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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卷 ...

  •   “那丫头失了忆,对你而言无疑是个好机会,总算今日有所进展,也不负为父对你的一心期许。”
      “是,儿子定不会教您失望。”
      “要想完全取得她的信任,你要做的还多呢,可万万不能大意。”
      “是,儿子明白。”
      棋盘上黑白棋子相继落下,战局迷疑尚不明朗。对方步步紧逼,或许在此时,进攻而非相守才是绝佳的应对之计。

      次日镜月睡到快晌午时才懒懒地醒来,却觉得还是一身疲疲的乏意,抬手轻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小姐,二少爷在前厅等候多时了。”站在门前的小丫头见镜月起身洗漱才连忙跑来回话。
      “既然如此你怎的不早些唤我?罢了,告诉哥哥我马上便来。”镜月闻言加快了洗面漱口的速度,催促弯弯快些绾个简单的发样便罢。
      “让哥哥久等了,是月儿的不是。这些个丫头不懂事的也不知早叫我,竟由着我睡到此刻了。”镜月匆匆来到前厅,看见谈志只身静静品茶,心生愧疚。
      “哈哈,月儿莫要怪她们,是我看府中近日事多你也难得休息,便教她们莫要扰你,由你睡个痛快。我在这儿喝着茶稍等等倒也无妨,可月儿如今真是越发贪睡了。”谈志阳光俊朗的轮廓被窗边倾进来的阳光照着格外好看。
      “不知怎的,这一觉竟睡得格外沉些,许是昨儿一整日疯闹的缘故吧。”
      “说起昨日来,我听四妹那琴声尚未尽兴,于是今日一早便跑来讨教一二了。”
      “二哥就会拿小妹讨乐子,自己原也是对音律颇有见数之人呢。”
      “咳,我那些都是平日里寻酒作乐的雕虫小技罢了。”
      “我记得,二哥好像擅长……笛是吧?”镜月对那竹林中人格外好奇,便想探一探谈志,看他认不认得那竹林中奏笛之人。
      “看月儿这记性,我只是对琴略懂一二,可却从不懂吹笛啊。要论吹笛,我正是少了那清幽淡泊的心境。谈风倒是吹笛吹的极好,城中许是再无人敢与他相较了罢。”
      镜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心中暗暗失落,看来高谈志也不知那竹林高人的存在了。高谈风?那个病榻轮椅之上虚弱苍白的药罐子,怎可能是当日凭立竹林中的高人呢?也难怪,那人脾气古怪,心性骄傲,即便是寄居在这高府里也不见得会与旁人来往。他本有意相瞒,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才碰见了他,府中别人并不知晓这等高人倒也不奇怪了,更何况高谈志常常外居不归,也从不对府中之事留意上心,怎会在意一个寄居在此的外人呢,原也是自己想错了。
      “哦,那我便记住了,等到得空之时但愿能有幸一赏三哥的笛声。”
      二人又谈了好半天音律琴技,一直到快下午时,谈志才兴尽而归。
      “小姐,冯少爷差人递来了东西。”弯弯一脸兴奋和神秘地捧着信封与一块叠着整齐的罗帕。
      “小姐快打开看看吧,小姐不好奇,奴婢倒是急得很呢。”
      “你这鬼丫头,就数你多事了。”镜月脸烫烫的,含笑接过弯弯手里的东西。她怎能不急呢,恨不得马上看见信封之中的字才是,镜月的手有些颤抖地拆开了写着“月儿亲启”的信封。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何日见许兮,慰我旁遑。明日诚邀佳人城中游赏。”
      盛凭的字苍劲中又带着几分暖暖的柔情,纸墨香气中似乎还留存着他的温度。镜月低声念着,两朵红云不经意间漫上耳畔。她把读了许多遍,然后又小心翼翼将信笺整齐叠好掖入信封之中。
      “没见过如此偷懒的人,以为窃了人家的《凤求凰》来便能唬住我了?”镜月像是怨怪的口气中却有掩不住暧昧娇羞。
      “小姐还说呢,奴婢看着这短短几行字,小姐却读了近一炷香的工夫了,看来是唯有小姐才读得懂盛凭少爷的浓浓深情啊。”
      镜月被弯弯说的越发害羞了,故作气急道:“小小丫头这般嘴刁也不知害臊。好了好了,你快叫小厨房做盘上次那桂仁糕罢,也是许久没吃了。”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可不敢扰了小姐颂诗的雅兴。”弯弯摇头晃脑地故意拖长“颂诗”两个字,吐吐舌头没等镜月作势打她的手抬高便夺门而出了。
      见弯弯跑没了踪影,镜月才打开方才一直攥在手里的帕子,只见帕子里包着的是一枚作工细腻花样别致的牛角梳,在梳子的边角处雕着一个“凭”与一个“月”字。她的心头不禁涌上一阵暖意,坐在梳妆桌前执起梳子轻轻拂过自己乌黑顺直的秀发,不由得又想起昨夜与盛凭执手同看烟花的情景,不觉间嘴角勾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镜月想着也该给盛凭写些什么,拿起毛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觉得不好便揉成团扔在地上,如此几番,她终于放下笔轻叹一声,自己从前也都没写过情书啊,到底怎么写才能既浪漫又独特呢?她托着腮懒懒地想着,突然目光停留在屏风后的筝上,顿时心生一计,提起笔在笺上写下几个字。
      “弯弯,帮我托人送出去吧。”
      “唉,如此一来,奴婢倒成了小姐与冯少爷的信鸽儿了。”刚刚进门的弯弯把盛着糕点的碟子搁在桌上便笑着接过了信笺。

      男子重新蘸了蘸砚上的墨,画好雪白鸟儿的翅膀。他瞅了眼刚刚递上的信笺,犹豫片刻后还是搁下笔拈开信笺,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默念着笺上的三个字:徵商宫。男子心里忖度了良久,暗暗记下这三个字,才重新将信沿先前的痕迹叠好,对方才递来信笺的奴才说:“日后再有这样的书信便不必拿来与我看了。”
      “是,主子。那这信……现在?”
      “自然是送去它该去的地方。”男子缓缓应着,提起笔来开始画鸟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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