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pipiqiao

138、幕后

　　（一）引蛇出洞
　　“在回家之前我们有必要先去拜访你义兄，顺便去他家吃年饭。”公子澈朝身旁的女人笑笑，“去了你可不要露出马脚打草惊蛇啊！”
　　“年都过完了还吃什么年饭？”乔玉白他一眼，打什么草惊什么蛇？她才没那么笨呢！
　　“那就去吃元宵汤圆。”
　　“夫君你说了算行了吧。”
　　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

　　“那三天后的正月十六晚，我和玉儿将和氏璧和其他宝藏一起运来苏州，届时还请义兄接应。”澈用不大而显得谨慎，不小而恰好能让有心人听到的声音说着，
　　“好，就这么说定了，万事小心！”二哥沉定地点点头，
　　“到时候还请义兄配合。”澈压低声音，
　　商量妥当后，我和澈就告辞离开了扫叶庄，看来，要回去好好准备下了──为了三天后的引蛇出洞！

　　三天后，正月十六晚，计划依定进行着，我和澈等人已经行到苏州地界，远远已经看到了二哥的身影，战斗一触即发──
　　“紧张？”澈拉过我的手，我手心里尽是汗，
　　“没有，”我死不承认，抽出手用力擦去手心的汗，小声问他道，“他们会上当吗？”
　　“和氏璧和宝藏作饵还不上当的话，还有什么能引他们上钩？”澈自信满满一笑后，神色一顿，道，“不过，今晚你自己要小心，那个幕后主使武功相当高，雪鹰也很难缠，而且他们为了一举成功肯定请了人帮忙，到时候打起来我恐怕无暇顾及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你不是也请了展翎他们吗？还有二哥呢！”我点点头，“你放心去抓人，我也深藏不露啊，你不用管我。”
　　“嗯。”

　　因为两方人数和实力相当，这场夺宝战斗打了足足两个时辰，我是从头到尾的旁观者，也第一次清清楚楚看到了澈的身手──只有一个词来形容──叹为观止！
　　看到蒙面刺客死的死，被擒的被擒，战争应该是结束了，
　　“辛苦大家了。”我从观斗的树上跃下，向展翎和他的兄弟们抱拳道谢后走到被澈制住的蒙面人面前，澈向我微微点头，我心下了然，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好久不见啊，”我边说边伸手掀去那人的蒙面，“冯妈！”
　　蒙面下是一张绝色容颜的女人的脸，她怨毒和不甘心的眼神似乎想要在我身上烧出个洞来，
　　“死丫头，你们敢用假宝藏引我们上当！”
　　“甜甜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我府里的宝藏根本没有找出来吗？”我仔细打量她的相貌，这是个有着绝色美貌的中年女人，但我并不认识，
　　“还是──我的贴身保镖雪鹰你根本连甜甜的话都不相信？！”我睨向被二哥擒住的另一个蒙面人，
　　“看来，今晚你们是有备而来。”雪鹰冷笑着，对于被擒没有表现得很激动。

　　（二）夜审
　　将其他的刺客交给展翎看管，我们将“冯妈”和雪鹰带回拈花居连夜审问。
　　“四十九年我初到苏州的时候，你以‘冯妈’的身份混进拈花居做厨娘，岂料五十一年我身陷牢狱你因此被遣散，后来你又借故接近我当时独居苏州城外的二嫂，然后你就顺理成章地跟着我二嫂再次回到拈花居。”我盯着“冯妈”叙述着我的推测，“至于雪鹰，他本来是要取我性命的，可后来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答应做我的保镖，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记得当时冯妈你非常热情地端着鸡汤送到大厅来给我喝，第二天雪鹰就改变了主意不杀我──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当时故意去大厅就是为了让雪鹰认出你，对吧？雪鹰听命于你，不杀我，应该也是你的意思吧。”
　　“冯妈”冷嗤一声没有回话，看来是同意我的推测了。
　　“二嫂二哥成亲之后没多久，你就开始了你的计划。你在二嫂最孤独失意的时候陪伴过她，所以她向来尊重你，你鼓动她回家乡探亲，将懂武功的二哥引离苏州，想斩断我的依靠。然后你故意装作善解人意来开导我引我去杭州公子府，雪鹰则正好以贴身保镖的身份跟随监视我──你们万万想不到的是我已经失去记忆，对于你们一直密谋的公子府宝藏的暗号完全没有印象，这使得你们的计划不得不延后。
　　紧接着，你又利用我义妹甜甜和我之间的误会让雪鹰亲近她，目的是为了利用她来接近我──我嫁到杭州之后，感觉我已经渐渐脱离了你们的控制，你们终于按耐不住，把甜甜送到我身边来。”
　　“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的？”“冯妈”咬牙问道，
　　“从甜甜到杭州投靠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和夫君就已经开始策划引你们现身了。”我回答，
　　“原来你们找宝藏是假的，引我们上当才是真的！”“冯妈”神色里尽是不甘心，
　　“现在──”我起身来到她面前，“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公子府有宝藏的，蓝彩凤！”
　　坐在椅子上被点穴的她身子明显一僵，抬头看向我，眼睛里有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当年名盛一时的京城第一大妓院万春楼的老鸨江采霓，江湖最隐秘的组织顺风门的门主蓝彩凤，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我眄睇向她，“你居然知道我家传宝藏，那你肯定认识我爹娘，你和我爹娘有什么恩怨？”
　　“呵呵，没想到乔挽卿那贱女人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女儿！” 蓝彩凤哈哈大笑，一听她辱骂娘亲的话，我禁不住蹙眉，
　　“你失去了记忆，所以想知道关于你爹娘的事，我偏不告诉你，让你遗憾到死！” 蓝彩凤疯狂大笑起来，
　　“是吗？！”我眼神凛冽一扫，手上匕首已经没入雪鹰的胸口寸许，我睨向蓝彩凤，冷声道，“那就一起遗憾，我先送他去见我爹娘！”
　　“嗯。”雪鹰面露痛苦之色，但没有叫出声，但蓝彩凤却瞬间变了脸色，焦急、怨恨、担忧的神情都有，
　　“好歹毒！”蓝彩凤咬牙切齿道，“好，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伤害他！”
　　“昔日心狠手辣的顺风门门主蓝彩凤也有柔情的一面啊，也不怪乎雪鹰有你这个亲娘了。”我抽出匕首，我不是纯良之辈，更何况蓝彩凤不好对付，如果这时候我心软，只怕什么都问不出来，
　　“告诉我我爹娘的事情，所有的。”我一字一句道，

　　（三）揭露多重身份
　　“话要从上一辈说起，当年明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后，三太子朱慈焕逃亡在外，他流落民间，和一个民间女子生了一对儿子。大儿子叫朱浩云，小儿子叫朱宸风。朱慈焕的妻子死后，为了躲避清朝廷的追捕，也为了不至于连累儿子们，他不得不将儿子送养，自己就隐姓埋名四海漂泊。
　　他的两个儿子被杭州的一家大户人家收养，养父母过世后，长弟弟五岁的哥哥朱浩云就独自挑起了养育弟弟的重担，弟弟朱宸风天生体弱，长年需要人参雪莲养身，他们兄弟俩从小一起经历国破家亡父离母散，兄弟俩感情非常深厚。为了给弟弟续命，朱浩云才会不择手段设计陷害了当时的江南首富沈纪桡，夺了他的家产。”
　　“只是夺他家产吗？！”二哥拳头重重击向桌面，神情激动，“沈家上下二十一条人命呢？”
　　“你──”蓝彩凤惊然抬头看向失控的沈君傲，“你是当年沈家那孩子？你没死？”
　　“你们当然希望我死！”二哥手上青筋暴起，“原来当年屡屡追杀我的是你顺风门的人，那些杀手也是你派去斩草除根的！该死的！你跟朱浩云那狗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助纣为虐！”见二哥手上流血，我知道他心里的怨恨和痛苦是很难平复的，我走过去，默默拉住浑身发抖的他，我养父欠他的，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他也是为了救他弟弟，他需要钱财。” 蓝彩凤声音里透着一丝心虚，
　　“他为了保全他弟弟一个人，就可以罔顾沈家上上下下二十一条人命吗？就可以害得我家破人亡吗？！”
　　“冷静点。”澈出手拦住了激动的二哥，转向蓝彩凤，“你是朱浩云的妻子？”
　　“妻子？”蓝彩凤反问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妻子？他从来没把我当妻子！我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不惜隐瞒身份潜伏在万春楼做人人唾弃的青楼老鸨，为他秘密建立顺风门密谋策划杀清狗皇帝光复大明，一潜伏就是几十年，他何曾当我是他的妻子？！”
　　“娘，你曾告诉我爹被康熙那狗皇帝害死了，你说的是朱浩云？可你没有告诉我朱浩云是我爹！”雪鹰突然开口了，神情冷漠
　　“鹰儿，不是娘不告诉你，是他根本不配做你爹！” 蓝彩凤恨声道，“我为他做那么多事，可他心里只有乔挽卿那个贱女人！”她狠狠瞪向我，我不悦地竖眉，她屡次三番羞辱我娘，到底为何？！
　　“康熙二十年他夺了沈家家产后交给我一大笔银子，我去京城开了万春楼，开始积极为他策划行刺狗皇帝，他则留在杭州朱宅照顾他弟弟。康熙二十五年的八月十五日，我在京城为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我想差不多一年没见他了，我生孩子的时候他也没有来京城看我，我总觉得他不在乎我，所以我带着女儿回去杭州试探他，逼他娶我，他不肯，我一气之下将女儿丢给他，一个人回到了京城，我没有告诉他我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我想让他有儿子不能认，我想让他后悔。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原来早在康熙二十五年初他就娶了你娘！他根本不稀罕我给他生孩子，你娘在二十六年二月就生下了你！我被骗得好苦！”
　　“怎么可能？！”我惊讶出声，“我的生辰明明是康熙二十五年八月十五，怎么变成了二十六年二月？”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娘那贱人为了保全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蓝彩凤对我的愤怒不以为然，“他们又岂止骗了你，他们连我也骗了！”
　　“怎么回事？”我颤声问道，突然觉得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正被捅破，
　　“我也是在你出生后才知道朱浩云那混蛋娶了你娘，于是我跑回杭州质问他。我知道他和他弟弟是明皇室后裔的身份，我以揭穿他们身份来威胁他，他为了保全他弟弟，向我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蓝彩凤看我紧张地样子不由得得意一笑，继续道，
　　“原来他是代弟娶妻！可怜他将弟弟保护得太好了，康熙那狗皇帝一直都没有放弃搜查明朝皇室余孽，江南巨富朱家的头衔太显眼，他知道当年沈家灭门惨案迟早会被翻查出来，康熙总有一天会查到他头上，他和弟弟的身份一旦暴露，他们兄弟俩必死无疑，为了保全弟弟，加上他弟弟身体不好，他就将弟弟藏在府邸的密室中休养，一直没有把他弟弟的存在公开，所以大家只知道江南巨富朱家有个朱浩云，却没有人知道还有个朱宸风！”
　　听到这里，澈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闪，眼疾的我却捕捉到了他反常的反应，我不动声色，现在不是问他的时候。
　　“你说他代弟娶妻，到底什么意思？”我扫视蓝彩凤，
　　“真正和你娘定情的是朱宸风，真正娶你娘的也是朱宸风，而你的亲生父亲也是朱宸风。浩云是为了继续隐瞒他弟弟朱宸风的存在，所以才做出兄代弟娶妻的荒唐决定。”说到这里，蓝彩凤突然冷哼一声，恨意难消骂道，
　　“我见朱浩云那混蛋把这么隐秘的事都告诉我了，我也原谅了他，我又一次被他骗回了京城。二十六年八月，康熙那狗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他知道了浩云的真实身份，于是亲自带兵下江南包围了朱宅，欲抓捕朱浩云──”
　　“等等！”我打断她，“你说皇上二十六年八月去过朱家？” 如果他当时亲自带兵去杭州抓养父，他应该早就知道娘在朱家了啊！可德妃当初明明告诉我康熙直到三十九年二月我娘被斩首才知道我娘在江南朱家啊！
　　“说起来，你不知道吧，你娘和那狗皇帝还有一段私情呢！那次还是你娘向那狗皇帝求情朱浩云那混蛋才得以脱险，” 蓝彩凤愤恨骂道，“乔挽卿根本是个水性扬花的贱人，我不明白那混蛋为什么会喜欢她那样的女人！说什么代弟娶妻，其实那根本是他不想娶我的借口，他真正喜欢的是他的弟妹你娘乔挽卿，他甚至为了她和她的女儿也就是你，把我的女儿遗弃，他们把你的生辰八字改成我女儿的生辰八字，让你顶替了我那可怜的女儿成为朱家的小姐！”
　　“为什么？”我喃喃道，我明明是朱宸风的女儿，怎么德妃又说我是康熙的私生女？我明明是康熙二十六年二月出生，为什么我的生辰却变成了二十五年八月十五？这跟蓝彩凤的女儿被送走有什么关系？──等等，蓝彩凤的女儿出生与康熙二十五年八月十五！和我现在的生辰一样！这不会是巧合，难道──一个令人震惊的念头自脑海跳出──原来如此，娘啊，你竟然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
　　“后来呢？”我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软软地坐下来，澈体贴地捏紧我冰凉的手，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于是朝他勉强笑笑，
　　“后来？”蓝彩凤瞪大忿恨的美眸，“后来那混蛋就死了，是沈家这位智勇双全的遗孤替家人报仇亲手将那混蛋和乔挽卿那贱人送上了断头台，呵呵，他们活该！他们害得我和女儿失散，害得我的鹰儿从小就没有爹疼爱，他们死得活该！”
　　“你乔装改扮跟随玉儿下江南，隐瞒身份潜藏在她身边，你是为了得到宝藏好作起义之资用吧？既然朱浩云对不起你，他死后你为什么还为他这么积极地策划反清复明？”澈见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于是替我审问道，
　　“我是恨他，可我更恨让他变成那样的狗皇帝。如果不是康熙逼得太紧，他根本不需要那么拼命去保护他弟弟，那样他也不需要代替弟弟娶乔挽卿，我也可以和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我的女儿也不会失散，雪鹰也不用跟着我受那么多苦。” 蓝彩凤看向一旁的儿子，雪鹰冷然看着她，
　　“所以你将我当成你复仇的棋子，你告诉我康熙是我的杀父仇人，然后教我武功让我跟着你一起谋反。再告诉我她是康熙最宠爱的侍女，加深我对她的怨恨──”雪鹰瞥向我，“四十八年万春楼被查抄，楼里的人被斩首，你诈死让人带给我遗命命我取她性命──其实是因为你恨她娘的缘故。严格说起来，我和她是堂兄妹，你先是逼我杀她，后来又不让我杀她，却可笑地竟是为了得到她家的宝藏，好替那个对不起你的男人完成遗愿，可那可怜的男人到死都不知道他有我这个儿子，甚至我有个孪生妹妹，我都不知道──娘，这一切，你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参与你们之间这么可笑的恩恩怨怨？”
　　蓝彩凤呆滞，怔怔望着一脸漠然的儿子，
　　“娘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隐瞒了这么多真相，可是──” 蓝彩凤苦笑一声，伤心道，
　　“浩云答应过我会和我一起退隐山林，可康熙那狗皇帝却不肯放过他！那狗皇帝害得他国破家亡，浩云的母亲是被顺治逼死的，他自己也陪上了性命，朱慈焕也是康熙设计害死的！所以我一定要替他完成遗愿，一定要杀了狗皇帝好让他安息！”
　　“那儿子预祝娘你成功。”雪鹰冷声道，
　　“鹰儿──”蓝彩凤怔怔叫道，
　　“我宁可废了自己一身武功，”雪鹰猛地跳起来，很快又痛苦地摔倒在地，“也不想再被自己的亲娘利用欺骗！”说着，他吐出一口鲜血，我惊呆地看着他强行冲破穴道欲自废武功，正要阻止，
　　“不要！”一个尖利的女声喊道，门猛地被推开，“雪鹰大哥，不要！”
　　“甜甜？”我惊讶地看向泪流满面的她，雪鹰在听到甜甜的声音时停止了自残，
　　“玉姐姐，就当甜甜对不起你！”甜甜突然将剑架上我的脖子，我回头看向她，“你放了蓝姨和雪鹰大哥，不然，我，我──”她突然放声大哭，
　　“是，我一开始就是怀着目的接近你！我讨厌你，因为你抢走了曾爷爷对我的爱，因为他将子心送给了你！因为曾爷爷把我托付给你！因为你是曾爷爷的亲孙女！而我也要叫你一声姑姑！曾爷爷怕你受到连累，知道你是他的亲孙女他都不敢认！而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其实我早就知道曾爷爷死了，我早就知道！虽然爷爷一直瞒着我，但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前明皇室后裔，我真正的曾祖母是长平公主，是曾爷爷的姐姐。
　　所以雪鹰大哥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你们想借我的身份起事反清，我装作不知道，是因为我也想替曾爷爷报仇！可是姐姐你却隐瞒曾爷爷的死！他那么疼你，你非但不替他报仇，你还和大清的皇帝那么好，爱新觉罗家和我朱家仇恨不共戴天，你却和他们纠缠不清！你忘记了你姓朱，可我没有忘记我叫朱甜甜！”
　　“爷爷他不让你知道你的身份就是想让你永保天真无邪，他不想把你牵连进这些无止的恩怨中来。”我叹气，“你又何必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呢？”
　　甜甜微怔，眼泪纷纷下落，她手上剑一紧，
　　“你放了蓝姨和雪鹰大哥，我不想伤害你，你别逼我！”
　　“雪鹰 ──”我转向他，“你看到了，你们如此利用她，她却全心为你们，甚至不惜对我挥剑相向！”说完，我闭上眼睛，吩咐道，
　　“二哥，澈，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