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落芸尘

10、第 10 章

　　空气流动的缓慢了许多，毫无根据的，齐城觉得这句话就像按下了那个按钮，有什么就要浮出水面了。
　　“那刀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主人家愣了一下，“这个没有听说过，大概跟普通的刀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传说有很多人费尽心机想要找到这把刀，可是却从没有人找到过它，若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估计总会有人能找到，记载可能也会多一些吧。”
　　“从没人找到过！？”齐城难以置信的问道。
　　主人家干咳两声，道:“啊啊，也没这么绝对。”
　　齐城也不去计较，追问下面的事情。
　　“后来，铁匠用那把陨铁的刀把整个陨星砍成好多碎块，又分别冶炼出很多器具，甚至打了一扇铁门装在自己房里。镇上人更觉得他是疯了，一栋陋屋还给配上铁门，简直像是牢笼。人们慢慢就真的不再理他，他也把自己封闭起来，整天不知道在那扇铁门后面研究什么。”说到这里，主人家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俩，放低了声音继续说，“直到有一天，镇上的人突然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铁匠了，这才找过去。可是无论怎么叫门也不曾有人来应，大家撞开了一面墙进去，却没有发现铁匠。铁匠的细软以及那把陨铁打造的刀也都没有在房里。大家觉得可能是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铁匠悄悄离开了，不免有些遗憾，也有人想过要出去找一找，不过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齐城觉得故事讲到这里估计下面的内容就是关于铁匠和那把刀的踪迹，想想就觉得是故事的重点，屏息凝神的等待主人家继续讲述，却见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齐城沉不住气，问：“然后呢？”
　　“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呀。”
　　……
　　齐城差点就吐出一口凌霄血，不带这么烂尾的吧……齐城他都已经在他喝茶的时候脑补出了许多关于那把刀的传奇情节，就等着主人家从那些一听就是类似倚天屠龙那种江湖腥风血雨段子中挑一个出来了，结果就没了后续么！？
　　估计是看出来齐城的不可思议，主人家尴尬的笑笑说：“我小时候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觉得挺没劲的，不过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
　　戚归安抚的拍拍齐城的肩膀，看得出来齐城脸上明显写着“这特么是在逗我”。“那您还听过什么其他的传说么？”其实齐城现在已经觉得【传说】两个字简直不太适合用在刚才听到的故事上了，也不知道畔镇的志书上到底是都记载了些什么。
　　主人家点点头，不太确定的开口：“有倒是有，不过也都是一些小事，没大有什么传奇色彩。”
　　“没关系，您说就是。”齐城把纸笔放回包里，戚归笑出声来。
　　“这事儿吧，可能是因为当时记载它下来的时候科学水平达不到，就被当成了传奇，现在看来就没什么了。”主人家看到齐城已经开始有些失望，停顿一下，“那是一场海市蜃楼。”
　　畔镇在沙漠里，发生海市蜃楼也不是什么罕见神奇的事情，不过齐城却直觉觉得这里就是重点了。甚至，他脑海中已经开始放映一副大漠上空突然出现摇曳的江南水乡的画面。齐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现在的感觉就和他在齐家祠堂看到那个空白灵位的感受一样。
　　像是淹没到海中，自己不会游泳，挣扎着往水面游摆，偶尔能够露出海面，可七窍全塞着海水，咸湿又无法呼吸，而后就接着重重的跌回水里。
　　戚归摇晃着他的胳膊，齐城找回自己的思绪。
　　“怎么了，没事吧？”戚归切切的问道，主人家也是一副不明觉厉的神情，关切的看着齐城。
　　齐城摆摆手，试图开口说自己没事，却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戚归连忙递上一杯水。
　　“我没事，大哥您继续说吧。”
　　主人家送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两人点点头表示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话得从一个江湖侠士开始讲起……”江湖侠士，简直就是齐城那个梦的关键词之一了，齐城越发觉得这个故事可以给他的怪异情况提供一些线索，“有个刀客，只身一人牵了一匹马到了畔镇住了下来。镇上的人都是远离江湖纷扰那种，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提着一把刀，打远方来，就都说他是一个江湖侠士。”
　　“那位刀客每天早上天光未亮的时候就带着刀出门去绿洲那里练功，春秋寒暑一天不落。要我说这人挺奇怪的，每天天不亮就走了，到了晚上才回来，这种天气在外面一待就是一整天也不怕晒傻了。咳咳，跑题了。”主人家又自动讲评起来，“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平常的夏天，刀客像往常一样在练刀，毫无预兆的，天边出现了海市蜃楼。”
　　“这海市蜃楼吧，说神奇其实也不，可巧在畔镇的记载中，畔镇的百年历史中就发生过这一次海市蜃楼。映射出来的是江南水乡的一艘青蓬小船，上面坐了个青衫的书生，捧着书卷在看。”戚归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碎了。主人家停下来，跟齐城一起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主人家觉得这些传说算什么，今天他讲故事看到这两人的反应才最神奇吧。
　　戚归抱歉的收拾干净陶瓷碎片，齐城仔细检查他的手好几遍，确定没有被扎破才放心。齐城也觉得神奇，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有幸看到自己认识的人能徒手捏碎陶瓷茶杯还完全不受伤，这种武侠片中才能看到的场景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眼前了。
　　齐城越发觉得畔镇之旅绝对神奇，而戚归，绝对不太正常。慢慢的，戚归和梦里的那个侠士越发的重合起来。下意识的，齐城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会捏碎茶杯。
　　都收拾好之后，两人又要主人家继续讲下去，齐城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该知道这回的这个传说是重要的线索了。
　　“好吧。”主人家显然有些无奈，“海市蜃楼出现后不久刀客就离开了，就像他来时那样，提着他的刀牵着马。这位刀客为人不错，在镇上常行善事，颇有口碑。走得时候还有不少得到消息的人去给他送行。过了大概有一年多，刀客回来了，这回不只有他的刀和马，他还带回来一个书生。”
　　主人家一副明显还有引人入胜的后续没有讲的表情停了一会儿，齐城和戚归两人都没有接话，就等着他讲。
　　“那个海市蜃楼中出现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