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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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早晨总是来得更早一点。
感觉睡下没多久，就有爆竹声响起。那是有商户和小店为了搏个好彩头，特意早早起来，争先点燃爆竹，为新年求个好运势。
除夕之夜未燃尽的爆竹似乎都在黎明之前放光了，大街小巷，噼里啪啦。
许诺蹙眉，却是无意识地往容曦的怀里钻了钻。
睡吧,我在呢。容曦将内层的帐子拉了拉，手轻轻地捂上了许诺的耳朵。
这下能睡着了吧。
许诺尚未睁开眼睛，就察觉到了容曦灼热的视线。
她的眼睛动了动，终究是不好意思睁开眼睛。
那双手，一只搁在自己的耳朵上，一只，还搂着自己的腰。一只温热，一只，却是冰冷的。
冰冷的？许诺无法再装睡下去，睁开眼，就握住了那只手。
那只，搁在她耳朵上的手。她猛然想到，除夕之夜到新年第一天，大街小巷会燃起爆竹，他是为了让她睡得安稳一点吧。
感觉有一股暖流流过心间，就像初阳所至，春风初临，百花齐放，万物都活了。
这股暖流流到她的心里，捂着容曦冰冷的手，那股暖流，又像是想要从她的眼睛里面流出来。
她克制着，却听到他含着笑戏谑地说“不装睡了？阿诺，我的手好不好摸？”
瞬间，那股液体就消失了，她假装生气地说到“才不好摸，我是想把你丢下去，你不是应该在地上吗？”
“阿诺不会那么心狠的。”容曦重新握住她的手，近乎虔诚地吻了一下,声音里还是含着笑“我知道阿诺舍不得我，在帮我捂捂好不好啊，我的手有点凉。”
想要扔开他的手，却不由心地握住了。
“我就知道阿诺舍不得我。”
他的的另外一只手圈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为她掖了掖被角。
“阿诺。”
许诺没有回答他，只是往下挪了挪。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朵上，她突然就有点难为情了。
“阿诺，你在害羞吗？”似是一个惊人的发现，他更加想逗逗她了。
……回应他的只是许诺更往下挪的头和愈发红的耳朵。
“呵呵。”他开心的笑了，发自肺腑。
“阿诺。”
“我很开心。”
“阿诺。”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他兀自说了一大堆，一点也不停顿。
“我其实是害怕你回答一句拒绝的，阿诺，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保证，再也不让你难过了。从今而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再瞒着你，这次，是我错了。”他终究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哪怕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做相同的决定，但是现在，他却在认错。
他不应该，把她放在自己家乡的安全温暖的地方，实际上却是把她放在了荆棘地里，让她没有一点点温暖，让她难过，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输给自己。
输给了他的“为她好”。
所以，他要认错。
“阿诺，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诺长久地未说话。他本来是担心她会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但是她没有。
可是，这么许久，许诺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未曾动过一动。他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却在这一刻，再次悬了起来。
高度更胜之前。
“阿诺？”
容曦的话语里已经带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抖。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许诺慢慢地道。
“可是我知道，你在怨我？阿诺，我想让你开心，像以前那样。”
“你都不许我怨你吗？”许诺略带讽意，“你之前做了许多，之后又是截然不同的许多。”
她的声音低低的，仿佛说着与自己莫不相关的事情。
“我捧着自己的心来了，你却扔了。后来，你说想要了，我只能努力地捡起来。你说，我能不能怨你一怨？”
“阿诺，我错了，你应该怨我的。只要……”
“容曦，没有人会一直等着谁。水再热，终究会是冷的。”
“阿诺……我，我只求你原谅我。不，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在我旁边身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不，你呆在我的身边也没关系，我跟着你就好了。阿诺，我……”
“你什么？”
“阿诺。”容曦有些颓然，但是手却把许诺圈得更紧一点。似乎这个样子，可以为自己提供多一点的信心。
“你是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跟我说这些呢？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就不怕……”
“我害怕的。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我爱你。我已经没什么样的身份了，我只是爱你。”
“我以为，我们已经开始了。”
？
容曦的猛然顶盯住了她，眼里全是不敢相信的惊喜。
“原来，那是你在骗我的。”许诺狡黠的说，“那么，就算……”
“不能算！阿诺，我们要做一言九鼎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能算。”
“阿诺，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就好了。”
许诺垂眸道“我说过，我想要再赌一次。”她抬头盯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你不要，再让我输了好不好？”
她的话语里含着一丝从未在他面前展现的软弱“我只能再捡一回。如果你再把它丢了，我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不会的，阿诺，我不会再让你输的。”
“我容曦发誓，如果有一天，我……”
“不要发誓。”许诺打断了他，“你的行为，以后只能由我评断，弄那些子虚乌有的又有什么用呢？”
“阿诺。”
“新年，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你刚刚不是还说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吗？”
“你……”
“我错了。”这次确实毫无诚意地随口一答，还在她额前偷亲了一下。“阿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
“我知道了，阿诺舍不得我的。”
天还未明，今日，他们都醒得甚早。
“要不要再睡会儿？”容曦的话甚至柔得可以掐得出水来。许诺揉揉眼睛，却是摇了摇头。
“不要了，睡过了就不好了。”
未在说话，只是将被子再往上拉了拉，让她找个更舒服的位置。
两人都未曾留意，容曦那只冰凉的手，仍与许诺紧紧相握。手早已温热，谁，却都舍不得放开。
就这样靠着，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新的一年来了。
他们，都未曾走远。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