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邪》微沧雅

39、两难抉择

　　　离宫·大殿
　　大殿之下，以夜为首的众人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前任宫主——白纫。
　　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待下，白纫才姗姗来迟，拢了拢长及脚踝的美丽长发，白纫姿态悠闲地在上位坐下。
　　“恭迎大人回宫。”一干弟子单膝下跪，右手紧握成拳平放在胸前。
　　“恭迎师父回宫。”立于众人之首的夜微微弯腰，行了个简单的礼。
　　“起来吧，”懒懒地将身体靠在椅子上，白纫并不是怎么在意地问道，“小夜，我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宫里没出什么事吧？”
　　被点到名的夜上前一步，低眉顺眼道：“回师父，宫里一切安好，请您放心。”
　　“恩～”白纫嘴角勾起一意义不明的笑容，秀美的手指勾起乌黑美丽的长发，“也是啊，有小夜在的确不用担心的。”
　　我站在夜的身边，偷偷抬起眼来望去，只见上位的那人一袭白衣飘飘，腰间悬挂着一个镂空玉铃，动作间仿佛有铃声丁冬，隐藏在长发之下的那张脸更是精致得犹如神祗。
　　心中不由暗叹，自小在美人爹爹，澜以及慕歌等人绝世倾城的美貌环伺之下长大，我的审美观早已被破坏，到现在为止，除了太子君意凡和那朵自恋的黑水仙月舞之外，能在容貌上带给我震撼的也就眼前这位了。
　　不是美人爹爹夜合欢般的艳丽绝美，也不是慕歌冰雪寒梅的孤傲无双，更不是夜料峭雪莲的灵雅清贵，白纫的美是魅惑而动人的，仿佛月一般清冷，清碎却又带了些不自觉的诱惑。
　　这样的美丽啊……
　　眼角余光好象看到了白纫往我这边扫了一眼，而那种的眼神，我不由地蹙了蹙眉，绝对称不上友好。
　　“小夜，”白纫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问道，“你的‘束约之镯’呢？”
　　夜精致而白皙的脸上微微晕开了一抹红，他略显羞涩地回道：“回师父，弟子已将‘束约之镯’之一赠给了颜。”
　　“哦？”白纫柳眉微微上挑，脸上出现了一丝戏谑，“你难道不把你的颜介绍给师父吗？”
　　目光流转间，霎时充满了万种风情，而瞥向我的眼神中却带了些不怀好意。
　　“是，师父，”夜一手牵过我，向他师父介绍，语气里带了些微微的骄傲与自豪，“师父，这就颜，”接着，他转向我，微笑道，“颜，这是我师父，你就跟我一样叫师父吧。”
　　我微微抬起眼，只见白纫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头皮一阵发麻，只能低垂着头叫道：“师父。”
　　“我可不敢当。”白纫笑着顺了顺衣袖，“东西可以乱吃，人可不能乱认呐。”
　　什么意思？
　　“小夜啊，师父现在告诉你，”白纫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准你们在一起。”
　　恍如霹雳！
　　我震惊地望向上位的那个人，却见他仍笑得若无其事，而我身边的夜早已脸色苍白。
　　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夜却已经开口了。
　　“……师父，”夜勉强一笑，脸色苍白得惊人，“您是开玩笑的吧……”
　　白纫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小夜，你看师父的样子是在开玩笑吗？”
　　的确，白纫虽然是在说说笑笑，可是，眼睛里的坚决却是不容置疑的。
　　“师父！！”夜失声地喊道，“为什么？！”
　　白纫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眼神冷淡地垂下了眼帘，“夜，你不用知道理由，你只要遵从我的的命令就行了。”
　　“可是……师父！！”夜在殿下惊慌失措地叫道，“不可能的，这太奇怪了，为什么我和颜不能在一起，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没什么奇怪的，”白纫冷冷地回望向他，艳丽的红唇吐出冰冷的话语，“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说罢便甩了甩那长长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的脸色太苍白了。
　　“为什么……师父……这到底是为什么……”夜失神地盯着远处，喃喃自语道。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酸涩起来，握住他冰冷的双手，安慰道，“夜，放心吧，我们不会分开的，谁也分不开我们的，你放心吧……”
　　听到我的话，夜缓缓回过头来，眼神空洞，“颜，为什么呢，师父他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故事，为什么还要分开，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句句“为什么”仿佛血泪般的控诉，在大殿上空不断徘徊，整个世界都夜的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
　　……

　　“叔叔，”白莲跟在白纫身后小声唤道。
　　白纫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怎么了，小莲莲？”
　　没有对那个恶心的称呼表示不赞同，白莲一脸犹豫之色，良久，他才抬起头，小声地问道：“叔叔，不觉得那样做很……”他斟酌了一下，“很……残忍吗？”
　　听到侄子这样说，白纫也不由地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小夜，只是……”
　　白纫的眼神徒然变得悠远起来，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望向白莲的眼神中带了些怜爱，“你还小，不用担心，如果小夜能听我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听……”
　　白纫摇了摇头，不会的，那孩子他教养了六年，自是十分了解他，他是不会做那些会令他在乎的人受伤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和那个叫颜的少女在夜的心中，谁更重要？白纫不由地做起比较来。
　　“对了，小莲莲，过两天会有两个贵客到来，你叫人在我寝宫旁边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屋子来。”
　　“是，莲儿这就派人去。”
　　——————————————我是那狗血的分割线————————————————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我坐在床边凝视着好不容易入睡的夜，看到他在睡梦中仍然紧蹙的眉头，手指不由地轻轻揉平它。
　　夜……
　　心中那最柔软的一块地方愈发地疼痛了起来，我紧紧咬住了唇，白纫对他而言应该是极为重要的吧，毕竟六年的养育之恩，六年的教导之情……
　　手指轻轻抚上夜如白玉般光洁无瑕的脸庞，目光顺那双柳眉一直往下，闭阖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手指顺着夜完美的脸庞滑下，最终停在了那玫瑰色的嘴唇上。手腕上的“束约之镯”彼此感应，发出了“嗡嗡”的共鸣。
　　夜……
　　想起他在大殿上无辜而慌张的样子，我的眼一热，每一次都是这样，仿佛只要我出现，你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折磨。
　　这样的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对我吗？
　　缓缓将唇印上去，鼻间是夜特有的清雅的香味。夜银色的长发铺洒在床上，就像一朵绽放在水中的水莲，掬起夜的银发，轻轻放在唇边。
　　夜，你知道我是多么庆幸上天能让我在这茫茫人海中遇见你，仿佛我穿越了时空，跨越了时代，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遇见你。
　　强忍住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我留恋地望夜最后一眼，于是，缓缓起身，松开你紧握着我的手，生怕自己后悔一样快步走到门前。
　　轻轻将门关上，任眼泪在我脸上肆虐，外面的风雨很大，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摆，风吹落了我颊的头发。
　　伸手将眼泪抹了个干干净净，“莫琊。”
　　“夫人。”莫琊如影子般出现在我身后。
　　“带我去找你们的大人。”
　　“……”莫琊犹豫地望了望我身后的房间，良久，“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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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童鞋们，我回来了，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