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
面海的五星酒店前年才落成，新颖的装潢设计，周到的公寓服务，严密的保全系统，吸引不少城中名人富豪开趴。
颁奖典礼后的记者采访，何灰灰没出席，趁着混乱，躲开杨玲和记者，擅自从后楼梯离开。Merle已经停好车在侧门等她。
阴暗角落，一辆名车静静等待，抬脚踏出第一步，光滑的缎面礼服迎着风扬起裙摆，闪耀夺目的钻石首饰在这黑夜中盈盈闪闪，如午夜精灵一般，仿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戴着大号墨镜的何灰灰从进入酒店的那一刻，太阳穴扑通扑通直跳，胸口下的一颗心脏乱颤不止。
酒店大堂经理上前，“何小姐，裴先生已经在房间里。”
何灰灰点头，经理替她按下电梯想要带她上去，何灰灰摆手示意自己会上去。
五星的酒店，工作人员都受过专业训练，作为城中名人经常光顾的地方，什么样式的人没见过，对于何灰灰这种跟大老板开房的女明星已经司空见惯，经理两眼微垂，正好留给何灰灰分寸颜面。
挑高设计的楼层，嵌在天花上的射灯照下来，墙上的雕花画框蒙上一层昏黄，变了色调。
2903……2904……2905……
沿着顺滑的地毯逐步逐步向前，心跳急速，可脑里越发清明。
两脚停在2906号房前，何灰灰盯住门上门牌一瞬不瞬，杨玲揪准时间给她发来短信。
“上哪了？”
何灰灰望住手机屏幕许久，推着餐车经过的服务生不住瞅了眼又低头走过。
她抿紧唇，转瞬收起手机，凝住眼前门把又是一阵沉思。须臾伸出手，刚覆上冰凉的不锈钢门锁，房门竟从里头被打开……
——
“来了就进来，还是你喜欢站着。”
典礼结束底下的人祝酒，推推搡搡之际倒是把酒洒到他身上，来了酒店便把衣服换掉。
裴南卓洗完澡，拿着毛巾擦头发，话说完没等何灰灰接话，径自回房。
酒店房间布置利落，放在茶几上的电脑正开着，裴南卓开门前应该还在办公。
身着白色浴袍的裴南卓突然出现眼前，何灰灰一时间愣住，微张着嘴巴，有些措手不及，望住他背影定住。他忽然回头冲她招招手，何灰灰迟疑片刻还是走进房间，身后房门关上，“咔哒”轻轻一声，切断房里与外界的关联。
何灰灰肩膀不住抖了抖，谁也没有发现。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裴南卓心情似乎颇为愉悦，走到吧台倒了杯红酒，随即小呷一口，一双眸子却落在她身上。
“我不来怎么谢谢裴总送我的奖项。”
裴南卓闻声低低笑起来，“你这么乖巧我还有点不习惯。”
何灰灰展开轻轻蹙起的眉头，跟着浅笑。裴南卓冲她招手让她过去。
房间灯光不知是原来就设计成这样，还是被人为调暗，整个房间里弥漫一种撩拨人的暧昧氛围。
何灰灰格外不喜欢。
可裴南卓却享受这样的情调。
他极有兴致地给她讲解红酒，告诉她，品酒应该如何品。
何灰灰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适时点头附和，掩饰自己的一知半解，眼睛却盯住他的手指发呆。
“懂了吗？”
头顶忽然响起他的声音，何灰灰抬头，他的黑眸里载着个人，那人傻傻地点点头，隔了好一会，竟又摇头。
裴南卓失声笑出来，丝毫不介意她这个不认真的学生浪费他的唇舌。手按住玻璃杯座轻轻顺时针晃了圈，杯中艳红的液体跟着急速晃动，如血液般的红酒挂在杯壁上又顺着杯子弧度缓缓滑落。手顿住，旋即推送过来，酒杯搁到她手边。
“试试？”他的眼睛比房里灯光还要明亮，似乎真心邀请她品尝，品尝这一杯醇香丝滑的红酒。
他略略尝过的红酒似乎正酝酿一种情愫，要醉人心神，光是肉眼轻轻扫了眼，何灰灰便觉得自己头昏昏。
伸手，手指拈住杯脚，杯子顺势被举起，眼梢轻抬，便将他的注视收入眼里，有温柔，有期待，还有……
何灰灰不愿细细去想，张嘴便喝了一口裴南卓嘴里所称赞的美酒，确实甘甜，齿颊留香，带着诱人的葡萄香味。许久抬眼看着他浴袍半敞开的领口轻声说道，“嗯，挺好的。”
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何灰灰悄悄抬眸，只见裴南卓笑着摇头，递出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骨致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留在杯口的唇印，那么的诱惑，那么的撩人。
“像你这样牛嚼牡丹，能尝出什么滋味。”
嗓音低沉，何灰灰几乎沉溺其中，她在心里反驳，怎么会尝不出滋味，至少尝出他的。
转念一想，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又会怎样。
只是，许多不该有的念头还来不及搁浅，裴南卓却当着她的面，举起酒杯附在自己唇边，她留下的唇印便这样不差分毫地与他的唇紧紧贴合在一起，仰头，一口酒又送进他的嘴里。
何灰灰怔住，看着他凑身上前，手一捏，握住她的下巴，眼前蓦地变暗，他纤长的睫毛越发靠近直到逼近眼前。
带着酒香的气息，恰到好处的甘醇，汩汩的浓郁芳香伴着温热从他的嘴里渡送到她的口腔里，甜到腻人，何灰灰却莫名喜欢上这种味道，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液体便沿着喉咙落下烫了身体，他的舌头又趁机闯入，领着她一起打圈轻舐。
当他嘴里的红酒全数落入她的腹里时，何灰灰还不舍这个温柔似水的吻，裴南卓已经松手放开她。
他的眼里氤氲一层迷雾朦胧，他眼里的自己亦是如此。
酒不醉人自醉，情不迷人人自迷。
何灰灰想，她到底是酒醉，还是情醉。
裴南卓缓缓举起食指轻轻拭走唇角的酒液，看着不知所措的何灰灰浅声解释他的行为。
“美酒要这样子品才能尝出它的味道。”
磁性的声线总让人沉迷，何灰灰小时候曾经迷恋新闻节目里的一位男主播，只是仅仅因为他的声音迷人，沉沉的如大提琴拉奏发出的声音，沉稳动人。
何灰灰凝住眼前人，这个男人漂亮，有钱，会接吻，会调情，他有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如果不是曾经的过去，何灰灰一定，百分百被这样优质的他吸引住。
可惜，何灰灰见识过他的心狠，他的手辣，他的不近人情，一切都让她寒心。此刻的款款深情倒成了一种虚伪的假装。
“裴先生有了新欢还要和我纠缠，不怕她生气？”
“噗嗤——”他听着她正儿八经的话竟然笑了，眼里透着亮光，似乎何灰灰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何灰灰不住皱起眉头，裴南卓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握拳挡在嘴边轻轻咳了下，旋即敛起笑容，可嘴角的戏谑依然清晰可见，他问她，“生气？”
她摇头，“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声线平缓，没有起伏，侧过脸，视线不期然飘落到茶几上的电脑，邮件来信的声音响起，只不过一瞬又回归沉静。
裴南卓凝住她的侧脸，脸颊晕红，眼里透着微醺的醉意，心动仿似就在这一瞬间，迅速急切地扎根。
偌大的房间，掷地有声，裴南卓率先打破这刻宁静。
“如果我给你资格呢？”
何灰灰回头，他神情认真不像有假。微微垂下眼帘，隔着昏暗，眼里闪过丝情绪，很快又消失，连近在咫尺的裴南卓也没有察觉。
“让我做第三者吗？”她反问，声音落寞，“做不来，也不会做。”
“我表妹称赞你今晚很漂亮。”
他话峰一转，何灰灰没来得及反应，只接收到称赞她很漂亮这内容，想也没想直接回了一句“谢谢。”可话出口，她愣住，“你表妹？”
裴南卓又喝了口酒，微笑点头，“和我一起参加颁奖礼的是我表妹。”
——
深夜扎醒时，何灰灰一身冷汗，湿了被单。
她不住翻身，却见到不远处的天花板上被白光映照，在这黑暗里格外突出。
扯起床单包住赤/裸的身躯，何灰灰起身在黑暗中行走，快要走到茶几旁，戴着眼镜专注看电脑的裴南卓突然抬头，觑见她来，冲她弯弯嘴角，随手将笔记本稍稍按下，转瞬白光便被压下去，留下一丝余光。
他伸手抱住她放在自己腿上，柔声问，“怎么醒了？”
何灰灰瞥了眼桌上电脑又收回来，抬起手替他除下眼镜，淡淡回道:“睡够了。你呢，怎么还不睡？”
裴南卓用鼻子呼了声，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揉了揉，旋即不轻不重地答道，“要跟美国那边的公司开会。”
头又开始疼起来，裴南卓稍稍用力压了压太阳穴，不打算与何灰灰在公事上深谈下去，转来话题却问起了何灰灰的事情，“你的歌为什么会到顾影手里的。”
“我们以前是同学。”
何灰灰避重就轻，同裴南卓一样，也是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深谈，她坐直身，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突如其来的疼痛似乎有所消减，裴南卓合上眼享受她的按压。
一时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拥着她的裴南卓不知什么时候静静睡去，靠在软绵的沙发上，呼吸匀称，似乎睡得安稳。
何灰灰收起手，起身看见还没完全合上的手提电脑，白光自屏幕透出来，在这黑夜里令人有不住探究的冲动。
何灰灰看了眼熟睡中的裴南卓，再回头，静伫良久，伸手按在笔记本上，轻轻用力，那道白光完全消弭于黑暗中。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