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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05.Wedding ...

  •   【Chapter.05.Wedding】

      剪一方你的模样浮于西窗

      弹一张思念的琴隔着东墙

      凤求凰四海翱翔 毒我衷肠

      何日长此去经年与谁相将

      ——成青《离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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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淡的眼眸下方臃肿的眼袋,因过于削瘦而显得菱角分明的颧骨,如冰山一般毫无表情的面部,很难相信这样正襟危坐于化妆台前的金元就是今天婚礼的新郎。作为哥哥伴郎的金叹站在一边,默默凝视着眼前憔悴无比的兄长,心中的疼痛如寒风蚀骨般。

      贤珠要在今天离开的消息,金叹已经和金元说了不下三次,但每次金元的反应不过是“嗯”“哦”这样的简单的字眼,甚至连嘴角的肌肉都未曾抽搐一下。

      为了达到那个顶峰所谓,宁愿放弃生命里唯一的温暖而过着这般行尸走肉的生活,赢得天下输了她,真的值得吗?十八岁的金叹无法理解这样的哥哥。于十八岁的他,金叹宁愿赢得那个心底如沧海遗珠般的女子而输掉整个天下。何况,失去了那抹艳丽的身影,得来的天下还是完整的天下吗?

      “金社长,脸上的妆画好了。”

      金元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发现镜子里倒映的并不是自己,浮于镜前的是一个瘦弱女子的模样。原本黯淡的瞳孔情不自禁放大,一双眸子也倏忽变得炯炯有神,盯着那个海市蜃楼般的映像好一会儿,金元才艰难的摇了摇头,用双手揉捏着太阳穴,告诫着自己:金元,今天你要娶的人,是杨多京,不是她。

      试图闭目养神整理自己的心绪,可闭上双眼金元却发现脑海里浮现的每一幅画面都是她。那个于他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无论是如阳光般明媚的灿烂笑容,还是哀伤难过时纷飞的眼泪,都像是戒不掉的毒渗入他的每滴血液之中。瘫坐在椅子上,金元知道,他将被永远流放在这个他自己画地为牢的牢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金叹盯着和自己一模一样那双的眼眸,不再是曾经的清澈有神,取而代之的一汪沉寂的浑浊死水。

      如果不能阻止,也不愿亲眼见证哥哥说出“我愿意”三个字那一刻的残忍。

      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死气沉沉,金叹将胸口的领带用力摔在地上,转身大步走出化妆间。

      看着弟弟离去的愤恨身影,心思缜密的金元对他心中的想法一目了然,并没有交代身后的秘书把他追回,只是吩咐秘书去大厅里随便找个合适的财阀继承者来担任临时的伴郎。

      反正只是个仪式,谁当他的伴郎都无异。

      很久很久之前,金元的梦里有这样的一场婚礼,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满面笑靥如花的新娘是那个叫做全贤珠的女子,而一旁意气风发的伴郎则是自己挚爱的弟弟。

      此去经年,美梦如梭流光已不见踪影,只剩残缺不堪的现实留于心中。

      婚礼宴会大厅,金碧辉煌,耀眼浮华的白炽灯光洒在每个言笑晏晏的来宾脸上。那灯光太过刺眼,分不清每张笑脸的背后究竟是真心实意的诚挚祝福还是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

      “来,看这里,对这里。”明秀作为帝国高中第一活宝,无论在什么样的氛围之下都能调动全场的气氛。

      “呀,赵明秀,你怎么又把我拍得这么胖!”看着明秀相机里的回放,气呼呼地鼓起两边的腮帮子,宝娜恨不得砸了明秀手中的相机。

      及时从宝娜的手中解救下自己的宝贝相机,明秀紧张地检查着它有没有任何的损坏,“呦呦,李宝娜,作为一个女人,要温柔一点,小心尹灿荣不要你,倒时候你可不要找哥哥我哭诉。”

      吐出舌头又做了鬼脸,宝娜明摆着向明秀表示“我家灿荣不会不要我的”。

      “话说,赵明秀你以后打算就要与相机相依为命了吗?看你那爱护相机的架势。”指着明秀手中的相机,灿荣开玩笑道。

      “哟哟厉害啊,你怎么知道以后我就是要跟相机在一起了?”不料灿荣竟是歪打正着,只见明秀抖抖眉毛卖了个萌,“我已经决定要上首尔艺术学院的摄影系了,他们系的入学标准不需要高考成绩,只需要摄影作品就够了,所以100名也无所谓哦。”说完又是习惯性地抛了个媚眼给灿荣,欠揍地表情似乎在告诉大家只要有一技之长成绩好坏无伤大雅,不服来战,有本事你咬我啊~

      “呀赵明秀,不要随便向我家灿荣抛媚眼,啊西,真是烦死了。”把双手怀抱在胸前,宝娜又突然想道自己准备报考的也是首尔艺术学院,“啊?那你不是又要跟我一个学校了?我是要报播音系的啊。”

      “哦?那尹灿荣怎么办?”赵明秀想了想似乎首尔艺术学院没有适合灿荣的系别。

      刚想回答的灿荣还没开口,就被宝娜抢了个先,“我们家的灿荣肯定是报考首尔最好的而且又是在首尔艺术学院旁边的首尔大学的计算机系了,对吧,honey~?”见身边的灿荣笑着点了点头,宝娜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脸灿烂微笑。

      “呀车恩尚,你怎么从进场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发现沉默在一旁很久的车恩尚,宝娜不解道,“你这一脸什么表情啊?金叹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你这个怨妇一样的表情要我怎么交代呢,你想金叹找我的麻烦吗?”

      “哦?”一直想着金叹的恩尚并没注意他们的对话,被宝娜突然问话,只好摸摸脑袋,勉强一笑,“这种气氛,不太习惯。”确实,贫穷者出身的车恩尚除了那次金叹的生日会,并未出席过如此盛大的宴会。而那次,至少有金叹在侧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如小鹿乱撞般不安跳动的心能平定下来,可这次……

      粗略地打量着四周,恩尚发现周遭的一切与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附近各种太太小姐手中的提包,身上华美的服饰,大多是她说不上的牌子。恩尚低着头第一次认真观察了一遍自己的穿衣打扮,确实很好看。可自己的这一身都是阿叹带着自己去顶级形象工作室完成的,她甚至连自己穿的衣服的牌子都说不出来。

      太过炽热和耀眼的镁光灯把她的脸晒得太热,喉咙也似乎被宴会的气氛压抑得有些干涸。想喝点水却发现宴会上提供的各种饮品都是她没喝过甚至是没见过的。婚宴提供的每一道菜肴看起来都是那么诱人,可恩尚觉得无论是甜点还是主食都太过腻人。以后和阿叹生活在一起,也要经常参加这样奢华的宴会吗?也许,有阿叹陪伴在身旁的话她的内心不会感受到这样一个人的荒凉,但阿叹不可能时时刻刻和她形影相随啊。

      两个人的爱情,除了爱,除了之前跨过的那些障碍,还要承受其他更多的重量吗?十八岁的恩尚心中缠绕上了一圈圈迷雾,让她似乎有些看不清未来。

      “妈呀。”自己的右手忽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恩尚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转身却发现是本应该在今天的婚礼上以伴郎身份出现的金叹。

      无奈地看着屡受惊吓胆子还没变大的恩尚,金叹摇摇头,“车恩尚你还没有习惯突然从童话中出现的我吗?”

      咧咧嘴角,恩尚凶恶地比出一个要砍向金叹的手刀动作,“拜托,你每次都是从童话中跑出来吓我的好不好!”

      “不,我是从童话中跑出来解救你的。”不顾恩尚眼里充满的吃惊,金叹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婚宴大厅,分毫不理会在身后呼喊他们的明秀等人。

      “金叹,你今天不是伴郎吗?”在马路边的石凳上,侧看着已经沉默的坐了十分钟的金叹,恩尚决定率先打破这个僵局。

      “嗯。”

      对于金叹的这个回答恩尚的心中更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那你哥哥的婚礼是取消了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金叹摊开双臂整个人靠在石凳的靠背上,似乎是在回答恩尚的问题,又像是在一言一语,“真的取消就好了。”

      “啊?”起初表示无法理解,不过想想那个复杂的家庭,参考之前金叹和刘Rachel的订婚,聪慧如恩尚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了,看得出阿叹也为此事不是很开心,又想到了方才婚宴上的一幕幕,“阿叹,以后可以尽量不要让我一个人参加那种宴会吗?”

      沉胸前左侧里的心脏不禁重重一震,微微睁大的眼眸看向一旁目光有些迷离的恩尚,金叹突然想起了哥哥向自己讲述的那个父亲和他母亲的凄凉爱情故事。一种怕失去什么似的念头浮上心间,金叹转身一抬手将恩尚紧紧的抱在怀中,“如果不喜欢,以后就都不要参加了。”

      还没从金叹突然的熊抱里回过神来,一个温热的双唇又堵住了恩尚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嘴巴。

      阿叹……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恩尚只得闭上双眸,右手紧紧地抓着金叹白色伴郎礼服,毫无抵抗地接受着男朋友的吻。可是唇齿摩擦间,隐隐约约之中,恩尚觉得这次的接吻和以往不太一样,他吻得的那么迫切,仿佛是怕失去些什么而紧紧地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最经常见到接吻的地方是哪里?马路边的石凳上?校园的走廊里?不,都不是,是那个弥漫这一种叫做“离别”思绪的机场。一对对因即将分别而热烈拥吻的恋人,让人群中独自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的贤珠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并非刻意订了他结婚这天的机票,而是只有今天有合适的机票。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贤珠心中苦涩的一笑,原来冥冥之中上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在同一天,我和哥哥要彻底走向两个不同世界了呢。

      自今而起,哪怕拂遍春风,熬过烈阳,望断秋水,穿越冰封,哪怕四季再如此流转几个轮回,他和她的人生也只会是两条平行线,永无交叉的可能。

      往事如梦,梦梦成空。聪敏伶俐如贤珠者在见到那个叫金元的少年时,就知道这个披着大少爷的外表实际内心荒凉的人对她有着什么不同的含义。

      初到帝国集团,每个被惊醒的夜晚,总有一句熟悉暖心的话语和一颗小小的糖果来消融六岁女孩心中的害怕。

      每每因想念自己早亡的双亲,在昏暗的墙角偷偷抹着红润的眼眶,总会有一条带着他特有气息的帕子递来,用相似的经历开解着她对亲人的思念。

      大学校园里那棵大榕树,无数次地倾听他述说着那个渴望与她一起心手相连走上顶峰的奢华心愿。

      也不是没做过未来可以携手而行的美梦,但每每和金元在一起,金南允眼中露出的那道凛冽目光都将她从梦中唤醒。

      ——“可是贤珠,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的勾引我的儿子!”

      哽咽着低下头,贤珠用双手再次婆娑着脖颈下方闪着银光的如愿骨项链,如河岸两旁瞬间崩塌的堤坝,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前往美国XX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航班已经开始登机,请您于X号登机口登机。”

      轻轻擦拭去眼角的泪水,整理好心理,用力地深吸了一口,贤珠拉起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不要哭了,这颗糖给你,我知道你害怕……”

      ——“……我理解你,因为我也没有妈妈,爸爸也是无法称之为爸爸的人……”

      ——“……我希望能牵着你的手,走向那个顶峰……”

      繁花似锦过后,只剩几片残碎的枯叶埋葬在滚滚红尘记忆之中。

      再见了,金元。

      万里苍穹下,路边石椅旁,一般缱绻之后,依依不舍地离开恩尚的樱红双唇,金叹想起离这里不远的游乐场,希望驱逐今天的种种灰色情绪,于是对恩尚说道,“车恩尚,现在想去游乐场吗?”

      “啊?”对于金叹的突然180度话题转变,恩尚有点没反应过来,机械了眨了眨乌黑的眼眸,“游乐场?”

      “你这个反应,没去过游乐场?”对恩尚的一些行为发出提问时,金叹总是会刻意遗忘自己似曾相似的行为。好比那次在卖捕梦网的小店前质问恩尚为什么旷课时,金叹忽略了自己也是翘掉了最后两节兴趣小组课而忧心忡忡四处寻找她的事实。这次,在质疑恩尚是否来过游乐场的同时,金叹也刻意地隐忍住了内心深处浮现的一丝荒凉——那样的家庭,那样的背景,小时候如何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到这样的地方来游玩?

      嘟嘟嘴巴,想到家里的情况,恩尚心中有点难过,但语气却很坚定,“小时候家里就过得很拮据,怎么有钱来这种地方玩。”

      心中突然扬起无限的怜惜之情,金叹起身拉起恩尚的手,“所以今天带你去好好见见世面去!”

      “啊?我们就这样穿着礼服去吗?”打量着自己身上的华丽服饰和一身伴郎打扮的金叹,恩尚诧异道。

      “这样我们才更像是从童话里面出来的王子和公主啊。”

      游乐场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充斥在每个角落里。一片童声稚语飞扬里,明显区别于孩子声线的惊呼声传来——

      “哇,金叹你看那个云霄飞车,上面的人叫得好恐怖啊!听着就让人想到《scream》里面的场景……”

      “呀,金叹你看那个摩天轮好高啊,站在上面往下看一定吓死人了……”

      “啊,金叹你看那些从鬼屋出来的人,一个个像从电影院走出来刚看完《德州电锯杀人狂》似的……”

      “车恩尚你还是真的是喜欢看恐怖片啊。”

      虽然语气充满着些许的无奈,可对于手舞足蹈兴奋如同孩童一般的恩尚,金叹依然满眼宠溺之色,看着她的微笑如鲜花怒放于最美丽的季节,他的心中也仿佛无数烟花绽放般绚烂多姿——那般明媚的盈盈笑容,足以让这个十八岁的孩子忘却曾经的所有荒芜记忆,温热他曾经无比凄惨的破碎之心。只要她一直这样笑着,金叹相信,在这个虚无缥缈的世界里,他就永远不会是一粒孤独悬浮的尘埃。

      “呀金叹。”恩尚停止了惊呼转向金叹,“我们也去鬼屋转转好不好,一直看电影都没有好好体验过。”

      “啊?”还没反应过来,金叹就被恩上拉着走向了鬼屋。

      阴森森的黑暗中,被吊在半空中的女人,沾满鲜血的舌头直直垂下,看着周围的一切如恐怖片里场景一般,害怕的恩尚紧紧地抓住金叹的胳膊。看着自己洁白的白色西服外套上留下的一个个指印,金叹很无奈——既然害怕还进来干嘛。

      忽然,一阵阴森的冷风吹过,似乎觉得有一只手臂轻轻从黑暗中伸来,伴随着一个老妇的幽怨声音——“我死得好惨啊……”

      “啊——”惊悚之下的恩尚松开原来抓着金叹的双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小心!”及时地伸出左手,神色紧张的金叹一把扶住了恩尚右手,阻止了她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扶稳她的同时,忽然觉得有股锥心般的疼痛由左手传到心头,金叹低头抬手一看,原来是刚刚拉恩尚时,她铁质的手链太过锋利而擦伤了他的手背,伤口处渗出了丝丝殷红的鲜血。

      注视着自己擦伤的左手,金叹皱了皱眉头,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

      “铃——”

      电话来电的提示音打破了金叹的沉思,用左手对着恩尚比个个“嘘”的手势,按下接听键,“尹副社长,什么事?”

      “你说什么?哥哥在婚礼上中枪了,现在正送往医院?”

      不知在奔向医院的路上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金叹只知道听到尹载镐那句话之后大脑一片空白,和之前失去恩尚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医院的走廊人群熙熙攘攘,旁人的对话之中金叹明白渐渐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女朋友嫁给别人才来故意伤人吗?”

      ——“据说不是故意伤人呢,只是枪支走火。那个子弹的方向好像是朝向新娘的,难道那个凶手想杀死自己的女朋友吗?”

      ——“对啊,要不是金元社长为新娘挡下那颗子弹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她了。”

      急救室门前的红灯不断闪烁着,仿佛哥哥中枪时从体内奔涌而出的鲜血,刺痛了金叹的双眼。金叹心中无比的自责与后悔,如果不是方才一时之气离开了哥哥,哥哥可能就不会受伤了。多么希望如果可以的话受伤的人是他而不是哥哥!

      崩溃的边缘,金叹倏然想到什么,用颤抖的右手掏出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千万不要关机。

      首尔国际机场,一架即将飞往美国的飞机驶上了滑行道,引擎启动,滑行开始,起飞,起落架收起。载着一些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国家的乘客,白色的航班在一片碧波云海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驶向了大洋彼岸。

      “嘟——”一声忙音之后,传来了金叹那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背靠在医院绿白相间的墙壁上,金叹的身体慢慢滑下,瘫坐在地上。

      已经关机……意味着,哥哥那个梦中的女子,已经登上了飞往另一个国家的飞机吗?……

      紧握双拳,因太过用力关节之间发出“咯咯”的响声,金叹一拳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无力地呼了一口气,泪水缓缓打湿了眼眶,哥哥和贤珠的影像交替浮现于眼前,金叹艰难地闭上双眼,仿佛意味着那唯一一扇可以让哥哥和贤珠通向幸福的大门彻底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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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花轿匆忙你泪湿了红装

      桃花尽欲宜谁世家

      你说相顾成双此生与子偕臧

      后来凰鸟离枝使我沦亡

      ——成青《离凰》

      【Chapter.05.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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