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泪》桃花古扇

16、第十七章、石林古木

　　第十七章、石林古木
　　小镇并没有名字。当一行人来到这个小镇中向一位过往的行人打探名字时，那人略有些不屑地道，“小镇便是小镇，难道非要冠个名字不成？没有名字便不是小镇了？有了名字便会变成更好的小镇？”一段话让阿阮听得糊里糊涂，也让众人着实寒了一把。
　　“唔……没有名字的小镇。”阿阮摇着头，眉头皱起。
　　“既如此，我们便称他为无名镇吧。”夷则走近阿阮，轻轻道。
　　“无名镇……嗯！这个名字好呀。”阿阮拍手欢笑，皱起的眉头瞬间便舒展开来。
　　阿羽向前走了一步，“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神农足迹？”她警觉地察望着四周，发现这个小镇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跟我来就行了。”阿阮眨了眨眼，带着大家向小镇深处走去。
　　紫陌无声地跟在众人身后，一直未曾说话。

　　弯弯转转之间，阿阮带大家来到了一株石林中，石林以一种非常独特的顺序排列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东南方还有一株参天古木。
　　“就是这里啦。”阿阮扭过头道，稍一迟疑，“不过……”
　　“此地并无神农气息。”最后排的紫陌一语道破。
　　“嗯……你说的对……”阿阮有些失落地低着头，“也许……也许神农大人早就离开这里了吧。”
　　“阿阮妹妹，这里真的曾有过神农足迹？”阿羽问道。一旁的夷则也是一脸关注地望着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阿阮使劲地点着头，“是的呀。很久之前我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有神农大人的气息指导。我还在这里呆了很久呢。虽然一直没有见到神农大人，不过我感觉，那个时候，他就在我的身边呢。”阿阮一脸满足地回忆着独自在这小镇中的时光，显得十分欢喜。
　　“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在此处四下探寻一番，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夷则提议道。
　　“只好这样了。”阿羽点头表示赞同。
　　阿狸望了望阿阮，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那棵古木倒有些特别。夷则盯着那树，久久地沉思着。
　　“可是发现了什么？”紫陌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同他一起盯着那树看。
　　“舅舅……”夷则回头，见是紫陌，面部肌肉松懈下来，“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偌大的石林之中，这树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紫陌略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以手捏了个法诀，三点两点，那棵树上竟浮出字来。
　　云垂水镜参差影，十二峰头月欲西。
　　楚梦沉醉朝复暮，清歌远上巫山低。
　　那树上刻着这样一首诗，夷则望了望紫陌，两人皆是若有所思状。
　　“夷则，紫陌前辈，你们在看什么？”不知何时，阿羽走了过来，她见两人都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古木，不知他们有什么发现。
　　“阿羽，你看这树。”夷则指着树上的字给阿羽看。
　　“云垂水镜参差影，十二峰头月欲西。楚梦沉醉朝复暮，清歌远上巫山低。”阿羽把那诗念了一遍，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楚梦……巫山……这大约是记叙上古时期巫山神女的故事。”紫陌沉声道。
　　“巫山神女？”夷则有些不明。
　　“不错。巫山神女乃是上古时期神农座下之神，也有人传她本是天帝伏羲之女。巫山神女生前喜爱游玩巫山，死后亦归葬巫山，因此世人称其为巫山神女。”
　　“原来如此……”夷则点点头，他对陆上仙神的这些事所知甚少，听了舅舅一席话，心中感慨颇多。
　　“这首诗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去巫山探查线索？”阿羽不明道。
　　“咦，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呀。”阿狸与阿阮走了过来，好奇道。
　　“阿阮，你来看这首诗。”夷则见阿阮走了过来，心中一暖，指着树上的诗给她看。
　　阿阮默默地望了那诗许久，似有些愣住了。
　　紫陌盯着她的脸，面无波澜。
　　“这是……”阿阮的脸忽然变得煞白
　　“阿阮，你？！”夷则见阿阮变了脸色，心中焦急，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
　　“阿阮妹妹，你是怎么了？！”阿羽见到阿阮的样子，亦是吃了一惊。
　　“我……我好像认得这笔迹……”
　　“阿阮？”阿狸见状，急忙幻化出人形，轻轻抱住她的手臂，心疼地望着她。
　　“这笔迹，是我的。”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紫陌忽然开口道。石破天惊的一语，令众人皆齐齐望向了他。
　　“舅舅？这是怎么一回事？”夷则震惊道。
　　紫陌摇摇头，担忧地望了阿阮一眼，“走吧，我们去巫山。或许到了那里，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对……我们去巫山。”阿阮望了紫陌一眼，脸色稍稍恢复了些。她的心中，隐隐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望着紫陌那双深邃的眸子，她心中的担忧更甚。
　　“……”夷则与阿羽还想问些什么，但见两人讳莫如深的样子，皆闭口不问。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便依紫陌前辈与阿阮妹妹所说，去了巫山便可一知究竟了。”阿羽提议道。
　　“……不过此处距巫山尚有些路途，阿羽姑娘你一介凡人之躯，不知能否承受奔波之苦？”夷则有些担心阿羽的身体。
　　“是呀……阿羽姐姐，这样跑来跑去的，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阿阮握着阿羽的手，一脸忧色。
　　“不必担心，我乃是天罡出身，断不会如此虚弱。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第二天便可直奔巫山。”

　　依阿羽所说，众人找了间小客栈休息了一晚。
　　不知是路途劳累，还是白日里所发现的变故过多，一行人皆有些沉默。连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阿狸似乎也成了哑巴，不再说个不停。
　　“阿狸，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们呢……”阿阮手捂着胸口，面色浓郁。“紫陌他……好像知道一切一样。”
　　“嗯……他的确是个可怕的人……”阿狸应道，“阿阮怎么想？”
　　“我……我想告诉夷则和阿羽姐姐关于我的身世……可是我怕，他们会害怕……”
　　“不会的，这么久以来，我能看出他们是真心待你的，决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疏远你。”
　　“嗯……我也知道他们不是这样的人。我……我也好喜欢夷则和阿羽姐姐。”想到他们，阿阮的心头甜甜的，又想了从前跟阿羽一起聊天，跟夷则一起烤鸡腿的时候。
　　“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夏夷则呀。”阿狸跑过他的前面，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阮。
　　阿阮点点头，“喜欢，当然喜欢呀。”
　　“哎呀，不是那种喜欢啦。是那种喜欢哦。”阿狸挑了挑眉，略带着些戏谑地道。
　　阿阮皱着眉，“喜欢就是喜欢，还分很多种吗？”
　　“当然啦，以前神界有很多小神恋上了下界的凡人，情愿为他们放弃仙身，堕入六道轮回之中。你呢，你对他是怎么样的？”
　　树林之后，一个人忽然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