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星——遥远的圣战》夜光星

39、ATC.10-1 那个女人

　　加达大布雷斯郡，她的首府加达大布雷斯城曾是埃维伦北方乃至全国最大的一座贸易城市，是一座被人誉为是用金银堆砌而成的繁华之城。但是在从军事角度来看，加达大布雷斯是守无可守的一座死城，没有任何屏障的一马平川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加达大布雷斯的大部分军兵的心智都已经被耀眼的金银所腐蚀，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事物包括忠诚在内都能够被用来交易。

　　加达大布雷斯城早已因此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甚至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只留下残破漆黑的城墙悲哀地向后人哭诉着：

　　“这座城里的兵好带，却不能用！”

　　哗啦啦！一把帝国比索被撒在两个平民打扮的人的头上、身上，他们两个对这种金银再熟悉不过了，争先恐后把散落在地上的如秸秆般粗细的小金棍小银棍捡起收入口袋，并且满脸堆笑着像两条狗一般地爬出了波朗的大帐。

　　他们是两个当初为了活命跟着马奥加里追随菲丽埃公主去到里古里亚的加达大布雷斯勋卫，原本以为里古里亚是一座不可攻破的要塞，而且成为公主近卫军之后日子也许会过得更加滋润一些，结果到了里古里亚后才发现要塞都市的生活质量完全不能够与金银之城相比，而且与奥姆尼亚军团一役虽然胜利却是实际上是险胜、惨胜，当初与自己一起的两百多弟兄在那一战就折损了五十几人，而且最近彰军的练兵实在辛苦，纪律也很严格，就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勋卫们怀念起过去纸醉金迷的生活来，加上听闻帝尼斯军最近再度进犯，于是就开了小差当了逃兵。而这两个更加是怀着侥幸投了敌营，向即将向里古里亚发动进攻的波朗军团出卖里古里亚的最新军情！

　　竟然已经有大约三千到五千的里古里亚轻装步卒取小路进入了加达大布雷斯郡内准备首先向这里发起主动攻击！

　　这个消息令波朗很吃惊同时也觉得非常可笑。的确，因为需要有足够的军队镇住刚成他领地不到半年的水晶圣城以及周边城镇，加上里古里亚驻军并不多，此次征伐波朗仅带了四万步骑，另外还有一万沦为奴隶的埃维伦人作为运输粮草的劳力。但仅仅这些就已经是里古里亚所有可以参加战斗的士兵四倍，即便加上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伤兵们也要超出一倍，另外在加达大布雷斯另外还驻扎着奥姆尼亚军团和原亚卡奥斯雷泞军团的十五六万人马，里古里亚竟然企图抽调区区五千轻装步卒对超过二十万轻重步骑的三个帝国军团发动进攻？！

　　唯一让波朗有些顾忌地就是两个埃维伦叛徒所透露的最近里古里亚新开发的燃烧武器和新改良的机弩，他前些日子派出去的探子也传来过类似的情报，只是详细情况没有弄清楚。不过那两个叛徒偷带出来了一个希腊火□□，他们原是新建王家近卫队的成员，有机会接触到试验装备。他们给波朗演示的那个□□内混合了凝胶和白磷，在缠上布条点燃后扔向一辆空车，剧烈燃烧的粘稠物附着在车上不一会儿就把整辆车子引燃了，而更让波朗吃惊的是离车子太近的一个奴隶不慎被溅到一些引燃的燃烧剂，结果燃烧剂像猪油膏一样牢牢粘在奴隶胳膊上，奴隶用力拍打胳膊乃至最后在地上打滚试图把火扑灭反而弄得全身是火，周围的其它奴隶用水泼都无济于事，甚至又有一个被卷了进去，最后一个被烧死，一个严重烧伤。

　　在看到这□□的结果后波朗有些后悔让那两个叛徒示范，倒不是怜惜两个奴隶，而是没有机会再弄清楚这希腊火的成份。现在再想想，这两人口中所说的连射机弩也确有其事吧？

　　“疯女人！”

　　在确认两个叛徒走后示意手下派人盯着他们，波朗站起身子走走活动了下筋骨，忽然间笑着冷哼了一声。军团长口中的疯女人是谁帐内十余大小将领们心知肚明，假如两个叛徒所讲属实，那么偷偷溜进加达大布雷斯郡的人马十有八九是那位埃维伦新任彰军亲自指挥的。

　　“你们怎么看？”

　　波朗忽然问道。

　　“大军继续前进，分出一支骑兵找到他们，然后把他们踏成肉泥！”

　　一个脸相彪悍的大块头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吼道，那嗓门差些吧大家的耳膜给震裂了。在他印象中此次军团出征重骑也有五千，要是重装步兵结成盾阵可能稍稍难啃，但五千轻步兵交给重骑就是一道下酒菜。

　　“前提是要能找得到，巴斯鲁。”

　　旁边一位稍显高瘦的同僚毫不介意给大块头泼一盆冷水，他两步走出列向波朗行了一个标准的帝国军礼。

　　“回想一下我们与翎发生过的一切，我们能够发现这个女人一些特点的。”

　　大家听后都略微思索了一下，或先或后都点了点头。

　　“一个是她很能打，关于这一点我想不用多讲，虽然我和军团长一样并不相信她会有传言中万人敌那么夸张，但是一敌百的本事恐怕还是有的。”

　　其实翎只身对战成千上万亚族战士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三次，而且最近的一次是有一整支骑兵队和随军巫见证的，但察言观色的瘦高个儿看见波朗的眼角抽动了几下，想起波朗水晶圣城外数千亚族没挡住翎的事一直不予承认，于是赶紧改口表示翎的个人实力纯属被士兵们夸张了。

　　“按照探子的回报，这个叫做翎的女人上回差点死在奥姆尼亚军团亚隆伯爵的手里，我想波朗将军大人一定要比亚隆伯爵更优秀才对。而对我们来讲这个女人最难缠的地方还是在捉迷藏上，几次三番我们都在这此处吃大亏，这女人简直像泥鳅一样滑溜！”

　　似是想要让众将回忆地更清楚些一样，瘦高个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在攻陷埃维伦王都之后，整片埃维伦陆续被收服或者归顺，而她却保护着埃维伦王储毫发误伤地穿过我们的防区，而且还在巴堤莱堡劫走了艾美切莉神殿的大祭司母女和散发传单！紧接着在加达大布雷斯他们又从埃维伦叛军的重重劫杀中脱逃出城并且掉头杀进亚卡奥斯雷泞的大营导致爱卡奥斯雷泞将军大人死得面目全非！再后来，也就是最近一次的奥姆尼亚军团惨败，直到粮草被烧！军团败退！奥姆尼亚将军大人却都始终没能找到并且劫杀那女人带出来的一千名士兵！所以将军大人！在我们弄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并且全无后顾之忧之前，切末冒然行动！”

　　瘦高个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跪下身来做出死谏的样子出来。而就在此时，从帐外亲兵传报说有紧急军情，波朗回到大座上应允让亲兵进来，然后就见一个衣甲残破的军士被两个亲兵扶着进来，只见他浑身血肉模糊，战甲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身上还扎着三根掰断了箭杆的箭镞，从他盔缨的残骸判断应该是个小队长之类的一般军官。

　　“报将军……我是先锋……是先锋营的，埃维伦大军夜袭了营地…………头领死了，两千多人都完……都完……都…………”

　　那个小队长断断续续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气没来得及接上去，昏死了过去。

　　“抬下去！抬下去！……叫医师一定把人救活，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块头巴斯鲁离昏过去的小队长很近，很厌恶地催促亲兵们把人抬走，不过倒没有忘了嘱咐救治的事情。

　　“我们是昨天白天才得到的消息，今天就传来前锋营被袭击的消息，那女人动作好快！”

　　瘦高个喃喃道，不过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更似是说给波朗听的。要知道虽然先锋营是一支侦察为主要任务轻骑斥候，但在其营地也有应该有两千人上下，根据消息翎最多只有五千人，要说正面对抗绝对不会吃大亏的。也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趁其不备打个突然袭击才有可能一战得手。而且被剪除掉先锋营这么个斥候队伍，将会大大影响波朗军团在战役初期对战场情况的掌控。

　　“阿珂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