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中心短篇》未绪

5、ALLR

　　[100R]审美错觉

　　“蔷薇，还是深红色的最好。”白兰愉悦地剪去尖刺，“……痛死了。”
　　第五个洞，入江正一在旁边看得头疼，刚才说要帮忙，被白兰一句“小正正，要自己做的才是心意啊~”给顶了回来。
　　心意，心意是很重要，但是剪一次就被刺一次，血把花茎都染红了……有人会想收这种东西吗？蔷薇是很美，但这种东西怎么看都是恐怖片的道具啊！
　　看着昔时的首领把好好一束蔷薇打造成相当考验辨认能力的不明物体还沾沾自喜，正一由衷感慨幸好自己已经叛逃了。
　　“小正正~帮我把这个送去吧？”白兰星星眼闪亮闪亮，右手的指环同样闪亮闪亮。
　　“……我知道了。”正一硬着头皮把不明物体送去给彭格列的门外顾问。
　　“白兰送的？”Reborn挑眉，“什么东西？”看着一张卡片在不明物体中分外显眼，顺手拿出来的结果是一张平静的脸绷成了冰块。
　　“写了什么？”见自家恩师的表情值得玩味，彭格列现任首领好奇地伸过头，却见Reborn利落地把卡片撕成了碎片，纲吉依稀见到上面有着“女神”“美人”“心肝”“喜欢”“绝色”等诡异的词组。
　　“呃，我想，大概……是封情书。”正一寻找着措辞。
　　“情书？”门外顾问微笑，“告诉白兰，我对眼睛和脑袋都有问题的人没兴趣。”

　　[27R]首因效应

　　人人都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看似温柔可欺，实则是敛起爪牙的狮子，但凡侵犯之人一律吞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岚之守护者送文件的时候，小小的门外顾问躺在首领大腿上冒鼻涕泡，首领自然地接过文件继续工作，上身微微前倾却没有压到Reborn，动作顺当得似乎经过多次演练。
　　狱寺小声询问要不要叫醒Reborn或者送他去房间休息。
　　首领摇头：“这样就好。”顺便扔了几个眼刀赶人。
　　岚之守护者前脚刚走，雨之守护者后脚进门说有事要找门外顾问商量，首领掀开外套把小婴儿往里一塞，状极诚恳：“我不知道。”
　　山本看着白衬衫旁的黑礼帽，决定暂时不拆穿自家首领的自欺欺人——虽然智商被侮辱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Reborn不领这个情，抓着纲吉的衣襟探出头，圆圆的大眼睛一片清明：“什么事？”
　　“是这样的……”山本搭话，猛然一惊，挠挠头干笑，“啊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下。”Reborn跳到纲吉腿上，回头看见死气火焰闪耀，一巴掌拍上去，“收起来。”
　　死气火焰倏然熄灭。纲吉垂下头，山本恍惚觉得回到了中学时代，每次被Reborn教训过，纲吉都是这样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然而，这恍惚也只持续了几秒，Reborn一转回来，死气火焰就又冒了出来，附赠首领新练就的据说可以让其他组织首领动弹不得的凌厉眼神。
　　Reborn一向对这个半路出家的学生很欣赏，态度可说是和颜悦色：“什么事？”
　　“我想，他可以自己解决，山本一向很出色。”十足十的首领口吻。
　　山本只得应承，苦笑着出门。
　　Reborn看着山本的背影，冷道：“跟我到训练场去，立刻。”
　　“什么？！”十代目很没有形象地惨叫，BOSS脸立刻崩坏成媳妇脸。
　　当天下午，守护者们重温了一下Reborn和纲吉的初始相处状态，虽然雾之守护者表示，其实他们的相处模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变过。
　　“没办法，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反抗不了这个人。”纲吉很坦然。
　　彭格列的人都知道，狮子即使亮出爪牙，也自有人把他当小猫玩。

　　[59R]近因效应

　　对于狱寺隼人来说，Reborn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带着“姐姐的前男友”的标签，即使后来加上了“十代目的家庭教师”“最强的阿尔柯巴雷诺”“彭格列的门外顾问”等注解，这个似乎开始泛黄的标签依然存在。
　　对于Reborn，狱寺有太多难以理解的地方，但他也没有想过去了解。在很多情况下，他其实是个相当缺乏应有的好奇心的家伙。
　　在说好听点叫人才济济说难听点就叫怪人遍地的彭格列中，他和Reborn的相处模式算是最为正常。
　　接任务——完成任务——汇报——重复。
　　没有公物损坏，没有横生枝节，连些许的耽搁都没有。十代目忍不住握着狱寺的手说“你真不愧是我的右手”。
　　即使过了毛躁的少年时代，十代目的夸奖依然可以让狱寺飘着过走廊。
　　所谓乐极生悲，放到狱寺的当前境地就可以详细描述为“撞到了将尼二，将尼二手一抖正在维修的十年后火箭筒直接把他送去了两年后”。
　　两年后的彭格列，走廊上没有将尼二，24岁的狱寺隼人，看到了成人形态的门外顾问。
　　“回来得这么早？”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没听过的柔软问候和温暖的唇角轻扬。
　　“嗯。”下意识地回答，却见笑意迅速从门外顾问脸上褪去：“你几岁？”
　　“……24。”
　　“呵……”这一次的笑容，是狱寺所熟悉的，门外顾问Reborn惯常的笑容。他突然有些恼怒。
　　“现在，你该是26岁。”Reborn转身，“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
　　“什么意思？”追问得到的只是顾问不甚在意的挥手致意。
　　追上去的瞬间眼前烟雾弥漫，散去时眼前是小小的门外顾问，还有抹汗的将尼二。
　　“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狱寺觉得门外顾问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将尼二擦汗的频率加快了。
　　“嗯。”狱寺茫然回答，见门外顾问皱起的眉舒展开：“回来了啊。”
　　看样子，26岁的自己似乎惹门外顾问生气了。
　　“出什么事了？”狱寺追问，将尼二面上一红，接着掩饰般地拼命擦汗。
　　“哦，26岁的你说，我们是情侣。”门外顾问很好心地扔下一个炸弹。
　　“……说不定。”原来是这样，两年后的门外顾问，要的是他的情人，而不是两年前并不亲密的自己。
　　“说不定？”Reborn歪着头，露出一丝玩味，“说不定啊。”
　　“嗯，说不定。”狱寺郑重点头。
　　将尼二停止擦汗，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标签掉下来了，“姐姐的前男友”，这一刻，是“自己的未来情人”。
　　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呢。

　　[18R]沟通漏斗

　　云之守护者并不是个难理解的人，“我行我素”四个字就可以完美概括，绝无枝蔓横生。
　　好理解并不代表好相处，怎么和他沟通一直是彭格列上下共同的难题。
　　众所周知，云之守护者最大的才能不是格斗技巧，而是“永远只听得见自己想听的话”。
　　十代目闻言笑得那叫一个温婉——忽略如同幻象般扇动的黑色小翅膀和诡异的牛角，还有小巧的三角形尾巴——声调柔和完美：“交给Reborn就行了。”
　　某些情况下，“青出于蓝”是确实存在的。
　　被自己弟子当作活祭品扔出去的家庭教师只是在不影响首领工作的前提下增加了一点训练的时间和强度罢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师长表率啊。新加入的组员们如此感慨。
　　新加入的组员总是对守护者们心怀憧憬，尤其是有“最强”之称的云之守护者。即使他难相处的声名在外，也无法抵挡决心扑火的飞蛾。
　　结果飞蛾们无一例外地灰化了。至于原因——
　　“蠢纲说明天让你去迪诺那里。”
　　“嗯。”含糊不清的应答声。
　　“Reborn！云雀学长！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这是我的门外顾问休息室。”在“我的”两个字上下了重音，门外顾问并没有向首领投去目光，“除了不请自来的你，没有其他人会进来。”
　　“这种事你们就不能回房间再做吗？！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十代目濒临暴走边缘。
　　“那又怎样？”Reborn看了纲吉一眼，“这是我的房间。”依然在“我的”两个字上咬得分外清晰。
　　墨色瞳孔干净坦荡，完整映照出首领的身影。
　　纲吉突然感觉挫败得难以言语。
　　“草食动物。”努力种草莓的某人终于肯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出去。”
　　纲吉眼皮一跳，立场颠倒了吧？身为下属，居然敢命令首领“出去”？
　　“记得锁门。”门外顾问平静地施加追击。
　　这两个人！
　　好吧，跟这两个人讲道理是自己抽风，还是找个时间把隔音加强一点。纲吉忍耐着走出门外顾问休息室，看见又一个来送文件的新组员灰化了。
　　有的时候门外顾问比云之守护者更难沟通。前者需要的是正确的沟通方式，而后者，端看他自己想不想懂。

　　[69R]注意转换

　　彭格列的首领和蔼可亲风采醉人，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仰。
　　此刻“让人心生敬仰”的十代目正在压抑着转换成小言状态的怒气：“六道骸，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被点名的人一脸无所谓：“彭格列何必这么大火气呢？我只是刚回到身体有点控制不住力道而已。”
　　“刚回到身体所以控制不住力道？”纲吉眼皮一跳，死气火焰冒出一小簇，“我记得，你一年前就开始用这个借口了。”
　　“哦，我下次会改个借口。”雾之守护者从善如流。
　　“彭格列的修缮经费不是拿来给你补亏空的！”死气火焰猛然腾跃。
　　“吵死了。”明显睡眠不足的门外顾问踢开门，双枪对准两人，“还是说，想要我帮你们永远安静下去？”
　　“Reborn！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即使看过很多次，雾之守护者化身无尾熊攀住门外顾问不放的模样依然是一种视觉暴力。
　　说这种画面养眼的人一定是脑袋被门挤了。纲吉嘴角抽搐。
　　“别吵。”时差还没倒过来，Reborn少见地没有把身上那只聒噪的无尾熊丢出去。后者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把Reborn抱得更紧。十代目开始担心自己的门外顾问会不会死于窒息。
　　“怎么回事？”门外顾问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拥抱地狱”的影响。
　　“账单。”纲吉指指桌上那一摞高度可观的文件。
　　点下头表示理解，Reborn拍拍骸的手臂：“睡沙发三天。”
　　“诶？沙发很难睡。”
　　“地板。”
　　“会凉。”
　　“庭院。”
　　“有风。”
　　“再吵睡大街。”
　　“沙发。”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收敛了死气火焰的纲吉有些同情起骸来。
　　桌上，被遗忘的账单寂寞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