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星——遥远的圣战》夜光星

38、ATC.09-3 这个女孩儿爱玩火

　　“彰军大人，有关于铝铁燃烧剂的事情，我担心我们搞不到太多的铝。”

　　吃到一半时，加罗忽然说道。说起来这位四条眉毛的光头每回来翎家总带些公务来的，不像加籁，就带了一张嘴以及无关紧要的理由。

　　“我知道，铝的产量很低，不仅数量少，而且价格也要比银还要高出很多倍，所以我只要你尽量搞到，那东西的威力你应该已经看到了。”

　　加罗苦笑着点点头。

　　一星期前翎从加罗的郡候府里要了几块铝制的徽章，等昨天被还过来时已经被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弄成了粉末并且和铁锈粉末混合在了一个纸包里，当时加罗那个心疼啊！因为铝这种从泥土中提炼出来的金属就和翎刚才说的那样，非常珍贵，因为其白银般的光泽以及非常的轻的重量，一般作为首饰很受女贵族的青睐，那些徽章还是加罗在一次比剑中从另一位贵族那里赢来的，现在居然被人磨成了粉末！！而且还和不值钱的铁锈混在一起！！

　　但是很快加罗心疼的感受就被震惊所掩盖，他亲眼看到翎随手在墙上取下了一块加罗的钢板盾牌放在桌上，然后将那个纸包搁在上面点燃，顿时纸包化为一团耀眼的白光并且火星四射，令加罗几乎睁不开眼睛。在短短几秒钟的剧烈燃烧之后，翎在火苗发展成为火灾前将其浇灭，只看见盾牌已经被烧穿了一块巴掌大的洞，甚至还烧穿了十厘米厚的实木桌面，把地板都烧出了一个焦黑焦黑的坑，要不是及时控制，否则这个办公室非烧没了不可。

　　那块被烧穿的盾牌是加罗的收藏品，是优是劣他心里清楚的很，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铝和铁锈还能这样用！这真是上焚烧敌人营寨的上好利器！按照翎的意思，这种燃烧剂就是为了少量配给精锐小队和间谍纵火破坏以及快速烧毁冲撞车用的。

　　“料很猛，就是代价太昂贵了些、材料太少了些。还有火药也是，硝石和硫磺虽然很常见，但在里古里亚太难搞到，还是希腊火简单一些，即使没有配入白磷也还是很有威力。”

　　加罗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边说一边三下五除二地将碗里剩下的两三个饺子消灭掉，忽然他他发现翎对于如何用火似乎非常的了解。再看这一个月来翎的所做出的成绩，加罗一点也不觉得菲丽埃对翎的重用是个错误。

　　虽说这位彰军大人似乎有些不务正业，每天晚上在兼职侍女的时候就和亚诺旅馆里的一群酒客们拼酒，在四五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结束之后早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而且因为酒醉的关系第二天早上总是赖床，为此每天还得特地安排一队人去她家门外“接”她准时到校场，但只要是里古里亚的兵，都没有一个不服她的

　　被任命埃维伦北方彰军的第一天，翎就将埃维伦新建近卫队、里古里亚勋卫、城防军的官兵以及所有能够参加战斗的人全部集合起来每两千人分为一批进行耐力测试，就连城主加罗、城防长官埃尼鄂伦都不例外。

　　在这文明大陆，国家以及地方的军队体系是由正规军、农兵以及雇佣军组成，其中正规军是由国家或者地方拨发军饷供养的职业士兵组成，由国家或者地方的将领在平时负责统一训练，战斗力随将领的能力有高有低，没有战争的时候也保留着编制维持城镇的守卫，只有在发生战争或者其它原因造成兵员不足的情况下才会临时征召农民入伍充数。由于缺乏训练，军饷很少，农兵无论从战斗力还是士气上来讲都要比正规军差上一大截，在战场上多是消耗敌人实力的炮灰，所以很多时候舍得花钱的国王或者郡侯们会花多点的钱财招募一些民间的武装力量增强军力。

　　雇佣军的兵源范围很广，只要是民间的、非国家或者贵族所属的武装力量都是招募对象，例如：保镖、游侠、猎人甚至是流氓、打手、海盗、山贼等等，只要被认为合适就能拿钱卖命，但国家军队更多还是找到佣兵行去挑选角斗士。

　　佣兵行又称角斗场，是奴隶商团的一种分支，平日里为有钱的贵族和财主提供血腥的角斗表演，满足他们追求刺激的欲望，在客户需要的时候也以租赁或者出售的形式提供武装人员的输出服务。这些武装人员在不同的场合被称为角斗士或者雇佣兵，绝大部分是由角斗场（佣兵行）挑选强壮的奴隶残酷训练出来的，也叫角斗奴或者兵奴，在这些兵奴脸上和身上有复杂的半片纹身，任何逃跑的兵奴都会被人抓住或者出卖给角斗场（佣兵行），只有完成要求数目的任务脸上身上的半片纹身才会被完成并且恢复自由，所以除了完成任务他们别无选择；另外还有一种自由角斗士（自由雇佣兵），都是自愿挂靠在角斗场（佣兵行）在完成任务后收取提成的亡命徒。

　　一般来讲雇佣军的个人战斗力普遍要比正规军强些，而整体战斗力就相对有些差劲，虽说也有些熟悉集团战的山贼集团、雇佣兵集团整理战斗力比得上国家的王牌精锐，但大多数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整体配合较差，并且在忠诚上不怎么可靠，所以在战场上雇佣军要么就是作为尖刀在进攻时负责冲锋打乱敌人的阵形混战，要么就是自己的防御阵形被打乱后压上去与敌人混战，简单讲就是比农兵高级些的炮灰。

　　里古里亚的军队原来组成比例是一半正规军，三成农兵和两成的雇佣军，在之前一役中里古里亚军损失很大，正规军连死带失踪超过一大半，农兵和雇佣军加起来只剩下六千来个能喘气的。但是紧紧只是从军队的组成并不能够准确的掌握，翎还是想先用最传统的耐力测试来估计一下里古里亚军的整体能力。

　　测试方法很简单，每人全副武装后在再多背一个装了些石头的包袱，全部加起来负重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公斤强行军五公里，而且要在半小时内完成。然后在原地休息五分钟后再原地集合按照之前相同的要求跑回去，当然这五分钟只是相对于半小时行军而言的，假如能够早到自然能多休息几分钟，迟到的则得马上回过头去追大部队。

　　最后对根据每个士兵的完成结果做了一下简单的耐力评诂，并且同时作为评估里古里亚军整体战斗力的标准之一。

　　为了配合这项测试，加罗特地在把校场到城门之间的道路清空，然后每隔一个半小时市民们就能见到一支两千人的队伍由校场出发浩浩荡荡地朝城外奔跑出去，然后在大概一个不到一个小时后再见那些士兵们跑回来时，早已经不成队形，狼狈不堪，不明白原因地市民们还以为队伍是出去打了一场败仗后撤回来的，要不是及时消除误会，城里差些产生混乱。

　　最后的结果下来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官兵完成了测试要求，其中绝大多数是勋卫或者或被挑选成为王家近卫队的官兵们，当然城防军也不全是些没用的兵蛋子，否则城防长官埃尼鄂伦就要羞得钻地缝了。

　　虽然结果似乎不是很令翎满意，但不得不承认，里古里亚的兵员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全部参加测试的一万一千多人最后全部都是坚持将两个五公里跑完的，没有一个人中途放弃，虽然其中原因有翎说“跑不完的人不配做男人”那种激将法的成分在里面，从另一方面来讲里古里亚的军队建设也不仅仅是完全放在坚固的城防上，无论是军队纪律和军队训练上都还是比较下功夫的。

　　在跑第一个五公里的时候，虽然在到到达终点后，不少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有些人直接趴倒在舒服的地上不肯起来，却都在半个小时前就到达了目的地，而且有不少人二十分钟就到了。然而翎却给这群可怜的兵蛋子们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套，就是看似人形化五分钟休息时间。但凡初次爬山的人都体会到过爬山过程中速度太快和中途停下休息所造成的痛苦。在五分钟休息结束、某些人甚至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再开始跑，只感觉两个小腿肚子发软，没跑完半公里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只想停下来歇歇。

　　当第一拨被测试的士兵们回到校场的时候，引来众多同伴的嘲笑，因为回来的人当中有相互搀扶的，有拄着长矛的，更有甚者是爬回来的。但当第二拨人跑出去又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人笑得出来了，因为大家很快就意识到那番狼狈的模样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了，也的的确确降临在了他们头上。

　　倒没有人觉得是新上任的彰军大人故意要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尤其是当初跟着她狠狠干了奥姆尼亚军团一票的七百多人，因为从第一批到最后一批，翎都全程陪着大家，一样的负重一样的时间限制，没有任何特殊照顾，甚至还每跑一段后往回跑给后面的的人鼓劲，士兵们每圈都跑的十公里，翎每圈至少要多出一至两倍，而且整整跑了六圈！！

　　负重二十公斤在九个小时里断断续续跑了要有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公里，要敢不服翎的，别人还不服他呢！

　　在全员测试之后，翎把耐力及格的三千多人集中起来并在未来的几周里加大测试难度，更系统的筛选优秀的士兵；而其余的人在这次地狱般的负重强行军测试之后每日五公斤负重晨跑十公里、一百个限时俯卧撑和一百个限时仰卧起坐成了必不可少的项目，在一个月之后再次二十公斤负重抽签测试之后成绩果然要上升了许多。

　　当然除了增强士兵的耐力以及必要的战技训练之外，翎也对里古里亚军的装备做了一次较大的整顿。

　　第一件做的就是要求加罗将全部武器做亚光处理。噌亮的刀剑容易暴露自身目标，在加达大布雷斯行宫外翎就是依靠叛军手中兵器的刀光剑影轻易找到埋伏在矮树丛中的士兵。当然，在里古里亚没有亚光液和电解设备，所谓亚光处理只是用砂石对兵刃和盔甲进行打磨和涂上颜色，以看不见明显的反光为完成标准，虽说有很多士兵不习惯这种故意“旧化”的武器，甚至还遭到一部分将领的反对，但还是因为反光的武器和盔甲容易暴露目标的事实被翎强制要求推行了下去。

　　另外，奥姆尼亚军团在里古里亚兵败后在留下了数以万计的死尸以及他们所配备的盔甲和武器，这些在翎躺在神殿里接受治疗的时候加罗就已经命人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收集了。奥姆尼亚军团作为帝尼斯的攻坚精锐，武器装备自然不差，翎动员非战斗的市民帮忙将所有的武器按照种类和损害程度进行分类、清洗，能继续使用的就收入武库，损坏严重不能使用的或者原本就不适用的则直接交给铁匠回炉打造成全新的兵器，当然，也都是做过亚光处理的；而军服盔甲区别敌我特征太过明显，不能直接使用，除保留了最完整的和有不同程度破损的各一千套用做将来必要之用外，其余的全部被回炉或者改造。还有里古里亚军在战斗中损坏的军器也都被集中修理，城里十二家铁匠铺的日夜加班加点，随着一批批崭新的军器被交付，每一周都会有一支队伍更新装备，得到更好的防护和更称手的兵器，士兵们越来越对未来的战斗充满信心。

　　除此之外，翎还教工匠们制作了一些改良的机弩，以强化里古里亚军士兵的远程打击能力，受到模糊记忆的影响，习惯与敌人远距离枪战对射的翎对于弩相当重视的。弓箭对于射手的训练要求很高，而且受到臂力的限制，一般射手们连续射出五至十枝箭后就会手臂酸麻，精度和射程会大大下降，甚至再短时间内无法再完成射箭的动作，而弩就无论是瞄准和射击的要求都要简单的多，一般刚入伍的新兵，只需要很短时间的训练时间就能够达到优秀弓手的精准。

　　受到技术和资源的限制，翎还不可能设计制造连射火器，就算可以制造滑膛火枪，且不说精准度、装弹速度以及穿透力都不能与弩相比，而且不能批量生产，火药的生产速度也成问题，所以弩是最好的选择。翎手把手教里古里亚工匠们制做了用于短距离快速连续射击的连机弩，中距离狙击滑轮弩、远距离覆盖的脚张强弩以及一些重型的特种机弩不过由于部件的制作工艺和复杂组装，这些弩产量也不是很高，能多做一件一件是一件。

　　枪枝太复杂没法造，但手榴弹就简单多了，不过前些日子又是要监督士兵操练又要指导工匠改良机弩，晚上还要打工喝酒睡懒觉，加上本来就有些懒，所以直到最近机弩的制作进入正轨之后才有闲下做，手榴弹只需要将填装药灌在罐子里加上引信就行了，填充剂除了昂贵的铝铁燃烧剂之外，翎还配了□□一种增稠的液态易燃油脂，就和加罗所说的那样，前两种填充剂中铝、硝、硫磺都很难搞到，而那种易燃油脂以动物油脂为主要原料，辅以其它易燃植物油制成，里古里亚临海，海产丰富，鱼油很容易搞到，所以是唯一可以量产的填充剂，而且还可以用虹吸泵喷射出去当□□。虽然在模糊的记忆当中这东西和希腊火没有关系，但翎还是把它称为希腊火，实际上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希腊火确切是什么来着，也许是煮饭用的？

　　虽然翎对士兵的训练和机弩的改造也很出色，但还是火药、铝铁燃烧剂和希腊火（伪）的实验结果却令加罗更加震撼，所以加罗才会对于翎用火的印象更加深刻一些。

　　“好啦！大家都吃完了，我也该出工了，不送！”

　　边吃边聊着，很快大家碗里的饺子就被解决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翎稍稍化了些淡妆准备去旅馆拼酒……啊……是去打工，但就在和一众来蹭饭的男女走出房门之后就遇上了一个心急火燎的联络官。

　　“彰军大人！郡候大人！两位将军！有紧急军情！波朗军团正向里古里亚开来，现在已进驻加达大布雷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