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许晨曦》孤扶苏

10、第十章

　　小诺，许久未见，你，近来可好。”
　　“我？挺好的啊。”许诺淡淡一笑，“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什么时候回的安祁？”
　　“有段日子了。小诺，许久未见陪我走走吧"
　　"少夫人，我们……”侍墨开口，她本是想提醒许诺，天气寒冷，若是早些回去便是最好，却不想，不待她说完，许诺便应允了。
　　“好啊”
　　两人慢慢走着，一开始，都没说话。许诺是在想着，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到现在都没有实行，却不想，会遇到楚风。故，她同楚风闲步，一则，是许久未见，很是想念这位大哥，二则，就是为了让楚风帮忙。
　　另一方，楚风也在斟酌，一直想念的人见到了，除了最初的招呼，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问问许诺，容曦对她好不好，她出嫁的时候也没赶回来送她，想知道现在许家究竟是怎么一副状态……但是，他实在是开不了口，亦或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诺，我们不如进去细说 。”不觉间，他们已到了天香居，“这里的饮食做得甚好，还有你爱吃的芙蓉酥，整个安祁城，也就这家做得最好。”
　　“如此也好。”
　　两人进了天香阁的雅间，此雅间临窗，推开窗户，便可看到窗外，白雪映着青瓦，另有一番风情。

　　“这个时候，汶北可以堆雪人了吧。”许诺道。
　　“是啊。没到这个时候，你就整天整天地想要堆雪人，再也不肯跟着伯父好好学习”
　　学习吗？那个时候，她哪里有心情学习呢？都是年少，爹娘也不强迫她，她们的愿望，无非是让她过自己最喜欢的生活罢了。
　　“那是本姑娘不想学。”在他面前，她才露出一份曾经骄纵的模样来。
　　“若是.”楚风似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小诺，你只要过得开心就好。学习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都是过去。
　　“是啊“许诺露出点调皮的模样来“那你还跟我说这个，学商有什么好玩儿得啊。不如好好玩儿。”那个时候，他的要求所有人都能满足，现在想来，除了爹娘是不想逼她，其他的人，怕是喜闻乐见于此吧。
　　“当时我还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调皮怎么嫁的出去”话音戛然而止，楚风有点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的预言是错的。”楚风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她成亲了，而且是如此迅速。
　　“楚大哥，你又拿这个说事儿。”许诺也沉默了下，半晌，她顿了顿“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会嫁不出去。”她努力地微笑出来，“倒是你啊”
　　“他对你好吗”
　　许诺的笑容消失了，片刻，她笑得更深“很好啊”
　　“是吗，拿为什么？”楚风道“为什么他在干扰许家的生意，为什么我听说。。。”
　　“那又怎样呢？”
　　许诺笑涡深深“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问我呢？”
　　“我是..”
　　“我知道，楚大哥，你是关心我。可是没关系的。你知道我想嫁给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了。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觉得挺好。”
　　他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很久以前，她就常常跑去看他，除了她最喜欢的诗颂课，她几乎都不在学堂，他见过她当时的笑容，那么温暖，一直笑到眼底。那是他见过她最美的笑容，虽然不是为了他。
　　“楚大哥，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除了默默地等，又能做什么呢？”许诺苦笑，“生意上的事情我一点也不会，我又该怎么做呢？”
　　“小诺”
　　“我现在就在想啊，我就等着，你知道我的性子的，等到有一天我再也不能等的时候，我就不等了。”
　　“小诺，我只想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她的依靠只有自己了，万不能亏待自己。
　　“小诺，你知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我可以好好照顾自己，”许诺转身，对侍墨道“侍墨，你下楼去扔店家重新沏壶茶来，顺便，再要两碟这儿的招牌点心。”许诺看着侍墨说“一定要都好了再上来”
　　看着石墨转身走出了雅间，许诺深深吸了口气“烦请楚大哥为我，在郊区置一处住宅。”
　　她说，“我已经不想再等待下去，你知道的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走的时候，虽说不是最风光的规制，却也符合大户人家应有的规矩，许家不准她再回汶北，但在这方面，许是在爹的压制下，并为多般苛责。是故，置办一套不大的宅院也是够了。
　　“你要置办宅院？”楚风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心疼“容曦难道要……”
　　“不是，是我自己想走。”许诺又恢复了平时淡淡的样子“我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至少，得为我自己留个后路吧，你说是不是？”
　　楚风有点担心“你为什么，不回汶北？”
　　“汶北？”|
　　“我可以带你回去，我…”楚风顿了一下，坚定地说“我可以带你走。”
　　许诺愣了，旋即便恢复了正常，她笑着说“楚大哥，回汶北的路，我比你熟悉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
　　“不然呢？”许诺反问“我们，都不是当时的小孩子了。”
　　许诺垂眸，彼时难归，汶北，亦难归。
　　楚风颓然，默默地饮酒。
　　“楚大哥，宅子的事情，还是要拜托你了。”许诺开口打破了一室默然，在安祁城，除了容家，她只认识楚风了。抱歉，我利用了你。
　　“好。”你的请求，我永远也不会拒绝。
　　“少夫人，茶和点心好了。”侍墨进来“弄这个还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呢。”
　　“辛苦你了”
　　自此，除了许诺和楚风偶尔的几句应答之外，再无他言。
　　离开天香阁时，楚风一定要送许诺回容家，终是被拒绝了，只好作罢。
　　小诺，不知是否还有机会，你我同归。
　　看着许诺的背影慢慢在消失不见，他低低笑了笑，摇摇头，转身，隐在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