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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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五月份吗？可这夜风真的很冷，冷进骨子里去了。泪水干在脸上，风吹在上面就象刀子在割，我睁开眼睛，头顶的夜空繁星闪烁，很美，很美。
黛槐！我心里一惊，挣扎着起来，脚踝处传来痛楚，应该是黛槐推我下马车的时候崴伤了吧。顾不上脚上生痛，我加快脚步往林子另一头跑去，虽然一再心存侥幸的告诉自己镇定，千万镇定，但在看到林子深处马蹄践踏的情形时我心上还是一窒，目光缓缓移到马车下安静的蹲着的黛槐，一接触到她身上凌乱破碎的衣衫，我心如刀绞，眼泪决堤，我咬破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慢慢走过去，伸手想要抱她。
“别碰我，别碰我，畜生！” 黛槐突然大叫，慌乱地退到一旁。
“黛槐，是我，我是玉儿！”我心上一痛，她的样子让我难受得想死。
“滚开，滚开！别碰我！” 黛槐非常抵触我的触碰，她发丝凌乱，身上伤痕累累。
不想刺激她，我忍痛退后，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给她盖上，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黛槐，别怕，我是玉儿，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轻声安抚她。
“玉儿---？” 黛槐抬眼看向我，她眼睛通红，里面的绝望和受伤让我眼泪断了线，“黛槐，对不起！”，我抱紧她痛哭。
“小姐，你快跑！” 黛槐突然大喊大叫，“快跑啊！”
“黛槐！”我激动地喊她，“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她泪眼婆娑抬头喃喃问道。
“恩，我们回家！”
我扶起她时她痛得撕牙咧嘴，这个场景在我眼里刻骨铭心永不磨灭，这个仇，我誓死必报！我加力咬破嘴唇，借着嘴里让我厌恶的血腥血誓道。
沈君傲到了杭州秦府时天已经黑了，他被告之秦老板三天前就外出了，他心里一阵疑惑，想找那个奉命来请自己的下人问个清楚，却没了那人的踪影。没来由的，他回家的心情变的迫切起来，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家里，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自我安慰道，加快脚步往回赶。
明德再次看向曾老板，整个晚上那曾老板只顾劝酒，对于开分店的事只字不语，他毫不热衷的样子，似乎在拖延时间。糟了！明德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猛地站起来，慌乱中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曾老板，店面的事日后再议，我先告辞了！”说完他迫不及待就走，曾老板心底一阵冷笑，这会儿就算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三爷！”小敏偷偷看看十三发黑的脸，小声叫道。
“知道是谁闹事吗？”十三冷声问道，眼前的伙计被打得鼻青脸肿，酒楼被砸烂了，惨不忍睹。
“不知道。”小敏哭丧着脸道，“二爷、五爷和小姐先后被叫走之后，楼里就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砸场子。”
“你说二爷、五爷和小姐先后被叫走，他们被谁叫走的？去哪里了？”十三皱眉，今天这事情透着一股子邪门儿，自己不过是听某个热心的客人介绍说城东有个专门治腿伤的大夫，才决定今天去试试的，怎么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二爷被杭州秦老板叫去了，好象是货出问题了。五爷去了城南曾老板那里谈分店店面的事，至于小姐，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收到你写的一张字条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我写的字条？我什么时候写过字条？！”十三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三天前他正好碰到秦老板，他那时候正准备去京城，才三天，不可能回来了的，那他怎么会叫二哥去谈货的事呢？至于那曾老板，根本就是一个小人，两年前酒楼生意红火遭他嫉妒，他还暗地派人捣乱，这次他怎么可能会转让出自己的店面呢？调虎离山！他心惊，将他兄弟三人调开，目的是---小玉儿！
“叫齐楼里的人大家分头去找小姐！”十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会是谁想对四妹下手。他们来苏州两年多，没有得罪过人------除了几天前被四妹刺伤的巡抚之子！这样的话，黛槐可能也有危险！十三站起来，腿上剧痛，可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他连忙往拈花居赶去。
“四—妹？！”十三不确定地叫道，门口地上抱膝坐着的，是四妹吧。
“三哥，你回来了？”乔玉抬头看向他，声音嘶哑，她白发凌乱，身上只着了件单衣。
“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四妹看上去不大对劲。
“没什么。”乔玉笑了笑，又将头埋下去，她抱紧自己的样子，象一只急需寻求安全感的小猫。十三走近，想探个究竟，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姐！”明德大叫着出现在门口，
“三哥，”他停下来，转头看到了蹲坐在门口的乔玉，“姐怎么了，三哥？”
十三摇头，明德问的也是他想要知道的。两人一齐走到乔玉身边，正要开口细问。
“啊！畜生，别过来，别碰我！啊！”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女声，
黛槐？十三和明德看向对方，两人迅速跑进内屋，乔玉坐在门口将自己抱得更紧，耳边充斥着黛槐的惨叫，她不禁摇头捂住双耳，不去听的话，就不知道她的痛苦了吧！不去听的话，就不知道她连睡着了都是残忍的噩梦！
渐渐听不到黛槐的尖叫，也听不到三哥和五弟安抚的声音，乔玉蓦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泪痕斑斑，她站起来，转身回房。不到几分钟，她已经穿戴整齐出门了，驾上马车后她毫不犹豫地往外冲去，接下来，乔玉一夜未归。
沈君傲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回来，黛槐的情绪非常不稳定，除了沈君傲之外，她不让任何人靠近，所以沈君傲一回来就一直忙着照顾她。明德也要处理酒楼被砸了的事无法分身，十三腿不方便，也只能一面调查昨天发生的事是谁在搞鬼，一面请人四处去找乔玉了。
这个时候乔玉人却在杭州，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公子澈，所以她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公子府。
原来收购朱家旧宅的就是公子澈，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这个巧合，直接进去找人。
“为什么是我？”公子澈难得严肃地问。
“我想找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抬眼看他。
公子澈沉默了一会儿，“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武功高手干什么？”
“防身而已。”我回答，这次的事让我充分意识到酒楼的戒备真的太弱了，就二哥懂武，他一人分身乏术，保护不了那么多人！我若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作了防备，也不至于孤立无援连累黛槐受辱。训练一批高手，加强防备，完全有必要。
“你人面广，搜集人才轻而易举。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我顿了顿，“另外，我需要一批直接由我控制的高手。”
“你该不是想训练一批杀手打算杀人放火吧？”公子澈玩笑道，在接收到我冷然的一瞥后他蓦地停了口。
“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你这是在请求我，怎么我感觉你在威胁我？”公子澈苦笑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最重要的，别让我义兄们知道！”我交代一声，不等他回话就起身出门而去。
“回小姐，那雷威不在苏州城内。”负责打探的展翎向我回话。
“打听清楚了他去哪里了没有？”我坐在一家酒店里手里把玩着茶杯，这些天我都没有呆在拈花居或者傲祥玉德，黛槐和酒楼的事情自有义兄们处理，我要专心谋划另外的更重要的事了。
“他假装让人以为他去了山东，其实是偷偷去了京城。”
“京城？”我眯眼，京城里谁是他靠山？不过，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那畜生！
“你继续盯紧江苏巡抚衙门，那畜生一回苏州立刻通知我！”我看着眼前由公子澈介绍的可靠之人，这人一看就是办事能力强的人，“让你兄弟们抓紧时间搜集雷万年受收贿赂和其他的罪证，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雷威，不报此仇，我乔玉誓不为人！
“是，小姐！”
“还有，城内富商的资料呢？”
“都在这里，” 展翎递过来资料，“他们的背景，生意情况和背后靠山的资料都查得清清楚楚。”
“很好，”我翻开，在看了城南曾老板的资料时，我把心一狠，继续吩咐，“这个曾途生作恶多端，搜齐了他的罪证找人搞垮他的生意！”他那天故意引开五弟，找人砸了傲祥玉德，连假传消息引我和黛槐去杏花林的也是他，看来他早就和雷威勾结在一起了。本来这事是想让二哥他们去办，但是我要复仇的事我不太想让他们知道。
那展翎抬头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我眼里的冷绝时又迅速低头，“知道了！”
“回小姐，雷威已于昨夜回苏州，目前人在巡抚衙门。” 展翎向我回报道。
“很好！”我站起来，“这是十万两银子，你们把他给做了，明天我要听到丧报！”
不是心不狠，只是未到狠心时！
“是！”展翎领命。
“做干净点儿，别留破绽——”我叫住展翎，突然有了新的打算，
“等等---”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你说，像这样的畜生，不亲手杀了他，亲眼看他惊恐挣扎，不是很可惜吗？”
展翎没有回话，
“你去给我把雷公子请到悦来客栈！”我拿笔些了一个邀请的便条叫给他，“接下来，就让我亲自动手！”
回拈花居时已近傍晚，
“四妹，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二哥叫住要回房的我。
“黛槐怎么样？”我回头问他。
“她最近情绪稳定了些，就是不大说话。”二哥脸上难掩悲愤。
“照顾好她，千万别让她寻短见！”我转头，不想看二哥的神情。
“我知道了。”二哥叹气，“这段时间你也不去看看她。”
“没什么好看的！”我转身欲走。
“她没怪你！”二哥在身后叫住我，“她没有怪你，我们都不怪你，你不需要自责。”
“二哥------”我回头笑着喊他，“让明德多烧点热水，我想沐浴。”
杀人前沐浴，似乎是很惬意的事情呢。雷威，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悦来客栈某房内，
“小美人儿，你不是该对我咬牙切齿的吗？怎么还邀我共度良宵？”雷威戒备地奸笑着。
“是啊，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呢，”我轻笑道，身子倚向他，“不过，既然我的好姐妹被你侮辱了，为了她的幸福，我只好见你了。”
“你要我怎么做啊？” 雷威色眯眯盯着我。
“只要你负责，娶了她就行。”我将身子贴近他。
“娶她？我当然愿意，只是你姐妹会愿意吗？” 雷威开始动手动脚。
“我是她的小姐，她什么都听我的，我让她嫁她当然就嫁。”强忍他的轻薄给我的极不舒服的感觉，我笑道，“我有要求的，你得明媒正娶，八台大轿接她回去。”
“都听你的，” 雷威□□着，“我这么听话你要怎么奖励我啊？”他突然伸手抱住我。
“别急啊！”我嗲声道，回头伸手欲触碰他，
“等等------”雷威戒备地假笑着，一手抓紧我的手，一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带到床边，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身藏利器欲置我于死地呢？”他猛地将我压向床上，点了我的穴道，“我得检查清楚不是？”他边说边上下其手在我身上胡乱摸了起来，我无法动弹，忍不住皱眉，一想到今天的目的，我又假笑道，
“检查完了吗？”
“检查完毕，身无利器！”他的爪子停在我胸前，我倒吸口气死命克制住满腔怒火。
“说实话，你为什么要送上门便宜我呢？” 雷威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咬住我耳垂问道。
“呵，”我笑道，“我酒楼少了你的保护都让人给砸了，以后我还得仰仗你呀！”他的任何疑问我都想到了，我的回答足以让他完全放松戒备。
“算你有见识。”他咬上我的脖子，手也急切地解开了我的衣服。
“等等，”我叫住他，“先吻我。”我翘唇邀请他。
“好，好！” 雷威大笑，“没想到你这么主动，”说完他急切地俯身吻住我的嘴。
“晤！”他瞪大眼睛。
“别生气嘛，人家不过是不小心咬破了你的舌头。”我欣赏他痛苦的神情，冷冷看着他软软滚下床去。
“贱，贱人，你嘴里□□！” 雷威喘气骂道。
“不过是一颗腐心丸，吃了让你全身无力罢了，你怕什么？”
这雷威懂武，加上他心虚肯定有所戒备，所以我才会假意引诱他，先让他放松警惕，再用毒药制住他。
“来人，来------”我不转头也能想象雷威惊恐的表情。
“叫啊，怎么不叫了啊，忘了告诉你，这毒发作除了让你痛不欲生浑身瘫软之外，还可以让你连话都说不声呢。”我冷笑起来，“不过就算你能呼救出声也没有用，你带来的那些窝囊废早让我的人给处理了，自身都难保，救不你啦！”
说完我不再罗嗦，大喊道，“展翎，进来！”
带展翎来就是早料到雷威会使阴点穴制住我，展翎可以给我解穴。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我不由得皱眉，这个时候千万别出什么纰漏啊！终于听到门开又关的声音，即使被点穴不能动，我还是能感觉出进来的人怒气冲天，他不是展翎。
“是谁？”我问道。
“值得吗？为了报仇值得你牺牲至此吗？”一个男人的怒吼在房内响起，公子澈走到床边怒视我，他居高临下的审视让我脸上微红，此时我上身除了贴身胸衣可无其他衣物，
“你，你先帮我把穴道解开。”我躲开他怒气逼人的目光。
“现在知道羞了？刚才勾引男人的时候不是风情万种吗？”公子澈伸手解了我的穴道，又气急地转身背对着我。
“展翎呢？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不会武功，懂解穴之道？”我穿好衣服起来，踢了踢地上瘫软的雷威，他怨毒的眼神让我失声大笑。
“他已经走了，”公子澈转身面对着我，眉头纠结，“你抓他来到底要干什么？”他指向雷威。
“没有我的吩咐他竟然走了？看来回头我得炒他鱿鱼！”我不理会公子澈的发问，自顾自的说道。
“你别忘了，展翎还有他的兄弟们是我介绍给你的，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公子澈似乎生气了。
“既然他走了，你来帮我。”我吩咐道，不管是谁，今天谁都不能阻止我的计划！
“帮我把这狗东西弄到外面的马车上去！”我看公子澈站着不动，赌气说道，“你不帮我我可以找别人，再不然，我就在这里杀了他！”
“有人看见你进这家客栈，在这里杀人你不想活了？”公子澈冷瞥我一眼。
“所以才要转移地方！你帮不帮？”见我态度坚决，公子澈无奈之下只好帮我把雷威弄出客栈搬上马车。待准备妥当后让公子澈看好雷威，我驾马往杏花林冲去。
“滚下去！”乔玉一脚踢下雷威，雷威痛哼一声抬头仇视她。
“你不会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吧？” 乔玉纠住雷威的头发逼迫他抬头环视四周，这里正是半个月前黛槐受辱的地方。
“认出来了？” 乔玉冷笑着，满眼寒意让雷威禁不住打个冷颤。
“你真要杀他？”公子澈见乔玉手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连忙阻止她，“他是巡抚之子，他要是死于非命只怕雷万年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你和你义兄弟们都有麻烦。”
“别拿义兄来压我！” 乔玉猛抬头甩开公子澈，满腔激愤使她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你不会明白的，就是这畜生---！” 乔玉匕首霍地指向早腿软了的雷威，“黛槐竟被这种，这种畜生——”她泣不成声，
“我明白，我明白你心里的愤怒。”公子澈将手放在乔玉瘦小的肩膀上想安慰她。
“你明白？”乔玉泪眼婆娑看向公子澈，“你明白的话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杀人是要偿命的！”公子澈正色道。
“我不在乎，只要能杀了他给黛槐报仇！” 乔玉喊道。
“为了这种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你的命对于关心你的人来说无比珍贵。”公子澈见乔玉有所沉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黛槐姑娘拼尽全力保护你，你却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那她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别说了！”乔玉痛苦地摇头。
“还有，江苏巡抚雷万年是个贪赃枉法的昏官，他儿子若被杀，要有多少人陪葬你知道吗？你们和雷威有过节众所周知，到时候首当其冲受牵连的就是你三位义兄，你自己甚至黛槐姑娘都难幸免。”公子澈必须把所有的后果告诉眼前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女人。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乔玉喃喃道，接着又大喊，“不甘心，我不甘心！”
“等下去！”公子澈掰正她，望进她眼睛深处，“他们父子俩作恶多端，气数快尽了，我答应你，等罪证确凿的那天就是你报仇雪恨之日！”
“这样的人渣，这样的垃圾---” 乔玉猛地退后，泪洒一地，“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啊—”她大喊一声疯狂挥刀杀进雷威的肩膀。
“啊！”惨叫声响彻杏花林。
“这种畜生，糟蹋了多少姑娘！” 乔玉红了眼，狠绝地拔出深刺入雷威身体的匕首，“我要你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喊完她一刀杀进雷威两腿间，杀猪般的惨叫再次响起，那雷威终于痛得晕死过去。
抽出匕首，心头悲恸再难抑制，乔玉趴在公子澈肩头痛哭出声，不管经受多大的痛苦她从来只流泪不会哭出声音，这样的她，总是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公子澈注视着眼前柔弱的女人，她染血的白发在夜风中飘散，寂夜中凄惨的嚎哭声似乎在诉说她心底满满的痛苦和不平。
将哭得虚脱的乔玉送回拈花居，公子澈苦笑着离开，没想到自己今晚会陪着这女人疯，雷威回去后只怕不会放过这个女人和自己，真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乔玉杀了他省得麻烦。
另一头，杏花林，药力未消被抛下的雷威不断哀叫着喊救命，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他连忙大叫，
“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
脚步声近，雷威抬头看清楚来人，以为有救了，大喜道：“是你，你怎么会——”
长刀挥起，连惨叫都来不及，漫天血雨撒下，来人一袭黑衣上迅速沾满了鲜血，但奇怪的是他白净的脸上和头发上并没有沾染一丝血迹，更可怕的是他脸上寒冷彻骨的杀意，足以让每个见了的人从心底颤抖，以为自己是看到了从地狱爬出来的邪恶使者。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