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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困局 ...

  •   太子见到诺敏跛脚的样子也是微微一怔,沉声道:“怎么回事?”
      “回太子殿下,小柱子那奴才刚刚逃跑时在转角撞了诺敏格格,伤了手和脚,只怕是伤了筋骨……”
      太子快走了几步,忽又顿住脚步,只是直直地看向诺敏。
      真是冤家路窄,见太子阴沉的表情,诺敏心底哀叹着,一面松了小太监的手,一面作势行礼:“诺敏见过太……”
      “免了吧。”太子摆摆手,一双眼看不清喜怒。一旁的太监总管常福忙低声道:“太子爷,要不要扶格格先到西偏房去坐会儿……”
      太子见诺敏微不可见地皱眉,摇头道:“去,找人搬把椅子来,诺敏格格想必是想坐在这儿的!”
      说着指着架着诺敏的小太监道:“你去太医院请了秦太医,让他立马儿过来……你,你去把我的软兜叫过来……”
      说着,他大步跨过去,伸手去接小太监手中的诺敏。诺敏想侧身避开,却见两个小太监却忙松了手小跑离去。
      “太子爷身份尊贵,诺敏受不起,还是叫……”
      太子截断了她的话:“格格情愿叫出身卑贱的小太监扶,也不要我扶,是说本王出身尊贵呢,还是……”
      一句话说得诺敏不得不闭了嘴。太子淡淡一笑,一只手托着她的右肘,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肩膀穿到她的左肩下,轻轻托着她,虽然状态亲密,但却无多余举动,很快常福便搬了把椅子过来。
      小心将她放置于椅子上,太子低头去翻看她的左手,诺敏忙用力去抽,却被太子拉得更紧,淡淡笑道:“如今格格怕是没力气再把本王摔出去了吧。”
      不知为何,与以往不同,今日的他仿佛身上带了丝戾气,虽然只是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语气,却莫名地让诺敏身上泛起一丝寒意,直觉地告诉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这是他的地盘,自己又已受伤,他若真想怎样自己也没有办法,但莫名地,望着他的眼睛,却又有一丝隐隐地安心。
      轻轻扫了一眼诺敏的掌心,太子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是皮外伤,像格格这样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子,应该受得住,只是不知道格格的脚……”
      听了太子的话,诺敏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将脚收到椅子下面,她真害怕太子一时冲动又要去查看她脚上的伤,到时候只怕她跟太子之间的“暧昧”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诺敏此时的略带苍白神色和惊慌的眼神,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而后轻笑道:“秦太医是太医院治疗骨伤的圣手,我已差人去请他了……”
      他这一笑,柔和了眉梢眼角,眼中阴郁尽去,暖如春风,让诺敏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这还是那个阴沉着脸,带着讥讽的笑,仿佛所有人都欠他八百两银子的恶名昭著的太子么?
      见诺敏神色愕然地盯着自己,太子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脸上有什么,会让她这样一副惊讶的样子——而太子这个动作,却换来了诺敏抿着唇的一笑,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太子的手中,而且两人的表情又如此暧昧,不由猛地抽回了手,脸“腾”地只觉得烧了起来。
      太子眼底似乎又浮现出一丝笑意,然而这笑意还没来得及扩大,便听身后常福轻声道:“殿下,小柱子那奴才还绑在殿外,您看……”
      眼神依然锁定着诺敏,但目光似乎微微冷了冷,太子头也不回,薄薄的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杖毙。”
      “嗻。”常福连眉头也未动,弓了弓身子领命而去,仿佛太子说得是再正常不过的命令。
      “慢着!”小柱子?就是刚刚门口撞到自己的小太监么?
      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开口,可自己就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在眼前。
      常福脚步一顿,停下来,目光却只是望向太子。
      太子神色不变,淡淡地道:“难道本王的话越来越不管用了么?”
      这话虽然轻,但却说得常福微一哆嗦,再不敢迟疑,赶忙向侧门口走去。
      “敢问殿下,为何如此草菅人命?”诺敏顿时白了一张脸,亏得自己刚刚还觉得他的笑容那般温暖,原来竟只是假相!
      “草菅人命?”太子微微扬了扬眉,唇边居然挂了丝笑,“格格说得好,本王就是要草菅人命又如何?本王是太子,本王高兴,别说是杖毙一个奴才,就是杖毙十个奴才,又怎么样?”
      那丝笑容有说不出的嘲弄,说不出的嚣张,诺敏真想狠狠一巴掌打掉他的笑容——可是,她不敢。她手紧紧握着,指甲狠狠刺进伤口,直到伤口痛得痛入心扉,却依然无法冷静下来。
      “太子爷果然如传闻一样的暴戾无行,难堪社稷!”猛地站起身,诺敏只觉得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这股想揍人的冲动。
      而刚站起身,却觉得右脚传来一阵刺骨的痛疼,几乎让她站立不稳。狠狠咬着唇让自己站稳,却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了诺敏的话,太子眼神一暗,一把拉了诺敏的手臂,狠狠将她拉住,一字一字地道:“你说什么?暴戾无行,难堪社稷……你给我再说一遍!”
      “好啊,太子爷最好也把我一道杖毙了,便没有人说了!”
      望着她瞬间痛白了一张脸,却依然固执地站在那与他对峙,眼神中惊与怒间夹杂着伤与痛,竟不由心中一软,放开诺敏,扬声道:“常福!”
      常福并未走远,听太子爷唤自己,忙小跑着进来,也不敢抬头,只是恭声道:“奴才在。”
      “小柱子,掌嘴四十,通知皇太后,送慎刑司!”头也不回,太子淡淡吩咐,见常福领命而去,他才缓缓开口,“别拿自己跟个奴才比,好歹也是个格格,别失了身份。”
      诺敏怔怔地望着太子,不知道明明刚才还震怒的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小柱子,还对自己的过激言行不予追究?难道……然而还未来得及思量明白,听了太子的一番话,却又脱口道:“奴才怎么了?奴才不是人么?他们的命不是命么?”
      太子一怔,想是没料到诺敏竟又冒了这一句,微微沉默了一下,却只是温和地道:“再怎么样,也不能伤了自己,不是?”
      说罢,拉了诺敏的手,见她原本只是擦破皮的手被她自己弄得鲜血淋漓,不由皱了皱眉,从袖中掏了帕子,轻轻地替她包扎上。
      诺敏仿佛被催眠般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淡定的人,所有的表情都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几乎让她不敢相信,他从温和到冷狠,从震怒到平静,竟转换得如此神速,神速得不得不让诺敏怀疑,他在每个人面前,是不是都随时可以戴上想戴的面具;也不得不让她怀疑,那个在众人面前放浪不羁,暴戾无行的太子,是不是他故意为之……
      “干嘛这么看我?”太子目光微闪,迎向她考量的目光,那目光深隧而幽黑,又带着丝世人少见的澄净,让他心中缓缓淌过一丝清凉。
      惊觉自己竟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实在是无礼,慌乱之下身子微晃,再也立不稳,一下摔到身后的椅子上,却刚好化解了刚刚的尴尬。诺敏忙低头道:“请太子恕诺敏无礼……”
      “无礼?”太子又是一阵低沉的闷笑,“格格的无礼实在是太多,格格要本王恕的是哪一条?本王要是不恕,又如何?拉出去杖毙么?”
      听他戏谑的笑,诺敏思及自己刚刚头一热骂他“暴戾无行,难堪社稷”,又与他如斗鸡般互瞪着双眼的样子,只觉得心突突地在跳,一阵阵地后怕。
      “这般不计后果地为个奴才说话,现在觉得害怕了?”太子的声音微微冷了下来,说话间竟半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低头望着她。
      诺敏微怔,猛地抬头,却见他毫无一丝笑意的眼里,竟是无比认真的神色,那认真竟比他刚刚的震怒仿佛有更大的压力,直迫得人喘不上气来——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带着身为皇储独有的气势的太子!
      “太子殿下,太医院的秦太医在殿外候着。”院门外,常福恭恭敬敬地开口。
      这一句话瞬间化去了太子身上的压力,让诺敏微微松了口气。而太子却没有起身,依然俯在她身前,坚定而认真地望着她:“答应我,再不能如此冲动,知道不知道?”
      诺敏一怔,太子的口气中有太多的担忧和……亲密,竟让诺敏有种错觉,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仿佛她是他有意纵容和保护的那个人,可是,他们之间,有这么熟么?
      一时间愣在那里,只觉得太子的态度有点不太寻常。
      “诺敏,除了我,再不能和任何人如此不计后果的说话——知道么?”太子见她没开口,依然锲而不舍地望着她。
      除了你,谁也不可能让我生出如此莫名的火气、让我如此失态——诺敏忍不住撇撇嘴,却蓦然发现太子直呼自己的名字,那种自然程度仿佛是叫了百遍千遍万遍般自然。
      “答应我!”见诺敏只是神色不定地怔在那里,太子依然固执地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不答应,他便永远地那样俯着身子,等着她的回答。
      “殿下,太医院的秦太医……”
      “宣!”太子头也不回,淡淡开口,身形却依然不动。
      他与她目前的姿势若被别人瞧去,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是非,诺敏见太子还不肯动,不由心中一慌,忙开口道:“太医就来了。”
      太子不理会她,却只是望着她,逼得她别过眼,轻声叹道:“我……我知道了……”
      一丝笑意终于重新回到太子眼中,太子缓缓直起身,刚好秦太医的身影从侧门穿出,他行礼恭声道:“臣秦无风向太子殿下请安。”
      “免了吧,诺敏格格被本王手下的奴才伤了脚,还请秦太医勉力给治一下。”
      瞬间,太子又恢复了平日那散漫而淡漠的样子。

      * * * *

      “好好的,怎么就伤了脚呢!”和雅望着斜倚在榻上的诺敏,侧坐在她身边,微微摇头,“看来太子哥哥果然和你犯冲,回回都是遇到他才出事。”
      “和雅格格!”诺敏轻轻打断她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若被有心之人听去,她十个脑袋也不够丢。
      前日之事,越想越是后怕,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了,竟敢那般对太子无礼,虽然他注定……可目前却依然是身份尊贵无比的太子啊,更何况还是喜怒无常,狠厉无情之人!
      可太子竟出乎意料地放过自己,又放过了他本已决心痛下杀手的小柱子,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一种有意的示好么?可她身上又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
      “诺敏姐姐!”和雅见她半沉着面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轻推了她一下,“怎的连脑子也一块摔伤了不成,人家跟你说了半天,你竟也不理……”
      “你说什么?”
      “你……”和雅又气又笑,“你真是……”
      正说着,却忽然听院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
      和雅和诺敏错愕地互视,还来不及反应,却听得一阵噪杂的脚步声,有人掀了帘子,一个高瘦的身影便跨了进来。
      康熙皇帝只穿了一件寻常的暗绿色织锦长袍,衣袍间用金丝线隐隐绣着龙纹,金色的镶玉腰带下,挂着明黄的荷包——比起前个月在重阳菊宴,去了盛装的康熙更像一个慈祥威严的长者,只是眉宇间却多了丝疲惫与忧虑。
      “女儿和雅见过皇阿玛。”
      “臣女诺敏见过皇上。”诺敏挣扎着要下榻,一旁侍立的流香忙上来帮忙。
      “免了吧,你有伤在身……”康熙轻轻挥了下手,微笑道,“好生躺着,别动!”
      说话间,早有太监搬了张太师椅,康熙撩了长袍,坐在她对面。
      “这……”诺敏面色犹豫——脚上的伤,确实让她这两日无法下床,可面前的人却是堂堂大清国的皇帝,她这样……
      “哎呀,皇阿玛既然要你好生躺着,你便遵从圣旨罢。”一旁和雅浅笑着,轻拉了她一把。
      “请皇上恕诺敏无状。”在榻上恭恭敬敬叩了头,诺敏才缓缓抬头,却发现屋中除了康熙之外,竟还有太子,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等不少人立于门口处,使原本很是宽敞的屋子竟有些拥挤。
      她不由微怔,正想着要不要一并行礼,却听康熙淡淡地道:“太后的懿旨下过了,你们平日也不过是以平礼相见,今日去慈宁宫请安,听太后提起来,便顺道过来看看你,几位阿哥也随行过来,如今你既然身子不便,若再让你行那些虚礼了,反倒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这话叫诺敏好生不安……”听了康熙的话,诺敏笑了下,便不再坚持,向门口的几位阿哥恭谨地笑着点点头,半坐半倚着靠在那。
      “脚上的伤如何?”康熙盯着诺敏看了一下,随后温和地问,“还疼不疼?”
      “有劳皇上关心,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伤了筋骨,好生休养两日便是。”
      “你哥哥把你送进京城,朕便应当好好照料的,这才进京没有久便伤了脚……”
      “皇上日理万机,诺敏不敢让皇上分忧,这脚小时候原本就伤过,所以这次走路不小心……”诺敏听康熙这般说,忙坐直身子低头道。虽然知道康熙如此说,并不是真正的自责,却也是对土谢图部和多尔济家的恩宠。
      康熙微一侧头,人群中忙闪出一人,伏身恭声道:“回皇上,如格格所言,格格的脚伤,看上去应该是宿疾了,格格年幼的时候可能伤过,治的……治的不怎么好,落了病根儿……”
      诺敏望过去,正是这两日一直为他看病的秦太医,笑道:“是,头些年有回赶上场雪骨折又冻伤过!”
      说这话时,却不经意间瞥见立于秦太医身后的太子,一直淡然间透着冷漠的眸子忽然一闪,透着古怪的神色直直盯向诺敏。被他猛地一盯,诺敏心竟“咚”地一跳,忙别过头。想起两日前他的暧昧,他的震怒,他的关心和他的……纵容,心中一时分辨不出是何种滋味。
      “所以这次虽不是大伤,却更应当小心调养,如若不然现在虽瞧不出什么,待到多年后,会影响行动……”幸好此时秦太医正继续缓缓地道。
      康熙微微点了点头:“诺敏格格的伤便交于你仔细调养,务必不留病根儿。”
      “是,臣遵旨,臣必当尽力。”秦太医忙恭声道。
      “二阿哥,听说是你宫里的奴才伤的?”似乎此时康熙方想起此事,从梁九功手中接过茶,轻抿了一口。
      太子敛了敛神色,淡淡道:“是儿臣宫里的小柱子,儿臣已命人将他送到慎刑司去了……”
      “听说是杖毙了。”五阿哥身后的十阿哥忽然开口,盯着诺敏嘻嘻笑道,“也算是给格格报了仇。”
      杖毙?难道送到慎刑司,也没有逃开一死么?诺敏只觉得身子一寒,惊怔地抬头望向太子——难怪当时太子会那么轻易地改变主意答应送他到慎刑司,不过早料到是殊途同归罢了。
      太子却只是半低着头回康熙的话,仿佛没有注意到诺敏的表情,听了十阿哥的话,微微皱了下眉。
      “十弟。”一旁的八阿哥轻叱了一声,却听得十阿哥轻声嘟哝:“我说错了么,我还以为是二哥跟慎刑司打过招呼有意严惩的呢,再说了,二哥那里死一两个宫女太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话说得声音虽小,却刚好让屋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只听“啪”的一声,康熙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说,接着说。”
      声音里不辨喜怒,但谁都知道皇上已有了怒意。
      “老十。”八阿哥怒叱了一声,一向温和淡然的面色上已有了些许的冷意。这里毕竟是蒙古格格的住所,就算他们兄弟间闹得再凶,却也没必要让外人瞧了笑话!
      十阿哥瞧着康熙的脸色,又看了看八阿哥,嘴边含了丝笑,退了半步,住了口。
      康熙目光自众阿哥面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太子身上:“老十说的是真的么?”
      “回皇阿玛,自从上次小安子杖毙之事后,儿臣宫里不敢再动用私刑,小柱子儿臣是依了宫规送到慎刑司,至于慎刑司如何量刑,儿臣却是不知。”太子神色淡淡,对十阿哥的话未多做解释。
      听闻这话,康熙面色稍霁,却轻哼了一声道:“冲撞了格格是不对,但杖毙未免太……太重了些,慎刑司的人,现在出手竟是愈发的狠厉……”
      闻言八阿哥面色依旧淡淡,但十阿哥却微微变了脸色。
      好在康熙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道:“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给些银子把他送出宫去好生葬了吧!”
      “是。”一旁的梁九功恭声道,“奴才这就差人去办。”
      一旁的四阿哥眼神一冷,刚想上前一步说些什么,却被太子轻拉了下袖子,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四阿哥微怔,旋尔顿住。
      “皇阿玛喝茶消消气。”见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和雅轻笑上前一步端了茶杯送到康熙手里,嗔道,“诺敏姐姐的面子就是大,上回和雅病了,阿玛都没来看我呢……”
      女儿家的娇憨瞬间柔和了康熙面上的神色,他笑骂道:“这点事情就跟朕计较起来了,也不怕格格笑话你。”
      “和雅妹妹什么时候跟格格竟以姐妹相称起来了,看来关系很好啊。”九阿哥含笑道,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打量着一直沉默的仿佛置身事外的诺敏。
      和雅和诺敏都不由面色一变,这称呼本来只是私底下用的,可和雅刚刚却无意间当前众人的面喊了出来。
      “女儿家兴趣相投,认了姐妹也很平常,四公主嫁了诺敏格格的兄长,雅儿认了敦多布多尔济的妹子当姐姐,也不算吃亏,只怕格格过段时间叫雅儿声‘嫂子’也不意外。”康熙却不甚在意,嘴边含了丝笑望着和雅,直说得和雅面色一红。
      她知道康熙是指前几年四公主嫁给了诺敏的兄长敦多布多尔济,自己又迟早要嫁到喀尔喀去,而敦多布多尔济又与策凌兄弟相称,无论是姐姐还是嫂子,只怕都是亲上加亲。
      康熙见一向爽利的和雅这般小儿女态,不由呵呵一笑,面色间阴霾一扫而空,但思及不久她将远嫁他乡,眼中又闪过一丝怜惜:“好久没去看你额娘了,朕跟你一起去吧。”
      和雅微怔,顿时一双眼中充满了惊喜,忙用力地点头:“谢皇阿玛!”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康熙起身,向诺敏温和地笑道,“格格好生休息,吃穿用度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太后和佟贵妃说都行,就把这儿当你家里一样……”
      “诺敏谢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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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这章总算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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