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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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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一瞬间的静谧。
半晌,容曦才艰难的开口“我……”
“从小你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但是这件事情上……”
“爹,这件事我做的没错!”容曦打断他,“您知道的,我做的没错。”
“阿曦,你恨许家吗?”容父道“我不知道,你怎样看待我们两家的关系,但是,我认为是冤有头债有主,上一代的嗯嗯怨怨,就不要纠缠到下一代了。”
“曦儿。”容父唤了容曦的小名,自成年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这个称呼。
“你为什么会娶许家的姑娘,你不管不顾娶回来的棋子,用着,可还顺手?”
“我……”
“没有吗?”容父反问,容曦的头低了下去。片刻之后,抬起头,坚定地道“我没有。”
他娶她,有将计就计,有怒火攻心,更多的是夙愿得偿的欣喜。
将计就计,容曦猛然醒悟,他终究是,利用了她。
不论是娶她,还是最初的晾着她对她冷冷冰冰,若不是发现她就要离开他,或许,这段时间,会更长一些。
“阿曦,你想明白了吗,这场婚礼,你最初,是把什么,放在第一的。”
“我……”
“而你这段时间,想必也查到了一些,否则,以你的性子,你和许诺……”
“她是个好姑娘,而且,她这些年过得怎样,想必你也知道。”
“我是最近才查到。”他只知道许诺的性子冷淡了很多,却一直没有调查过,他的确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
“商场之上,世家之间,向来是明争暗斗,当初我大意了,却也从未想过,要拿谁的什么来作为筹码。”
“这些,本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只是你也知道,你娘,她很喜欢那个小姑娘。”
“曦儿,我们容家,向来是不稀罕些什么阴手段的。我只是没想到。”
“唉……”
“罢了,我也不说了,言言得醒了。”容父最后深深地看了容曦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再说。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这也是对阿曦的一个历练。
容曦回到枫华的时候,许诺正在安睡。打发了所有的下人,他呆呆地坐在床前。对于她,她的确是忽略了。他的确是被冲昏了头脑,却遗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并没有去调查,怕打草惊蛇,这些年,对于她,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不知道,当年那个他承诺要娶的小姑娘,经受了这么多苦难。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对于许家的反击上,却没有想到,若她真的如当初那般万千宠爱于一身,许家,怎么会把她嫁过来。
从来,他就是个自信的人,却不想,过于自信的人,上天总是会给他一个跟头跘一跘,于是乎,他狠狠地跘了个跟头,几近头破血流。
被仇恨蒙蔽了的他忽视的,是最重要的。而当他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之后,容曦的手欲抚上她的脸,却在中间停顿了下来。他的机会呢?她看上去很瘦,他怀恋彼时她圆润的脸。她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把他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而他居然在不久前,还那样对待她。
他应该跟她说清楚共同面对的吧,却自负自私地为她安排了路。
阿诺,我还有机会吗?
容曦的手终究是抚上了她的脸,在这一瞬间,许诺便睁开了眼,坐起来,颇为防备地看着他。
“我……”容曦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他的防备至斯吗?
“阿诺,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许诺愕然,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谈的吗。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什么时候离开这儿哪怕不能回汶北,其实,汶北回不回都没有关系,那儿,早已没有了意义。但是哪怕居于一隅,若是过平稳的日子,也是安乐。她想要的,也无非,就是安乐的小幸福而已。
所以,她不想和他谈。
“阿诺,我们谈谈好不好?”容曦道“你看着我。我知道我先前那样对你,你在生我的气,但是,我真的想补救,阿诺,我们认认真真的谈谈,好吗?”
“我没有生气。”许诺道“所以,不需要补救,就不用谈了。”
“我知道你生气了。”
“不,我没有。”许诺抬头看着他,突然绽开一个笑容。“你只是,让我认清而已。”
原来,没有她,他也过得很好,佳人在旁,喜气洋洋;
原来,没有他,她也可以生活下去,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阿诺!”
“容曦,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谈什么。”许诺道,她闭了下眼,复睁开道“若是,你真的觉得我在生气想要补救的话,我还是那个要求。”
“你想都不要想。”
“何必呢?”许诺道“你看,你和,嗯,那位沈小姐,郎才女貌,我自由了也不会打扰你们,各自安稳,不好吗?”
“阿诺,我可以马上让她走,但是你,你不要想!”容曦有点急切地道“你介意她的存在,我就让她离开,阿诺,你,你不要在想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容曦,这不是她的问题,是我们自身。我……”
“不要说。”察觉到许诺可能说出什么“阿诺,我永远,都不会同意的。”
许诺无力地看着床壁“你何必呢?而且,若我真的想要自由,你以为,你拦的住我吗?”
“那我就日日夜夜缠着你,看着你……”
“容曦……”
“不要说了。”容曦滕地下突然站起来。
“阿诺,你刚刚睡醒有点迷糊,我也有点冲动,等我们都清醒了再来谈这个话题。”
容曦道“不过,许诺,我再说最后一遍,这辈子,你只能在我身边。”
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子,容曦温柔地说“我出去冷静下,你再休息下吧。”其实他还想吻她一下,但是容曦心里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完全地没有资格。
拥着被子,许诺呆呆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好好,谈一下吗?难道,她还可以有什么期许吗?
若是当时是年少,她可以拼一拼也是无甚关系的,而现在,许诺笑了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她一次次地打赌,早已输得一败涂地。她还有勇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