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敞开心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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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互透身份
爱，就是斩断重重荆棘后找到彼此。
我和澈成亲四年，这四年经历了许多事，也改变了许多事，但我知道有一样永远也不会变，那就是我们的爱。我是个骨子里渴望平静的女人，有一个爱我的老公，我也同样爱他，这样的生活哪怕最终归于平淡，也能给我带来朴实的幸福感。我喜欢拥抱他的感觉，我喜欢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喜欢和他肌肤相亲，喜欢他宠溺地喊我傻丫头，喜欢他浓烈深情的眼眸，喜欢他为我做的一切，我以同等的柔情回报，不是为求公平，只是爱上了，已经无法自拔……
又到了每年的除夕守岁，今天晚上，我决定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过了今晚，辞旧迎新，所以的往事，就让它如烟飘散吧。
“澈，你相不相信灵魂穿越？”我倚在他怀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
“灵魂穿越？”头顶传来他若有所思的声音，“嗯。”他点头，
“那，你相不相信一个三百年后的灵魂可以因着某种原因而穿越到这里来？”我玩着腰前他温凉的手指，边不经意地问，
“三百年后的灵魂？”他低头看向我，眼中闪现睿智的精芒，“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是这个三百年后的人吧？”
“有何不可？”我凝视他，在他眼底看到了惊讶，接着是释然，
“当然可以了，是你的话，我什么都接受，什么都心甘如怡。”他低笑道，手上将我抱得更紧了，
“可是，你不觉得诡异或者可怕吗？”我问他，
“傻丫头，你要我说什么好呢？”他在我耳边低吟，“因为是你，所以我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灵魂。”
“哦，”心底的花儿悄然绽放，
“或许是上天看我太孤独，所以让你的灵魂经过千轮百回，溯流寻来，为的，只是让你象现在这样陪着我。”
“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嗯？”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不过──”
“什么？”
“你说你从三百年后穿越而来，那会不会唰地一下又回去了？”
看他担忧而认真的神情，我扑哧笑道，
“不会的，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
“除非什么？”他笑着问，
“除非是你不要我了。”我看向他，他微顿，半晌笑道，
“不会的。”
“那是最好的。”我继续低头玩弄他修长的手指，“否则，追到黄泉碧落，你可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呵呵，”他低笑着，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为了回报老婆的真诚，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嗯。”我嘴角上扬，他肯定看不到我得意的笑容，总算肯对我坦白了吗？这个一身神秘的男人！
“我曾跟你说过我是青海额鲁特部人，那你有没有听过南凉王国？”
“南凉王国？”我搜索记忆，“以前历史课本上有讲，那是十六国时期的一个小国家，可是它已经覆灭了一千多年了。”
“嗯，东晋末年，鲜卑秃发乌孤在廉川堡（今西宁乐都东北连城）称王，建立了南凉国，南凉王国从建立到414年被西秦攻破灭亡，时历二十多年，它的首都就在青海西宁乐都。”
我看向他，他微笑着点头，手指指向我的心口，“如你所想，我的家族正是南凉王国的后代，南凉后族偏居西宁，虽然西宁府归属朝廷，但是因为地处偏远不易控制，朝廷为了招抚给我的家族封号加爵，我父王在西宁封王，是家族里的最高统治者，统管整个西宁部。”
“我是家族的长子，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家族里我没有名字，只有称号──”
“‘公子’？”我打断他问道，
“聪明，”他刮了下我的鼻子，“因为我从小所习的武功走的是阴僻的路子，出手又狠，所以他们也称我‘冷玉公子’。”
“你的母亲呢？”能教育出象他这样脾气温和谦顺的儿子，我对他的母亲很好奇，
“母后──”他顿了顿，又笑道，“在我出生就过世了。”
在听到他的回答时我稍滞了下，很快又笑道，
“我们都是没有娘的孩子，”我边笑边轻拍着他的手背，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一起互相扶持相亲相爱。”看他笑得随意，我心头掠过一阵阴影，
“既然你父王是西宁王，你的地位应该很高，可是──”我咬咬嘴唇，道，“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你身上种窥窳术？”
“你认为一个最高统治者靠什么来维持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呢？”他低声说道，“那种英雄崇拜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统治者要让他的子民听他的服从，他只有不断壮大自己让自己成为最强大的力量。最高级的窥窳术有个特性，它是血亲之间延续传递的，父王也是靠它当上的西宁王，那是祖父传植给他的。”
“在你身上种窥窳术的人，是你父王西宁王？！”我不敢相信地大喊，很快内心就充满了愤怒，
“这是家族的使命，不能怪父王。”他尝试着为父亲辩解，
“这种术根本就是在残害生命！”我大声指责道，“既然是家族的使命，为什么不传给你弟弟，他难道不是南凉后族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弟弟和我不一样，我母后早死，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庇护，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很随意地笑着说，“不过──我有一个很疼爱我的义父，他在西宁的地位很高，很受当地人的爱戴。他是个智者，他教会我很多东西，也给我父亲般的温暖关爱，我来苏州，也是他的安排。”
他假装不曾受伤的样子让我涌起一阵心疼，我在他怀里转身，伸手温柔地抚摩他的脸颊，想给他依靠，
“他让你来苏州干什么？”我望着他，“是因为你身上的窥窳毒吗？”
“嗯，义父是江南人，他不忍我承受窥窳术之苦，所以偷偷送我到他的家乡来求医。”
“苏拉玛他们，是谁派来的？他们口中的‘夫人‘指的谁？”想起那日在林子里的情形，我对他们口中的“夫人”有种莫名的恨意，
“应该是继母吧，”他微蹙眉头，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为了你身上的龙纹玉佩，”他扯出我衣领下的玉佩，“它可是调动三万西宁军军队的兵符，是义父交给我的──我来苏杭之前在家族里专职带兵与青海其他部落作战，西宁军直接听命于我。本来兵符是由父王亲自掌管，但义父为了保护我可谓煞费苦心，父王将窥窳术传植到我身上，也就意味着我是下一届西宁王──继母一心想扶植她的儿子当西宁王，所以经常在父王面前诋毁我，多次欲置我于死地。义父把代表着实权的龙纹玉佩交给我，让我拿兵权来制约继母和弟弟，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我来苏州他们也无可奈何阻止不了。”
“你义父真好。”我很欣慰，至少在那种艰难的日子里有人给他温暖，
“是啊，如果他有孩子，他绝对是个好父亲！”他轻叹，“我无意继承父王的位子，也厌倦争斗，所以师傅不惜得罪父王也执意送我来苏州解毒。”
“哦，”我想起一件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澈笑看向我，
“你知道？”我不信，
“你心里想什么都写脸上了，”他突然伸长手臂将我紧紧圈进怀里，“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怀孕，对不对？”
我一听，脸上绯红地点点头，我知道每次我们一起的时候，他做了一些手脚让我不能受孕，这也是成亲四年了我都没有怀孕的原因，
“我也很想要一个我们的共同的孩子，属于你我的孩子──”他抱紧我轻喃道，“窥窳术的蛊毒会通过父母转移到下代，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来承受我的痛苦，所以，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呢，”不能为他生孩子，我心底有些失望，但也明白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是一家人嘛！”
“我一定要让这种痛苦在我身上彻底结束，让窥窳术从此绝迹。”他拥紧我，我心底掠过一阵凄凉，他身上的毒不能解，所以他打算最后玉石俱焚，所有的痛苦让他一个人来承受，所有的残忍在他身上来个了断──如果真有那一天，如果真有那一天──
想到这里，我使劲摇摇头，再也想不下去，我缠住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他热烈地回应着，此时此刻就让时间停止，我什么都不想，我只要他在我身边……
（二）两幅画像
二月初六，
“为什么突然想给我出画册？”乔玉看向夫君，对于他的提议感到奇怪，
“那，要请画师吗？”她问，
“在你面前就是画师，还用得着请吗？”公子澈笑道，
“你会画画？” 乔玉惊讶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啊，” 公子澈笑着说，“画画是义父教我的，他非常精通人物墨画，我五岁的时候看到他画的他家人的全家福，从此就迷上了画画，于是他就将画画技术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了我。”
“你义父是万能的了。” 乔玉笑道，心里对老公的这个义父非常好奇，
“是啊，有机会一定带你去见他。” 公子澈转向她，“怎么样？画册的事？”
“为什么要将我的画像刊印成册？” 乔玉走到他旁边问道，
“想让全天下所有的人都能欣赏到你的美。”一听澈夸张的说法乔玉不禁莞尔，笑毕，
“澈，”她叫他，边轻轻摇头，道，“我是个占有观念很强的人，我若要得，就要得到全部、所有，我的东西，绝对不会跟别人分享，也绝对不容他人染指。”
“我懂了，”公子澈轻笑着揽过妻子，“没想到你这么霸道。”
“是啊，所以你也不要太无私了，” 乔玉佯装不高兴，“自己的老婆还想给别人欣赏，你真该罚！”
“好了，就罚我为你画一幅惊世之作，好吧？”公子澈边笑着，边将乔玉带到书桌边，开始专心致志作画。
乔玉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老公专注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心底谓然轻叹，如果每天都能象现在这样，能看到他，自己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男人，倘若有一天要割舍，只怕自己的心会生生撕裂吧。
“看为夫画画看得这么入神？”听到澈熟悉的轻笑，乔玉忙回神笑笑，望桌上看去，
这画风──乔玉微微凝眉，好熟悉的感觉。看着渐成形的自己的画像，乔玉越发觉得似曾相识，她仔细看了看画像，又将视线落在桌前的澈脸上，心下微疑。
他的画我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以前见过呢，半晌乔玉自己笑笑，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个时候公子澈的画也画好了，他拿起桌上的墨画，对乔玉笑道，
“大功告成，请老婆验收。”
乔玉高兴地拿起画，一番强烈夸赞后，问澈道，
“怎么会突然想给我画像呢？”
“你忘了今天是你生辰了吗？”
“生辰？”乔玉微怔，“八月十五还没到啊？”
“你不会忘了吧？”公子澈笑着摇头走到她面前，“二月才是你真正的生辰。”
“哦，”她傻笑着，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那──”她指向桌上的画像，“这个是我的生日礼物？”
“嗯。”
晚上临睡前，趁公子澈还没有回房，乔玉悄悄来到书房，她手里拿着一只画轴，进了书房后她将画轴展开铺在桌上，接着她又来到书架前，轻轻取下高处的另一张画轴，将那画轴轻轻地铺放在先前的画轴旁边。接下来她在两幅画前站定，目不转睛地观看眼前的两幅画，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是两幅一模一样的画，画中的女子拥有一样的绝美容颜，但细看就会发现画中的女人不全一样。那个黑发盘起的女人额上有一颗美人痣，笑容温柔动人。而另一幅，虽然拥有一样的容颜，但她一头白发实在很显眼，很显然这两幅画里画的是不同的人，但是无论谁来看，都会认为这两幅画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原来如此！她淡眉紧蹙着，站在桌前一动也不动。许久，她轻甩螓首，将桌上的两幅画收起，推门出去。
（三）礼物
某一日，我兴冲冲跑进书房，
“送给我的？”正忙着算帐的澈抬头看向我，声音里有一丝意外，
“呵呵，”我憨笑着，也难怪他意外，不回想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很小气，认识他这么久了，居然没有给他送过任何礼物，实在是──惭愧啊！
“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我邀功般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心里颇有成就感，毕竟这是我来古代第一次做女红，能做出样子来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什么草？”澈拿起荷包，疑惑地问道，“我怎么没见过？是三百年后的吗？”
“什么草？！”我一听差点跳起来，“是幽兰，幽兰！幽兰你知不知道？”
“幽──兰？”澈忍着笑夸道，“好──精──致！”
我狠狠瞪他一眼，自尊心严重受创，我可是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手指扎破了N个洞才完成的“得意之作”，却换来他这番嘲笑。
见我不高兴了，他忙拉我坐在他旁边，笑道，
“第一次绣草──”见我瞪去他连忙改口，“幽兰，幽兰！”
“第一次绣成这样真的很了不起了。”他掰正生气地我，轻笑道，“最重要的是老婆的这份心意，幽兰，胸纳幽兰，神容略若，对不对？”
“算你识趣。”我也笑了，果然他明白我的意思，既然这样，那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敞开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