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后会有期》晴日游午

6、这是一场骗局

　　过了很久，吴邪才有那么一丝力气抬头看看天，以前小哥总是爱望天，吴邪不明白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但现在明白，是内心怎样的万千种纠结才凝成了那样的淡然干练。
　　“你想知道的，你大概都明白了，其它的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的交易，你的那一半，该拿出了。”
　　“你要什么？”吴邪说着，一边心里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奇怪，明明听了那么多年，但这时有个声音不停的说，这是齐羽的声音，不是你的。“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开始他以“帮忙”的名义请来，那时他便觉得不像是下斗，现在更加肯定了。
　　“是血。”吴邪听了愣愣地看着他。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齐羽到现在才快要尸化，”老人慢悠悠地说，“但这其实很好解释，同期中个体体质总有不同。”
　　像文锦，吴邪想，她大约是那批人中最晚的，哦，不对，还有他——齐羽。
　　“而且你食用过麒麟竭。”
　　吴邪叹口气，“我真的不记得。”
　　“你不用记得。”
　　吴邪眯着眼晴看他，觉得他笑得古怪，突然眼前一暗，失去了知觉。
　　…
　　“原来你知道啊。 ”
　　…
　　“我也有我不得不做的事呢。”
　　吴邪恍惚的听见一个人自说自话，大约还有另一个人，因为是对话的语气。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闷油瓶的声音…？
　　不可能吧？！他还在青铜门里吃蘑菇呢。
　　吴邪挣扎着想起来看清楚，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动，这种感觉很奇怪，意识很清醒，但身体无法控制。
　　“我明白。但你知道吗，你也在计划之中…啊…”
　　吴邪在这一瞬间头一阵剧痛，他恍惚间看见那双淡然的眸，仿佛能看穿一切，让他一阵心慌。
　　“你在说谎。”张起灵收回手指。
　　吴邪感觉“自己”揉了揉头，又笑了笑，他感觉那笑大约是无奈的。
　　“被你发现了。不过，有一点沒骗你，我们都是牺牲品，为了另一个还活着的人。”
　　…
　　“权利，财富，都是罪恶之源，但是，人心才是最恶心的，为了一个人活得更久，要白白牺牲这么多人。”
　　又是长久的沉默。
　　突然一阵轻笑，大约是自言自语，“我居然跟张起灵谈人心…他怎么会懂。”
　　“別哭了。”一个声音淡淡的，吴邪却莫名觉得这声音里透着种温柔，是他从未听过的。
　　“齐羽，你死了，我会记得你。”
　　…
　　吴邪一下惊醒，猛地抬头却又全身无力地倒了回去。
　　“哟，你哭什么？疼了吗？我给你打那么多麻醉，不应该啊…”
　　吴邪听见何豫的声音，感觉脸上凉凉的。
　　“是吗…”
　　你死了，我会记得你。
　　这句话竟是齐羽还给张起灵的。
　　你是我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骗局…全都是骗局！”
　　到最后，他们竟然连朋友都不是。
　　张起灵第一次看见他时就认出来了吧？
　　那么对他说的话，所谓帮助，保护，都是给谁的…？
　　是齐羽么。
　　是不是到最后，他已经没什么能被骗的了，才发现连他的感情都是假的。
　　“喂，你发什么疯？…到底在哭什么？”
　　何豫的声音响起来，透着点对小辈的无奈。
　　“我碰到一个很讨厌的小子，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他肯定是一个嗜睡症的中度患者，我看他除了要走路的时候，其他能睡的时候都在睡觉，即使是走路的时候他也闷声不吭，没睡醒的样子。 ”
　　“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闷声不吭的拖油瓶，我不喜欢在背地里骂人，但是这人实在是过份。怎么说我也算是个善于结交人的人，但是他的态度，完全就是一副没有必要和我产生任何关系的样子。 ”
　　“不过有他在一边，总有一种很异样的安心，可能是沉默的人总让人有很nb的错觉。我很想知道他的眼神下面藏着什么。”
　　“我要去长白山，越快越好。”
　　我没有等你十年的兴致了，我现在就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