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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瑞雪兆丰年 ...

  •   那日冉翩在余储光的腿上醒来,就再未让他近过身。

      欲擒故纵?恪守男女有别之礼法?

      这些一一都是小看了泰禾公主的人生境界。

      她不过是因着从小三饥两饱,坏了肠胃,有个睡觉总放屁的毛病,尤其是现下的三九天。这个难以启齿的毛病,除了南骏和莫流知晓,就是湖心,冉翩也很好地掩饰未曾叫她知道。

      那日冉翩一睁眼,看见的是余储光那张错愕忍笑的脸,距今虽说已有十几日,可她仍旧悲愤的不能自已。

      不过依旧值得庆幸,幸好他不是李时。

      踏入健康地界,雨雪缠绵了数天的天空一瞬间放晴,蓝色的天,被银装素裹的世界映照的似被水洗过一般的纯净。万里无云的蓝天,和一望无际的白雪,交织出了冬日里最美丽最壮丽的山河画卷。

      冉翩立在车辕之上,望着遥遥的天边,看了许久,才低下头对守在车旁的湖心道:“这老天恁不地道,怎能我才到健康,他就放晴了,敢情下雪就是为了在路上整治我。”

      湖心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背后却传来了余储光的声音,“我却不这样想,瑞雪兆丰年,先前的几年不曾迎回公主,就没有这般的瑞兆,这不正好说明了连天都在帮助泰禾公主。”

      冉翩连嘴都不和他还,推门便往车内进。

      在车门即将合上的那刻,被余储光用手臂挡住了,“泰禾,你还要躲我到几时?”说罢,冲湖心摆了摆手,叫她下去。

      湖心思虑片刻,低着头退后了几步,却并不敢真正的走远。

      那余储光一迈长腿,轻松上车,而后不顾冉翩的阻挡硬是半低着头挤进了车里。

      冉翩只能撇过了脸,不去看他。

      余储光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先前你那些个出其不意的举止,我只当你与其他的女子不同,不拘小节,天下无双。”

      听起来不像是讽刺。冉翩微微侧目。

      余储光只能瞧见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他心里头升起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

      等了许久,没等来余储光接下来的话,冉翩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一张脸离得很近,黑色随珠一样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散发着荧荧光辉。

      忽地就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冉翩只觉一股热血冲上了头,脸上一定是着了火的,又红又烫。

      “其实你能这样我挺高兴,至少在你的心里将我当作了男人,以你这般懵懂的性子,能这般已是实属不易。”

      话说的真实婉转,懵懂的性子……和傻有区别吗?

      可傻又不代表笨!

      冉翩慢慢将自己仍旧发烫的脸从他的双手中挣扎出来,长呼了一口气,才一字一顿道:“余小将军可能是有所误会,本宫自幼便不和你们这些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公子一般。若仔细理论起来,本宫可能是迄今为止,也很可能是而今往后,最不像公主的一位公主。本宫有很多的毛病,这些看似稀松平常的毛病放在平常人家还真的只是毛病,可是放在本宫的身上很可能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她垂下眼眸,“所以,本宫这十几日只是在懊恼,怎会如此大意地将自己的弱点轻易地摆在了余小将军的面前。”

      余储光往后退了些,眼眸格外的平静,却又幽深如古井。

      他只冲她点了点头,算作行礼,用他平静无波的声音说着:“再稍作歇息,今日午时便可行到健康城外,届时我大哥会代替我父亲迎接公主进城。”与先前的脉脉情深,判若两人。他也就只有生气和有其他人在时,会叫她公主。

      他转身推了车门,却又回头嘱托,“你可称我大哥余大将军。还有,我父亲,你莫要多想,他没有出城迎接只是因为旧时征战留下的顽疾又患了,那顽疾伤在腿上,封冬便发,卧床不起。”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淡了车里方积攒起来的微微热气,余储光的戎装身影消失在寒风里。

      其实余储光纵使有万般的不是,却还是有一个优点,那便是极其靠谱。

      果然是午时,队伍到了健康城外20里的地方,遇见了专程等在那里的余千仗一行。

      冉翩所乘的马车将将停稳,马车外便长鸣起了高昂凌厉的号角。

      这振气壮威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瞬间让她澎湃起来。没想到自己都不曾将自己当做正儿八经的公主,到了这里确有了公主的仪仗。她稍稍掀了点儿帷幔,只见不远处立着无数的风发士卒,还有一面面明黄色的旗帜在凛冽的寒风中飘舞,仔细去听,仿佛可以听见风合着旗面发出的“噗噗”之音。

      不多时,号角声停,莫流在车外道:“公主,咱们到健康了。”

      “嗯。”冉翩知道车外的一定不止莫流一人,她挺直了腰背,平视着车门,就连声音里头也饱含了不曾有过的威严。

      车门缓缓打开,一抹冬日的艳阳斜照进了车里,有金色的光落在冉翩的面颊之上,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冉翩扫视了一下车外的几人,不认识的有两个,一个着了件墨色的袍子,看起来年岁要比另一个带着小冠的长一些,再观他与余储光三分相似的容貌,想来便是余千仗了。而另外的那个带小冠的,自然不是谢家便是闻家的人。

      “臣余千仗给公主请安。”余千仗在愣怔了稍许之后,毕恭毕敬地给冉翩行了礼。

      “臣闻一鸣给公主请安。”

      “余大将军、闻大人快快免礼。”两厢比较,这礼可比余储光第一见她时行的礼地道的多。

      冉翩不由自主地去看余储光,他本就在注视她,见她瞧来,勾了勾嘴角弯出了一抹笑。

      冉翩气恼地收回视线,余储光却上前几步,冲着马车里的她伸出了手。

      莫流呵呵笑着让开了最佳的位置,扫眼看见余千仗森阴不明的脸,当下敛起笑,高唱了一声:“公主移驾金辂。”

      号角声又起。

      冉翩瞥了下余储光,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从马车上下来,又由他牵引着走向不远处的金辂。

      扶她上金辂之时,不顾他人的目光,附在她的耳边道:“我使的那红缨枪,善于骑兵冲刺,武将单挑,而且适合持久战,招式就是刺,其弱点就是招式单一,刺不中再刺。”

      冉翩错愕地审视着他,只听他又道:“我想了许久,这个倒是可以算作我的弱点。”

      观他言之凿凿,不像是在说笑,冉翩撇撇嘴,不领情地道:“这应该是习武之人皆知的东西,你却拿这个来骗我说是你的弱点,我就懵懂到如此好骗的地步!”

      “那我早前摔伤过胳膊,阴天下雨总会酸痛,这算不算弱点?”

      “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冉翩在金辂上端正坐好,扬着头,垂眸看他,“如此,我与小将军两清了。”

      其他的人已经翻身上马,侍从也为余储光牵来了马,白色的骏马在金辂之旁昂首挺立着,他抚摸着马头,轻笑着道:“我与泰禾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坐在金辂上的冉翩只瞧见他动了动嘴,却没有听见他到底说了什么,心下好奇,便忍不住用眼睛追随他的身影,给人一种心系情郎的错觉。

      金辂之后的余千仗面色较之先前更显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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