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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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凡人说人要脸，树要皮。邹帛梓撕拉一下把朱嘉的脸面扯个粉碎，半点沫沫不留，实在不厚道。
朱嘉的老脸一热，气血上涌，幸好他爸把他的皮相生得黝黑，脸红和脸黑看不太出。
半晌才说：“生意归生意，不能混在一块儿说。你可以公开招租，我会应租，条件摊到台面上来谈，比较磊落。”
另一个小妖男见机蹦哒到几位总面前，表情像演话剧一样夸张地说：“哪里来的纯良大叔啊，炒股票还讲内幕消息交易呢，邹总放个话，比真金白银珍贵上千倍。”
被比自己小上十多岁的青年人指着鼻尖嘲笑，朱嘉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也不能怪他太过纯良，凡人间讲买卖，只管钱货两清，哪有那么多弯弯道道，讲究什么内幕消息交易。他的商业战场还以市场为主导，换在权利中心的地儿，连租个好房，都得要内幕。
邹帛梓终于打下最后一杆，周围捧场的溜须拍马的，掌声阵阵。手中长杆交给侍从，邹帛梓也要来一杯红酒。
白和红两色本是矛盾，比如有才女写道过红白玫瑰，又比如教堂与吸血鬼。不过这两色在邹帛梓的身上仿佛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对立分界线，变得边际模糊起来。
他开朱红色的超跑，却热衷穿白衣，他爱品红酒，却又如冰雪世界一般难以靠近。
同样善与恶，错与对，在他的身上也模糊界限。他能主导社会上因资源不公导致的竞争不公，使人生恨；但他却喜欢挑破别人自私势力的一面，让人向善。
朱嘉与邹帛梓的接触不多，只能觉得这人很怪。造成怪人的罪魁祸首，大概是邹帛梓曾经历过常人所没有经历过的。出淤泥被染还是不染的两种思想将他拉扯，撕裂，最后随着时间模糊边界。
一杯红酒下肚，邹帛梓两颊如雪地中盛开的梅般有了颜色。他永远是人群众最特别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也选择……”朱嘉严肃地似在抉择。周边所有人无一不觉得他会选择接受承租，若一个人想要自我说服，能给自己找到很多种理由。在捷径前，睁一眼闭一眼才能活的不痛苦，他们都是过来人。
“那我也选择不接受。”说完，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除了墙上的电视还在播放肥皂剧，其余人、物都处在原地。他们不敢相信听到的。
“大叔，不用逞英雄。陶渊明朱自清之类的只能活在小朋友的作文里，真要学他们，恐怕事迹还没被人知道呢先饿死了。”一个打小跟方启连一起玩耍的年轻小伙，想起读书时，书本里写着的完全不能被人理解的壮士行为，忍不住劝说。
令人折服的英雄主义行为持续了一瞬，朱嘉恢复做小老板的模样，挠着头，还挺不好意思地说：“我打小语文成绩不好……你说的两人，我作文里还真没用过，也不认识他们俩。”
……
那人语塞。
对牛弹琴。
然而朱嘉的答案恰似一缕清风，吹开乌烟瘴气。邹帛梓不再坚持，他手插裤袋，潇潇洒洒地走来，清冷的模样依旧，但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他平和地对朱嘉说：“看来我今天是猜不到真和你胃口的礼物。要不这样，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用这人情换东西的时候欢迎随时来找我。”
朱嘉说：“大概我是不会用的。”
邹帛梓不在乎地说：“话不用说满。把手机拿来。”
朱嘉非但没照做，还把包捂得牢牢的。血汗钱换来的东西，不可以轻易给人，哪怕是个熟识的有钱人。
“拿来。”古成语有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一类词说的就是现在的朱嘉，邹帛梓轻易地拿到手机。
邹帛梓十指翻飞，拿着手机连连输入一串数字，嘱咐说：“等你需要，找我。”
然后把手机塞回包内，交还给朱嘉。转身叫来球童理球桌。
一屋人跟着也像解了冻，重又活蹦乱跳地玩了起来。
只是再没有人搭理朱嘉。
能拒绝诱惑的人虽值得敬佩，但反过来想，就是异类。不按游戏规则玩的异类，他们这帮人的圈子不可能去欢迎。社会人喜欢懂“事”的，因为识趣。
离开T-back时，外面空气不错，四九城污染的天空竟有点点星光。快要开春了，商场店铺早早在上一个节日完毕，就贴起了年味的装饰物。
无法融入上层阶级的朱嘉还在东想西想，无心关心环境的变化。
他想，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人，力气怎么会大到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难道是年纪大了，手脚比不上小伙子有劲？
兀的，一段衣物撩起，烟雾缭绕的画面闪过脑海。
朱嘉没深究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段记忆，反而脑回路朝着奇怪的方向欢脱前进。
他又想邹帛梓挺精瘦的嘛，也可能平时注重锻炼，自己成天忙于生计，力气自然比不上刻意去练的。
一会儿又更神奇地想到，要不给新厂房专门空出一块地，让猪宝宝能在上面撒欢锻炼？这样会不会肉质更好更美味。
要让邹帛梓知道朱嘉莫名其妙的联想，恐怕当场能翻脸。把邹帛梓和猪比？两者的不相似差距中间不说插着食物链，至少也隔了个朱嘉。
但他也没在胡思乱想中沉浸太久，凯子瑞的电话即时阻止了他继续开挖脑洞。
凯子瑞：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朱嘉：还行，刚发动车。
凯子瑞：那我长话短说。你托我去找的办公用地终于有合适的了！位置一流，周边设施齐全，房租还可以商榷。房东因为要去国外发展，房子急租。
我朋友看他一挂出信息，立马跟他联系过了，房东就一个要求，必须正牌房西去看房，到时候可以现场谈合同现场签。
朱嘉喜出望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欢喜地答应明天一早就去看房，想的全是美好未来的蓝图。以至于忽视了一些逻辑牵强的说辞，房东去国外发展，手里握着的地不该是急卖吗，为什么会出租。
凯子瑞：那说定了，明儿一起，我就带你去看实地。回头咱们回老院一趟，我去看看奶奶，你也可以看看你爸。
朱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上大石头落地，他总算有心情归家。
翌日清早，天蒙蒙亮，朱嘉兴奋劲十足地起床洗漱。他还把脸上冒出来的小胡茬修剪一番，发上抹了点胶，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心理自我暗示觉得这事能成。
家里的祖宗不干了，主人每天早出晚归，连食物都是自动喂食器倒出的狗粮，一点狗权都没。笨妞趁夜，偷偷溜进朱嘉的卧室，把朱嘉备好的袜给藏了起来。
正准备出门的朱嘉左找右找，死活找不着袜。偏巧家里剩余的袜都晾在阳上没干，郁闷的差点光脚穿鞋。
出门前一刻，笨妞飞奔来，趴在朱嘉大腿上唔哩唔哩叫的十分委屈。朱嘉本来十分愧疚，然而他往笨妞的窝里一看，快没气死。笨妞偷了袜还不知道藏藏好，让袜子一半露在了它的窝外。
朱嘉拍了下笨妞的头，想打又舍不得，只好装作恶狠狠地样子，说道：“胆儿肥了啊！”
笨妞一溜烟躲进卧室。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