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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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道德，是地表的伪君子们强加于他们自身的禁锢术。
起码生活在地底的卓尔们向来如此认为。
以神术形式施展的传送法术稳定性佳、适应性好、减震性高、头晕目眩恶心欲吐的副作用感也非常小——总的来说，就是神术确实比法术要靠谱得多——主职到底还是祭司的卡尼雅·范德利略带偏见地如此认为（牧9/法3/战1）。
穿越魔索布莱城黑暗的街道时，她尽其所能地安静和谨慎，热能视觉的眼睛闪着黑玛瑙的光泽。
再度从地表回到短暂阔别的家乡，倒霉催的卓尔女青年真可谓是又一次损失惨重：死了仆人、丢了弟弟、树了新敌（亲爹）、掉了节操……
唯一的收获竟是额头上多出来的远程监控红宝石……还不能随便抠下来卖钱。
（想象一下《圣传》里阿修罗族圣女俩姐妹额头上那块宝石被抠下来后的下场——血崩啊喂！）
我是不是和地表犯冲？卡尼雅在做贼心虚左顾右盼悄然潜行之余，脑中忍不住无比郁闷地想着。
女性在属于贵族的华丽魔斗篷外又披了一张薄而大、轻而破的普通斗篷，行走的动作也同样猥琐佝偻得像个天生就该对女性平民以及两-性贵族卑躬屈膝的男性平民。
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女性平民恰巧抬起头，看见了这貌似鬼鬼祟祟的“男性”身影。在忙碌之余，她还不忘为自己枯燥而乏味的工作过程找些额外的乐子。
女性平民举起一个有着类似花岗岩硬度的头骨制手柄洗衣槌扔向目标，纯粹只是为了好玩；在她的设想中，那名“男性”应该在被打到后发出一声令人愉快的惨叫，随即狼狈无比地转身逃离此地。（哭着跑开？）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她所料。
卡尼雅一个闪身避开了这充满挑衅意味的袭击，然后她轻轻弯下腰，把它捡起来狠狠用力扔了回去。那件能凑合打人的粗糙武器回旋着，意外击中了这名劳工的前额令她仰面朝天，向后栽倒下去。
“呸！蠢货！”卡尼雅朝袭击者所在的方向啐了口唾沫——当然不可能喷到对方，她的舌头以及口腔黏膜的力量组合还没那么强劲。“慎重选择你的对手！”这话与其说是警告那名被打晕的女性平民，倒不如说更像是贵族女祭司个人发泄郁闷情绪般的自言自语。
刚到家族庭院的大门前，范德利女士在被卫兵拦住同时收到了主母的召谕——晚了整整十八天。但卡尼雅并不十分担心自己会迎来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她最多只会遇到些小麻烦。毕竟，在一名高阶祭司和另一名即将得到擢升成为高阶的祭司之间，实力的差距从来都不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并非每一个卓尔贵族的主母都会、或者说能如玛烈丝·杜垩登那般强势掌控家中的每一名成员，至少托肯德主母就是位更喜欢放羊吃草的统治者。
比起一开始对家族次女无端失踪的愤怒，到后来主母更担心的其实是她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外头。
要真是如此，那么损失一位即将迈入高阶祭司行列的直系贵族女性，对家族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看着恭敬垂首站在下方优雅行礼的女儿，托肯德主母雕塑般端坐于前，泰然接受。她的手稍稍举起，摸了摸刚显怀的肚子。
行使完面见主母所需的必要礼节，不同于男性，作为祭司的女性理所当然是有资格在主母面前随意抬头的。因此卡尼雅几乎是分分钟就抬起头，随即瞪圆了她的狗眼！
我我我、我又看到了啥！？家族次女内心咆哮马状：主母她不是发胖了，主母她只是又怀孕了。
卡尼雅上一次能够接近到仔细打量家族主母的情况，发生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前。但当时她可谓是完全没看出任何的异常状态。这当然也不能怪她粗心大意，毕竟谁会没事整天盯着别人的肚子看啊！
于是再过几个月，卡尼雅·范德利妥妥会多出一个小弟弟亦或许是小妹妹。
一定要是小妹妹啊！
女祭司由衷地祈祷，是个女孩儿的话，多半就会由主母亲自教导而不用再次成为她的负担。
“下个月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胎儿最近长得挺快，顶得托肯德的胃底有些难受，所以她决定废话少说、直奔主题：“我为你争取到了一支巡逻队的统领牧师名额。而你，”高阶祭司顿了顿，接着说道：“在未来的五年内最好给我好好努力，争取更多取悦蛛后以早日获得晋升的资格。”
好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失去了精明能干的仆从但接到了新任务的女贵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独栋石笋居所。随后，她过的日常生活也是跟着彻底乱了套。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若是让一名贵族女性去井井有条安排每一个生活细节，那她还有多少时间用来干那些男性们所不能理解、不能胜任的正经要事？！（事实上，这都只是她懒馋蠢的借口而已。）
可绝大多数时候的麻烦制造者，则是新分配来侍候她的贴身仆役。
对方是个家族排名在四十开外的无名小贵族家的幺女，上头有足足六个姐姐。这意味着她几乎没有半点继承家业的希望，因此也只能趁她母亲还执掌家族的期间，努力为自己谋取一个较为有利的前程。
这名没有丝毫祭司天赋的女性不擅长理财、不擅长烹饪、更不擅长战斗；她唯一擅长的就是变着花样儿用各种残酷的方式惩罚其他活着的生物。
范德利主母看上的也是她在这方面的“卓越才能”——刚好能弥补了自家女儿那点小小的缺陷。
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功把原本就经常表现得胆小如鼠的地精仆役们变成了一群地地道道的惊弓之鸟，只要略微听到一点她的声音，它们就会条件反射一般蜷缩在角落里，绝望地瑟瑟发抖；
一个个臭气熏天、粗壮蠢笨到完全被禁止接近卡尼雅住所违令者必死的半兽人仆役傻大个儿们，则被她每天雷打不动、例行公事般兢兢业业的“每日皮鞭三餐”一顿不拉抽得鼻青脸肿唯唯诺诺；
于是卡尼雅·范德利的住所眨眼间便由一片清静之地，化为了一处普通黑暗精灵的住处；至少在绝大多数黑暗精灵的住处，痛苦的声音向来是很平常的。
半个月后，一支新的巡逻队重新组建成功，混编并取代了上次在荒野遭遇地底侏儒(svirfneblin)斯奈布力族探矿队主力后损失近半的旧巡逻队编制。
所谓的地底侏儒，是一群既非良善、也非邪恶的中立幽暗地域住民。他们是地表侏儒的远亲，但他们的做派却并不像黑暗精灵和地表精灵那样背道而驰，而是较为客观传统地保留了相似的侏儒处事风格，因此和这个充斥着机关诡诈的黑暗世界可谓是格格不入。
然而，地底侏儒这个侏儒种群的分支不但在幽暗地域顽强地生存了下来，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岁月洗礼，反而发展得更加繁荣兴盛。
他们都是强韧的战士，擅长打造武器和盔甲，和岩石之间的共鸣甚至比那些邪恶的灰矮人还要强烈；他们不顾每个转角处可能暗藏的危险，依旧勇敢而执着地开采着每一条他们所能找到的、蕴藏着珍贵矿物与宝石的有开采价值的地底脉络。
巡逻任务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无聊的，因为不会总有敌人让你倒霉地遇上然后开打。
“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难道是提尔·布里契的新生吗？！”卡尼雅一鞭子抽在一名神色犹豫不决、行动畏首畏尾的男性战士脚边的地面上，清脆发出“啪！”的一声。
恶魔伊斯瑞尔（许久未出场的猥琐丁丁鞭！可怜作者都快把它的存在忘得差不多了⊙﹏⊙b汗！）坚信自己毒牙的锋利程度，并在接触地表的那一瞬间奋力扭动身子，试图弹起来一口咬穿那近在嘴边的黑靴，咬伤对方的脚踝，啜饮几滴卓尔精灵甘美的鲜血解解馋。
可惜它的主人收拢太快，没让它得逞。
地底侏儒不是蠢笨无脑的黑暗住民，卓尔的巡逻队有理由相信：他们短时间之内是绝不会再在这片区域出没的。
但意外总是随处可见。
就在刚才，眼尖的女祭司在不经意的扭头时，注意到崖下布满岩石突起的大浅坑坑底有一道几不可查的红外热影一闪而逝。在黑暗精灵城市附近，能够产生威胁的物种可不仅仅限于地底侏儒。
女祭司立刻挥手派出了三名前锋过去探查，可他们无一例外，全部空手而归——因此才有了之前那甩鞭子啪啪威胁人的一幕。
她的应对处理方法完全正确，无奈这支临时且仓促东拼西凑而成的巡逻队里的男性战士，几乎都是缺乏实战经验的格斗武塔应届毕业生。
要知道，魔索布莱城的格斗武塔可不是一个奇葩到在每届的毕业生队伍中，都能出产一个像崔斯特·杜垩登这样的大极品的甜菜学院。
虽然前锋们没有任何直接的目击证据，但他们有现场勘查的经历，估计能得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或推论。
因此平复下来的卓尔祭司才会继续问道：“你们认为，那会是什么？”
三名男性前锋面面相觑，他们之中真正有些收获的只有一名前巡逻队年长的普通队员。面对女性气势汹汹的逼问，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说：“我、我看到了一些热量残留的痕迹，根据时间和它的消散速度来看，体温较高、却不是体型很大的生物。”
卡尼雅严厉地瞪着他，为他说了一大堆、但基本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而感到相当不满。
“也不会是体型很小的。”男性害怕地低下头，“比恐爪怪矮小、比灰矮人高大。”他匆忙补充道，似乎这样说了之后就能让他好过些——也许能少受点惩罚。
也就是说，是中等体型。
女祭司轻搓着自己光洁的尖下巴，开始在脑中快速筛选较为常见的幽暗地域中体型物种、以及个别罕见而有着独居生活习性的物种。
还有移动速度，她心想。
会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