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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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四大洲锦标赛组委会完全没想过这次的比赛能够引起那么大的轰动。赛后前五名选手表演滑的门票被黄牛炒到了上千元一张。而随机调查显示，大部分的观众都是冲着叶渺来的。
叶渺彻底地红了。
黄经理这段时间笑得见牙不见嘴。万通旗下的经纪公司多年来都被严宇的二叔把持。这个出了名的二世祖只会瞎用资源捧他的小女朋友。奈何这个女孩子美则美矣，却愣是没有观众缘，就是红不起来。经纪公司因此一蹶不振。而叶渺的出现却打开了黄经理一条新思路。
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已经有不少代言找上了公司。去掉运动员本身和冰协、体育总局的分成，其利润依然可观。但黄经理并不想让自己的吃相太过难看。华国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大赛成就的全□□动偶像。多年前的跨栏飞人和两年前的游戏名将都曾红极一时，但也都因为媒体的捧杀和过度消费而成为了流星。黄经理明白，造神固然要天时地利人和，但要想在神坛上呆得久一点，之后的经营才是最重要的。
叶渺比赛期间，黄经理跟着他忙上忙下，也借此接触了不少外国运动员身后的团队，大开了眼界。其中以扶桑国工藤信树的经纪管理团队最为专业。工藤信树这三年来比赛状态并不很好，但依然在自己国家之内拥有极高声誉和商业价值，而原因正在于他的团队对于他的形象的积极维护。
黄经理熬了几个通宵，终于炮制出一份制造花滑全民偶像的计划书。计划书一步步地罗列了将叶渺打造成为一个全□□动偶像的步骤，并提议以此为契机，与冰协甚至体育总局签定更多的运动员经纪合约，最终将公司转型成为专业经营和管理运动偶像的经纪公司。要知道，国民对于运动偶像的观感向来比对娱乐明星要好，他们健康向上、还勇于拼搏，一旦经营好了，那会是一笔一本万利的长久生意。
计划书上交后，得到了严宇的大力支持，很快，万通集团董事长也对此份计划书大加赞赏，并拨下大笔资金，还指定了严宇与黄经理一起来搞这个大计划。黄经理终于结束了领着高薪吃闲饭的日子，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
与此同时，冰协宣布叶渺原本应该在赛后参加的万通花滑商演取消了，理由是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必须静养。同时他的教练伍德也对媒体表示，世锦赛还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幕，因此他和叶渺都希望争分夺秒地投入练习之中，尽最大的努力夺取奖牌。因为此次世锦赛至关重要，名次的高低决定了各国明年参加冬奥会的选手名额。“既然叶渺决定要披上国家队的队服战斗，那就要竭尽全力。”
所以表演滑后仅仅过了一天，叶渺便戴着口罩，在伍德和米兰的护送下，和费德兹一起被打包送回了枫叶国。
与此同时，万通经纪公司对意犹未尽、欲求不满的媒体和粉丝们宣布，他们和华国最大的娱乐巨擎——芒果电视台联合，将会派出一个专业的纪录团队，全天候跟随叶选手，制作他的备战系列纪录片。
“这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尝试，它将全方位地展现运动员生活的苦与乐，而媒体和观众们也将获得一个新的思路——不要只以成败论英雄，选手们背后付出的汗水和体现出的奋勇拼搏的奥运精神才是最重要的。”黄经理在记者发布会上如是说。当然，更重要的是，观众一向对亲眼看着一步步成长的偶像特别宽容和喜爱。而这也是他选择尤其擅长制作煽情选秀节目的芒果台作为合作伙伴的原因之一。
半个月后，正在冰场练习的叶渺被伍德叫到了办公室。甫一进门，叶渺便发现今天伍德的办公室里人满为患。
伍德正在向华国远道而来的贵客展示他的成果墙，看到叶渺进门，笑道：“米奥，这些人就是之前说过要来拍你纪录片的制作者——有些人你也认识。”
跟拍选手的训练生活虽然在华国是首例，但在外国是屡见不鲜的，而专业训练世界花滑选手的伍德俱乐部更是三不五时就有选手的赞助商过来为选手拍摄类似的训练花絮，因此，叶渺对于这种安排并不排斥。
但当他看到办公室里满满当当的十几个人时，还是惊讶了——这阵容也太庞大了些。但在他们一致保证绝对不会干涉到伍德俱乐部的正常活动后，伍德也就没有意见了。叶渺一向听教练的，虽然当他看到以制作人身份出现在人群里的严宇时心情有些微妙。
芒果台的何导演跟伍德和叶渺确认了他们明天的行程，并试探地问道：“那么我们明天早上准时到达叶选手的房间拍摄，能否给我们一把备用钥匙？”
叶渺皱了皱眉头，“要备用钥匙干什么？我可以给你们开门。”
何导演笑得一脸真诚，“是这样的，我们的纪录片是要二十四小时跟拍的，当然要从您睡觉起床开始了。”这个清晨叫醒摄像可是他预想中能让收视率爆增的利器——女孩子们会为了叶渺的睡颜尖叫的。
严宇看着叶渺为难的脸，说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虽然他听说冰协好歹给够了叶渺租单人间的钱。
“倒也不是不方便……”叶渺拿人钱财就得为人办事，耸耸肩，“就是回家后可得好好收拾一下了。”
众人都被叶渺逗笑了。
黄经理在一旁对叶渺柔声说：“不必紧张，就像平时一样就行了，我们要的是真实的你。”
叶渺笑道：“我一直都是真实的。”
敲定各种细节之后，伍德要请制作队吃饭，“我知道你们华国很讲究这个。”
制作队推辞不下，这便浩浩荡荡地跟着伍德和叶渺进了一家颇具名气的特色饭馆用餐。费德兹和米兰厚着脸皮也跟着来蹭饭。
酒席之上，因为身体原因而禁酒的叶渺乐得捧着杯果汁到处与人碰杯——能在异国他乡遇到这么多同胞总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
觥筹交错中，严宇看着暖黄灯光下叶渺兴奋的小脸，心中并没有多少欢喜，只是觉得非常安心。两年来，他和楚风不咸不淡地交往着，虽并不总是想起叶渺，却经常感到寂寞，心里空空的，直到那天在扶桑出差的他看到报纸上叶渺夺冠的照片，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思念淹没。快要窒息的他利用了万通集团对叶渺的恩情，一手促成了叶渺和万通的合作，现如今终于让他和叶渺又接近了一点点。
其实严宇能感觉到叶渺对他的防备心。有时他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当年的幼稚。他选择楚风，不过是因为许多人告诉他，楚风的出身、品性、资质更适合他。当时的他刚刚进入集团，面对腥风血雨的惨酷争斗，他急于寻找一个能让他安心的所在。他错以为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要好于那个小小的、虽然倔强但总是让人忍不住呵护的身影。但如今他是悟了，适合他的人千千万，但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有那一个。
可惜叶渺并不晓得严宇这百转千回的心思。他正忙着与费德兹一起和制作组的每一个人合照。
这一餐饭，宾主尽欢。
费德兹开车送叶渺回家。对于他们这些选手来说，为了避免受伤，连单车都不许骑，走路也是能免就免的。严宇也想送他，但奈何自己喝了酒。但在叶渺上车关门之前，他忽然冲上前，塞给他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这是给你的。”
费德兹一边开车，一边从后照镜看着捧着盒子若有所思的叶渺，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那是一盒被特制中药泡制过的参片。叶渺从小身体不好，又要练花滑，因此长年跟一个老中医调理身体。老中医每次都要给他一盒特制参片让他泡水喝。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两年前他出国。之前回国时他也曾经去找过老中医，但那个私人诊所已经成了拆迁后的废墟，何况两年的异国生活已经让他不再需要参片水来帮助他入眠。
叶渺只觉得鼻腔里都是参片的味道，笑着对费德兹解释道：“这是我们国家的一种特制药，很苦很苦的。”
费德兹最怕苦药，这下便不再开口问了。
叶渺倚着车窗，忽然发现，有一株倚着路灯的桃树早早地开了花。
到了家，叶渺赶紧把自己丢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拾掇拾掇，全部丢到床底下的箱子中，杂志和书被强行塞到柜子里，游戏机好好地放回电视机顶。一分钟之内，十八平米的房间被收拾完毕。叶渺很庆幸自己的被套是耐脏的棕色，不用换了。
环顾房间一周，叶渺正在检视细节时，却被墙角原本埋在书里的花猫玩偶吸引过去。
这只肥猫其实是个纸巾盒，是严宇当年送给他的，意思是让他带着上冰场。谁知还没派上用场，他们就分手了，之后不久他又被派出了国。虽然他鬼使神差地带上了它，但疲于奔命的生活让他渐渐遗忘了那只玩偶的存在，现如今偏偏又冒了出来。
叶渺想将小猫藏起来，却发现床底衣箱已满，而小柜子现在是万万不能打开——一旦打开，他会被雪崩的书给活埋。叶渺决定把它藏在被窝里。
原本他将玩偶放在了脚下，但第二天摄制组杀到时，拍到的画面是：一个修眉长鬓的半大青年半个身子露在了被子之外，还死死地抱着一只肥大的花猫玩偶，睡得正香。
“到底才十九岁啊……”三十八岁的何导示意摄像师把镜头拉近，给花猫一个大大的特写。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