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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十一章续上 ...

  •   离开房门几步,肖雨亭对等在肖杉房间不远处的文麟吩咐了声,“你去和医生说说,那些药不够,补身体的得再加些。”

      文麟应了声是,神色似懂非懂。将辛陌香带进帅府后,何驰不离开肖杉,他则去拜见了肖大帅。今天跟着大帅来本想来看看自己这个不能让人省心的发小伤好的怎样了,结果人没看见却被肖大帅这一脸莫名的笑意和吩咐搞糊涂了,不过论远近,肖大帅是肖杉的父亲,凭着他对大帅的了解,肖大帅都放心了他还有什么担心的道理,只管听吩咐办差好了。

      肖雨亭心中正喜,突然滑过一抹觉悟,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正色思索,心道:看来这次是该亲自去趟睿亲王府了。

      羲平睿亲王府

      肖家父子一前一后这算来过睿亲王府严家两次,若说肖杉前一次来退婚一事说的还不全乎,那么这次肖雨亭来就把肖严两家退婚的事情彻底讲个清楚。

      “哎,老兄弟,这件事全是我肖雨亭对不住你,”肖雨亭一见到严新衡就赶紧上前拉住对方的手,“这婚事,当初你我两家说的好好的,谁知到我家那小子临到事儿头上又变卦,着实委屈了小萍了。”

      肖雨亭这一番话说的恳切,到把严新衡想质责的话全堵在了嘴里,只得道:“肖大帅你这样不对,这样做可是不对。”

      严武军眯着眼在一旁看着,自愿订约,肖家反悔,严家无错,肖雨亭你把该说的话全说了,错认的越地道越是不惦记着改了。

      果听到肖雨亭又说,“父母之命虽重,不过终于是他们小俩口过日子。我家那野小子,耍起浑来我拿鞭子抽他都不管用,这以后要是小萍真嫁过来受了气,我怎么对得起老弟你呀。这样,这次就算是我肖雨亭没脸的跟你讨个恩情,将来如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办到,行么?”

      “这……”严新衡闻言一难,如今是在肖家的地盘上,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他来羲平本以为是满心欢喜的结亲家,手上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对这突来的变故只得道,“这不敢当,不敢当呀。”

      严武军暗自一嘲,不敢当?再看自己妹妹是彻底听懂了整件事,泪珠儿断了线一样。

      “肖伯伯言重了,山水轮流总是有聚有散,既然攀不成,我们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即是。”

      肖雨亭和严新衡正说话,冷冷刮过来一道声音,肖雨亭迅速看了眼说话的严武军,没有理会,只继续说,“小儿已经登报说明了心意,改日肖雨亭必定再正式写明是我肖家对你严家不起,如此你可满意?”

      肖雨亭言辞中已有不悦说话不再客气,严新衡心中本就暗恨肖雨亭言而无信,这不客气的语气着实拉不下脸来再赔笑,谈话至此完全僵住进行不下去。

      “肖伯伯刚才说鞭子管教,雪萍想知道肖伯伯可是打了他?”满满的关切,严雪萍一边问一边站起身走到僵住的两人身边。

      肖雨亭细看走过来跟他说话的女孩,严雪萍眼睛红肿,真不知道这几天是流了多少伤心的泪水。“恩,我替你打他了,狠狠抽得他下不来床,否则我一定绑着他来给你赔罪。”

      严武军无声冷笑,严雪萍却是慌忙,“谢肖伯伯帮雪萍,只是,他伤得重么?要不要紧?肖伯伯您能否允许雪萍去看看他?”

      原本僵持的局面被打破,肖雨亭何等精明的人,台阶有了正好下,立刻答应带严雪萍去看肖杉。不过肖雨亭着实是为这严家的姑娘在心里轻声一叹,“小萍,伯伯带你去看。”

      羲平顺承王府

      肖雨亭带严雪萍回顺承王府,严雪萍刚刚入坐便说道:“肖大帅,可否有劳府上代雪萍禀报一声?”

      肖雨亭心中明白,只要面对肖杉的事,事无巨细,严雪萍都忧虑心中,难于冷静。再默默一叹,扬手吩咐,“去告诉那浑小子,严小姐来看他了。”
      张伯领命退下,有人摆上茶盏,肖雨亭看得出严雪萍面上全是担忧,对手边的清茶丝毫没有兴趣。他自己端起面前的茶,拨开盖碗儿抿上一口,色绿,香郁,味醇,形美。

      “丽江雪茶,小萍你不尝尝?”严雪萍原本只看着管家离开的方向,闻肖雨亭此言不得不留神在茶上,肖雨亭抿茶又道:“不怕和你说实话,你肖伯伯我匪子出身喝茶远没有喝酒多,不过我觉得喝什么也一样,讲究个缘分,得看为的什么,得看和谁喝。”严雪萍抬起目光,肖雨亭语重心长,“其实什么事也一样,只有缘分到了,才就成了。”

      张伯捎着话来到肖杉房间,肖杉趴在床上正和辛陌香说话,讲到兴奋处得意洋洋,辛陌香嫣然笑着,不知是在笑这件事还是在笑讲这件事的人,窗外透过树荫的斑驳光芒照进屋里,正镀住这一刻宁和美好。

      张伯敲门进来,犹豫了一下才道:“严家的雪萍小姐正在前厅,听闻少爷受伤特地过来看望。”

      雪萍小姐?辛陌香眸光微微晃动,她没有忘记那一天在北平司令部站在肖杉身侧温婉娇羞的女子,神色不觉有些黯然。

      肖杉自然的握紧了掌中不安的葇夷,看着张伯说道:“肖杉伤在不便之处,转告严小姐她的心意我领了,请回吧。”

      简单一语回绝,辛陌香望着肖杉只觉手中一暖,这温暖从掌心传入心肺。

      其实,辛陌香并非不理解严雪萍此刻心情,但既然选择了和肖杉在一起,那些波动的恻隐之心就在肖杉温然坚定的眼神里慢慢淡去。

      爱上一个人,滋味百出,可是从来没有“让”这个字。
      羲平的秋天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舒爽怡人,从开满木樨的高树下走过沾染清香。
      这样的好天气,肖杉恢复得很快,自从第一次敷过药后,尖刺的疼痛熬住了,往后上药顺畅了许多,只是这膏药必须由辛陌香来涂。

      顺理成章,肖杉留下辛陌香在顺承王府,毕竟不是从前两人在辛府可以不拘礼数,尚是未嫁身份的辛陌香每个说法的在肖杉房里总归于礼不合,而且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肖大帅。辛陌香正在不安,张伯恰巧来了,还带了一床锦绣绒被说道:“秋日里夜儿凉,只怕辛小姐住不习惯,多添床棉被以御寒。”

      张伯在肖家管家多年府中地位不低,很多时候肖杉都要给他面子,他这样一说辛陌香心中忐忑才压下。回首,见肖杉嘴角漫着笑意,辛陌香心底亦是温暖,就像饱暖的阳光直接照在心坎上。

      大约又过了两天,周岩来到顺承王府替肖杉把脉,他颔首满意道:“亏得年轻,敷药及时,应当很快就能恢复。”辛陌香听着面露喜色,削了个水晶梨切成片喂给肖杉。紧接着周岩端进一碗乌黑药汁却是拿给辛陌香。

      “陌,”听到肖杉喊自己辛陌香端着药碗抬头,脸上的疑惑来不及退正迎上肖杉看着她眸子,那深黑的眸字中满满的关心,“整天给我灌苦药,这次你不喝我不喝。”

      辛陌香晚晚照顾肖杉,重病初愈不得好好休息,低烧退不下,到了晚上反而发得厉害。想是生病的缘故,辛陌香的脸庞苍白轻抚小腹坐在床沿,接过周岩手中的药,腥味刺鼻,一想到腹中孩子,虽然苦也是尽数吞下。肖杉看着她喝完,这才抬臂,喝下手中他的那一份药。

      周岩照顾好这一双病人喝药便就离开,听到门带上的声音,肖杉放下喝空的药碗视线看向身边的辛陌香,辞了军务在家专心养伤,现在背上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而她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扶着坐下时能微微看出隆起的小腹,

      肖杉凑过辛陌香耳后,“苦,还是很苦。”

      辛陌香本来满口腥苦之味褪不去,立刻明白也是才喝了一碗苦药的肖杉是什么意思,再拿一枚蜜饯给肖杉,自己正要也加一枚在口中,突然被揽过来扣住后脑。

      薄削的唇瓣轻轻纠缠,舌尖推过来一丝甜味,肖杉离唇,辛陌香尝出嘴里的蜜饯滋味。

      “还苦么?”肖杉笑着搂住辛陌香,“苦,我们就再吃一个。”

      “不苦了。”辛陌香脸颊一红靠在他怀里,心中无限甜蜜。

      于是,一起养病虽然不能出房门,但沾着满身淡淡药香,即便不说话,唇角也有相知的笑意,日子平静却不平淡。有一次辛陌香取了肖杉书柜的《史记》笑道:“司马迁著书不易,不如我们学学先贤,温故而知新,重温此书?”

      肖杉坐起身靠靠在床头,眼睛微有亮色,“《史记》不好,倒背如流的书,咀嚼无味。要读,就读《西厢记》。”

      “《西厢记》?”辛陌香睨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没读过,还要我念。”

      “读自然读过,我是没听过你读。”

      辛陌香不理他,肖杉接着说道:“不然我读给你听,你一定也没听过我读吧。”

      辛陌香不防他这样说,见他披衣就要下床,急道:“你别动,给我躺好了。读就读嘛,不就是张生和崔小姐的故事,读本书能有多难。”说完噗嗤一笑,其实真的不难,若要说难,倒是难得见肖杉这样略略笨拙是样子,这才是比登天都难。辛陌香立刻换了《西厢记》坐回床边。

      肖杉看着脸上笑意分明的辛陌香,“在笑什么?”

      作贼心虚的局促,辛陌香忙道:“没,没笑什么。”

      肖杉不信,眸光审视辛陌香,心虚的人睫毛微微一颤,想躲。肖杉目光一软,轻揽着她笑道:“刚才见你笑,我以为是秋天的芙蓉花开了。”

      到了第五天,肖杉已经可以下床走路。陪着肖杉养伤辛陌香也安心调理身体,常进温补之药,周岩磨取了上好强健的益母草补气调养,又有益美养颜之效,服用几日皮肤光泽如玉更胜从前。而未免节外生枝,到目前为止,除了肖杉也只有何驰周岩知道她有孕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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