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章 风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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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hotograph is a secret about a secret. The more it tells you the less you know.——Diane Arbus
【黛安•阿勃丝（犹太籍女摄影师）：照片是关于秘密的秘密，它揭示的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少。】
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瓶子，然后又转身将它们放回衣柜的架子上，整个过程中，云霁都笑得安静而淡然，带着淡淡的温和感，但这种柔和感很突兀，却完全不矛盾，就像是燃烧在水里的火，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但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而纪茹只是紧紧地盯着云霁的举动——
她看起来很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过分了，可若是仔细了看，便会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安静——因着她刚刚的举动引来了小唯，所以云霁将捆绑她的绳索系地更紧了些，甚至勒出了血痕，可奇怪的是，空气完全没有血腥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仔细去闻了，仿佛是那花丛间橙色的百合。
而橙色百合的花语是——绝望与哀痛的恨。
此刻已经完全失却了行动的能力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云霁。
看着她面带微笑，送她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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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云霁这才慢吞吞地下了楼，路上吩咐了棠嫂不要让任何人进自己的房间，便是缓缓走到了楼下。
云乔还在等。
他站在落地窗前，面色沉沉，他眼睛里流动着深邃的光彩，云乔本就是极好看的，只是风流惯了的性子破坏了他深沉的风度。而此刻他凭窗而立，便是多了一分严肃与沉稳。
云霁歪了歪头，顺着云乔的视线看去，落地窗外是夜间的离京，一片的灯火通明，人们人来人往穿行其间，楼上的人看不见他们的脸色，只看到他们的行走匆匆。
那就是普通人的日子。
平凡，忙碌，充实。
永远的可望而不可及。
“哥哥在看什么？”
云霁带着浅笑，她背对着云乔，仿佛没想过要对方的回答。
“该出发了。”
一个意料之中的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云乔回头看她，目光晦暗，他只见着云霁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从那青春靓丽的身形上看出了四个字——
风雨欲来。
唉。
风中，仿佛传来一声叹息。
晚间，七点整。
凤归阑，旗下囊括着离京最大的酒店以及一些高级娱乐会所，对于离京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来说，凤归阑从来就不仅仅是一家店的名字，而是代表着一个品牌，一个引领着娱乐行业的标志。
能在凤归阑宴请宾客的，向来都是权势滔天，手握重权，凤归阑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而无关乎客人手中握有的多少资产。
云霁早已经被云家的造型师动手打扮了起来，一身准备已久的华贵的长裙上，蕾丝的荷叶边轻柔飞扬地蔓延在整个肩部和胸部，垂缀感的线条懒散着靠在身上，闪亮的缎带纠缠成蝴蝶结，而飘带与袖口的反褶依偎在一起，只是单单这一身衣服，便是营造出了贵族高雅的神韵。
化妆师也忙碌着，手中细长的sumudger（眼影棒）仿佛作画般在云霁脸上游走，绘出的淡薰衣草紫色的眼妆如下午茶般清甜悠闲，可中分的波浪长发，却打破了她平日里懒散宽松的形象，使人一眼便感觉到对方此刻的精致与庄重。
典型而完美的维多利亚风格。
事实上，单纯从衣物来说云霁更喜欢波西米亚风格，那种代表着流浪、自由、放荡不羁与颓废的华丽，使她每一次都会忍不住想要以死亡来祭奠这样的美好。
憔悴而漂亮、黯然而浪漫、贫穷而时髦，矛盾却又引人堕落和着迷。
就像她的药剂。
呵。
右手手臂上隐隐作痛了起来，那些曾经的与现在的伤口，那些手上与心底的伤口仿佛一起撕裂，许多年前的后遗症仿佛在此刻爆发了起来——
堕落与美好。
死亡与——
新生。
如此矛盾，如此，引人上瘾。
只是化妆时却不能做什么影响化妆效果的事，所以云霁只是淡淡地勾勒起唇角，那张被描绘地漂亮而又精致的脸如同最华丽的艺术品，而艺术品此刻绽放了来自天堂的美丽，于是画眉的人一晃神，险些便画歪了眉梢。
“云霁小姐真是温柔而漂亮啊。”
头顶上传来化妆师轻轻的赞美声，手中眉笔不停，而云霁闭着眼，嘴角的笑容，定成了柔和的线。
“prefect！”不过一会儿，耳畔便传来了化妆师有些喜悦的赞美，一个艺术家总是会很骄傲自己手中诞生的艺术，而从对方的音调里显而易见，云霁是目前为止他完成地最完美的艺术品。
“维多利亚女王大概都不及云霁小姐的美貌呢！”化妆师恭维着，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满意，云霁身上华丽的长裙微微在风中摇摆，而她却没有接过化妆师的话头，只是沉默地睁开眼，然后沉默地看向门外的方向。
门外，就是凤归阑的宴会中心。
当她走出这个门，离京就要……
变天了。
所有人只看得到维多利亚长裙的华丽与高贵，却忘记了，维多利亚女王，是“日不落帝国”的帝王啊，那个身居高位的女王，开创了一个独独属于她的时代。
维多利亚，代表的，正是云霁此刻的宣誓。
我将以最腥血的方式，创造一个最新的时代，即使以我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章 风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