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伤痛和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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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不会停留，它总是优哉游哉地推着人往前走。待人们回过神来，仔细一算，才恍然知道，那段以为永远不会结束的时光早已成为过去。
丹尼尔每天穿过狭窄的巷子、热闹的集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往返于戈多学校和阿瑟的公寓之间，学校里的孩子们笑容干净，眼神明亮，在肮脏灰暗的蒂法德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慢慢让丹尼尔记起如何欢笑。夜晚，在阿瑟的陪伴下不再黑暗阴冷，恶梦逐渐退去。
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但当丹尼尔终于可以平静地回忆起那段被夺走了名字的时日，他知道，时间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他应该感谢的是戈多学习的孩子们，是校长洛维奇先生，是阿瑟李。
在蒂法德，丹尼尔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准确来说，是在葛洛里被错误教导的事情。他开始用自己的感官去接触事实，思考什么才是真实。
“知道物种入侵吧？”阿瑟这样问丹尼尔。
拥有天才大脑并且储备了海量知识的丹尼尔自然知道，但他并不明白阿瑟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阿瑟看着蒂法德灰蒙蒙的天空继续说：“威利斯原本有很多生物。”
“你是说？”聪明的丹尼尔马上明白过来！
阿瑟点点头：“我看过一些资料，人类刚发现这个星球的时候，虽然也有火山和冰海，但并不像现在这样荒芜贫瘠，有数不清的物种。开拓者们为了让这里的环境更适合人类的生存，对威利斯进行了改造。后来改造工程失败，威利斯的生物大量灭绝，留下来的都是凶猛的甚至是有毒的，其中有一部分是在改造工程中变异的。”
“开拓者们落荒而逃，留下来的人把葛洛里作为最后的阵地，严防死守，终于幸存了下来，威利斯的生物们也最终平息了怒火，从人类的视线中隐匿了身迹。葛洛里人为了粉饰自己的行为，保护人类后代，掩盖甚至篡改了历史。”
“所以，”蒂法德的萧条映在丹尼尔的眼底，翠色的眼眸重新泛起点点涟漪，“人类是入侵威利斯的外来物种，破坏最多的那个。”
“现实已经如此了，”阿瑟用微笑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我们只能接受！丹尼尔，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人告诉你的并不都是真的。真实的真相只有一个，你需要用眼睛亲自去看，用耳朵亲自去听！”
丹尼尔笑了：“这么说你看到的那些资料也并不一定是真的啊！”
“可能吧！”阿瑟很随意地耸了耸肩，欣赏着丹尼尔终于找回的笑容。这笑容虽然不比以前的灿烂，没有往日的纯真，但是经历过苦难的洗礼，他的小松鼠身上更多了一份沉稳，一丝成熟。
他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他，让他移不开眼，放不开心，浓烈的爱情让他沉醉，也让他焦灼。
蒂法德的夜晚冷冽依旧，阿瑟却呼吸沉重地从令人燥热的睡梦中醒来，梦里缠绵相就的人就在怀里，安静的睡颜没有一丝防备，柔软的发，浅色的眉，紧闭的眼，微抿的唇，还有透出漂亮红晕的脸颊，温暖的身体，都是那样可爱，那样……引人犯罪。
阿瑟强迫自己别开眼，深长地呼吸。冰冷的空气进到肺里，刺激着神经末梢，反而让它更加兴奋，连同那令人羞耻的YU望一起，变得火热。
这真是煎熬！前所未有的难题！
怀里的人睡得安稳，阿瑟小心地移动身体，打算去洗手间解决一下。也许该考虑再弄张床或者打地铺了，但是该怎么向丹尼尔解释呢？阿瑟开动脑筋琢磨起来。
“阿瑟？”在阿瑟成功离开被窝之前，薄薄的一层睡衣被丹尼尔攥住，他看见丹尼尔漂亮的眼睛在幽暗的房间里闪烁着美妙的光彩，“你去哪儿？”丹尼尔还未完全清醒，声音里带着些慵懒，撩拨着阿瑟的心弦。
“呃，”阿瑟努力地催动理智，运转快要僵掉的大脑，“我，我去洗手间，嗯，洗手间！”
“洗手间？”丹尼尔眨眨眼睛，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都这样了，还想去哪儿？”说着就要抬起腿去蹭他。
阿瑟几乎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按住丹尼尔，嘴里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丹尼尔，嘿！丹尼尔丹尼尔，别动！”
作怪的人并不觉得这情况有多危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刚刚顶到我了。”
阿瑟窘迫得说不出话来，他想他最好能晕过去！就算是在最危险的战场上他也从来没有过逃跑的想法，可他现在只希望丹尼尔能松手，然后逃出去！
“阿瑟，你喜欢我！”好吧，这下连窘迫也没了，阿瑟以一个难看又费力的姿势挂在床边，等待着丹尼尔的抉择，心跳如雷。
“阿瑟，”丹尼尔攥着手中薄薄的布料丝毫不放松，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我会做任何你要我做的事情，不是为了星美，不是为了‘自由联盟’，也不是为了人造人！我会听从你的要求，做任何事情，只是为你，为我自己！你不需要用爱情来诱惑我，控制我，我很难再相信那种东西了。”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是个交易！只要一个条件，我就是你的，完完全全！”
阿瑟终于对上丹尼尔的视线，看见他眼中期待和害怕被拒绝的恐慌。他问他：“什么？”
丹尼尔深深地吸一口气，天知道他说出这些需要多大的勇气！“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阿瑟，我认为这个不难办到，”丹尼尔艰难地控制着面部肌肉，扯起一个笑脸，但是颤抖的双手和声线暴露了他的害怕，“你愿意接受这个交易吗？”
心疼的感觉再次填满了阿瑟的胸腔，他抬起手拨开丹尼尔额前的短发，把它们掠到因为紧张而红到近乎透明的耳朵后面，轻抚着柔软的发丝低声说：“丹尼尔，你不需要用你自己来做交易……”话未说完，丹尼尔已经开始发抖，眼泪迅速凝聚，他松开了双手，往后蜷缩身体。
“丹尼尔，听我说，丹尼尔！”阿瑟赶紧抓住他安抚，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就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但他还是在害怕他会就这样消失不见。
是的，“自由联盟”的指挥官，勇敢的战士阿瑟李，他在害怕！
“听我说，丹尼尔，”阿瑟一字一句地重复丹尼尔的话，“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永远不会，我发誓！阿瑟李以星美的名义向你发誓！”
“真的吗？”
“是真的，我的小松鼠，我发誓！”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眼泪飞快地打着转儿，丹尼尔努力睁大眼睛问，“我怎样才能相信你？”
阿瑟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低下头在他额上轻柔地印下一吻：“丹尼尔，你知道我对你不只是喜欢，你知道你可以相信我！”声音轻得像是呢喃耳语，却敲击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在丹尼尔的心上。
眼泪终于涌了出来，阿瑟把哭泣的孩子拥进怀里，在他背上轻轻拍打。他知道这个孩子积攒了太多的眼泪，所以他说：“放心哭吧，以后你的眼泪由我来承担！”声音很小，他并不在意丹尼尔是否能听到，这只是一项他和他自己的约定。
“阿瑟，”丹尼尔止住了泪水，声音里还带着些哽咽，他勾住阿瑟的脖子让他低头看自己，“吻我！”
“什么？”某个地方还相当精神的阿瑟显然跟不上丹尼尔的节奏。
“吻我！”丹尼尔重复了自己的要求，眼神倔强，目标明确。
“该死的！”阿瑟骂了一句，头疼地问，“丹尼尔，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
“该死的，我当然知道！”丹尼尔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我就是要你吻我，和我□□！我要你上我！”
阿瑟张着嘴，被丹尼尔直白的要求惊到哑口无言。
“不然我就要吻你了！”丹尼尔涨红了脸，倔强地用自己哭红的眼睛瞪着阿瑟，话音还未消散，就已经被阿瑟封住了嘴巴。
浓烈的被压抑的爱就像是深埋地下的火山，一旦爆发可以烧毁一切。
丹尼尔被这火辣辣的吻弄得完全招架不住，直到他觉得缺氧窒息的时候才被放开，才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马上又被吻住。他几乎快要被吻得晕过去！
阿瑟终于放开丹尼尔，撑在他的头顶，一条腿挤进他的胯间，哑着嗓子进行最后一次确认，过了这次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停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丹尼尔喘息着，努力把焦距对准阿瑟，说：“我当然知道，”一边说，一边伸手搭上阿瑟的肩背，恳求着，“阿瑟，帮我忘了他，求你……”
阿瑟愣了愣，低下头细细地在他脸上轻吻：“好的，当然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伤痛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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