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YE三部曲 I:RDF》Xerxes

4、3邪恶之花

　　3邪恶之花

　　Na坐在酒馆的后墙上，冷眼旁观着一场斗殴。

　　黑色的短发，褐色的瞳仁在微亮的月光下显出奇妙的金色。他看着下面的人不加节制的狂殴着已经虚弱无比的家伙，微笑，却是在欣赏着暴力的完美残忍。精致的下巴，还有耳朵上的伤痕，昭示这是个经过了伪装的异族。

　　那种骄傲的顽劣，纯真的邪恶，本就是人类所不能具有的。

　　Na跳下来，优雅的脚步像猫一样走在石板上，他走过去，用手指抬起被殴打者的下巴，褐色的眼睛在淡淡月光下发出疏离的光芒，他看着那张布满淤痕的面孔，然后放开手。

　　“够了。”Na说：“杀了他！”

　　在这酒馆的后墙躲一个晚上，你就可以知道黑暗势力所有的秘密。他想，该死的告密者。

　　身后传来匕首刺进身躯低喑的声音，心里涌起疯狂的快感，血的味道，在夜晚的空气里弥散。小贝嘉，Na想，可耻的告密者。王子应该是没法解释了吧？

　　难道他会告诉整个多斯城小贝嘉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人吗？哈哈哈……

　　听到自己内心的笑声，狂暴执烈，嗜血者的笑。却突然感到无尽的孤单。该死，我是怎么了，他想。为什么会感觉在这种时候应该不只我一个人。他回头，尸体已经被搬走了，现在该去拿报酬了，他微笑，也许是为了钱。

　　清晨的阳光照在街道上，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

　　“是晴天。”Ar在心里说，伸出手，看到薄雾在眼前弥散。他快活的露出笑容。明亮的眼睛里充满愉悦。“好天气总是令人愉快。”他在心里继续说：“至少我喜欢。”

　　他说不出话，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哑巴。

　　也听不见，所以Ar的世界是绝对安静的。所有的都是无声。他想象着各种生物所能发出的声音，也许，很美妙吧。但是，自己是不会知道了，完全的寂静和完全的黑暗一样，近乎窒息，却同时矛盾的具有无限的空间，即使是缺陷，也许也是完美吧。

　　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伸出手，薄雾闪耀着晶莹光芒的细小水珠在他手掌上消失。他蜷起手指，什么都没有，他想，但是留下湿湿的感觉。他把手指放在脸上，冰凉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微笑。

　　Ar看到对面街上走过的少年，黑色短发，褐色眼睛。

　　在月光下应该是淡淡的金色吧，Ar想，这眼睛。他是怎样的人，完全陌生，幻想在另一个人的生活里，该是什么感觉，但是没有。他不会如自己一般无感觉，缺乏对声音的感觉。他想，会羡慕吗？不知道，突然想叫喊，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直只是安静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到少年苍白的脸，眼睛里一抹隐忍冰冷的光芒。

　　“奈。”Ar对自己说：“虚无。”

　　下一秒少年就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他站在那里，时间不早了，Ar想，要去帮助父亲准备今天的货物了。他转过身，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他对自己说，什么都没有。

　　Na转过街角，看到在金发的主人面前站着的少年。

　　清晨的微风里飞扬的银白色长发，还有清澈的眼睛，他忽然觉得恍惚，手摸到腰间的匕首，所有声音和影响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感到自己好象走过一片冰冷的水域，手里的匕首平平的递出去，看到少年恐惧的眼神，还有主人惊异的目光。

　　你在做什么啊！

　　Na摇头，匕首更深的扎入，感觉鲜血漫过手指的感觉，冰冷的灰白，他看到少年眼里最后的眷恋，才发现并不是那个人，他错了，这只是主人常去的剧院里的演员。

　　那个人是谁？他在想，奇怪的想法。没有这个人，意识告诉他他的逻辑是错误的，但是，头脑里闪现出来的本来就是真实的感觉，就是他！他被自己搞糊涂了，抽出刀，看着那少年慢慢倒在自己脚边。

　　“你杀了他。”

　　他漠然的抬起眼睛看着主人。

　　“你太眷恋杀人的感觉了。”英秀的眉微微皱起：“就把他留在这里好了。”Mk看着少年的尸首说。“奇怪的人，本来要对我说什么，不过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价值。”

　　他绕开尸首走过去，只留下Na站在白色的阳光下看着自己脚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