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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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灰灰旋即又不咸不淡补充一句:“不过他也知道我说着玩儿呢。”
波澜不惊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失落，没有落空，倒不像求爱失败的人应有的表现。
胡嘉禾瞅了瞅面无表情的何灰灰，这样的她更让人怀疑:“你真说着玩？”
“嗯。真的。”
何灰灰在脸上捣弄好一会终于把妆卸下，径自往洗手间走去。
——
裴南卓来电视台巡视，Merle跟在身后看着他老板听着电视台负责人报告，可他嘴角勾勾的模样怪吓唬人，不住偷偷问了句，“boss，你笑什么呢？”
很像神经病。
裴南卓背着手在负责人带领下信步闲庭走着，他今天心情不错，难得开口询问Merle:“你说要是你对一个人有兴趣，要怎么接近她又不会显得明目张胆呢？”
啊……这是有新对象，要把他当知心姐姐来问呀！Merle真是受宠若惊。
“女人？”他试探。
裴南卓乜他一眼，眼里满满的“你智商出问题”。
“我什么时候会对男人有兴趣。”
“也是也是！”
Merle讪讪笑了笑，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轻轻咳了下，转着眼珠子想了会，忽而打个响指。
“咱们不是有句老话叫欲擒故纵！”
“什么时候中文变这么好了？”
裴南卓斜眼看过来，Merle嘿嘿笑笑，在他示意下继续说下去，“我是这样想的，疏远她吊着她胃口，偶尔给点刺激，让她生生气，那不就想着你了，然后找个好日子告诉她，嗯，我也对你有兴趣，再在夕阳下相拥，这不多好呀！”
Merle边说边昂着头一脸陶醉，裴南卓皱眉:“你还真有兴致，还夕阳下相拥。”
嘿嘿……Merle憨笑，好像对这个话题上瘾了，收起文件夹在胳膊下，凑到裴南卓身侧小声问:“boss！要是您不介意，把她详细情况告诉我，我帮您因人制宜，出谋划策！”
呵……平常做事不见你这么积极，裴南卓冷笑。
Merle扯起嘴角装疯卖傻，正好后头有工作人员跑上来问事情，他赶紧热心肠解答。
一路下来事情都极顺利，不过走到大堂的时候倒是发生了些小插曲。Merle在一旁都几乎抹一把冷汗。
一行人护拥着裴南卓下来，同样遇上被粉丝影迷簇拥的顾影。
她手捧一大束红玫瑰围在人群中，脸上笑容比手中鲜花还要娇艳欲滴。
“顾影我很爱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吧！”
“影影！可不可以和我合照一张！”
当年顾影以一首《恋上你》成功出道，揽获当年乐坛的最佳新人奖、最佳词曲奖并红极一时，收获不少歌迷粉丝。不过后来顾影发行的两张专辑都销量不佳才转而进军戏剧，倒是让她又杀出一条血路，成为现在的视后，甚至未来的影后。
当然这其中也有裴南卓的功劳，而且功劳不小。
他从电梯出来，觑了眼径自往门口走去，司机已经在外头等着他了。
才走了没两步，被身旁经过的两个女生的对话吸引住。
“你看！顾影今天又收花了！”
“哎，轮不到咱们羡慕。什么时候找到裴南卓这样的男人给你撑腰，让他天天送钻石到片场也不是问题！”
声音渐行渐远，裴南卓听得一清二楚。
Merle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压低声音问:“要不要我做点事情？”
裴南卓垂眼，“做什么？”
“发新闻稿公告一下您和她的关系。”
裴南卓看向顾影那头，她正笑得花枝烂灿，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簇拥被追捧的虚荣感。
他静默一会，良久才吐出一句，不用了。
啊？Merle诧异，他老板生平最讨厌被人利用，可他现在竟然一反常态。
看着Merle张着老大一张嘴，裴南卓鄙夷地眯眯眼，沉声解惑:“你不是说要欲擒故纵么，让顾影给她点刺激说不定就有效果了。”
Merle这下更惊讶，boss竟然相信他的话！他都是胡诌乱编的！
看着裴南卓若有所思的模样，Merle都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了。只是他嘴里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呢，Merle很好奇。
——
何灰灰离开电视台坐了车往郊区监狱去。
何旭风见到她，开心的拢不上嘴。
探访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何灰灰跟父亲聊了点近况再说说话，时间也差不多。
交代父亲好好保重身体后何灰灰便离开郊区监狱，坐了车回市区。
最近S市的天气时好时坏，偶尔还会下毛毛雨，点点雨丝不大，可因着冬天的缘故，这雨丝便成了雪上加霜的罪魁祸首。
出市区的这趟车要开上个把小时，才开了十来分钟，外头又下起雨来，车上沾尘的窗户不一会便挂上点点小雨滴，随着摇晃的车身蜿蜒而下，留下一条如蚯蚓爬行般的痕迹。加上老旧车厢里座椅发出的“吱呀”声响，更显得凄清。
这样的坏天气，连带何灰灰的心情也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车里小广播正播放本地新闻，无独有偶竟是甄媛和她那个房地产商闹掰了的消息。
至于原因，无非就是男人找到一个比甄媛更年轻更貌美的新生女星。
何灰灰扭头看向车外，思绪又开始放空。
——
回到市区下车已是晚上七点多，正好雨都停了，不过天上还是黑沉沉一片。
何灰灰沿路走回家，经过白金酒店再穿过繁华街道，路过一条暗巷时，忽而听到一声巨大的巴掌声自巷子里头传出来，显得格外幽深恐怖。
她不住好奇探头看了下，待看清里头状况，何灰灰愣住了。
暗黄朦胧的街灯下，那个一袭黑裙的女人不是甄媛还会是谁！
此刻她正被四个彪形壮汉围住，神情凶神恶煞，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甄媛一直不做声，捂着半张脸低头沉默不语。
何灰灰向来不会惹祸上身，她抬脚想离开，可走了没两步她还是折返了。拿了手机躲在拐角处，摁下早就存在手机里的铃声。旋即一段警笛鸣声响起来。
巷子里头正在作恶的四人心里有鬼，一听到警笛声只撂下几句狠话便撒腿就跑，留下甄媛一个。
何灰灰再观察一会，确定那四人真的走远了才敢走上前。
“喂……”
她喊了声，甄媛没反应。何灰灰担心她有事，不免伸出手，甄媛却忽然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恐惧……
何灰灰拎了胶袋从药店出来，四处张望确定没人了才转进隔壁一条巷子里，甄媛正在里头等着她。
“你的药。”
“谢谢……”甄媛垂着脸接过。
甄媛歇了会，情绪平复了不少，神色也终于恢复成常态，倒是脸上那巴掌印红彤彤一片，触目惊心。
她从包里翻了会，须臾突然停住手，幽幽问道:“我忘带镜子了，你有吗？”
何灰灰凝住她，将她手里的胶袋拎过来打开拿出里头的药水和棉签，在甄媛愣怔的注视下轻声说:“我帮你吧。”
甄媛的脸小，呼一巴掌下去几乎半张脸都是印。何灰灰用棉签觉得实在费时间又费劲，最后直接将药水倒在手上往甄媛脸上抹，疼得她立时倒抽一口凉气。
“何灰灰你是故意的吧！”甄媛紧蹙眉头，一双大眼瞪住她。
何灰灰冷冷瞥她一眼，淡淡告诉她:“要是你想被狗仔队发现我也没所谓，反正我不怕。”
一听到狗仔队三个字，甄媛蔫了，眼睛看向一旁不再说话。
何灰灰觑她两眼又继续手下动作，这回放柔了力度。
“你别以为这样做我会感激你。”
有些人就是这样，受伤了也要竖起满身棘刺，其实不过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
因为越是脆弱的人才越需要伪装，伪装自己的无坚不摧。
剥开层层防卫，藏在里面的不过是一颗柔软的心脏。
何灰灰仍旧轻轻给她上药，甄媛斜眼觑了下见她不出声也不再说话，只是如此安静的环境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甄媛垂眼盯住地上的小石子，眨眨眼犹豫半会才喊了下，许久才小声问何灰灰:“难道你不好奇发生什么事。”
何灰灰目不斜视，也没说话，只静静给她涂药。
冰凉的膏药抹在脸颊上，神奇地舒缓了那巴掌留下的火辣刺痛。甄媛也不住开始有些晃神。
“我不过跟他新欢聊了几句，他就找人警告我。”
静默良久，甄媛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的内容。
何灰灰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包养她的男人。
或许是身体受伤了，连带心脏也不可避免地伤了一把，是那个男人最后留给她的伤痛。
甄媛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孤清落寞自唇瓣间舒出，轻轻的，如同一缕青烟只消风吹一吹便会这深沉的夜晚里没了踪影。
“我开始跟他的时候是真的为了钱，可我不是石头，时间长了总会有感情。”
她的声音浅浅的，不仔细便听不清楚。
甄媛冷笑，“不过没想到他一直只是想玩玩而已。 ”
何灰灰沉默着收起药膏打包进袋子里，就在给袋子打上一个结的时候，她徐徐说道:“你跟他的时候就应该清楚他只是玩玩，不然他也不会找上你。”
这下轮到甄媛不出声，何灰灰将药膏递给她告诉她今晚洗完澡再上一遍药。
甄媛低头接过的瞬间，她失落地喃道:“我以为自己会是他的例外。”
她的长发随着她脑袋垂下而散落到胸前，挡住了泛红的脸颊，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说话的声音带着丝丝哀愁。
何灰灰没有接话，反而拍拍她肩头，话锋一转:“天黑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话音落下，脚尖转了转，何灰灰独自往大马路的方向沿着原路走出去。
天色浓黑，沉得不见底，乌云覆在上头更是添堵。
真心不能错付，既然一开始彼此目的明确，就要坚持到底，因为没有谁会是谁的例外，自己好好保重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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