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艳阳天》亦喜喜

26、第26章

　　晚上他们去街边吃了烤羊肉串，她吃的津津有味，喝着啤酒。羊肉串烤的很烫，放了很多辣椒面。她辣的吸着凉气，她端起啤酒才意识，已经没有了，她拿起陆傅霖的啤酒喝了两口，打了一个饱嗝。她看了眼他，他眼角挂着笑的看着她。
　　她莫名的快乐了，她想起来像是不久前，他还在批评她。他就是个管理者，严肃且有些自我的男人。
　　她说，“我遇见一个叫小鱼的女孩，她辞了工作说走就走。我说我羡慕她，她没有顾虑活的洒脱。临走时那女孩问我，你回去会结婚吗？”
　　陆傅霖有些心痛他说，“我不该让你过不正常的生活。”
　　她笑，“但我要考虑一下，我是否要嫁给你。”她转移话题接着说，“帮我再打一罐啤酒。”
　　蒋艳阳打扫完房间，她冲了热水澡。冬天总是让她觉得太过漫长，她的手和脚总是很冰。她穿着珊瑚绒睡衣走到卧室，在那里看新一期的杂志，看了一会儿疲倦到就要睡着，她把床头的灯关了。她闻到旁边的枕头上是陆傅霖身上的味道，她想着那些到底是什么味道，香水，香皂，洗床单时用的洗涤剂的味道？她想到底是哪种味道的混合，她想着陷入混沌进入睡梦。
　　半夜她醒来，他已经回来了，他躺在她的旁边。她翻身他醒了，片刻后他说，“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他说的很诚恳。
　　她内心平静，她想睡梦前想到味道不过是新换的香皂味。
　　他拥抱着她，小声问，“你要不要嫁给我？”
　　她此刻无法与他交谈，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把身体卷缩起来，她有些歉疚，她想毫无疑问她爱眼前的男人，只是对于婚姻她并不认为是长远是永恒，所以她怕。
　　她在厨房煮牛奶，煎了黄油起司，火腿和鸡蛋。两个人的生活，就是简单亦有些散漫。吃过早饭，他开车去上班，她比他先走因为要坐公交车。他刚开始坚持开车送她上班，只是她显的太不自然，内心焦虑不安，后来她拒绝，他无奈只能接受。
　　他问她，“你是怕人说闲话？”
　　她考虑过后，一本正经的点头。
　　陆傅霖走的比以往开车走的早，他开车看见等在站牌的蒋艳阳。他停车说，“上来。”
　　“你走吧。”蒋艳阳说。蒋艳阳看着他一本正经且严肃的样子，她坐在了副驾驶。
　　陆傅霖开车时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我不过是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好。”蒋艳阳应道，她看着窗外。
　　“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
　　陆傅霖说，“没有？再不然就是在逃避。你应该给我答案。”
　　蒋艳阳有些慌她说，“我在考虑。”
　　“希望如此蒋艳阳，希望你在考虑你的生活，希望你在考虑你是否要嫁给我，希望你不是在焦虑与逃避甚至不愿意相信婚姻，甚至不相信你自己的感情。”他的语气有些严厉。
　　“你不要这样恶狠狠的说。”她像是自言自语。“我住在你的房子里，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们相爱，我属于你。又不一定非要结婚。”
　　车子在距离她公司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他说，“你在这里下车。”
　　“嗯。”她下车后，车子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她整个上午都有些无精打采，中午吃饭也没有胃口。下来班，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回到家时喝了杯水，看了看暗下去的天空，天空有些烟灰紫的颜色。她躺在躺椅上，觉得自己过于慵懒，且越发的疲倦。
　　她起来出门，坐车去市中心，买了一管雅诗兰黛的睫毛膏，专柜营业员说这款睫毛膏不会出现苍蝇腿睫毛浓密且卷翘。她出来恒隆，看见前面领着一个小女孩的的女人穿着驼色大衣。那女人抬头正看到蒋艳阳，蒋艳阳有些吃惊，女人愣了愣便赶忙上前说，“艳阳。”
　　“伊叶姐。”
　　伊叶说，“什么时间回国的啊？”
　　“回来有一阵了。”蒋艳阳说。
　　伊叶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蒋艳阳明白她本想提起陆傅霖，她是为她着想，她以为蒋艳阳与陆傅霖已没有联系。旁边的小女孩看着蒋艳阳，蒋艳阳说，“真好看。”
　　伊叶笑，“调皮死了，让人头痛。小生叫姐姐。”
　　“姐姐。”小女孩的声音像是冰淇淋。
　　艳阳笑，“不能叫姐姐，叫阿姨。”
　　“阿姨。”小女孩小生叫道。蒋艳阳大笑起来，她从包里掏出糖给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看着她笑了。
　　伊叶说，“这孩子，给糖你看给高兴的，牙齿要掉咯，小生你可不能吃了，给我吃吧。”说着抢了几粒糖。
　　她与伊叶告别后，在街边喝了一杯咖啡。坐车回家，陆傅霖再也没有提过结婚的事情，他们一如既往。
　　公司因新的企划案，陆傅霖开始整日早出晚归，有时凌晨回来，蒋艳阳想与他说上话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将近连续了一个多月。他们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陆傅霖开始频繁出差，蒋艳阳觉得孤独，她有天晚上失眠想打电话却发现没有倾诉的人，她想起乔安她最好的朋友已经离开人世近半年。她开始流泪，鼻涕也顺着流了，她用手抹了。
　　陆傅霖出差将近一个月，蒋艳阳又开始偷偷的喝酒，她把酒藏在厨房壁橱的里面床底下，以便夜晚醒来失眠时可以喝一杯。她缺少睡眠看起来疲惫不堪，每天只是穿着牛仔裤和白色体恤冷了的时候外面加一件黑色夹克。同事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摇头，表情有些无所谓。晚上她去夜店，点了一杯NIKOLASCHIKA，柠檬包住砂糖一咬嘴里充满柠檬刺激的酸与砂糖的甜，一口喝下白兰地口腔里有些霸道般的刺激。
　　台上的歌手唱着张宇的《雨一直下》那男人头发略长，留着胡渣，有些像日本的演员小田切让，声音听起来比张宇还要苦情。那歌手中途下来，喝了杯啤酒，吸了一只红双喜，他递给蒋艳阳一支烟蒋艳阳叼在嘴里，他拿打火机帮他点着。
　　他和蒋艳阳聊了好多，他说他要参加一个歌手选秀。他的梦想是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唱歌，只是前方的能见度太小，路又太远，只能向前慢慢的摸索。
　　他的内在总是带着些伤感，外表倒是洒脱的气质，蒋艳阳笑他，“你长了一张妇女会爱上你的脸。”
　　他苦笑，她与她在凌晨的街上走着，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她说，我的身体像不是我自己的，让我痛苦，像是肾衰竭换了肾脏的病人后因为肾排斥出现的痛苦。他说，“那晚我向你搭讪，因为看见你的眼睛，明亮且警惕，像是黑夜中躲在灌木中的猫科动物。你很迷人。”
　　他抚摸了下她画着浓妆的脸，她身上有着酒气和烟草气。她说爱情像是天上的浮云，来回不定，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末了她说，灵魂也会出走。
　　“现在呢？你的爱情是远是近？灵魂是否出走了？”
　　她说，“夜风让我稍微清醒，她向前方跑去。”她回到家时，将近两点，她在卫生间把妆都哭花了，流着眼泪和鼻涕，狼狈不堪。她打开莲蓬头洗澡，睡前疲惫的还要吸上一支烟。第二天顶着疲倦上班，一天颓靡不振，工作出错，领导给她警告，扣了她一个月的薪水。
　　她接到陆傅霖的电话也不过跟他简单的说几句，他问什么，她只是回答。两个人觉得竟有些冷场，再无话可说，便结束通话。
　　周末的整个下午她在读《卡夫卡口述》，当书中写到。我喜欢作坊里的工作，刨花的气味，锯子的吟唱，锤子的敲打声，这一切都让我着迷。她看到这句话时觉得这句话原始，健康且简单到直达人心，有种意犹未尽，但透着寂寞般的，就像是透着无法言喻般的魔力。
　　三天后，她去酒吧。那位歌手告诉她，他被一家唱片公司看中，无论是声音还是作品亦或是外形他们都很满意，他说他要去北京了。
　　蒋艳阳为他高兴，他点了一杯Lover"s Kiss给她，味道不重，有种香味。她一口饮下，说，“浪漫的酒，总是味道太淡。”
　　她拎起包要走，他说我送你。他把她送到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小区，她说，“我到了。”
　　“我要走了，能不能拥抱一下。”她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他上前竟亲吻了她的唇，而后迅速离开她说。“我走了，后会无期了。”
　　她等到他走后，她出了那个小区，朝自己的家方向的小区走去。蒋艳阳打开门时，看见陆傅霖正靠着窗户站着，面无表情。
　　“嗨。”蒋艳阳跟他打招呼。
　　蒋艳阳见他不答腔，她上前握他的手。陆傅霖甩开她的手，他说，“这是第几次？”
　　“什么？”
　　“你说什么？蒋艳阳一位男士送你回家，你就是白痴也不会把家都认错，你是专门带错路的。”陆傅霖眼神都是愤怒，他揪着蒋艳阳的衣领说，“你跟那男人拥吻，怎么？蒋艳阳你和他拥吻后回来再与我亲热吗？你真是不堪！你跟婊子有什么两样！”他接着问，“你和他上了几次床？你和他做了几次？”
　　蒋艳阳摇头，“疯子，没有，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推开她说，“几次？”
　　“一次都没有，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我爱你。”蒋艳阳有些颤抖，眼神慌乱。
　　“你的爱真卑微。”他声音冰冷。
　　她开始哭泣，胡乱的擦着。她眼神慌乱透着哀求，“没有，你原谅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她的妆哭花了，他说，“艳阳你告诉我。”他的声音很小且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蒋艳阳说，“我那时觉得寂寞，觉得孤独。你原谅我，对不起。”
　　“你知道你该告诉我什么。”他说。
　　她近乎绝望，眼神慌乱亦满是哀求的神情。她挣开他的手，她拉住他的袖子说，“只是不停说对不起。”
　　陆傅霖顿时觉得让心痛的窒息，他去房间把她的衣服都塞在箱子，然后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