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富之路》弥图

29、第 29 章

　　他的吻强势，何灰灰几乎溃不成军，停下来时，两人喘着大气，起伏的胸口紧贴住，不留余地。
　　俊眸里的潋滟煞是动人，何灰灰忍住浑身颤抖冷冰冰讥讽，“满意了吗？”
　　裴南卓弯弯嘴角，抬手拨开因为纠缠而黏在她唇边的头发，似乎仍旧不餍足，眼睑略略垂下，脸越发靠近，何灰灰连忙红着脸撇开，忽地一声嗤笑响起刺激她的耳膜。
　　“练习多点，效果会更好。”
　　他不知廉耻的调侃，何灰灰双颊更红，偏她还滞留在他的束缚里不能逃跑。
　　裴南卓却似乎极为沉醉在这一片暧昧当中，手指爬上她的脸，何灰灰扭头，他忽然发狠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直视。
　　“我听了demo，确实不像顾影的声音。”他的嗓音比他的手来得温柔。何灰灰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真正情绪。
　　那是当然的，demo是她录的，怎么会像顾影的声音。
　　他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肆意不带掩饰，并不理会她的挣扎，再说话时，语气里尽是质问，“可也不像你的。”一双鹰目一瞬不瞬盯住她，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不曾移开，何灰灰屏住呼吸看着他再度启唇，幽幽说道，“灰灰，不要试图骗我。”他的手指就在这一瞬猛地捏住她下唇，何灰灰不住吃疼叫出声来，蹙眉凝住他，他却不以为意，眉眼间全是坦荡自然，丝毫不为他鲁莽的行为感到愧疚。
　　何灰灰把心一横，张嘴用力咬住他的手指，牙齿穿破他的皮肤，嵌进他的血肉里，裴南卓不为所动，连脸色也不曾变过，与她对峙，倒是何灰灰先心软下来，松开沾上他血的牙齿，带着血腥味与他分开。
　　裴南卓没有说话，目光清明，看得人直生寒意。
　　比起他温柔戏谑的眼神，何灰灰竟受虐似的觉得他此刻的目光更让她舒服自在。
　　她垂下眸子，睫毛挡住眼睛在眼窝处印下两道阴影。
　　何灰灰盯住他的领口，须臾解释，“我没骗你，只是前两年在日本遇上大火，呛伤喉咙，嗓子坏了。”
　　她的语调格外平静，似乎在陈述天气好的事情一般，裴南卓也微微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将还沾有她口水的受伤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不轻不重地吸了吸，将血止住，像嗜血的恶魔，动作极其诱惑。看着她的双眼里却蒙上一层浓浓的探究，似乎越深入了解，环绕在她身上的迷雾越多，以为到尽头了，不过又是一场新的探索。
　　话锋一转，裴南卓又恢复原来模样，桎梏她的双手轻轻垂落，替她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慢悠悠说道，“这首歌你想写给谁的？”抬起眼，直直看进她的心脏里，所有秘密在这一刻似乎都无所遁形……
　　不是写给你就行了。
　　何灰灰如是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
　　一个人经历过富有，经历过贫穷，才知道钱的重要。嘴里说瞧不起，嫌它脏，嫌它臭，可紧要关头比谁都看得紧。
　　苦日子熬出头，何灰灰是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以前在何旭风的庇护下，天天伤春悲秋也没问题，后来只剩下她一个人，光是一个伤风就让她烦恼。
　　看着红本子里日渐递增的数字，何灰灰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实在感。前些日子在杨玲的帮忙下，还以售价的八折淘到了云图集团旗下的楼盘，三房两厅含露台。连舒一心听了价钱也吃了一惊。
　　杨玲说她认识人，何灰灰也没多想，安心让她替她处理。杨玲办事效率高，签了契约书，付了钱，不到一个星期便收楼。
　　将钥匙送到何灰灰手里以后，裴南卓掐准了时间点给杨玲打来电话。
　　“送到她手里了吗？”
　　“刚送到。”
　　裴南卓轻轻嗯了嗯准备挂断，杨玲却喊住他，想了会，也不遮掩，直白问道，“裴总到底想从灰灰身上得到什么？”
　　电流顺着声音流入他的耳里，痒痒的，裴南卓就着问题想了好一阵子，而后忽然浅浅一笑，用低沉的嗓音告诉杨玲，“全部。”
　　两人的对话何灰灰一概不知，反而是陈一的新片《小城大事》已经进入后续阶段，而何灰灰在《帝后》中的角色又获得了电视台最佳新人奖的提名。一切都那么顺利，可人都有忧患意识，何灰灰有种患得患失的不安。
　　将她推到高处的那个人却又在那个晚上以后从她的生活里再度消失，直到电视台颁奖那天，他终于出现。
　　颁奖礼当晚，天公不作美，下起毛毛小雨，又夹杂着微凉的秋风，争奇斗艳的女明星岂会被吓到，露背的露背，露腿的露腿，绝不吝啬，在大会保安撑伞遮挡下悠哉悠哉，风姿绰约漫步走进晚会现场。
　　何灰灰却不顾杨玲的训斥，坚持穿了一件保守的晚礼服，没有任何人陪伴，形单只影走过那条长长的红地毯。可最让她感动的是，她的粉丝没带伞也坚持站在场外替她加油。
　　这些年，何灰灰孤独惯了，以为自己早就练成一副硬心肠，可只要一声“灰灰加油！”这幅铁心肠便被彻底粉碎。
　　从红地毯走到会场入口拿起油性笔在大幕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回身再度挥手之际，她的目光被停在红地毯那头的一辆黑色宾士吸引住，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新进的女模特，另一个竟是何灰灰许久没见的裴南卓。
　　“灰灰看看这边！”
　　镁光灯下，记者们叫唤她的名字，何灰灰收起目光冲远处的长镜头微笑挥手，转身敛去唇边笑容，面无表情走进内场。

　　《帝后》作为皇朝本年度的巨作，前期有足够的宣传，再加上后期剧组的桃色绯闻，错综复杂的关系给这部电视剧更添了层神秘，开播以来，收视率节节攀升，成为同时段的第一位。
　　今年的奖项提名，光是《帝后》一个剧组就已经占了九项，难得的是，初出茅庐的何灰灰也获得最佳新人的提名。
　　作为剧组一份子的甄媛没有出席，正式来讲，她几乎等于被整个娱乐圈封杀，据说偶尔跑夜场接秀赚钱为生。先前有杂志拍到她在酒吧做嘉宾的照片，用词也难听，“昔日当红阿姐下海谋生。”
　　人就是这样，一沉百踩。先前甄媛曾经与狗仔队交恶，发生过口角，现在她落魄了，自然踩得更厉害。

　　底下三个艺人都受邀出席，杨玲也自然到场。
　　“得不得奖没关系，记住微笑。”
　　顾影是颁奖礼常客，杨玲这番话是说给何灰灰与胡嘉禾听的。
　　少了裴南卓保驾护航的顾影，近段日子说不上顺风顺水，可前头积累下来的人脉还是让她依旧风光。
　　坐在颁奖台下，何灰灰有种如坐云端的错觉，去年的这天，她还是一个站卖场的，如今的她身穿名师设计的晚礼服，坐在红椅子上微笑应对一场盛宴。
　　“晚上颁奖典礼结束有个酒会，你一定要参加。”
　　台上正载歌载舞表演热身，杨玲突然隔着昏暗凑近她耳边低声耳语。
　　何灰灰面上似乎聚精会神欣赏表演，可视线却总是不经意飘向坐在第一排观众席上的某人。
　　头发剪短了，利落服帖的三件式西服，显得他更加清爽俊雅，偶尔侧目与身旁的女伴聊天，似是翩翩公子一般。何灰灰眨眨眼，最终还是将视线收回，杨玲却盯着她瞧。
　　“我有点儿不舒服，不去了，下回再请剧组吃饭吧。”
　　杨玲的目光像透视镜一样，让何灰灰觉得不舒服。她整理起了皱褶的礼服，手轻轻一压，裙子又恢复原来顺滑的样子，可心里的皱褶似乎怎样也无法抚平。
　　杨玲却笑，眼里神色似乎有些话想说，最后只是幽幽说出一句，“如果我是你，不会轻易放弃，还没交锋就投降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招惹。”
　　何灰灰没有接话，眼睛重新望向远处的舞台上，一轮热歌劲舞后，颁奖礼正式开始。
　　身旁的胡嘉禾却有些心不在焉，何灰灰扭头偷偷瞥了他一眼，两人视线对上，胡嘉禾尴尬笑笑又调转视线。
　　最近舒一心跟胡嘉禾两个人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总是不自觉透出尴尬，偏偏舒一心什么也不肯说，何灰灰撇撇嘴，正好镜头带过来，何灰灰微微一笑，屏幕上的自己也跟着笑笑。
　　而第一排的裴南卓，依旧与身旁女伴聊天，好似有聊不完的话题一样，对屏幕上的她，视若无睹。

　　这晚上的何灰灰丝毫不紧张，她的心里有股笃定，这个奖她拿定了，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与杨玲说起的时候，杨玲还笑她自负。可等主持人宣布本年度的最佳新人奖由何灰灰获得时，杨玲脸上的笑容僵住，扫过来的眼光带着狐疑和探究。
　　多少镜头对准何灰灰妆容精致的脸庞，她冁然一笑，起身与胡嘉禾拥抱，与杨玲拥抱，顾影装模作样站起来时，何灰灰微笑着扭头沿着铺了红地毯的阶梯，踏着优雅步伐，从容淡定走向舞台。
　　准备为她颁奖的裴南卓正站在那儿定睛看着她走来。
　　一个普通的最佳新人奖何须劳烦裴南卓颁发，里头总有些玄妙，何灰灰不是不诧异，不过她诧异的不是她获奖，而是裴南卓竟然这样做，她果然猜不透他。
　　从他手上接过荣耀，冰凉的奖座还带着他的热度。两人微笑对视，没有说话，却在礼貌拥抱的一瞬，他附在她脸侧，用一把诱人的嗓音冲击她的耳膜，“我在2906号房等你。”
　　不远处的镜头还在对准他们两人，身后的主持人正用激昂的腔调恭喜何灰灰获奖。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裴南卓却肆无忌惮将事先准备好的房卡塞到她手里，明目张胆，何灰灰也不住一惊。
　　彼此放开，他仍旧浅笑，而何灰灰却愣住，谈到把戏，八百辈子她也赶不上裴南卓。
　　晃晃神，何灰灰向他道谢，转身站在麦克风前举起手中奖杯发表得奖感言，说到动情处落下一滴泪珠。
　　杨玲说，得不得奖没关系。
　　不，对于何灰灰来说，她想得奖。
　　就像顾影那样，脱了裴南卓，还有自己的能力去支撑自己的演艺事业。
　　天知道这短短一分钟的感言，她昨晚上已经对着镜子练习整整五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呵呵，作者君昨晚只是略略写了个mua，只不过两行字，然后今天就收到悲催的站短通知待改。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