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孤雁北飞

5、巨变骤起

　　再说这白王，心中记挂那李梦瀚安危，急匆匆去那同仁堂抓了药材，赶回了客栈，将药给了沧海圣母。然后进了屋去瞧李梦瀚。

　　只见她倚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书，上书《南斗秘录》四字。她看的入迷，似乎不知白王站在身边。白王不好意思打扰，站了许久，甚是尴尬，正要走时，就听那李梦瀚说道：“那边有椅子，你为何站着？”

　　白王一听心中又气又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那李梦瀚看他仍是呆立不语，放下书道：“你是魔怔了怎地？为何不说话啊？”

　　白王气鼓鼓说道：“我心中记挂你安危，跑来看你，你不理我不说，偏要挤兑我么？”

　　李梦瀚也觉得莫名其妙，白天这白王还对自己毕恭毕敬，怎地才半天时间，口气举止却变得如此诡异？当即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挤兑你了？”

　　白王也知自己失礼，讪讪说道：“许是今日受了刺激，李姑娘莫怪，你没事便好，小生先告退了！”说完便退出门外走了。

　　那沧海圣母正好从楼下熬了药来，见白王从房间出来，进屋问道：“白公子怎么走了？”

　　李梦瀚答道：“我也不知，刚才他进来站在旁边许久不出声，我问他为何不说话，他便生气说我挤兑他。然后又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就走了。谁知他怎么了。”

　　沧海圣母心想，怕是这十几日的相处之下，白王倾心与这瀚儿了，也不说破，只吹了吹药，将碗递给李梦瀚说道：“快喝了解药，一会我将那药渣捣碎，敷在你脸上，用上三日药，这毒便能解了。”

　　李梦瀚伸手接过药碗，喝了一口说道：“还是师父最心疼瀚儿。只是这药这般苦涩，若是加上一味甘草，既改不了药性，又能生津败火，滋味也要比这药好上许多！”

　　沧海圣母惊道：“你何时会了这药方？”

　　李梦瀚答道：“我哪里知道这药方，我只是在师父写药单时看了两眼，知道了这副药的药性，刚才又觉得这药苦涩，觉得加上一味甘草似乎更好。”

　　圣母又问：“你最近又去那飘渺阁了？”

　　李梦瀚嬉笑道：“我就说师父最了解我。”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南斗秘录》说道：“我在那飘渺阁找的宝贝，是本难得的上好医书，只是这下半部却专教人炼毒，好在后面还有解法，学了也不算坏处！”

　　圣母一听正色道：“你要看《南斗秘录》师父不阻拦你，只是你学会之后，万万不可随意制毒。这书上所载毒药均是千百年前药方，失传已久，好多解药所需药草已不复存在。切不可一时兴起做下祸根！”

　　李梦瀚点头道：“徒儿明白，师父放心便是。我学医从来只为救死扶伤，哪能够去害人性命。”

　　圣母这才放心，将那药渣敷于她脸颊，俩人便吹灯歇息了。

　　转眼之间便到了天道大会的日子。这段时间，李梦瀚白天都拽着白王去那天桥下听书，晚上便在屋里研习《南斗秘录》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这天清晨，沧海圣母便携了李梦瀚与白王前往会场。那负责接引的童儿，听说是沧海圣母到来，忙向里面传话。过不多久便见里面走出一名美艳道姑。这道姑约莫三十来岁，生的白白净净，不施粉黛。身着浅粉色百衲道袍，手中持一柄拂尘，一头黑发包在道冠之中。虽穿的中规中矩，但眉眼之间却透着一丝婉魅之气。

　　只听那道姑远远喊道：“那童儿来禀，说是姐姐大驾光临，静心师姐还不信呢，差我出来瞧瞧，果然是姐姐到了！”说罢，人便也到了三人跟前。

　　圣母遇见旧识甚是高兴，笑道：“我道是谁来迎接，原来是你这小蹄子。”说罢便挽住了那道姑双手，又道：“你我已有十年不见，没想到你却越活越年轻，这碧云庵养生秘法果真是名不虚传！”

　　那道姑笑道：“姐姐你休要取笑于我，静缘岂能和姐姐相比？”说罢瞧了跟在圣母身后的李梦瀚和白王一眼，见白王长的周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别有深意道：“姐姐身后这面如冠玉的儿郎是谁？还不快快介绍一下？”

　　圣母嗔道：“果真是一点没变。”然后又介绍道：“这位是白公子，与我从青州结伴而来，虽没有天道令，却也是位热血男儿。便算做我门客吧！”又转头将李梦瀚拉倒前面说道：“这便是我那徒儿，李梦瀚。”

　　那道姑还在对着白王眉目传情，忽听得李梦瀚三字，回神说道：“啊！这便是那孩儿？”细细看了李梦瀚一眼道：“像，真是像极了！”

　　李梦瀚听她这么说，心中疑惑，但又不好追问，只得先抱拳说道：“晚辈李梦瀚，见过前辈！”

　　这圣母忙对着那道姑使了个眼色说道：“哎呀，说了这一会子闲话，站的我腿也疼了，我们何不先进屋去？”

　　那道姑也知道自己失语，忙将他们三人请进屋里。

　　还未进屋，那名叫静缘的道姑便大声往里喊道：“静心师姐，真是那曼秋姐姐来了！”说罢四人进屋。只见屋里男男女女的已有十几人。一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道姑忙上前来，原来便是那静心。还有五六旧时，一一过来寒暄。

　　李梦瀚本想拉着那白王去这四周里逛逛，哪知那白王正与那铁掌门的一名后生聊得火热，无奈只得自己在旁站着，实在无聊便细细观察这形形色色的人来，这一看之下，才发现东北角落有两名女子正铁青着脸站着，冷冷远观。再细看时，不是那毒蝶门的秦凤是谁！

　　李梦瀚拽了拽师父衣角，附耳说道：“师父，那毒蝶门的秦凤也在。”

　　圣母悄声说道：“莫理会便是，今日各派掌门都在，量她也不敢造次。”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女声如洪钟道：“这沧海圣母都来了，咱们这些个邪魔外道今日算是聚齐了！”

　　众人往外看时，只见一女子一身纯黑劲装，腰间缠着五色蛇皮鞭，满头银发在脑后束一把马尾。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

　　门外童儿忙通报道：“毒蝶门掌门到！”

　　原来此人便是沧海圣母所说的辣手三娘胡素卿。那秦凤一见掌门来了神情慌张，似是十分害怕，踌躇再三才过来跪拜道：“秦凤参见师父。”

　　哪料那胡三娘张口便道：“原来是海沙派的秦长老啊，长老何以叫我师父？我胡素卿何德何能当得起你秦长老一句师父？”

　　一句话，便将在场众人都搞得面面相觑。沧海圣母心中也是极其纳闷，问道：“三娘，这秦凤难道不是你毒蝶门下？”

　　胡三娘冷笑道：“秦凤自然是我门下，只是这位已然不是我徒儿秦凤，这位如今已是海沙派青鲤堂长老。与我毒蝶门毫无干系！”

　　此时众人才知晓，原来这秦凤判出师门，投到了海沙派。李梦瀚一听，却愈发糊涂，问道：“咦？即是如此，前几日，咱们遇见她时，她为何还要自称是毒蝶门的？”

　　胡三娘一听怒问答：“小娃儿，你说的可是当真？”李梦瀚答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我师父！”沧海圣母回头也道：“不错，前几日偶然与她相遇，她蛮横无理，我本要取她性命，只是听她自称是毒蝶门的，才放了她一马。”

　　那秦凤听到此处，起身便要往外逃。却只见那胡三娘一个闪身扼住她喉咙，狠狠说道：“你敢再动一下我就将你喉咙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