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太阳的月亮同人：木偶戏》心无所缺

5、第 5 章

　　人若是思虑过多，顾念太多，那么行动就会过少，就像我的父亲，半生顾虑自己的母亲，半生顾虑子女，一生瞻前顾后，一生受制于人，而我从小就是个行动快于思考的人，放纵江湖多年，更是用拳头多过用口舌。所以，想通了的我，在三日后坐在宫中面对尹大衡的时候，已是一派轻松。“有劳尹相为我授课！”我坐在案前，亲自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坐于一侧的尹大衡。
　　尹大衡自然依旧一本正经地坐着，脸上更多流露出的是恭敬和煦：“教授大人治国之道，臣下自然义不容辞！”尹大衡双手接过我递过的茶盏，“主上殿下已对外宣令世子殿下病重，迁至温阳行宫养病，又密令禁军月内必须找到世子殿下，大人，作何打算？”
　　我双手一摊，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貌似没有看到尹大衡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赞同，笑道：“打算？听到父亲宣称李暄病重，我作为李暄的兄长也不禁感叹，一向尊贵如他，也会有被放弃的一天，如果父亲月内找不到他，会不会宣布我朝鲜王朝的世子殿下病逝？从此世上再无李暄此人，多出来的，只是王陵里的一个墓碑，一捧黄土！”
　　“只要世子殿下还在朝鲜境内，主上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最疼爱的儿子挖出来的！”尹大衡目光灼灼，脸上居然着讥诮似的笑容，“为保大人顺利继承王位，臣下已命人将世子殿下送上前往大明的商船，大人今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大明的商船！”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难怪这几日尹大衡独自放我在李暄身边而不作为，原来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让李暄人消失在朝鲜境内，而命运又在他的掌控之内，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他宽容我这几日和李暄独处，留下最后一点念想？想到这，我不禁冷笑，“尹相将李暄送往大明何处？”
　　“那商船每年都会载很多杂耍艺妓前往大明，那些人或为官家献艺，或成妓栈流莺，世子殿下这般相貌，现下又如此乖巧，若遇上好心的官家收为官奴，百般疼爱也说不定！”尹大衡浮茶，慢条斯理地说道，那神情，好像他处理的不是一国王室世子，而是他家一个不听话的家奴贱婢。
　　怒气再也控制不住地冲上我的头顶，我用力将案上的书具笔砚横扫落地，砸出哐啷的响声，双手握拳砸在案上，怒视尹大衡那双深藏不露的眸子：“尹大衡，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流莺野妓，他是当今朝鲜王朝的世子殿下，是我王室血脉，同时，也是你的女婿，他可以死在我的手里，却不可以被其他人羞辱！”
　　尹大衡静了半晌，神色似放松，也似嘲讽：“大人从利用巫术控制了李暄后，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朝鲜王朝的天上怎么可以同时有两个太阳，李暄不介意您的存在，所以他败了，如果大人今日不忍心，那日后输的人就会是大人，那时候，大人才会真的一无所有，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了权势，更没有了兄弟！”
　　我听完尹大衡的话，颓然瘫倒在地：“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李暄？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拿着李暄，来压制我，你用巫术将李暄做成真的木偶，而用李暄，将我做成你控制朝鲜王朝的活的木偶！”
　　“大人一向聪慧，臣下不必说得太明白，大人也能理解！”尹大衡笑道，一双眸不再深藏，如狼似虎的贪欲一泄见底，“大人您只要好好配合臣下，李暄从今日起自然就是死人，若不然，李暄总有活着回来的一天，那时候，他必然已经历尽辛苦，有人捧他重回王位，他自然不会像以往那般倔强好胜，和我们一班老臣过不去的！阳明君大人，您认为呢？”
　　我坐在地上，不再作声，尹大衡下了好大一盘棋，用朝鲜江山做棋盘，我和李暄本可以置身局外，却因为我的任性，将我和李暄置于棋盘上，而且好像还是立于必败之地，尹大衡的背后是所有外戚权贵，他握着我的把柄，等着用些势力和那个把柄来埋葬朝鲜的李姓王朝。我还能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必要再说了，一个必输之人，又能说什么？不过，我倒底没忍住，从地上蹲起，冲着尹大衡的背影来了一句：“尹相，你设了这么一盘棋，把你的女儿放在什么位置呢？”
　　尹大衡潇洒离去的背影一顿，状似思考，最后再冷冷说了句：“王者无情，大人，还是莫要再感情用事的好！”
　　我蹲在地上捡支毛笔在地上划着圈圈，看着尹大衡离开，我脸上不再是佯装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贯挂在脸上的满不在乎的笑：“无情？不知道尹相大人今天晚上还能冷静地说出这番话吗？”我掏掏耳朵，似乎听见我们尹相大人愤怒的咆哮声，心情大好。
　　当晚，康宁殿中，我跪坐在父亲床前，满是愧疚心疼地看着御医为父亲诊脉扎针，父亲的面容疲惫至极，我的妹妹旼花公主亦从许家赶回，却也难令父亲再展片刻欢颜，御医一再叮嘱内侍，不可让父亲忧思过重，内侍摇头叹气，双手捧上药碗：“主上，您的贵体系着天下民生，请您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父亲只摆手让内侍拿走药碗，丝毫没有要喝药的意向，只悲伤地倚在床头，看着一脸眼泪的旼花公主。
　　我上前端起药碗，跪行到父亲面前，双手举过头顶：“请父亲保重身体！”父亲却不愿多看我一眼，任我跪着。我见状，也并不催促，只垂首问道：“父亲，如果，今日失踪的是我，父亲会如此伤心吗？”我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只觉心头一松，一股酸涩之气已经夺眶而出，原来，我还是在乎，父亲是否对我有过疼爱，就像曾经对李暄一样的爱护。
　　我感觉我捧于头顶的药碗被掀翻，滚烫的药汁浇在我的手背上，火辣地疼。我听见旼花的惊叫声，一只手大力揪住我的衣襟，我抬头，满脸泪水，父亲见了，就要挥到我脸上的手顿在半空，良久，才听到他叹息的声音：“孩子，你一向睿智，为什么就不明白，一直都是我禁锢了暄儿，来成全了你的自由！你们三个孩子，是我一生的至爱，为什么？你们从来就不相信父亲，会给你们最好的呢？”父亲说完这番话，我听到旼花很大的哭声，她是为什么而哭？那时候我不明白，就像我一直不明白父亲的爱一样，直到很多年后，我躺在李暄的怀中，看着蔚蓝的天空，才明白，相信，是多么难的品质！就像旼花不相信父亲，才会害了烟雨，毁了许炎前程。而我，不相信父亲，才会造成现在举步维艰的局面。
　　我重新跪伏在地，额头重重点地：“那也请父亲相信臣，臣以性命起誓，一定会将暄儿平安带回！”

作者有话说

　　今天居然没有wuli暄暄的戏份，下章一定要让我们暄暄出场！什么？暄暄会在地球的哪个角落出场？那个，缺缺码长篇的话，说不定wuli暄暄就真跑大明去罗vv////////////////////其实我两小时也可以码两千多字，那我怎么更得这么慢呢？归根结底太懒了，我要勤劳一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