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图]人造人，请觉醒！》天水淼淼

35、第三十五章 怀疑和选择

　　从痛苦中体味愉悦，最后共同到达巅峰。属于丹尼尔和阿瑟的初体验结束后，两人亲密地相拥，享受着类似幸福的余韵。

　　丹尼尔靠在阿瑟怀里，畅快淋漓的感觉过后困意一点点爬满全身。他动了动身体，为自己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开口：“阿瑟，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忘不掉他，”情SHI让他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清润，变得慵懒而沙哑，沾染上性GAN的颜色，“给我点时间，我会放下过去，放下他……阿瑟，我会爱上你的，给我点，时间……”

　　虽然做了足够的准备工作，被入侵的疼痛还是唤醒了令人绝望的记忆，来自身体的和来自记忆的双重痛苦让他刷白了脸色，叫出了声，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绷紧。

　　阿瑟只好停下来细细抚慰。脸对着脸，敏感的丹尼尔在阿瑟脸上捕捉到一丝痛楚。眼前的俊脸与另一张脸重合到一起，一个疑问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进他的大脑。他抬起手指轻触阿瑟紧皱的眉心。

　　“你也在痛吗？”

　　阿瑟捉住丹尼尔终于不再细瘦如枯枝的手，亲吻着说：“至少，我们体验正在相同的经历。”

　　丹尼尔勾住阿瑟的脖子，把人拉进，放空大脑，闭上眼与他接吻，有意识地放松身体，尽力配合，专心地投入进去。

　　阿瑟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人，仔细听着他的话语，慢慢地微笑，抬手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渍，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把人搂紧。

　　“这就足够了，我的小松鼠……”

　　随着时间的推移，丹尼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逐渐找回了原本的自己，阿瑟在工作之余，开始带他接触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情况，更好地融入蒂法德。丹尼尔在戈多学校的教学进行得很顺利，与孩子们相处融洽，并且在能源系统改造和资源再利用问题上，给阿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两个人越来越合拍，在各种方面。

　　至于深埋在岩层之下的黑金矿，那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既无力开采，又不能向葛洛里人求助，直接用矿山和葛洛里方面进行交易的话，只能找政府官方，这样一来就等于直接把矿山拱手让出，根本无法保障蒂法德人民的权益，甚至可能会更加糟糕！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问题得一个一个解决。阿瑟说着这样的话，以蒂法德首席机械工程师的身份，把能源系统改造工程写上了日程表。

　　萨拉也配合着开始筹集调配各种物资。直到这时，丹尼尔终于知道她“公主”称号的来历。她是“自由联盟”的最高干部之一，库拉德米勒斯司令的独生女儿。而米勒斯将军则是当年把阿瑟带到蒂法德的人。

　　那年，米勒斯司令正好和如今的阿瑟一样，是米勒斯指挥官。他在葛洛里执行完任务正要回来时，在葛洛里的郊区发现一个昏迷的孩子，三岁多的小男孩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被葛洛里军方追赶的米勒斯指挥官，只好把这个孩子带回蒂法德。

　　男孩在蒂法德醒来，不记得父母是谁，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公务繁忙的米勒斯指挥官和其他人商量过后，把他交给戈多学校的老修理员照看。老修理员给这个孩子取名阿瑟，对他悉心照料，他发现这个沉默的孩子非常的聪明，学东西很快，就把他早早地送入了班级。

　　聪明的阿瑟不负众望，最终成长为蒂法德的首席机械工程师，“自由联盟”最年轻的指挥官。

　　能够了解一个人的过去，陪伴他的现在，一起迎接未来，对丹尼尔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相信阿瑟的誓言，相信阿瑟不会让他孤单寂寞。

　　为此，只要他开口，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为了能源系统的改造，阿瑟要去葛洛里把支援者们捐赠的物资，特别是机械，收集带回。虽然“自由联盟”有自己的渠道，但是要完全躲开军方的盘查，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并不容易，所以阿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丹尼尔一起去。

　　在出发之前，他和平常出门时一样和丹尼尔道别。丹尼尔每天照常去学校上课，看阿瑟收集的书和资料，耐心地等他回来。

　　物资的收集工作有惊无险，丹尼尔在学校放学的时候，得到了阿瑟已经毫发无损平安归来的消息。放学后，他在已经停工的矿山上找到了他。

　　不可否认，等待是一种缓慢的折磨，阿瑟平安归来的消息是欢欣鼓舞的。

　　丹尼尔看见他时，他正坐在乱石堆上抽烟，身上穿着旧夹克，乱糟糟的头发，蓝色的烟雾和脸上的灰尘让丹尼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孤单的身影非常悲哀落寞。

　　“阿瑟！”丹尼尔走过去喊了他一声。

　　“啊，嘿！”阿瑟抬头简单地回应，笑容勉强，低下头把卷烟掐灭在石缝里。

　　丹尼尔在阿瑟身边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山谷，低矮的房屋，狭窄弯曲的街道，贫困肮脏的蒂法德。再往前看，穷极目力，在高高低低的火山之间，可以隐约看见葛洛里的防风墙和微弱发光的天幕。

　　荣耀之城葛洛里，罪恶峡谷蒂法德。

　　起风了，阿瑟站起身，脱下夹克搭在丹尼尔肩上：“回家吧！”

　　“发生什么事了？”就算没有那超高的智商，任谁也不会以为一切顺利风平浪静。

　　“没什么，”阿瑟转身走向山谷，“只是觉得很不公平罢了！不用在意，常有的事！”

　　“阿瑟！”丹尼尔没有动，夹克上干燥的烟味异常浓烈，“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听我说吧！”

　　阿瑟听下脚步。

　　“我知道‘自由联盟’把星美作为一种象征，一种信仰，给蒂法德的人带来希望，但是我对星美的故事有些疑问。”

　　阿瑟回过身，抬头用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丹尼尔，安静地聆听。

　　“在星美的世界里，人造人服务员的作息时间都非常精准，他们的入睡和醒来都由电脑释放激素来控制。如果说幼娜是被经理唤醒的，星美是被幼娜唤醒的，那么幼娜死后，海柱张潜入爸爸宋的那一晚又是谁叫醒她的？”

　　“海柱张从爸爸宋带走星美为什么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统一部的人怎么会花费了那么多时间才找到海柱张和星美的藏身之处？”

　　“海柱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运气那么好躲过了枪林弹雨，掉进水里没有撞到头没有淹死，顺利逃掉？”

　　丹尼尔停了下来，他看见阿瑟眼中也有同样的怀疑。

　　“蒂法德除了学校没有其他的避难所，‘自由联盟’拥有的武器装备相比军方少得可怜，葛洛里军方若真要对‘自由联盟’斩草除根的话是能够做到的，如果尤金元帅希望的话，他们甚至可以扫平整个蒂法德！”

　　“那么，蒂法德和‘自由联盟’为什么可以存在这么久？”丹尼尔说出了自己对现实的疑问。

　　“因为在任何形式的统治之下，反抗必然存在。与其让反抗的种子埋藏在人民之中，不如让它在适当的地方生根发芽，把可控条件尽可能多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且，”丹尼尔补充：“让人们有来自外部的威胁，更有利于内部团结，有利于统治和管理。”

　　“很可笑不是吗？”嘴上说着可笑，两个人都笑不出来，阿瑟向来柔和的眉眼中透露出太多的情绪，悲哀，愤怒，无奈，难过，迷茫……

　　丹尼尔踩着碎石走到阿瑟面前，看进他的眼里：“我们用支离破碎的信息，来决定我们的信念与行动……”

　　“但是生命却是一条条无法分离的河流，”阿瑟接下去，“最终归于大海。”

　　“阿瑟，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我只知道你遵守约定完完整整地回来了，那么，我会做你要求的任何事情，不为星美，不为‘自由联盟’，只是为你！”丹尼尔握住阿瑟的手，一字一句，“阿瑟，我是属于你的，我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选择和决定，我会帮你。”

　　缠绕在阿瑟周围的悲哀慢慢散去，深蓝色的眼中不再迷茫，他伸手把眼前的人拉进怀里，紧紧地拥抱：“谢谢你，丹尼尔！我不会再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