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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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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的姐姐见了我们笑得花儿似得,小可爱不知从哪射了过来,我只见毛茸茸的一团东西抬起蹄子就往我腿上爬,恨不能将后面两爪子也打上来,粉红的小舌头伸出来,在不停地哈白气。
我抽出一根热狗递给它,“小子,算你还有良心,赏你的!”
陈丹笑起来,她向来是个温吞性子,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场,“哪一次不是你拿食物贿赂小可爱的。”
吴琼喜欢一切带毛的宠物,每回都抱着小可爱不肯放手,弄得小东西见了她就躲,活像见了女罗刹似得。
小可爱此刻可怜巴巴的望着我,蓝黑色的眼睛满是哀求,楚楚动人。我只得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一副爱莫能助的摸样,小东西别过脸去不看我,在吴琼怀里老实了。
姐姐给我们做好奶茶,陪我们聊了聊大学生活又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奶茶店的生意看来是愈来愈火了。
步行街是沿着护城河建的,主要经营些甜品店,ktv,溜冰场。肃冬已到,河水清泠泠的自西向东缓缓流淌,沿河边用大大小小七彩石铺成了供观赏走的栈道,栈道每隔上几里有复古的亭台供人休息避暑,靠外边沿岸植满香樟树混杂着桃树和拂堤杨柳。此刻香樟树依旧葱葱郁郁,只是桃柳树枯败添了份萧索。河面上氤氲出白色轻纱般的雾气,如隔雾看花般朦胧难述。
我们捧着着热乎乎的奶茶隔着落地窗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竟然难得地沉默了一阵。
“好久没回来了,这里还是那么亲切。”我捧着奶茶在手中转来转去,眼神飘离且怀念,“北方虽好,可总是少了些咱江南的温婉恬静。”
我想到那些熏风燕乳的春天,春日迟迟,卉木萋萋,莺歌鸟语喈喈,河畔的垂柳依依,桃花灼灼。掩映在粉白间的是四季常青的香樟中,平生一股春意盎然之色,暖风一过繁枝嫩柳迎风而舞,嫩蕊娇艳欲细细开来,有蝴蝶翩跹而过,春意融融。
阿入用精致的小勺子翘着兰花指搅动着咖啡,她本来很难漂亮,气质是我们中最出众的,这一小小的动作也是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琳琳,在学校你见过易峰吗?”
“易峰?!”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齐齐喊出口,一直将目光扫向她,惊诧的,莫名奇妙的,羡慕的,钦佩的,各种情绪。
“你们惊讶个什么?他找我要过琳琳的电话,说刚好在琳琳呆的城市有事,顺道看看琳琳。”阿入认真的解释,将勺子放在精致的瓷盘上,端起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那姿势,优雅!
吴琼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瞬间发现瞪错人了转而拿两道凶狠的目光朝我射了来,“琳琳,那可是我的男神呐!你小妮子竟然敢染指?!”
我蜷起手手敲她,“嘿!是姐们重要还是情人重要?”
吴琼摸着小可爱绒绒毛,眼神几经流转,最后斩钉截铁,“当然是姐们!”
我们一齐笑趴在桌子上了。
“他是找过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我们没有再联系。”我平静的说,又啜了口卡布奇诺,味道香绵滑顺。
“就这样?”那三位也是异口同声。
“还能怎么样,赶紧收起你们那些龌蹉的想法撒。”我一个一个的斜睨她们,自觉地应该十分威势逼人。
又是半个月,天越来越冷,就到隆冬腊月了。新闻联播联播天天告诫长江以北的民众注意防寒保暖,我还是没能防住,感冒了一周。就是说吧,这防寒还真不是你说能放就防得住的!
彭一帆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每次我一躺到床上电话就响,我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长了千里眼?
“琳琳。”
“恩,在呢。”
“睡了?”
我抽着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哆哆嗦嗦的答,“才洗漱完,刚刚上床。”
“感冒了?!严不严重?!”他语气很急,很快,“看医生了没有?”
“阿嚏!”我打了个特雷人的喷嚏,鼻子一下子就通了,“看了,医生说伤寒性感冒,注意保暖就行。”
“怎么不照顾好自己呢?”他语带责备,又像是懊恼自己似得。
“一帆哥哥,这感冒本来就是防不胜防的嘛,要怪就怪老天又抽风了,天寒地冻的,都下了好几场雨了,成天灰蒙蒙的,弄得我快的季节性忧郁症。”
“别胡说!”他轻声呵斥了一声,“注意保暖,南方比不得北方有暖气。”
我们又闲碎的扯了些,感冒药性已经发作,我眼皮越来越沉重,处在将睡未睡之际,他轻声叫,“琳琳?”
我呓语,“恩。”
他压低声音,带着磁性而温和的男低音缓缓响起,是勃拉姆斯的摇篮曲。
“Roses whisper goodnight ,
need save your light 。
Asleep in the dew ,
they hide from our view 。
When the dawn peepeth through ,
God will wake them and you 。
When the dawn peepeth through ,
God will wake them and you 。
Slumber sweetly my dear ,
for the angels are near 。
To watch over you ,
the silent night through 。
And to bear you above ,
to the dream land of love 。
And to bear you above ,
to the dream land of love。”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暖暖的泉水滑过心间,低沉安静不带一丝杂质。耳边的声音静静的,让人无端端地感到安心,不知不觉就想沉醉下去了。又仿若有坚实的羽翼将整个人包裹,温暖,踏实。伴随着缓缓流动的歌声我进入了甜甜梦乡,那里有糖果屋,水晶鞋,胖胖的圣诞老人……。
第二天我的感冒奇迹般的好了,哥哥给我像模像样的给我把了把脉,“好了。”
下午的时候人按门铃,是送快递的。
“请问是程琳琳女士吗?”
我脸红了,被这么叫还是头一次。
“这里有您的快递请签收下。”
“我的?!”我拿食指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请问您是不是叫程琳琳,是不是住着这栋楼的?!”快递员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估计这回等着回家吃年夜饭呢,所以火气是大大的不好!
我连连点头,心里头腹谤,回头你发现送错了看你还怎么收场,别指望姐!
我搬着盒子上楼,一进客厅就叫,“程景瑞,程景瑞!你给我死出来!”
哥哥正在厨房学老妈做沔阳三蒸呢!拉开门就问,“小妹,你这是想断你哥的因缘之路啊!”
我眉开眼笑的将盒子递出来,“你给我买的?”
哥哥跟妈妈说了几句什么,就拉开门又关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这学医的普遍有些洁癖,我理解的很。
他走过来拿着我盒子左看看又看看,摆出一副福尔摩斯的摸样,“该不会是炭疽菌吧。”
我拿手掐他,“那东西用我身上不觉得太浪费?”
哥哥中指食指叠在一起狠狠敲了我脑门一下,“死丫头,咱程家人怎么能这么的妄自菲薄?!”说完就出茶几上找出个小刀,三下五除二拆开了,一打开哥哥就愣了,“小妹,有人追你?”
我满脸臊红两食指搅在一起,“哥,你瞎说什么。”伸着头凑过去看,是一套粉红色的保暖内衣。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妹,你知道是谁送的?”哥哥语气严肃,脸色也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