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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GR/27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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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所以,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彭格列的年轻首领笑得一脸温和,面前办公桌上艳红色的蔷薇花束娇嫩欲滴。
感受到首领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雾之守护者眯起眼:“哎呀呀,这可不是我做的呢。”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写满了“信你才怪”。六道骸捧着心口夸张后退:“这可真是让我非常心痛啊。”语调却半分悲痛也无。
“据说与彭格列对立的组织里新进了一位擅长伪装的高手。”泽田纲吉聚气成炎,“就让我先来见识一下吧。”
很明显,年轻首领毫不介意在雾之守护者上见证一下自己火焰的温度。
“啊哈哈,阿纲别那么生气啦。”适时插在中间的是永远搞不清楚状况第一名的雨之守护者,“一看就知道是爱慕者的花束嘛。”
还用你说。众人很有默契地丢白眼。
“怎么看,都不会是骸送的,他应该直接去床上躺着才对。”如果不是对山本武的个性知之甚详,纲吉会怀疑这句话是出于讥嘲,然而对于连下巴上号称“男人勋章”的疤痕似乎也闪烁着“我好无辜”的光辉的雨之守护者来说,他几乎不会有任何一句话是出于恶意。“他没那种脑筋。”Reborn曾经如此断言。而首领肯定那是一种赞许。
骸笑眯眯地收下了山本的“夸奖”,道:“彭格列,这一次是哪一个不上道的?”
“我知道还会问?”被温和的首领抢白,骸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手上幻化出的三叉戟荧荧生光。
“既然是别人的爱慕,就心怀感激地收下吧。”蓝波打个呵欠,他一大早起床不是为了和一束蔷薇纠缠不清的。
“不准糟蹋女孩子的心意。”晴之守护者正直又正义。
“这不是送给我的。”眼看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倾斜,纲吉干脆地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回正途。
“太受欢迎也不好。”蓝波一下子精神十足,伸手就要拿取花束,被纲吉一掌拍开:“也不是给你的。”
蓝波揉揉泛红的手腕,没好气道:“难道会有比我更有资格接受花束的人?”
“是给Reborn的。”纲吉毫不意外答案抛出后的静默。
身为首领,他并不缺乏耐心,他只需要等待着任何一个属下给他一个答案。
最先打破静默的依然是山本,总是笑容满面的好好先生一脸凝重:“阿纲,我们没有养狮子吧?”
“……没有。”
“也没有老虎?”
“没有。”
“没有巨蟒?”
“……彭格列不是动物园。”眼看山本很可能会把各种猛兽都说个遍,纲吉赶快截断。
“那就好。”山本笑道,“我还担心看见送花的人被猛兽拆吃入腹呢。”
你究竟把Reborn当什么人啊,刹那间起了赞同感的年轻首领有些心虚。
“也许已经变成花肥了。”骸故作沉思状。办公室再度静默。
良久,岚之守护者小声道:“十代目,需要我去检查一下花园吗?”
“不用了。”纲吉艰涩地回答,“只是一束蔷薇而已,Reborn不至于这么做。”
本来就只是一束蔷薇,是你自己太过于敏感了,白兰前段时间还每天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呢,也没见Reborn把他剥皮抽筋了——Reborn直接把他当空气无视掉了。守护者默默在心里吐槽。
“说起来,门外顾问不在,约会去了?”气氛突然如坠冰窖,即使是神经从没搭对线的骸,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握紧手中的三叉戟,骸凝神面对低气压罩顶的首领。
“这么绷着脸,会被女孩子讨厌的啊。”虚空中传来的声音有着意大利男人特有的诱惑性,一只手凭空出现,抚上纲吉的脸颊,“难得有这么一张英俊的脸,别糟蹋了。”如同速写,手腕连着手臂再接上肩膀,一个男人的身姿迅速被勾勒出来。
“天……”狱寺倒抽一口冷气,在他面前,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虚空中的脸露出一个浅笑,和纲吉的温和不同,那是一个似乎能烫伤视网膜的锋锐笑容,“初次见面,我是Giotto。”
Giotto,彭格列初代目,彭格列现任首领的先祖。看着脸色惨白的纲吉,骸很没同情心地想这样自己就不会被找麻烦了——或者说,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有麻烦了。
1.
Giotto坚持,自己的人生在遇到Reborn以前没有意义。
他们的相会,不在什么豪华的游轮上,也不在任何一个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不在任何一个可以用“浪漫”形容的场合。
事实上,那是一次狼狈不堪的初遇。右臂三处骨折,左腿一处枪伤,后背挨了一刀,若说下一秒就会死于非命,Giotto绝不会反驳。
意大利是浪漫之都,光影相随,所有的肮脏与罪恶,都隐藏在闪烁的霓虹之后。
白天游人如织,夜晚的小巷,就是他们这种市井孤儿的战场。没有亲人与朋友,可以为了一碗剩饭打个你死我活。
尊严与理想,在“活下去”的本能面前,是永远无法触及的宝藏。
Giotto就这么活了十七年,像一株野草,只要一点点雨露与阳光,就不管不顾地疯长成一大片。而现在,他却快要死了。就为了一次偶然的心血来潮。
他本来是想找一个落单的游客,抢一次钱包去吃大餐,因为街上的老乞丐告诉过他,今天是他的生日。
然后他路过了这条小巷,看见了一场斗殴。说是斗殴并不恰当,几个人围攻一个人,根本就只能说是单方面的殴打。若说单打独斗,在这条街上打架长大的Giotto还从来没输过。然而,不要多管闲事是他们之间的规矩,Giotto正欲转身时看见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漂亮的野兽的眼睛,闪烁着狂热和欣喜。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冲进了战团。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有武器,包括他从未见过的枪。自嘲于自己吃饱了撑着的正义感泛滥,Giotto吐出一口血沫。大量失血让他感到很冷,还有渴。他下意识舔舔嘴唇,眼前星光闪烁。纷乱地思绪勉强整理出来“自己躺在地上”这样的结果。
原来死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并不觉得痛,不光是痛觉,其他的感官也仿佛同时失效,时光恍若停滞,空白的大脑想不起任何东西。
那双眼睛出现在视线里,狂热和欣喜褪去,是一双人类的眼睛。
“呐,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组织着语言,并不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对方却听懂了,清亮的嗓音响起:“生日快乐。”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迎接他的是温柔的黑暗。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Giotto眨眨眼睛,猛然全身剧痛,迟到的痛觉在警示主人自己的功效。
“醒了?”Giotto艰难地转过头,第一次清楚看见了眼睛的主人。
“初次见面,我是Reborn。”少年穿着深红色的衬衣,这种一不注意就会显得俗艳的颜色在他身上分外妥帖。Giotto惊愕于眼前少年的自然细致,也就不在意那句社交辞令有几分的恭敬意味。
房间不大,Giotto不用扭头也可以大致看清,除了自己躺着的床和Reborn坐着的椅子,整个居所就只剩下墙上的挂钟了。这根本不像一个人住的地方,就像是随时可以抛弃的短暂落脚处。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前者是出于自己被良好处理过的身体,而后者来自于端坐的Reborn身上,Giotto问道:“你受伤了?”
Reborn拉拉衬衣:“别人的血。”说完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Giotto。待走得近了,Giotto才发现衬衣并不是深红色,沾上的血太多太浓,竟然将白衬衣染红。
“是我多事了……”Giotto苦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需要自己的帮助?
“没错。”似乎清楚Giotto未出口的话是什么,Reborn毫不客气,见Giotto抬不起手接水,索性伸手到Giotto后颈,微微抬起他的头,将水杯递到他唇边。
喝下一口水,渴得要命的感觉立刻复苏,Giotto急急吞咽,连喝了两杯水才停住。
“说吧,你有什么愿望?”十指交叉,Reborn笑容冰冷。
“……愿望?”那种奢侈的东西,他过去短暂的人生中,从未想过。
“生日礼物。”Reborn指指墙上的挂钟,离12点还有两分钟。
Giotto愣住了,过了今天,他就十八岁了,算是成人了,未来却依然懵懂不明。
“你还有一分钟。”Reborn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看着眼前的这个人,Giotto做出了影响他一生乃至整个黑手党世界的决定:“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直到我无法再前进为止。”
挂钟敲出午夜的钟声,Reborn露齿一笑:“有趣,我答应你。”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世界上还没有彭格列,更加不可能有彭格列第一杀手。那时候,不论是未来的首领或是未来的第一杀手,都还不过是个稚气仍在的少年。
2.
用一句话来形容回忆往事的Giotto,拼着一个“不尊老”的罪名,纲吉也要喊一句“哪个少女不怀春”,那种甜蜜得都要泛起气泡来的语气,就好像自己讲述的是天大的浪漫情事。幸好自己已经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如果让别人见到“传说中的初代目”居然是这个德性,其他人不论,光狱寺就得捧着玻璃心泪奔。
但是一想到Reborn和初代目同时代这种事……纲吉愤愤地想,居然好意思让尤妮叫爷爷,叫曾爷爷都是装嫩!
“那么,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纲吉是敬老尊贤的好青年,用火焰烧老祖宗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何况死气火焰也烧不死幽灵。纲吉沉痛地看着一簇小火苗慢悠悠地穿过Giotto的身体后熄灭,默默按灭了大拇指上的火焰。
“因为我的愿望并未达成。”Giotto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后代。
没有达成?
年纪轻轻站上了黑手党世界的顶峰,然后娶妻生子,彭格列的势力绵延至今日,初代目的名头依然令人心生敬畏。他却说自己的愿望没有达成?
纲吉回想了一下Giotto说过的话,拧紧眉:“您的意思是,您还可以再‘前进’吗?”
“愿望这种东西,就是因为是心里所想的,才是‘愿望’。”Giotto高深莫测地回答,“任何能轻易说出口的,都不是最想要的,人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生物。”
“那么,您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最想要的……”Giotto低声重复,突然对着纲吉扮了一个鬼脸,“我不告诉你。”
……这种祖先还是烧掉算了,纲吉认真地想。
3.
关于Reborn的第一个传闻,是Giotto说的:“长得跟天使一样,骨子里就是个恶魔。”先不说外貌这类见仁见智的问题,骨子里的东西,见识过的人都心有戚戚焉。
想锻炼跑步速度?容易,狮子老虎猎豹咱们轮换着当教练。
想锻炼射击准度?更容易,一个马蜂窝就可以搞定。
想锻炼格斗技巧?这个最容易不过了,Reborn愿意为您贴身指导。
Giotto每次回顾起自己的锻炼历程,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命大得不知道害几任死神辞了职。
踏入黑手党的世界,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自己到底能爬到什么地步。同样是活下去,就把每一天都当做末日吧。
Giotto无所谓地转转手中的枪,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枪耍得很漂亮,Reborn却嗤笑有空想华而不实的姿势,不如直接开枪来得省事。
这是他们的差别,Giotto在一切的活动里给自己找乐子,而Reborn却只愿意选择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法。
“我讨厌麻烦,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手枪没有了子弹,Reborn单手劈倒一个意图从后偷袭Giotto的敌人,斥道,“别玩了。”
“Reborn啊,别这么欺负他们嘛,好歹让他们多活几分钟啊。”Giotto开枪放倒一个敌人,利落地褪下空弹夹。
“浪费时间。”Reborn眼神一冷,几个起落错身,就退出了战团中心。
“Reborn?!”Giotto脸色大变。
“要玩就玩大点,别让我失望啊。”Reborn笑得很开心。
那一天他虽然全歼了敌人,却也站不起来了。
从那天起,Reborn找到了另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就是一切能让Giotto头痛又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4.
原来Reborn找乐子的恶趣味是被你惯出来的……纲吉揉揉额头,Giotto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小时,数百年前的往事在他口里活灵活现,纲吉却只觉心烦。
那是他所不知道的Reborn。
在他的印象里,Reborn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同时也是好老师,好战友。Reborn生来就该是他见到的模样,而不是Giotto口里的那个从少年缓步成长而来的同伴。
只有Giotto所能见到的Reborn,最为年少轻狂的好时光,他们互相陪伴。
纲吉叹口气,他嫉妒了。
经过了百年时间,跨越了万里空间,辗转于记忆中的往事依然清晰如昨日。这样的感情,他怎么可能不嫉妒。
明明自己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Reborn没有任何改变,他却从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变成了黑手党首领。自己在飞速成长,Reborn还是站在远处,距离在缩短,但无法重合。
Giotto不一样,他和Reborn一同成长,并肩而行。
纲吉也想遇见Reborn,在他还不会圆滑地利用优势,在他还没有敛去算计的眉角之前遇见。也只是想想罢了。
他无法插手过去,也不曾奢望未来,只有这如履薄冰的现在,是他能看见的唯一所在。
他不想连这个也失去。
“你想要的,我大致能明白。”纲吉打断Giotto的述说,不再使用敬语是宣战的证明,“你不可能得到,那是我的东西。”
“你果然流着我的血呢……”Giotto笑了。
5.
达到顶点以后,要做什么?
Giotto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彭格列上下对他敬爱有加,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首领,比其他人更懂得珍惜。他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不停地往前走,转过身就可以看见Reborn的眼眸。
可是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已经到了终点了。
Giotto想,他很久没有看见Reborn战斗的样子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Reborn的白衬衣换成了桃红色,他开始穿黑色的西装,熨烫平整,黑色礼帽有着宽大帽檐。
今年,Giotto二十八岁,拥有意大利男人才有的漂亮修长的身躯和上好黑天鹅绒一般柔滑低沉的嗓音。
“Reborn,那些小姐们都想把我拽到床上去。”他微笑着向不远处的名媛们举杯致意,只有在他身边的Reborn才听得见他说了什么。
“要不要结婚?”Giotto一惊,转头看见Reborn面无表情,无法分辨刚才的话是否出自他口中。
“你说什么?”Giotto皱眉。
“你要不要结婚?”Reborn挑眉,“彭格列需要一个继承人。”
“你认为该这样?”Giotto笑起来,眼眸里不带丝毫笑意。
“这和我无关。”冰凉指尖按压上洁白西装,隔着布料,Giotto产生了伤口在燃烧的错觉。真奇怪,那里的旧伤应该早就痊愈了。
“礼物也该拆完了。”黑色的眼眸染满玩味,“你还想怎样?”
6.
彭格列的花园里有很多花,唯独没有蔷薇。常到花园里陪门外顾问喝下午茶的库洛姆说,原本园子里有种过艳红色的蔷薇,Reborn看见的时候皱了一下眉,第二天蔷薇就全部被拔掉了种上其他的花朵。
彭格列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门外顾问讨厌红蔷薇啊。
只有纲吉知道,Reborn最喜欢的花就是蔷薇。娇嫩柔美的花朵,纤细尖利的枝条。
“那种刺,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一种虚假的威吓罢了。”Reborn评价道,纲吉随口接道:“哦,是吗?”Reborn将视线转到纲吉脸上,若有所思。
纲吉出言询问:“怎么了?”
“唔,你这张脸,还真是讨厌。”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纲吉讷讷道,却见门外顾问似乎心情大好地歪了歪头:“我会在你结婚的时候,送一束红蔷薇给你的。”
“……那还远得很。”纲吉沉默了几秒,结束了下午茶时间。
他不是没想过结婚,他已经二十四岁了,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身边不乏温柔美丽的女人,何况还有一直倾慕的京子。
奇怪的是,每当看见Reborn,他就会觉得,不结婚也没关系。
身边会站着Reborn,不需要换成另外的人。
7.
门外顾问的头衔,是Giotto提出来的,第一任门外顾问自然是Reborn。
“太贪心可不行。”Reborn听到这个任命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Giotto明白那是一种警告。
Reborn没有去Giotto的婚礼。
红毯边铺满了怒放的红色蔷薇,在一片花海中站着Giotto的新娘。
黑手党不向上帝起誓,他们只向彼此的灵魂效忠。
亲吻和誓言,就足够完成一场盛大的婚礼。
从此以后,站在Giotto身边的不再是黑衣黑帽的青年,而是婉约可人的妻子。
新建的门外顾问室空空荡荡,没有丝毫主人的气息。
8.
“他欠我一束红蔷薇。”Giotto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在纲吉的卧室里飘荡。
“他不欠你。”纲吉冷笑,“他给你的,远比他所承诺的还要多。”
“我是个贪心的人。”
“看得出来。”纲吉仰头,“我也是。”
9.
青年回头,视线里是白色的墙壁,他喃喃:“该开始了吧。”
他亲手谋划同时也无法看见的婚礼。
“您决定了吗?”工作人员担忧地提醒,“您要知道,冷冻是一项很不成熟的技术,而且您要求的时限也太长了。”
“当然。”Reborn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的赌运一向很好。”
“请您躺上去。”被那种自信的神情安抚,工作人员的动作干脆利落。
“我很期待你所创造的未来。”Reborn笑着闭上眼。
10.
失踪两天的门外顾问带回来了一包蔷薇种子,看见飘荡在空中的Giotto和一脸苦笑的纲吉,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蠢纲,意大利不缺乏出色的驱魔师。”
“真无情。”Giotto飘过去,嘴唇轻触Reborn的脸颊,“真糟糕,当我想明白的时候,我再也碰不到你了。”
“活该。”娇小的婴儿身体,脸上的表情和记忆中的少年如出一辙。
“是活该。”Giotto徒劳地伸出手,环抱住Reborn的身体,“喂,几百年不见,别这么冷淡啦。”
“去你该去的地方。”Reborn皱眉,“活了一辈子,你是越活越退步吗?”
“我只是变诚实了。”Giotto悲哀地微笑,“呐,我喜欢你呢。”
“嗯,承蒙错爱。”Reborn把种子包丢给纲吉,“找个空地方种下。”
纲吉点点头,这是Giotto和Reborn的事情,他不能插手。
11.
Giotto消失了。Reborn轻描淡写地说执念被彻底打消,就应该老实地消失。
花园里新开了一块空地,泥土湿润,要不了多久,埋在下面的种子就会抽出娇嫩的枝条,开出纯白色的蔷薇。
库洛姆泡了香浓的红茶,满怀期待地笑言将来要做蔷薇花茶。
纲吉喝了一口茶,夸奖库洛姆的手艺,善解人意的女孩说自己还有事,先行告退,偌大的花园里,只剩下了首领和门外顾问。
“Reborn,我很笨。”
“嗯。”
“Reborn,我很呆。”
“嗯。”
“Reborn,我很没用。”
“嗯。”
“Reborn,留在我身边吧。”
“嗯。”
12.
“为什么你又出现了……”纲吉呆呆地凝视着搂着Reborn不放的Giotto。
“别小看了老人家的执念啊。”Giotto看起来相当欢乐。
“这是怎么回事……”狱寺觉得自己的玻璃心碎成了渣。
“嗯……这就是‘姜还是老的辣’吧?”山本一脸阳光灿烂。
“蠢死了。”门外顾问下了定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