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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我自觉猜的不错的话不是那位还有谁?就实话招来,“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碰巧和彭一帆在一个学校了,”我捋了捋嘴,“八成是他送的。”
      哥哥脸色好起来了,拿和我八分像的眼睛朝我挤了挤,“倒是挺像那小子的风格,”他坐下来,给自己留倒了杯茶,“小一帆现在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吧。”是个肯定句。
      “琳琳,”哥哥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我坐下来,“听你说他家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我不满道,“也没多复杂。”
      他语气沉重起来,压低嗓音,“不是,他爸爸给他留下来的可是个大麻烦。你还小,不懂这些。”
      我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来,阴阳怪气的,“我怎么不懂?你明明就是嫌人家家道中落了!”
      他重重的将茶杯搁在桌上,杯子里的茶水被震出很大的波纹来,溅出来洒在他手上,“琳琳!”他低低吼了句,尽量压住情绪,“树倒狐散这是常识,一帆他势必要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来稳住他爸的基业。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就是说他必须仰仗你提过说的宋家,这样的人家,我们不放心将你交给他啊。”他顿了顿,把我的头发柔成一团,柔和的说,“或许很多人会说你配不上他,可是老哥我是觉得他不够干净,配不上你。总觉得以你的性格,该给你找个更干净更简单的普通家庭,而不是这样盘根错节的家庭。”
      我本来气血直往头上冲,结果冲到一半就被堵在嗓子眼活活给堵住了。
      “这也是爸妈的意思?这样的高枝,也不适合你。”他说完,将盒子合上,“还有哦,程家祖训,不得无功不受禄,这个退了吧。”边说边拉起我,我陪你去寄回去。”
      在潜意识里我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些什么,虽然只是个轮廓也足以划成裂痕。
      晚上电话如约而至,我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去想,我早说过我是个胆怯的人,越长大越胆怯,我害怕了。对那些许多我从不涉及的事物和世故,我多半是无所适从的。我的生活一直太过单调,透明的没有人世半点险恶。也许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我早早养成了躲在他人背后去寻求保护的天性,爸妈哥哥还有一帆甚至阿入她们都成了我依附的对象,在他们面前我即使闯了祸,他们都会挺身而出替我收拾烂摊子。若是在一帆身边,我能依附的人仅他一人,而他呢,没有了庇护的羽翼,他自保都难。哥哥说,琳琳我相信小一帆对你的感情,从小我就知道,这小子早将你放在心里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儿时的感情早该淡了,可是你的形容却让我觉得你一直在他心里,而且越来越深。他从小就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性格也倔强,很有城府特别执着。其实,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反对我们的意见,你的性格温顺懂得妥协,天生有着对危险的警觉性,喜欢避着危险绕道走,而且还胆小的很。说完这话实他笑的很是邪恶。然后他接着说,彭一帆是那种可以在心里算计很久,很沉的住气的人,对你就是,也不知道那小子啥时候就已经算计你了。我拿葡萄丢他,怒,胡说八道,我有那么好算计?他手一抓葡萄就进了他爪牙里了,他继续说,而且,一帆对事物的也执着的很,我倒是怕这小子不放手啊。
      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我脑子一团混乱,哥哥的话犹如层层剥皮一般将现实摆在了我面前。
      我爬出被子抓过来手机,黑暗中看着彭一帆三个字思绪混乱。我只觉的脑子快爆炸了,将手机拿起又放下,来回反复,在黑夜里冻得直哆嗦。是的,哥哥话没错,从小我就会避着危险走,现在照样,真是天性。理智最后占了上风,我关了机。
      哥哥说这样对我们两都好,彭一帆能得到强大的宋家背后支持,我也能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
      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又似乎总在情理之中。
      彭一帆大年初一就找了过来,至于用什么手段不并不清楚。大年初一,整个苑子里都一派喜气,红对联红灯笼一直挂到苑子尽头。他就立在寒冬腊月的冷风中,在一片喜气洋洋的对比下显得格外萧索单薄,也是,过了昨天他才不过二十。
      我手机一直未开,对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感知。所以当我在阳台给爸爸心爱的富贵竹浇水的看到他的时候,我手中的玻璃器皿“啪”的一下摔碎了。我无法形容我自己的那时的感情,是震惊?是愧疚?还是潜藏的高兴?
      我穿着熊猫睡衣熊猫拖鞋就冲下楼去,我想这里估计也没有人认识他,或是认出他来,他究竟站了多久?
      “等你很久了。”他温和的看着我,眼中是柔和的笑。
      我鼻头微微发酸,眼圈就红了,最近半年老爱哭,“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你家里怎么办?”
      他走近将我的头埋进了他怀里,只是柔和的说“你穿这身熊猫很可爱。”语气克制,他说,“是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妈和哥哥坐在桌子对面盯着彭一帆看了很久,活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得。爸爸将报纸搁到桌上,那报纸老早就过期了,他取下老花镜,敲敲桌子,气势压人,“都别看了,弄得人小彭多尴尬。”
      彭一帆很稳重,微笑,“伯父,伯母,瑞哥,是我叨扰了。”
      爸爸也不置可否,单刀直入,“一帆啊,伯父也是看着你长大,你对琳琳那心思,伯父早看在眼里了。如今你们再逢上,也是有缘。可……琳琳,这从小性格迷糊。”谁迷糊?我不满的拿眼睛瞪看爸爸,都这时候了还揭人短。爸爸视若无睹,“做事也拖拖拉拉,都长这么大了,我和她妈都没放心过于她。要不是她非要去上那么远的大学,我们考虑到那边也有人照顾,哪里放得下心呐!”
      彭一帆很恭敬的答,“我知道。”
      老爸颇有些感触的说,“知道就好。”
      彭一帆却接着说,声音不大却沉着有力,“伯父,您知道的,我只钟情琳琳一人。绝不会舍得让她吃苦,或许我现在不能证明什么,可这份真心希望您能看的见。”
      爸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只是转而道,“七八年没见了,留下来吃个饭,咱再叙叙,你家的事现在还不能太丢开,怕出乱子,晚上我让景瑞送你去车站。”
      我本来以为会硝烟四起,气氛最后弄到尴尬的不行。结果,彭一帆很快就和哥哥称兄道弟了,老妈本来是个皮相主义者,他几个回合下来就拿下了老妈。最难过的老爸这一关,也因一局象棋一锤定音。
      老爸是象棋高手,以前在镇上的时候是下遍天下无敌手的。中国象棋讲究的是策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明里抛子暗里收鱼。我因为受老爸影响能下个半吊子,常常是只攻不守,或是只守不攻,都不用老爸出手老哥两招就能毙了我。我的象棋是老哥教的,而哥哥则是老爸亲手调教。老爸说,论个人谋略看棋招,论个人人品看棋风,他说,景瑞的棋爱偏行险招,看似处处浮躁,其实暗里见风使舵险中求胜。所以他总结老哥这人并不太适应公职,还好医生并没有按部就班的规定,不太受人管制,要不然以老哥的性子机关工作呆不久的。

      棋局摆开后,老爸倚老卖老要让彭一帆一子,所以彭一帆先行。半盘下来,战事拉平,不分伯仲。老爸开始下得十分悠闲,是不是喝上两口新泡的西湖龙井,到后来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每一字都下的十分慎重。我和老哥在一旁观棋也看的是惊心动魄,彭一帆虽然面上风轻云淡可眼神清明,显然是步步为营。半个小时过去了,伤亡各半各有优胜。
      最后老爸赢了,他抬头看了了一帆一眼,眼神十分复杂,最后缓缓的说,“为什么我先让一子的时候,你不反对?”
      彭一帆温和的答,“棋类之道形同战场,第一步必须谨慎。”
      老爸收好棋子,胛了一口茶,方才从棋局中走了出来,笑了,“一帆呐,少拿这些糊弄伯父,以你的思虑到能这一步足以证明你确实优秀啊。这局棋,还是伯父技不如人呐。”
      彭一帆将手中的棋盘折好,递给老爸,彬彬有礼,“伯父只是疏忽大意了点,相只要走了东南角,一帆就早输了。”
      老爸一拍桌子,“哎呀!我怎么就疏忽了呢!”说完拉着刚要站起来的彭一帆又坐下来,“来来,再下一局,再下一局!”
      结果老爸又胜了,这次老爸的眼神不复杂了,晶亮晶亮十分开心,彻底将彭一帆不当外人了。本来以前也有些感情的,这会子让人看了简直如父子般了。
      晚上,我拉住一帆偷偷问,你是真下不赢还是让我爸的?
      他莞尔一笑,拿手替我暖脸,眼睛贼亮贼亮,“你说呢?”
      我掐了下他胳膊,“老奸巨猾!”
      “别以为你爸不知道,他老人家可是火眼精金的,傻姑娘。”彭一帆低下头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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