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富之路》弥图

20、第 20 章

　　隔天娱乐版上，何灰灰和顾影果然占据了最大的版面。
　　何灰灰挥手甩上顾影那张可人的脸蛋时，或许速度太快，偷拍者用手机抓拍没来得及按下按钮，于是整张照片变得朦胧不清。
　　不过，谁都知道照片中的二人是谁，还不是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人在江湖走，就要懂规矩。
　　不要指望这圈子里会有真相，什么有噱头，那就是真相。
　　明明先撩者贱，顾影却因为被何灰灰甩了两巴掌彻底从加害者变成受害者，同样挨了一巴掌的何灰灰却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恶妇。
　　电视里正采访顾影对于昨日事件的感受，戴着超大一副墨镜的她一脸颓容，似乎受了很大刺激一样，“我想灰灰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电视机前的何灰灰冷笑，恰好手机响起，是某报社的电话，想要给她做个单独访问，何灰灰拒绝，可觑见电视上的顾影，她又心生怒火:“你帮我告诉顾影，我就是故意的。”
　　何灰灰这一句气话到底还是没有公诸于世，“受害者”顾影也不再多加渲染，一律闭口不谈。
　　当中原因或许应该感谢藏在背后的黑手。
　　不出两天，两人的新闻又被另一单闹得轰轰烈烈的淫/媒案盖过去。
　　又过了三天，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皇朝娱乐在市里一家高级五星大酒店的宴会厅中召开记者发布会，邀请市里各大传媒到达见证皇朝娱乐与何灰灰正式签约。
　　当天的发布会上，顾影作为何灰灰的同门师姐也出现在现场，美其名为替何灰灰这个小师妹撑场支持。
　　镁光灯四起，顾影和何灰灰互相搂着腰，微笑站在镜头前，一派和乐融融，在众人注视下各自说出违心的祝福。
　　“别以为我真的看好你。”
　　“放心，我一向不信狗话。”
　　记者喊她们看向那边，两人一致笑着挥手。
　　短短一周时间里，何灰灰彻底走到人前……
　　——
　　娱乐圈里能红起来有很多方面，自身才能是一方面，机会运气是一方面，人脉手段是一方面，可最致命的还是背后有没有人愿意做推手将你捧上去。
　　签约发布会同日晚上，皇朝为欢迎何灰灰在酒店里设宴。
　　顾影有通告，下午发布会一结束就上了保姆车匆忙离开。
　　没了顾影，晚上的酒宴少了不少话题，可仍旧挡不住记者们发掘内幕的热情，因为裴南卓也来了。
　　“裴总下午没出席是为了避开与两位绯闻女友同场吗？”
　　长镜头下的裴南卓一身正装，风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势不怒自威。
　　“按你们的说法，我以后都不需要出席活动了。”
　　作为娱乐大亨，裴南卓的绯闻不绝于耳，一头半个月便会冒出新对象。
　　裴南卓半眯起眼轻轻扫视一圈，声线又低又沉，把在场好些女记者吸引住。
　　镜头一转蓦地对上在后面当布景板的何灰灰，底下一位记者突然提出听起来十分合理的要求:“难得大好日子，裴总不如跟何小姐来一张合照吧！”话一出口，底下的人都掩嘴笑起来。
　　大好日子，这几个字听起来真是好有内涵。
　　何灰灰笑:“我听说裴总不爱合照，我们也不好勉强。”
　　“如果是何小姐，我倒是不介意。”
　　裴南卓一手插着裤袋，回过头来定睛凝住她，水晶灯下，他的黑瞳里折射出奇异的光芒，与此起彼伏的镁光灯合为一体，似乎正试图将她融化。
　　“怎么样，何小姐不敢？”所有人都看向他们，一瞬不瞬，他却在这一刻对她使用激将法，一边说一边冲她伸出手示意她上前来。
　　何灰灰失神，须臾片刻很快回过神，弯起嘴角勾出一个最动人的弧度，踩着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踏着小步子轻轻扭动纤腰徐徐上前，伸出手搭在他递向她的手心上，盈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裴南卓抿嘴浅笑，收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握住她的手，旋即慢慢一拉，将她拢入自己的臂弯中。
　　清幽的薄荷香气萦绕鼻间，像极了那晚上他留给她的气味，他厚实的手掌转而勾在她赤/裸/裸的后腰上。
　　汩汩热气从他的指尖输入她毛孔中，游走全身，搅乱她的理智。
　　何灰灰不住绷紧腰板与他的手心隔开一小段若有似无的距离。
　　“何小姐也会怕我？”发现她变化的裴南卓没再给她机会犹豫，一手覆上她的腰扣住，好像没怎么用力，可何灰灰挣了挣却始终没有挣脱，甚至感受到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背上流连，不断引起她的颤抖。
　　说好了合照一张，底下快门声却络绎不绝。何灰灰微笑面对镜头，暗地里用一种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咬牙道:“谁会喜欢被狗咬？”
　　话音落下，裴南卓笑得更开怀，手指轻轻一勾，彻底粉碎彼此间尚余下的小段距离，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块。
　　镁光灯下，笑容僵硬的何灰灰听见他语带戏谑说:“软软绵绵，确实挺好咬的。”
　　何灰灰霎时红了一脸。
　　——
　　何灰灰乘电梯上楼回到皇朝准备的休息室，杨玲已经坐在那儿等着她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才推开门扉，刚放下平板电脑的杨玲直直看向她，语气平淡无波，完全公式化般。
　　杨玲这种人向来不走温情牌，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从没有第三种选择。
　　何灰灰捏捏脖子踱步走进去，眼睛几乎都有些发蒙，“还行，挺好的。”
　　她点头，没等何灰灰坐下便直接将平板电脑递给她，何灰灰愣怔，旋即听到杨玲说:“我看过你的简历，除了跑龙套，偶尔上通告以外，《帝后》就是你目前为止最能拿得出手的角色。”
　　杨玲说话直白，丝毫不顾何灰灰感受，上来就是一句，“可惜还是个没什么张力的女四号。”
　　接过平板电脑的手僵了僵，何灰灰胜在刀枪不入，只需半秒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端起平板电脑认真阅读杨玲给她准备的文档文件，这是何灰灰未来半年里的工作日程表。
　　杨玲工作效率一向快，皇朝那边与何灰灰谈好签约细节那天就已经私下里开始给何灰灰排工作。
　　跟何灰灰私自去谈的不一样，杨玲给她安排的虽不是什么大品牌的广告合同，可都是国内一些小有名气的厂家，以及一个女三号的角色。
　　“这是？”何灰灰看向杨玲。
　　“你现在最缺的就是露面的机会，多在电视上出现才有观众记得你。”
　　杨玲不咸不淡给她解释，眼睛却看着手中的智能手机，手指在上面按了几下便回了一封邮件。
　　何灰灰与顾影的恩怨情仇几乎街知巷闻，现在大概已经无人不识。
　　昏黄的休息室里，两人又再沉默下来，杨玲忙着回邮件，忽然抬头问，“你跟裴总什么关系？”
　　这问题有点儿尴尬，杨玲还是顾影的经纪人，何灰灰斟酌了会才幽幽反问道：“你问还是顾影问。”
　　杨玲失声笑出来，收起手机端坐起来，“有不一样吗？”
　　“不一样。”何灰灰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回答。
　　杨玲没接话，抿嘴笑起来，个中笑意不明。何灰灰从镜子中回望她，放在桌上的手握握拳，终于在须臾之后转身挨着椅背直视她：“玲姐，如果我想比顾影红，会不会不切实际。”
　　“确实有些。不过……”杨玲话锋一转，突然顿住，说了一半的话没说下去。
　　何灰灰揉揉手指，壮着胆顺住她的话问下去：“不过什么？”
　　定睛凝住她，杨玲收起手机突然站起身轻轻拉了拉身上的套装，语气严肃：“知道顾影为什么能红？”
　　何灰灰愣着神摇头，杨玲浅笑，轻声替她答疑，张嘴吐出两个字，“裴总。”
　　顾影的星途上，裴南卓功劳不小，甚至占了绝大因素。
　　不出半年，已经从一个没落女歌星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的女演员，电视台的一姐。
　　何灰灰沉声不语，杨玲走上前在她身旁停住，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想要比顾影红其实很简单，就看你跟裴总的关系到哪一步。”
　　——
　　酒宴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的时候，人群玩得兴起，纷纷说要去after party。
　　何灰灰第二天要开戏，跟众人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开。
　　走出酒店，保姆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她。单薄的长礼服在冷风前根本顶不上什么作用，何灰灰不住打了个颤，捞起裙摆急急忙忙冲上车，车门倏地拉开——
　　“这么晚的，等你很久了。”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凉了心口，何灰灰一动不动盯住坐在保姆车里的裴南卓顿时风中凌乱——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视线转向驾驶座上，Merle冲她笑着挥挥手打招呼。
　　原先应该坐在这儿等她的助理不知道去哪了。
　　电脑的白光照在他的笑脸上盈盈闪闪，裴南卓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指了指前头公交车站说：“你的助理说要坐公交车回去。”
　　是她的助理说还是他要求的，何灰灰一额黑线。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在外面现码的，所以晚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