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YE三部曲 I:RDF》Xerxes

5、4声音

　　4声音

　　走过吊桥的时候Xs在想：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多斯城，埋葬了无数少年往事的地方。将来向哪里去，他并不清楚，但是现在他只想离开。在已经快要窒息的空气里，他看到自己摸到了疯狂的翅膀，不想让自己再这样继续了。

　　他抬起手，挡住头顶炽烈的阳光，天是纯粹的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那禁锢会令他疯掉的。他想，我需要出去，走的越远越好，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这里。

　　擦肩而过的是一个抱着琴的年轻人，半精灵，金发，带着愉快的笑容。

　　有些人离开，有些人来到。他想，望着半精灵水色的眸子，那里面有另一个世界，他想，属于别人的世界。他奇怪于自己的想法，自己一向是单纯的人，缺乏幻想，现实无比。

　　也许只是想离开，他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许是错的，但是那是现在的自己唯一想做的事情吧。半精灵在他视线里变小，什么都会很快过去，他想，自己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肩膀的酸痛让Be忍不住弯下腰来，他坐在路边，看着未完成的画。

　　“红色太多了。”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警告了。这样下去自己的前途就被毁了，他想，但是，无法克制，只是迷恋那种红，触目惊心，璀璨无比的红。只要看着心里就有无限的快意。真奇怪，作为一个画师，如此迷恋某一种颜色无疑是不正确的。

　　但是他只喜欢红色。奇怪的家伙。

　　喜欢血，温和漫过手指的感觉，绚烂的色彩。也许自己应该去做个医生，他想，或者杀手。

　　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塔楼，他看到成群的术士白色的长袍。真是流行的职业，他想，两纪以前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类的术士出现。他冷笑，自己真是一个彻底的狂想主义者呢。

　　桥下的河水发出流动的声音，他站在高处，就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真奇怪，他想，我是如此喜欢在坠落的时候听到风在耳边的声音。

　　伸出手。

　　“想握住手心里的阳光？”一个声音说。

　　他回头，是一个金发的半精灵，抱着琴，是个吟游诗人，他想，但是微笑，未否认自己的确这么想。

　　“我也常常这么做。”半精灵狡黠的一笑：“再见。”

　　再见。Be在心里回答，为什么这个场景这么熟悉？他奇怪，好象很久以前就这样发生在傍晚的阳光下。一样告别的场景，但是，是错误的逻辑。也许自己今天工作的太多了，他想，不过很有趣。

　　No握住长矛，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思考的空间，这是今年秋天的最后一役，亲王终于叛变了，开始公开的反对未来的王储，也许是无关紧要的一战，但是为了国王的荣誉，作为侍卫长的自己却是必须作为将领参加的。

　　亲王必然会死。他想，为什么自己要为了别人某种程序化的东西战斗，也许还会死亡？

　　真是搞不懂。但是，不要紧，他不会背叛自己的职责，毕竟这是已经分出胜负的战争。他骑马冲出重围，迎向叛军。他看着那些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孔在他的长矛下失去生气，他忽然想吐，某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厌恶透了那些苍白的脸，没有眼泪，没有惊呼，连恐惧都没有。

　　快点结束吧！他在心里疯狂的想着，快了，马上就快了，他的手变的无意识，只看到面前空茫的白色。他分不清楚自己见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因为他看到整个战场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我们不会再相见了。”耳边传来战场上无望的诀别。

　　幻觉！No告诉自己，也许是敌人的魔法。不要去想！他对自己说，可是意识却变的模糊。

　　“将来，我们还会转生在一起的。”

　　“……”

　　“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责怪奈。”

　　眼泪涌出他的眼睛，看着那双清亮的暗蓝色眸子消失在阳光下。他伸出手，什么都握不住，他想，什么都没有，想大喊，却忘记了该说什么，只有在黑暗里无底的坠落。

　　“所尔南瑟伦……”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感觉温暖的血漫过手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