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公子》陵小路

21、第六章续上

　　辛陌香醒过来的时候及时按停了床旁的闹钟，拉上翠色的窗帘，房间里只剩下舒适的柔光，梳洗完毕，换上新的一套衣裳后，新的一天心情十分明快，略有不放心地又走回床边，轻轻推了下肖杉，“聿卿，别忘了下楼吃早餐。”

　　肖杉含糊地“嗯”了一声。

　　大约二十分钟后，辛陌香在客厅布好了菜，肖杉已带上房门行至楼阶处，静静望着辛陌香在楼下忙活。

　　辛陌香看见他的时候，笑着上楼挽着快语说道：“起来了还不肯移步下楼？昨晚睡得还算安稳么？”

　　熟悉的清幽香气跟着溢满鼻端，肖杉未言先笑，“一夜无梦。”挽着辛陌香下楼，眸光再抬，唇角的不悦却慢慢爬到眼角。

　　何驰有些拘谨的站在餐桌旁，要紧的是，他面前摆放着和肖杉一模一样的餐具。

　　肖杉一边走下来一边眯起眼睛打量，何驰做自己的副官超过十年，保护照顾寸步不离，十年相处亲近不亚于臂膀手脚，从来没觉得，他这么碍眼。

　　直想甩手就走，但仍念着为了这顿早餐，辛陌香起得那么早。“吱”的一声长凳被往后略一拖开，肖杉“霍”的坐下。

　　何驰不用看也知道肖杉在生气，近的不能再近的相处了超过十年，肖杉自然不可能揣测他的性格，可何驰却最最摸得清肖杉的脾气。目光真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才好，早上实在拂逆不了辛小姐的好意，现在尝到不懂拒绝的代价。

　　辛陌香让芸儿端上早餐的时候，何驰一动不动地杵着，像大门外的石狮子，肖杉神色淡淡的不显端倪，餐桌上莫名的气氛压抑。

　　辛陌香察觉不对，先看了一眼肖杉笑道：“何副官坐下吃吧，当你的副官也挺不容易，白天夜里都没得歇。”

　　肖杉面色稍霁，其实何止不易，何驰身上的伤没有几处不和自己扯上关系。然而肖杉不开口，何驰不敢动。

　　见状，辛陌香只有附耳向芸儿吩咐交代了几句。

　　深黄竹蒸笼揭开了顶，清香四溢的热气飘散而出，一笼十五个的虾饺，晶莹剔透的表皮下，粉嫩鲜滑的虾肉若隐若现，如铃悦耳的声音清凌凌道：“不知道你爱吃哪一种陷的，我就都包了，鱼翅虾饺，蟹黄虾饺，水晶虾饺。” 还有三碟小菜，凉拌鸡丝，水煎蛋，红椒丝拌黄瓜微微酸辣清爽适口。

　　“是粤菜。”听出肖杉缓和的口气，辛陌香微微一笑，从芸儿手中接过的豆浆，递在肖杉面前，“早上才磨出来的，这会儿喝正好。”

　　肖杉眸光微变抬头望了一眼，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的桌前才有这杯早上才磨出的豆浆，扭着的一口气才算过去，朝着何驰点头示意。

　　何驰自然不会抬头看帮了自己的辛陌香，一个立正之后才拉开肖杉对面的椅子坐下，嫩滑的虾饺吃在嘴里，辛陌香的善解人意和机敏反应都留在心里。

　　爽滑多汁的虾饺，慢慢咬一口，肖杉不禁笑了，他笑时一对眸子闪烁如寒星，辛陌香忆起昨夜对话，旋即脸一红低下头，肖杉大约是明白了，只笑道：“从昨晚忙到今早，辛不辛苦？”

　　辛陌香抿嘴一笑，却松不开他放下筷子握着自己的手，“快吃吧，一会儿你就要出门了。”

　　休息的日子只有一天，昨天一过，今日再想沉静悠然已难上难。用完早餐，肖杉重新整肃军容便和何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