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pipiqiao

139、过眼云烟

　　139
　　（一）
　　但愿以后，他们能善待甜甜！望着离去的三人的背影，我心底默默祈愿，
　　“你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吧？”澈来到我身边，
　　“你武功不弱，你义妹又如何威胁得了你呢？”他微叹道，
　　我微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转身来到情绪难平的二哥面前，
　　“到底是我朱家对不起沈家，二哥──”我向他弯腰，“对不起，我替他们向你赔罪。”
　　“算了，”二哥微微叹气，“已经过去了，忘记它吧。”
　　“是。”我转向身后的澈，“我想回家。”
　　澈看着我点了点头，
　　“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再走吧。”二哥出声道，
　　“我想回家。”我轻轻重申道，
　　“那我们先回杭州了，改天再来拜访二哥。”澈走到我身边揽过我的肩膀，轻轻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我点头，手脚冰凉地走了出去。

　　街上无人，很冷清，我禁不住打个冷颤，突然手上一暖，是澈握紧了我的手，我转头看向身侧的他，他一脸的平静，
　　“澈，”我叫他，
　　“嗯？”他对我笑着，
　　“我不明白。”我声音轻轻地，
　　“不明白什么？”他看向我，
　　“你说，既然康熙知道了养父是前明皇家余孽，为什么放过了他？”
　　见澈摇头，我突然生气了，挣开他的手大喊道，
　　“你知道，你明明也已经想到了！你明明知道是我娘的缘故！她跟皇上说我是他的女儿，看在私生女的面子上，所以皇上才放过了养父！”
　　我六神无主地往前快步走着，
　　“你知道吗？我娘是康熙二十四年年末遇到皇上，而我是四十六年二月出生，我根本不是皇上的女儿！从头到尾，这就是个骗局！娘她不仅骗了我，她也骗了皇上，她骗了所有人！她怕皇上查我的生辰而知道她撒谎，她怕我的身份被拆穿，为了维护生父和养父，于是她和养父让我顶替了比我大半岁的蓝彩凤的女儿，将我的生辰八字改成二十五年八月十五，因此他们将另一个无辜的孩子遗弃！”
　　我激动地喊着，虽然不想哭，但是眼泪不受控制，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我娘在杭州，二十六年他虽然答应娘的请求放过了养父，但是象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他怎么能容忍得了任何动摇他皇位的人存在？所以三十九年他派四阿哥去查养父的案子，借口将娘和养父送上了断头台！娘是他亲手杀的，他为什么却装得那么伤心？他可以救娘的，可他为什么不救？难道就因为娘他嫁背叛了他，他就可以丝毫不顾念往日恩情？既然不念旧情，为什么却还要偷走娘的骸骨？难道仅仅是为了逼爷爷现身吗？！”
　　“从头到尾都是可笑的谎言，从头到尾都是可笑的欺骗，从头到尾充满了遗弃、背叛、阴谋！”我激动地挥动双手，“我根本不需要伤心难过！”
　　我听到了眼泪滚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我也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他们怎样又与我何干？我根本不需要难过！”我发泄般大喊，
　　“我发誓──”我蓦地向天举起右手，“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为他们伤心，从今后我再也不会为他们伤心！”
　　我伸手迅速抹去脸庞上冰冷的眼泪，转头走到一直默默走在后面的澈面前，紧紧抱住他，
　　“只有你不会骗我，只有你对我最好……”我低喃着，脸轻抵着他温暖的胸膛，
　　“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你的心了。”他轻叹道，手在我背上轻轻抚着
　　……

　　回到杭府已经半个多月了，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只是对上次的事只字不愿意提，澈知道我的心思，也默契地不多加过问──可我看得出来，他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这天，我心情还算舒适惬意的时候，我随意地开口了，
　　“澈，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他淡笑着，我也不拆穿他，死死盯着他傻傻笑着，没几分钟，他败下阵来，
　　“怕了你了，” 他摇头笑看向我，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只见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你有没有想过，朱家被满门抄斩后，你爹朱宸风去哪儿了？”
　　“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我抬眼睨向他，很快又轻声笑道，“不管怎样，不管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都不会原谅他，也不想知道他的下落。”
　　澈看向我，神情复杂，
　　“澈，”我拉过他的手，其实我不需要解释的，但我看出了他神情中极力掩饰的失望──不管他的失望因何而来，我总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子，
　　“所有的事情都因他而起，我娘的苦，养父的苦，蓝彩凤、她女儿还有雪鹰，他们受的苦，都是一直被保护得太好了的他无法体会的。”
　　“或许他根本不想这样，”澈也轻笑道，他看向我，眼神深沉，“无论如何，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自他怀里抬起头，主动吻上他微凉的唇，他淡淡回应着，我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柔，心底默默叹气，就当我没有看出来吧，深埋在他心底的──千丝百结……

　　（二）
　　半月后，在我和澈的努力下，我们找到了蓝彩凤、雪鹰和甜甜，他们就住在杭州城内一家小屋子，经过上次之后，蓝彩凤似乎已经放弃了复仇计划而变的安稳下来，雪鹰自废了武功之后，如今在一家店面当长工，甜甜则一直陪在他身边，我有意接他们回公子府居住──毕竟我们也算一家人，意料之中地被他们拒绝了。
　　一有空我就去看望他们，虽然蓝姨他们一家人对我很冷淡，我也不气馁，反正我脸皮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更何况为了我义妹甜甜，不对，是侄女才对，为了我侄女的终生幸福，我这做姑姑的再苦再累也值得──甜甜和雪鹰的婚事是在六月份定下来的，一开始蓝姨是强烈反对的，毕竟甜甜和雪鹰是一家人，我花了足足四个月的时间，用我三寸不烂之莲花舌将现代《婚姻法》搬出来，天天在她耳边念叨雪鹰和甜甜是“三代以外旁系血亲”，是可以结婚的。她被我缠得不耐烦，为了耳根清净，最后无奈之下点头同意了雪鹰和甜甜的婚事，于是甜甜和雪鹰的婚礼就在毫无悬念中举行了。
　　六月底的一天，我再次拜访蓝姨，
　　“你又来干什么？”她并没有因为我的故意亲近而对我有好脸色，
　　“带你出去逛逛怎么样？”我咧嘴笑道，说来奇怪，我竟不怕这个美艳凶狠的女人，可能是自己的武功进步神速所以有恃无恐吧，再或许，在心底我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不去！”她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雪鹰和甜甜刚开了店铺，他们每天生意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陪你这个老太婆啊？我自愿牺牲点儿陪你你别不领情。”我哼道，
　　“死丫头，谁说我老？”果然是女人，容不得别人说她老，
　　“那你去是不去啊？”我站起来，威胁道，“不去可不要遗憾终生！”
　　说着我往外走去，说实话我还真担心她不跟上来，但事实上，我边得意地笑着边听着身后轻悄的脚步声，蓝姨果然是口是心非。
　　“灵隐寺是江南最著名的古刹，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你看天王殿前的‘云林禅寺’四个字，是当今皇上的亲笔提名呢。”我看蓝姨神色淡然，看来她当真已经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了，是因为雪鹰吧，象她这么倔强的女人，到底也是一位平凡的母亲啊──
　　“今天我们不能进去天王殿上香了，”我转头向她解释道，“听说苏州城内有个富商喜得贵女，他今天包下了整个大殿为他娘子和孩子们祈福，幸运的话，说不定能看到他传说中美如天仙的夫人呢。”
　　我见蓝姨不以为然的神情，忍笑道，“当然了，那位夫人肯定没有蓝姨你美。”
　　蓝姨瞥我一眼，没有接话。
　　“我们一会儿就在殿外看看热闹吧。”我暗用内力拉住欲离去的她，
　　“你懂武功？”她微微惊讶打量我，
　　“少罗嗦！”我打断她，“快看吧，他们来了。”
　　“别人上香有什么好看的！”她不耐烦地抬头望去，接着就呆住了，
　　“那位夫人姓曲，名倾瑶，她的夫君是苏州城最年轻的儒商，叫薛慕白，他们夫妻很恩爱。这次他们生的女儿是第二胎，前面还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子女儿都有了，也算幸福美满了。”我将视线落在远处的人身上，心底一阵释然，我轻轻叹道，“啊，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觉得她长得很象一个人呢？”
　　边摇头，我转身，
　　“蓝姨，看完了记得早点回家，不要打扰人家，我先走了。”
　　“玉，玉儿──”这是蓝姨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谢谢。”她的声音不再平淡，我没有回头看她，而是朝后挥挥手告辞下山。

　　下了灵隐山，远远看到山脚下等着的澈，
　　“澈！”大叫一声，我高兴地扑向他，
　　“心愿了了，现在轻松了？”他宠溺地点点我的鼻子，
　　“是啊！”我心情非常好，控制不住当众给他一个深情的拥抱，“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也想不到倾瑶竟是蓝姨的女儿。”
　　“那当然，我是谁啊？”澈得意地笑道，“我可是你这个好姐妹的公爹‘鬼医’啊！而且你不觉得她和蓝彩凤长得很象吗？”
　　“我是压根没把两人联系到一起，还是夫君厉害！”我朝他笑笑，“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蓝姨的女儿就在江南？”
　　“虽然朱浩云做过很多坏事，但他到底是一位父亲，他当然不忍心将亲生女儿丢弃，所以我猜当年他将蓝彩凤的女儿交给了他父亲，也就是你爷爷朱慈焕，儿子已经不要孙女了，心地善良的朱慈焕当然不会让孙女再和母亲分离，所以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蓝彩凤的女儿送到她身边去──至于蓝彩凤，她女儿在她楼里住了那么多年，没有发现女儿的身份也算是她的损失。”
　　“无论如何，能帮蓝姨做完这件事，我很高兴，谢谢你。”我掂起脚亲他一下，
　　“我也不想你老是因为愧疚而往他们家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和为夫培养感情。”他在我耳边轻咬道，
　　“你是在怪我忽略你了？”我脸上微红，“大不了，今晚我主动些，补偿你。”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啊！”耳边的声音似乎在诱惑我，让我全身酥酥麻麻的……

　　（三）
　　“娘子请用。”公子澈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桌子边半晌不肯挪动脚步的满脸通红的乔玉，
　　敢情他把自己当成美食了，乔玉开始后悔自己夸下海口说什么主动些，把他吃下肚，现在可好了，他显然是在看她笑话，
　　“娘子打算让为夫坐到天亮吗？”公子澈用戏谑而暧昧地口吻说道，“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可以把为夫当成花，而你──”
　　“采花贼吗？”乔玉嘿嘿一笑，一面手上迅速地弹灭了桌上的蜡烛，一面伸手猛扑向床上，“采花贼要偷香窃玉，当然要趁着夜深人静、漆黑一片、四下无人之时了。”
　　接下来当然是少儿不宜了，只不过这次的主动权，换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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