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团衍生][虞何]半路》ｘｘｘ

4、第 4 章

　　那日之后的虞啸卿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也绝口不提那个近乎亲昵和信任的动作。
　　前方道路不断修整，虞家军自然也恢复了行军进程，只是碍于路面情况，还是停停走走。何莫修嘴上虽然不问，心里却是一清二楚这些所谓的国民军是要去对付谁的。
　　虽然打定主意尽快离去，只是经过那天看似莫名其妙的对话，何莫修现在忍不住地好奇那位年轻的师座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几日虞啸卿却很少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他闲得无聊，只好抱着一肚子的疑问在军队里到处转悠。军官和士兵们似乎都不太看得起这个外表斯文的小瘦鸡，对他没什么防备，何莫修也乐得四处晃悠。
　　这几日天气渐渐晴好，林间风生叶响，鸟鸣振翅，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食物的味道。何莫修顺着香味一路往驻扎队伍后面走去，耳朵里却飘进了几个词：“龙文章”、“炮灰团”、“行刑”。
　　何莫修一下子僵住了，顿住脚步，嗖的一声窜到树后猫着偷听。
　　他躲在树后，装作观察一样在树皮上用手指划着圈圈，却是竖着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你说咱们师座待那个烂人不薄，一心盼着给他加官封爵，谁知道他不领情，自己送死了不说，还害得师座副师座受连累被上峰怪罪。”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反驳说：“龙团长南天门那一仗倒是真的壮烈，实在是可惜了。”
　　“你俩小声点，被长官听到就遭殃了！”
　　……
　　又有更多的声音加入进这场对话，何莫修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龙文章自己送死了”这句话在眼前一个劲儿转悠，绕的他脑袋直冒烟。
　　他飞奔起来，直冲虞啸卿的帐篷。

　　何莫修被守卫兵拦在帐篷外大声嚷嚷的时候，虞啸卿正在屋内写一份长长的报告。
　　他剑眉紧锁，手上不停地书写，又时不时觉得不满意，回手划上一条长的刺眼的线。由于下手太过用力，甚至将纸张划破。
　　何莫修被两杆枪架在脖子上也不管不顾，铁了心地往里闯，衣服被人扯住了动不了就伸爪子尽可能挠帐篷帘子，一个劲在外边乱嚎：“虞师座！龙文章自己送死是什么意思？虞啸卿！！！”
　　虞啸卿笔尖一颤，用力顿住，墨汁渗透了数张纸。
　　又毁了一张。
　　他罕见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钢笔，走过去掀开帐篷，沉默地盯着跟自己守卫兵推搡中的那个瘦鸡。
　　何莫修气势汹汹地瞪回去，看到对方眼底的冰却又缩了一缩，在心里打了个冷战。面上还是故作出来的强硬，一副不说清楚就跟谁拼命的架势。他情绪中的火焰投入到虞啸卿的眼里，就像融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潭，毫无波澜。
　　“那不是沽宁的龙文章。是我禅达的龙文章。”
　　虞啸卿看着张牙舞爪的瘦鸡，突然笑了出来。
　　“小何”，他笑的微微弯腰，“你有的时候，跟他们简直一模一样。”他笑的很轻，却连眼底都带了笑意，何莫修却说不上这样的笑容掺了些什么，他只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奈。
　　守卫兵松开了揪住何莫修衣领子的手，何莫修面带赤色地整理自己的穿着，却还是站在帐外固执地追问：“你说的禅达的龙文章……是什么意思？”
　　虞啸卿手搭在腰上，渐渐敛去笑意，道：“那是另外一个人。我的龙团长，……被我的行刑队枪决。”
　　虞啸卿像他俩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侧过身子，朝里面伸出手臂。
　　“小何，也许我也该讲讲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