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命题》童雪沫

4、三

　　“吱——！”黑色轿车平稳地停下，夔拉开车门，让藏马与伯爵下车。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座气势够恢弘，占地面积够大的教堂，尖尖的屋顶剑一般笔直地刺向苍穹，在黑沉沉的天空下展现出威严与力量的压迫，神圣与肃穆的气势让人有一种感觉到自己渺小的感觉。

　　“请跟我来，主人在等你们。”夔在“请”字上加了重音，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丝毫拒绝。

　　藏马与D伯爵跟着夔走进教堂内，沿途没有碰上半个人影，偌大的教堂空荡荡的，竟似无人居住一般，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在回响，更显得寂静。诡异的是，豪华宽广的走廊内并未点灯，但四周墙壁上竟自行透出柔和的白光，照得走廊内白昼一般。

　　夔并未领着藏马与伯爵走向大殿，而是走象另一边的偏厅。虽然是偏厅，但那扇大门却已比一般的教堂大殿正门更有气势，高大雄伟，雕刻精致，处处透出冠冕般华丽盛大的气势，大门正中央，是一个鲜红欲滴的十字，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

　　“主人，他们带到了。”夔对着大门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

　　“辛苦你了，进来吧。”门后传粗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相当清澈悦耳，不刺激听觉，却又仿佛带有一股巨大神圣的力量，直接传入人的大脑，让人有一种聆听神谕的敬畏感。

　　问缓缓地自动打开，藏马他们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就似一般人走进教堂的感觉，在一瞬间感到敬畏，肃穆，神圣的压力扑面而来。直面过去，是一人多高的高台上，一个人的雕像高高地坐在椅子里，前面却挂着层层纱幕，重重叠叠，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两边是雕刻极为精细，神态各异的御前七大天使。屋内正中央正对大门摆放着一条长桌，长桌尽头，纱幕后的神像正前方，安静地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他一头浅金色的长卷发以一条素色发带随意地绑在脑后，几缕额边的发丝不羁地散落出来，更衬得他的脸部明朗细致，他的五官精致程度比起藏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青年男子本身竟仿佛就是一个发光体，散发着一种强大，圆润的光芒，有一种威严而神圣的感觉。

　　“请坐。”男子嘴唇上扬，向左手边一伸手，那样的笑容完美得足以让世上的一切都为之黯然失色。

　　藏马与伯爵分别从他左手边拉出一把高背椅子坐下，夔走到男子的身后站定。

　　看着男子的藏马有些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完全看不出原形。他绝对不是人类，人类不可能有那样的容貌，那样的气势，那样的光芒；他也不是妖怪，就算妖怪中最具有神性的龙族也不会有那样神圣的威严，最重要的是，藏马没有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丝能量的波动，但是昔日叱咤魔界是最本能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非常危险。

　　“在这个时候请两为来，耽误了两位的晚饭，实在抱歉。”男子打了个响指，门外一个端着餐车的侍者进来，在藏马与伯爵面前放下两盘蛋糕与两杯饮料。

　　“这……这是西华饭店每天只供应30个的蛋糕！”D伯爵两眼放光地要朝男子扑去：“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伯……伯爵！”藏马连忙一把拉住被美食迷惑了头脑的男人，按回椅子里：“你安静地吃就好了。”

　　青年男子一声轻笑：“伯爵真是如传闻所说的那样，酷爱甜食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赶快讲吧。”藏马微微皱眉。

　　男子站起身来，藏马这才发现他身上竟穿着与那御前七大天使的雕像一模一样的衣服，繁复华丽略显沉重的洁白长袍，流转着七彩的光芒。

　　看见藏马看着自己的长袍眼中的敬意，男子微微一笑，直面那纱幕之后的雕像，湛蓝的眼中流出几近狂热的崇敬：“这是大礼服，只有七大天使才拥有的，晋见神时才穿的大礼服。”

　　他转过头来，看着藏马，眼中雪亮，身上的光芒越发盛大，充斥着视网膜，缓缓说道：“我的名字是卡麦尔。神座前七大天使之一，卡麦尔。”那个名字的吐出就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神语，在耳边不停回响，声音不大，却震得心神一阵震颤。

　　随着这句话的说完，全身光芒的男子背后伸展出一双巨大的洁白羽翼。那一瞬间仿佛这房子，这天地都消失了，一切臣服于那神圣而强大的神威之下。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改造这个世界。”

　　“改造？”藏马差点一口水呛住：“你要改造世界？”好大的口气，藏马心想，就算你是七大天使之一，但毕竟不是神，如果人界某一处发生了什么变动，魔界，灵界也一定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动，以维持平衡制约的状态，这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你打算怎么改造？”

　　卡麦尔收拢背后的翅膀，走到一处墙壁前，拍下一处凸起的浮雕，顿时，那一整堵墙缓缓地上升，露出一个奇异的空间。

　　那是由强大的力量生生地从人界中分离出的异次元空间，看上去仿佛是浩瀚无际的宇宙，在无尽虚无的空间中远远近近地漂浮着无数大大小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透明圆球，每一个圆球中都蜷缩着一只静静睡着的“生物”，有妖，有动物，也有人类。

　　“我改造了他们身体最基本的基因与元素，甚至是本质，不过……”卡麦尔微微蹙眉：“现在还在实验阶段，他们改造后的心里好象只剩下杀戮与残暴，会杀尽自己看见的所有人，甚至一边杀人一边自残，直到自己死。”

　　“我找不到原因。所以，伯爵。”他看着伯爵微笑，脸上的笑容有一种神圣纯洁让人膜拜的力量：“这就是我请你来的原因，我早就听说，D伯爵一族是游离于任何一种种族之外的生物，介于人与神之间，拥有唤醒生物最深处的本能的力量，无论是善还是恶。”

　　“你竟然连他们的本质都改造了！”D伯爵脸色惨白，原本冷静优雅的形象完全消失，仿佛没有听见眼前的天使后面的话，只是精神恍惚地喃喃自语。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藏马问道。

　　“妖狐是天生妖力强大的妖怪，不过，这不是我找你来的原因。原因是妖狐的灵敏程度，以及与自然沟通的力量是天地间最强的，甚至超过了天使。我需要这样的力量，所以，跟在我身边吧，神的光芒将会笼罩你，给予你无上的荣耀。”

　　藏马估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对方除了有夔这样的妖兽，BOSS还是完全没想到的七大天使之一，根据感觉保守估计，这房间角落阴暗处至少蹲了三十只被改造过的只知道杀戮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妖”或“人”的“怪物”，而己方只有两人，上那辆车之前明明有暗中送信出去，敖六那家伙怎么还不到？那么就只好拖延时间了。

　　藏马不动声色地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手指在衣袖里动了动，无数植物开始在地底潜滋暗涌。问道：“我能问问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卡麦尔微微仰起头，看着呈弧形上伸的宽大的天花板，耳边又响起那些千万年来哭泣着愤恨着绝望着向他祈祷的声音。

　　他缓缓地说道：“因为不公平，这个世界不公平。”

　　“哎？”藏马怔了怔，这是什么理由？

　　“昔日神创世界，世间万物皆平等。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妖狐是天生的高等妖怪，一出生便拥有强大的力量，你没有无论如何努力，却始终比不上别人的经历。在我的生命中，总是听到这样的祈祷声，只是因为出生不同，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无论如何努力却总比上一出生便坐拥一切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被追逐，被杀戮，被踏为垫脚石。不甘，愤怒，绝望，却改变不了现实。不应该是这样的，神并不希望这样，所以我要改变，我要让世界回到创世之初，众生平等的样子。可是，我不是神，我没有那样的力量，我只能像现在这样做，所以，来帮助我吧！”

　　卡麦尔湛蓝色的眼中散发着光芒，仿佛看见那长久的愿望实现的一刻，他的声音深处压抑不住那一股狂热，身后巨大的羽翼轻轻扇动着，全身的光芒眩人眼目，昭示着天之威力。

　　藏马低眉垂目，细长的眉毛压下，眼睫毛盖住他的瞳孔，在眼睑上投下一层阴影。他的嘴角缓缓上扬，扬起一个嘲讽的角度，淡淡地说道：“你想知道我的回答吗？那就是：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要再任性妄为给你的神找麻烦了。我才不要跟着你干这么幼稚无聊的事！我很忙，我要回家了！”

　　仿佛被一个大铁锤正中头顶，天使卡麦尔眼中精光一闪，翅膀“刷”地张开，神威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你说什么？”

　　藏马挑起一边的眉毛，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天使，一扬下巴，微笑道：“你说神不希望这样，那么你知道为什么神迟迟没有伸手干预这个世界吗？或者像当年那样来一场大雨，毁掉一切，重新开始？末日审判并未开庭，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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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寂静的地下室总，四周墙壁上透出的白光将室内照得宛如白昼。雷欧小心翼翼地放下大箱子的盖子，拍掉手上的灰尘，扫视了一下地下室内层层叠叠，堆得到处都是的木头箱子，开始咬牙：军火！这些箱子内全是军火！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多重军火走私到这里！到底是谁在背后，跟最近这四十七起谋杀案有没有关系？现在是偷偷溜出去报告局里还是留下来继续搜查？

　　雷欧一边想着，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出地下室，看着眼前迷宫一般一眼看不到尽头弯弯曲曲的走廊，再想起来时从外面看到的这教堂的庞大，叹了口气，贴着墙壁，手伸入怀中，抚上枪柄拉开保险，小心地向前移动。

　　“谁在那边——！”突然深厚一声暴喝，雷欧一凛，毫不迟疑地拔枪就射，随即就地一滚，两枚子弹贴着他的头顶呼啸而过。

　　雷欧滚到转弯处，身体一折，闪入弯内，贴着墙站起来，额上泌出密密的汗珠，头顶警铃大作，无数脚步声急促地涌来，他奶奶的！雷欧咒骂了一句难不成老子今天要以身殉职光荣牺牲？开什么玩笑！

　　他根据听到的奔来的脚步声计算了一下人数，以及其他地方涌来的脚步声的距离，一咬牙，身影一闪，掠了出去，扣下手中的扳机，顿时枪声大作。雷欧看作眼前倒下的几个人，感叹了一下，自己在这关键时刻，跟着自己的直觉开的枪准头竟然出奇地好。

　　雷欧一边换弹匣一边向前奔去，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藏身，可是……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宽度达到五米的走廊弯弯曲曲，沿途有无数岔路，一眼望不到头，透出白光的墙壁光滑如新，连个装饰品都没有，沿途的房间竟然都被锁上，根本就找不到藏身之处。

　　一路上，他不停地一枪毙掉遇上的人，不停地躲闪着往身上招呼的子弹。无数子弹呼啸着在虚空中划出条条长弧，在墙上留下密密麻麻焦黑的弹孔，尘土纷纷扬扬地往下落。

　　雷欧在枪林弹雨中拉起一具尸体挡在自己面前当盾牌，蹲在那具尸体之后全身神经绷紧，听着子弹打在那堆死肉里发出的声响，不由万念俱灰，今天肯定要死在这里了！但是！就算要死也要多拉几个人垫背！雷欧一咬牙，在枪声间隙中一把推开眼前的尸体，“刷”地站起来，平举手枪，准备以英勇伟岸的姿势倒地之前放倒几个人。

　　可是站起来那一瞬间，却一抹红色掠过他的眼帘，眼前那堆人宛如秋风扫落叶般齐刷刷地倒下，枪声骤停。那一抹红色身影随即风一般，掠到他面前，劈手夺下他手中的手枪，璀璨眩目的红色长发甩到脑后，枪口对着雷欧扣响扳机。

　　雷欧只绝脑海中一片空白，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无数子弹贴着他的身体，夹杂着尖锐的破空声向后射去。眨眼间，枪声停下，雷欧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全身汗毛直立，缓缓地转过头，只见身后走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排人。

　　他打了个寒战。“喂，你在这里干什么？”冷不防地，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他“刷”地跳起，向后跃开几步，这才看清来人，红发女子右手持着他的手枪，微微蹙眉地看着他。

　　“你是……”雷欧惊魂未定，看着眼前的女子却只觉眼熟，好象不止一次在伯爵的店里看见过她。

　　琥珀叹了口气，这个笨蛋刑警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想以人类的力量抓到小蒲他们？她把手枪扔回雷欧手中，说道：“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人类有能力插手的地方。”她想了想，右手结了个手印，在雷欧身边结起一个无形的屏障：“这样人类的武器、一般的术法应该都伤不到你，你快走吧。”
　　说完几个起落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兀自呆楞的雷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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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轰开教堂大殿的大门，走到教堂大殿内，位于教堂中心的大殿空无一人，巨大的十字架立于大门正面的墙壁上。

　　琥珀站在大堂中心，闭上眼，细心地感觉整个教堂各处空气的流动，寻找藏马与伯爵的所在地，可是找来找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教堂中有几个地方似乎被奇怪的力量所笼罩，仿佛是没有空气的真空一般，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里面。

　　这到底是什么？竟然哭阻挡她的意识。藏马与伯爵难道就在这其中。可是，倘若一处一处地寻找，所花费的时间也就太多了，可是又没有别的方法……

　　就在琥珀蹙眉站在那里为难的时候，突然身体一矮，向前俯下，顿时，数道霹雳回旋扫过头顶，眼前的树十排木椅全在霹雳之下裂为粉末。琥珀惊出一身冷汗。数道人影不知从何处跳出，立于琥珀四周形成包围之势，万千霹雳回旋流转，光芒四射。

　　琥珀贴着霹雳连着变换了几次身形，才感觉到离开了那劈得自己身上生疼的力量，她左手一拍右手手腕，顿时，一股极细的金色光芒从指尖射出，她身体一晃，自霹雳间隙间抢身上前，朝一人干净利落地一剑斜劈而出。

　　“嚓！”然而却没有劈在□□上的触感，仿佛薄纸一般在一声清脆的轻响中，那人被一劈为二。琥珀一愣，随即看见那被劈开的人体变化为一张薄薄的纸，在被数道力量碰撞而激生的气流中打转飘落，纸上画着繁杂的花纹。

　　式神！？琥珀荡开身边的所有霹雳，眼睛迅速在教堂中一扫而过，这些人都是式神，那么操纵式神的术者应该就隐藏在这里，只要将其一举格杀，这些式神自然都是废纸。

　　琥珀天花板一个角落一指，一声轻喝：“夺！”金色的闪电雷霆般呼啸而去，身边的式神在一瞬间仿佛被夺去了生命，化为张张薄纸漫天飞舞。

　　一个人重重地从天花板上摔下来，胸口被一股力量洞穿，血肉模糊。琥珀蹲下身去，揪起他的衣襟，看见重伤的术者已经离断气不远了，“喂！喂！先别忙着死呀！赶快告诉我藏马在哪里？”

　　“咳……我……不知道……咳咳……”术者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断地咳嗽着，血液涌入了气管中，双眼凸出，不甘地吐出最后一口气。

　　“喂！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还没告诉藏马在哪里呢！”琥珀一边拍着死者的脸，以便满眼火气地咆哮：“竟然一击就挂了！那么弱还敢学人出来偷袭！”

　　“嗤！身手好得很啊！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毫无预兆地，她的身后十字架上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琥珀一凛，这里还有人！她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回手一扫，五道金光以铺天盖地之势张牙舞爪地朝十字架扑去，纵横交错成一张网，截断了每一个方向的退路。

　　在那大得宛如山丘的十字架上坐着的人，两相对比，远远看去仿佛只是那巨大的十字架上的黑点一般。然而那人却只是伸出手，空中便仿佛凭空筑起一道巨大的无形屏障，金光射在上面便在刹那间被反射而出，四下飞散，将满屋虚空切割开来。

　　“琥珀，你怎么向我动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充满委屈，不大，却仿佛直传入脑，清晰无比。琥珀一愣，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十字架上的黑点站起身来，身影一晃，便在瞬间掠到琥珀面前站定，一脸灿烂地看着琥珀。

　　“你是……”琥珀疑惑地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一身简单的休闲服，黑色的中长发柔顺地垂在耳后，五官大气而清俊。

　　“敖六啊，我是敖六啊！你不认识我了！”男子一脸受伤：“我们不久前才见过面的，你居然就不记得我了！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质高贵卓尔不群宇宙超级无敌霹雳帅的大帅哥，你竟然都可以忘了！”

　　“敖六？”琥珀愕然，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在伯爵店内见到的那个爆炸头，烟熏妆，乞丐装的样子，不由上下打量眼前自称“敖六”的家伙，那样的说话方式的确是敖六没错，顿时舌头打结：“你……你换风格了？”

　　“什么啊！都怪藏马那家伙！”敖六挥舞双臂义愤填膺地嚷：“本来我正和一美女‘春风一度’的，结果那家伙的植物居然好死不死的，在最关键的时候蹦出来！可恶啊！”

　　敖六咬牙，想起那美女看见鬼魅般从窗户伸进来的蔓藤植物，听见那喇叭居然会开口说话时，被吓得尖叫连连，昏死过去的样子。

　　“而且，害得我来不及收拾打扮，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冲出来了！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简直有损我的光辉形象！我的一世英明附诸东流！我的潇洒形象毁于一旦！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琥珀突然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受，这条龙的风格可真是……“敖六，我觉得你这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真的？你没骗我？”敖六忽闪着他两只比女人还大的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琥珀：“真的还是好看？”

　　我的天啊！你是条龙啊！堂堂北海黑龙王啊！怎么这样！琥珀心里哀号了一声，却只得在那双大眼睛前拼命点头：“真的，真的。我没谝你。”岂止是好看，比原来那身“精心装扮”后的样子好看多了，这家伙的审美观看来有问题。

　　“我就说嘛！哈哈哈哈！”敖六脸上在瞬间换上极度嚣张灿烂的表情，变脸速度之快让琥珀叹为观止。北海黑龙王仰天大笑：“像我这样的大帅哥果然是穿什么什么好看！这就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琥珀满脸黑线地倒下。

　　“咳咳，我说敖六……”琥珀挣扎着爬起来，郁闷地打断敖六嚣张的大笑，转移话题：“你在这个大厅干什么？”

　　“跟你一样，找人的话站在中心比较容易探遍每一个角落。”

　　“那你找到没有？”

　　“快了。”敖六眨巴两下眼睛，冲琥珀扬眉一笑。

　　“快了？”琥珀狐疑地看着敖六，她没见他找人啊！刚刚一直都在义正言辞地脱线……

　　这时，敖六突然眼中光芒一闪，唇角擒上一抹冰冷的笑容，流出开战前兵刃般的气息：“来了！”他伸手在虚空中一抓，顿时，一条黑影在瞬间破开地底，灵蛇一般跃入敖六掌心。

　　敖六手中握着一条蔓藤的一端，另一端嵌入地底，琥珀认得那是藏马的寻人藤。

　　突然间，敖六手中的蔓藤凭空起火，火焰在瞬间下移，蔓藤变为一条火绳，燃尽后化为灰烬落下。敖六拍掉手中灰烬，脸色变得凝重而严肃：“找到了，我们走吧。”

　　琥珀看见敖六径直走到十字架后的墙前，不禁疑惑道：“敖六，门在这边……”

　　敖六转过头来，嘴唇一弯，道：“干嘛要去绕远路，我向来都是走直线的。”

　　琥珀一愣，只见敖六挥臂空手朝那堵墙直劈而下，顿时墙壁发出一阵轰鸣，摧枯拉朽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