《南国佳人之舒九玉》荇小葑

8、逼近

　　“顾西，”床头的壁灯泛着淡淡的光，投射在舒九玉的脸上却显得她毫无生气，“别担心，她现在不会出来的。”
　　沈顾西拨开她眼前的头发，继而坐在床头：“不是担心她，是担心你。如果你刚才真的跳下去了，怎么办？”
　　“早些去见阿娘也好，”舒九玉望着房顶。
　　沈顾西摸着她的远山眉：“你走了，那我要怎么办？”
　　舒九玉说：“我做了梦，梦到阿娘。她还是那么美，我一直记得她跟我说的那些话。不恨爹，可是我真的不恨我爹吗？其实，我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我阿娘还有大好青春年华。说到底，是我的错。”
　　“你没错，阿娘的死你不必自责的。生死由命，老天爷要怎么样我们可以改变吗？”沈顾西俯下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阿玉，我要谢谢阿娘。感谢她生下你。感谢老天爷，让我遇到你。”
　　“你真的不介意和一个精神病人在一起？”舒九玉早已没有力气做多余的表情，连看着他都是一种艰难，“说不定，我时不时就会伤了你的。”
　　他沉默了好久。
　　“九玉。”沈顾西突然喊她的名字。
　　舒九玉轻轻应道。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沈顾西的手指一根根穿入她的手指间，给予她温度，“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想离开你了。你想呆在南塘，我们就呆在这里；你想去英国，我就陪你回去；如果你还挂念着北平，我们就一同走。”
　　“说的真好听，顾西，多说几句吧。我爱听。”舒九玉闭上眼睛，“就算是假的，也很好听。”

　　“病情稳定，暂无大碍。”安代文关掉手电筒，扔在一旁的手提箱里。
　　舒泽辰双手抱在胸前：“青玉快死的时候打你这么多电话都不接，现在舒九玉不过是发神经，你就马不停蹄赶过来。”
　　安代文看一眼舒泽辰，舒泽辰立刻双手举起，往外走去。
　　“麻烦你了。”沈顾西为舒九玉盖好被子，站在安代文的面前。
　　啪——
　　安代文甩手就是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沈顾西脸上。
　　沈顾西不说话，却也不能还手。
　　“别在用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还有一些出格的行为去伤害九玉了，”安代文说，“安家，舒家，沈家都欠了她那么多，我们都必须承认我们还不清。我的确没有资格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保护她，可是你有这个资格。顾西，你如果是真的爱她，就放弃舒家的一切，放弃现在做的。”
　　“顾西，她真的已经受不起任何伤害了，尤其是你给的。”

　　“谢谢。”安代文在走廊里接过唐梨泡的水：“小姐怎么称呼？”
　　“唐梨。”
　　“安代文。”
　　二人相视一笑，擦肩而过。
　　“哟。”舒泽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勾搭人家小姑娘呢？”
　　舒泽辰依旧痞痞的笑，走上前搭上安代文的肩：“怎么，怪我扰了你和别人的好事？”
　　“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那么令人讨厌？”安代文隐起笑容，“呵，果然人家都说舒家的人都是怪胎。”
　　“是吗？”舒泽辰也不介意，“你别忘了你的小表妹也是舒家的怪胎呢。”
　　“少说废话，”安代文扯下他的手，“没事的话恕我不奉陪了。”
　　“安代文。”舒泽辰忽然喊住他已离开的背影，“舒九玉的病是不是人为的。”
　　安代文转过身。
　　“你应该知道什么吧，”舒泽辰的笑容在暗里模糊不清，“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四处无声。
　　“是。”
　　暗处的人影一动。

作者有话说

　　安家哥哥出现了><
暗处的人影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