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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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定吧，我们的实验也需要实验品。”
“可是……他可是——”颤抖的声线犹豫不决。
“别说了！”一声断喝后，阴谋的气息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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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朝这个空间深处走了几步，然后那种熟悉感又募得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我，和内心蔓延开的恐惧。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你这样偷摸着来损招可不是什么爷们干的事儿！”黑暗中，我的声音就像塑料撞上了钢材，连回声都没有，就这样折落着被铁锈吞噬。
而且显然，没有人回应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周围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刚好和我此时的胆怯遥相呼应，整个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我捏了捏拳头，虽说我不是拳王那类的肌肉男，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爆发力的，如果真出来个什么——也许我跑的不会太慢。
别笑我如此想法，这个世界的人每天被人造日光唤醒，然后就走入遮天蔽日的大楼上班，小职员如我，只能……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只能像株小植物呆在没有光线的底层，而现在没准还被偷偷关到了某个莫明的地方，成为上层人士的消遣。
我叹了口气，有些心酸。
在浓重的暗色中，一切都安静地匿了声，我有些茫然地开始四处探索，时不时还会被地上的障碍物绊住，每一次接触到刚才的清脆声音都会让我胆战心惊。
黑暗，是的，天知道我有多厌恶这色调。就仿佛我的人生曾经被黑暗湮没过一样。
冰凉的湖水，失去的痛苦，远去的一切。
还有孤独的，无解的等待。
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抛开了这再次纠缠上来的无望幻觉。
“你好？”幽暗的男声从我右边传来，我吓得心一滞，向反方向后退，一根木棍被我扫到地上。
咣当。
沉郁的声音似一声警告。
“谁！”
“我只是想问问……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个声音淡定的出奇。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我看到眼前隐约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轮廓。
“是人是鬼？”我依旧没能压制住恐惧，声音是不同以往的尖利，而且不得不羞愧地承认，我简直快要哭了。
“人。”黑暗中一小簇火光亮起，一张清秀的面孔浮现在我眼前。
见我还在发呆，他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火苗，“你不会没见过打火机吧？”
“当然不会！”我皱起眉，“你这样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是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他耸耸肩，又合上了打火机。
“咳，这鬼地方是哪？”我平复了之前的慌乱，然后抛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一醒来就在这儿了。”他摇摇头，“你呢？”
“和你一样。”我透过黑暗望着他，不知为何，这个人让我有种致命的熟悉感。某段记忆似乎在脑海里盘旋着要出来，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记忆，因为我意识到这点时，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你叫什么？”
“A”身后闷闷的传来声音。
“只是A？”我回头望他。
“后面忘记了。”
我轻笑一声，不知是笑他就跟在我身后，还是笑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心里那种荒谬的欣喜。
“看来是走不出去了。”在一段沉默地探寻后，A终于开口。他不说我也明白，脚下这根木棍是我第一次遇到他时顺势踢倒在地的，而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们的消遣。”我蹲下身，语气有些嘲讽。
“他们？”A有些疑惑地歪歪头，随后便明白了过来，“但是这里并没有标志……”
“别傻了，把一个小标志藏在这么个大地方，他们只会说是我们没看到。”我笑了笑，苦涩的成分居多。虽然现在人们拍摄都改成了电脑模拟，但总有些导演喜欢打着怀旧的牌子拍一些真人冒险来博取收视率，而只有越刺激越血腥的画面往往才能激起那群城市“怪物”的兴奋感。
“我不这么觉得。”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氛围。”他环顾了一圈周围，语气有些拘谨，“这种氛围不像人为的，我甚至感觉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活物。”
“哈？你真有趣。说不定你就是他们派来的呢。”我压抑住心里那股毛骨悚然，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说的这点是我早已意识到的，这周围太冷太空，如果真要拍摄的话也没必要把我们囚禁在这么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而这压抑的气氛也不是城市怪物们能营造出的。
那无非是我最后的一点幻想了，我还想着如果导演笑着进来至少我能挥拳将他狂殴一顿，但现在我发现这点被男生点破后，我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有了最后一点自我安慰，冷空气呼啸着用恐惧融化了我的勇气。
我瞪了A一眼。而他居然对我笑了两声。
“我看你还是个学生吧。”我找了个话题。
“我肯定比你大。”他晃了晃身，声线甚至还有点少年的清亮。
“开什么玩笑。”我拍了拍他，“我看你顶多18.”
“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他换了个话题。
“M，叫我M就行了。”
又是一阵沉默。远处似乎有风的呼啸声，如此狂暴野性的声音不知有多少年没听过了。
“我想，没准我们穿越了呢。”A后仰着坐下，“也不是不可能，就像突然走错了次元，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然后这个空间存在的意义就是把人关在里面？”我挑了挑眉，一点也不相信。
A没说别的，估计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靠谱。
“我的心理医生说我随时都可能疯掉。”过了一会儿，A叹息着说。“也许现在我已经疯了。”
“你这是委婉表明我不存在吗？”我很不爽地推了他一把，“我可是活生生呆在这的人，倒是你，就像凭空出现的人，也许这一切只是我的梦罢了。”
“没准我们都是在梦里。”A的语气突然有些感伤，“对做梦的人而言，我们都是不存在的。即使我们有自己的意识也没用。”
“我想等出了这地方，你该给你心理医生打个电话了。”
“大概。”他不置可否。
黑暗中，我没注意的是A微微的颤抖，以及手里握着的一小张纸片。
纸片露出的一角，赫然印着“U教授”的字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