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曾忘却》婉兮清兰

32、龙颜大怒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从太极殿回来不见姐姐，就一直在四处寻你，生怕你出什么事？”
　　“抹绿看这项链和金钗，你若是喜欢，就全拿去，”我将项链和金钗拿出来、放到抹绿的手里，。
　　“姐姐是谁送你这么好看的珊瑚项链和金钗？”抹绿眼里全是欣喜之意。
　　“是贵妃娘娘赏赐的，”
　　“什么？姐姐你去昭阳宫了吗？”
　　“你放心，她没有对我怎么样，她只不过是想试探我一下而已。”
　　“贵妃试探姐姐做什么？”
　　“她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做妃子的贪恋，怕我夺了她的宠，“
　　”姐姐你不会真的有一天做了皇上的妃子了吧，到时我可就风光了，“
　　”你呀怎么白天做起梦来，**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哪里轮得上我，“
　　”姐姐那也说不定哦，姐姐现在这么受宠，说不定皇上就封姐姐为妃了，“
　　”我叫你还敢乱说，“我跑着去追抹绿，挠她的痒，抹绿是极怕痒的，连连向我求饶。
　　转眼已是初夏，宫内甚是安宁，除了听说后燕攻打北魏，北方战事不断；我和抹绿在烟云轩在司马曜的庇护下过得相当自在如意。北湖开满了荷花，我和抹绿每天忙完太极殿的事，就忙着去采集莲叶和采集露水。莲叶比莲花更加清香怡人，可以用来制作多种小点心和膳食，还可以用来和初露一起煮茶。
　　“抹绿，我打算今晚给皇上做一些莲叶甑糕。”
　　“莲叶甑糕，姐姐肯定很好吃，，我要第一个品尝！”
　　“哪次我做新点心不是你第一个尝？”
　　“呵呵……，姐姐可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去御膳房拿些糯米和红芸豆回来，”
　　“姐姐等着，我马上回来。”抹绿虽然身材娇小，但是食量惊人，但凡我为司马曜做点心，她总要吃去一半。连元安也总是来烟云轩蹭吃蹭喝，有时抹绿和元安甚至会为了谁多吃了一点，吵上一架。他们俩为烟云轩增加了不少生气，我一个人倒是闲的自在，每次在旁边笑着观战。
　　“姑娘，今晚去芳德殿要多加小心，”我看着元安一幅心惊胆战的模样，知道定是太极殿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
　　“元安，多谢！是不是太极殿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朝中大臣为北方战事吵了半天也没拿定注意，皇上就发了很大的火，姑娘去芳德殿时务必多加小心。”
　　“元安，你先回芳德殿，我和抹绿会小心行事的，记得晚上来吃我新制的点心。”
　　“姑娘晚上定要多留点给我，上次全被抹绿给吃了，”元安和抹绿一样爱吃，这几个月来但凡太极殿和芳德殿有什么事，元安必事先告知我，抹绿和元安也越来越亲近，我对元安的防备之心也一点点减弱。
　　燕国（后燕）本与魏国（北魏）互为姻亲之国，两国关系密切。东晋太元十六年，后燕皇帝慕容垂扣留前来进贡的魏王拓跋珪之弟拓跋觚，北魏与后燕永结秦晋之好的关系破灭。为了称霸北方，慕容垂和拓跋珪这两个当世之英雄相互厮杀，慕容垂命太子慕容宝、辽西王慕容农、赵王慕容麟等率军八万攻打北魏。燕国国富兵强，堪称北方霸主，就连司马曜每年也派朝臣去燕国送礼朝贺。朝廷为燕国和魏国战事分成了两派，以兖﹑青州刺史王恭﹑骠骑大将军司马元显为首的朝臣们主张联合燕国一同攻打魏国，而以荆州刺史桓玄和龙骧将军刘牢之等人则主张坐收渔人之利，等燕国和魏国两败俱伤时，晋军再一鼓作气，起兵先攻打燕国、一雪前耻；再北伐魏国。朝臣们每天为此事争吵不休，司马曜也是为此伤神，多次在太极殿和芳德殿发怒。
　　做完莲叶甑糕和煮好茶已将近酉时，我等着抹绿从芳德殿回来再与我一道送去。抹绿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满脸泪水，哭着叫道，“不好了姐姐，”我急忙去迎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抹绿，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赶快去救人，”
　　“救谁？”
　　抹绿累得结结巴巴地说道，“元安要被皇上杀了，姐姐快去救救他。”
　　“元安怎么会？抹绿快告诉我，元安怎么惹怒了皇上。”我端起茶水和点心，准备赶紧和抹绿一同到芳德殿去，抹绿边走边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元安一向谨慎小心，今晚却不小心打碎了芳德殿的一个白瓷玉瓶，司马曜下令将元安送到司慎司。我在宫中早就听说过司慎司这个地方，进去的人全是犯了错的宫女和太监，抹绿说过凡是进去的人就别想着再活着回来。元安在司马曜身边侍奉了三年，到头来还不及他的一个瓶子，这就是宫女和太监的悲哀，命贱如蝼蚁！这几个月来，元安对我和抹绿也是极好的，要是眼睁睁地让我看着他在司慎司受罚，定会与情不忍，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司马曜今天定在朝堂之上为燕国和魏国之事又受了气才会发这么的怒。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抹绿在旁边一直不停地问我。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抹绿你先在芳德殿门外等我，”
　　“姐姐，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抹绿，记住等下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在外面等着我。”
　　“姐姐？”
　　“好了，我先进去了。”
　　太子司马德宗和琅邪王司马德文都跪在殿内，司马曜似在呵斥他们，眼里全是怒意。“奴婢给皇上请安，请皇上用茶。”司马曜见我进殿来，也不再呵斥太子和琅邪王，坐在软榻上、只是叫我将茶放至榻边。
　　“这是奴婢新制的茶，还请皇上及时享用。”司马曜端起茶杯尝了一口，然后望着我问道，“今天的茶怎会与平日大相径庭？”
　　“是奴婢向高太医请教，在茶中加了一点草药。”
　　“入口微苦，尝后却是满口莲叶之清香。”
　　“奴婢以莲叶为引再特地加了去心的连翘、去皮的杏仁、瓜蒌壳、陈皮、茯苓、制半夏、甘草、佩兰叶，最后再用北湖早露煮制而成。”
　　“皇上您再尝尝这莲叶甑糕，”司马曜拿起一块尝了几口，我一直注意着司马曜的眼神，似闪过一丝笑意，但又转眼消失。
　　“皇上您觉得如何？”
　　“味道独特，既有莲叶之清香，又有红芸豆之甜，这宫里也只有你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多谢皇上夸奖，奴婢见皇上多日未有用什么膳食，才想到做这莲叶甑糕，让皇上品尝。”
　　“你倒是有份心思，你先回烟云轩歇息，明天再送些莲叶甑糕来。”
　　我跪下来，向司马曜说道，“皇上，奴婢有话想说，不知当讲还是不讲，还请皇上先答应奴婢，听了莫要生气。”司马曜一脸奇怪地望着我。
　　“你且先道来，”
　　“奴婢见皇上多日皱眉、忧虑伤神，知道皇上定是为了燕国和魏国之事烦恼，奴婢有法子可行，不知皇上可愿意一听？”
　　“你说，”
　　“皇上，**不得干政，违者杀无赦，还请皇上先免了奴婢的死罪，奴婢才敢说。”
　　“朕免你的死罪，你快先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