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辞》长河吟

20、销魂却在妖娆中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与罗兰齐齐抬眸，却见京城子峻冠发高束，旋身而来。
　　罗兰见势，推说夜深人困了离去。
　　“爱妃与罗兰刚刚可是在说朕？”京城子峻扬唇而笑。
　　“皇上既然听见了，还明知故问。”我佯恼道。
　　“哦，难得爱妃称道，说到谋略与城腑，朕哪能及得上爱妃之万一呢。”他眸光迷离，眼底满溢着深不见底的幽深，不知他这番话是赞美还是讥讽？
　　还来不及探测他的内心，又听他冷冷地来了一句：“爱妃为了朕的江山，于入宫后的第四十七日，私自招募兵士，培植势力，真是用心良苦。”
　　心乍然一惊，浑身冰凉，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逢，没想到，他早己掌握了一切，却一直不动声色。
　　我知事情暴露，想要辩解，也是不能了，索性神色一凛：“皇上早知臣妾辛苦，为何现在才说？”
　　他紧紧地将我手腕拽住：“朕现在要说的，倒不是要抚慰爱妃的辛苦，而是要贺喜爱妃。”
　　我一时黯然：“臣妾惶恐，不知何喜之有？”
　　他直勾勾地迫视我：“爱妃招募的这五千壮士，现如今，朕一切皆依爱妃所愿，把他们编为正式军，名义上，他们为皇家军队，实为爱妃的军队，只要爱妃一声令下，这五千将士，必将为爱妃誓死效命，这你该满意了吧？”
　　我低头，眉眼寂寂，内心却是惊惶。大臣私底下募兵，此乃死罪，而他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他的笑意又渐渐浮现出来道：“无论如何，爱妃的心情，朕岂有不理解的？”
　　这话，逆转得太快，我先是一怔，后挑了挑眉，想审视他，却见他面颊朗惑，轮廓深邃，凤眸狭长，长眉斜飞，一双眼睛锐英逼人，隐含了震慑鸿蒙的锋芒，倪视他良久，竟一时失神，摸不透他的心思。
　　“皇妃卸一身坚甲，内心也并非冷硬如铁，终将被朕感化了。”他俯身在我耳边低吟，绵软的声音伴着如兰气息吹进心底，缭绕盘旋。他的目光，如同妖孽，似乎要穿透我的心灵，瞳里流露出几分醉意。
　　我慌忙收回视线，欲强辩，却又觉得口拙。
　　“皇妃近日来为了战事操劳，月余没见，越发清减了。”他以指尖轻轻滑过我的下鄂，温暖的眼神里闪过深深的怜惜。
　　“保卫国家，人人都有责任，这只是尽臣之本分。”我迎上他温热目光，心头莫名起伏。
　　“难得你知道，尽自己本分，可是，长久以来，你却一直只想做个摆设，不是吗？”他乍地反问，神情不复往日之淡漠。
　　他一语道破我的心思，我心头一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朕不许你再做花瓶，朕要你做朕的女人！”他一只手臂突然勾住我的腰身，将我搂住胸前。灼热的目光注视着我，一刻都不曾转移视线。
　　如此露骨的话经他口中说出，我一时错愕，想必他醉了。“皇上、、、、、、？”我柔声轻唤他。未等我说话，他滚烫的双唇已封住了我的唇。
　　“皇上醉了。”偷了个空档，我试图挣脱了他的勾缠。
　　“朕没醉，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那炙热的双眼似燃烧了两团火焰。
　　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他把我拦腰抱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内殿 。
　　他把我重重地压在棉榻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发际，拔下了绾在我发间的玉簪，乌云般的长发如瀑滑般落在枕上。
　　“朕已不能再等、、、、、、”炙热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喘，久久未散。
　　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眉心，蜿蜒而下至唇。他独有的气息疾疾向我迫近，浓郁的酒香将我熏得沉醉，
　　我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他双手已悄然拉开我襟前的蝶扣，亵衣也从肩头轻轻滑落。精致的锁骨和高耸的□□已然呈现，光洁的双腿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显修长。我全身战栗，浑身无可抑制地颤抖。
　　唇齿厮磨间，我的思绪已经不再清醒，我双手不断地抗拒，神思还在犹豫，心里似有万分痛楚。他逼迫我入宫，拆散我和师兄，他的父亲害我家破人亡的仇恨刺痛我的心灵，俗话说父债子还。我与他真走到了这一步，我竟如临万丈深渊，惶恐不安。不，我不能与他有这种肌肤相缠。即便我要靠他帮助我灭掉北周，我也不能。
　　我使劲摇头，苦苦挣扎着，“不，你不要这样。不要、、、、、、”
　　他仿佛没看见我摇头，一个翻身将我压得更紧。“就算你心中还不甘愿，我亦不能再等。”他的唇齿蜿蜒啮住我的耳垂，他的吻抚触过我的脖颈，他的掌心摩挲我的肋骨和胸脯。
　　我急促地喘息，隐忍着内心的狂乱，紧合着双腿，紧紧纠住他下滑的手，拼命阻止他。
　　“以你的智慧，美貌作为武器，早日取得南越皇帝的宠幸，让他早日向北周发兵，报仇雪恨，这就是你的使命！”师父的话重重地在我耳边回响。可是，我仍旧无法松开手，尽管我知道，我最纯净的身子，再也无法献给我深爱着的男人。
　　他抓过我死死相抵的小手，在我的耳畔低吟道：“我知道你旧情难忘，本不想勉强你，可是时间越长，你与我之间越是疏离。”
　　“这是我们之间的宿命。”我挤出一丝力量，哑声道。
　　“但我却偏要对抗宿命，哪怕宿命不济，我也绝不罢手。就算你早已心有所属，我也不能放手。”他眉目间尽是专横，声音如金丝一般坚韧。他当然不知道我与他之间存在的仇怨，只是一味地介怀我与云牧笛之间的感情。
　　“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忘掉他。”我低声哀求他。
　　“你休想！过了今晚，朕就是你真真正正的男人，朕就是你的全部，你懂吗？”
　　浓夜暗黑之中，耳鬓厮磨，四肢交缠，我默默地承受他火热而温柔的爱抚。
　　他的眸光里尽是痴痴的柔情，如同阴冷的冬天里袭来一阵暖暖的阳光，把我心中的痛楚缓缓驱散。在他粗喘的气息呼出的同时，他卸下他的纱裳。我知道这一刻，执拗如他再也不会停止，我被他牢牢禁锢，挣扎不过，于是缓缓地盍上了眼睛，任他从肩头细细啮吻，直至胸口。我想要退，身体又觉得柔软无力。心情异常矛盾，心酸中又夹着莫名的异样，似怅惘又似跃然，这般滋味，竟从未有过。
　　“疼……”腿间撕裂般地痛楚迫出我紧闭唇间的呼喊，我挣扎着，紧蹙眉头，眸底涔涔泪水，无声息落下。
　　他轻轻吻上我的眉，尽是温存，“别怕，忍一忍…..” 缠绵又醉人的声音舒缓着那永生铭刻的痛楚。他的动作极是温柔，用那样柔和的眼神看我，仿若凝了一池太液春水，清晰的倒映出我的影子。渐渐地我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下挣扎起来，我攀附在他的身躯上颤抖，体验着空前的羞涩与狂乱。
　　谁的俊眸忧伤地望着自己？谁的气息炙热而急促？谁的温暖令人沉迷半生？谁的缠绵如此天旋地转？
　　仿佛瞧见那白衣胜雪的衣影，似乎望见那温润的如风微笑……可是，那么虚妄，那么模糊，如同镜花水月，那么匆忙地消失了，再也寻不到了。
　　我被带到了神秘的顶点，尤如攀上了华山之颠，外面的世界已经和我无关，我甚至忘记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
　　红软帏幔轻轻落下，床幔低垂，春光旖旎，无限缱绻。
　　激情平复后，他拥着我枕在他的臂弯里。这个人，真正成为了我的男人，一生一世都与他恩恩怨怨，纠缠不清的男人。
　　我身体疲倦，然而内心夹杂的纠痛让我却久久不能入睡。师兄，一宸没脸再见你，一宸与你诀别。
　　“还在想什么？” 他支起身子，眸底投射出一片阴影。
　　“我什么也没想。”我绝望，豁然道。
　　“夜已深了，赶紧睡吧，乖。” 他温润的面容在烛火的映衬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他用唇轻轻碰触我的两眉之间，他那独有的清馨气息扑面而来。
　　我终于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日光也姗姗来迟，生怕惊扰我的睡梦，待我醒来时，京城子峻不知何时已起身离去 。
　　何梅，沐春来侍候我沐浴。她们见到我，郑重地跪下，齐声道：“恭喜娘娘。”
　　我玉面飞红，俯首不去看她们。
　　“娘娘，请下榻沐浴更衣。”何梅近前，扶我下床。我脸色苍白，一直发愣，洁白胜雪的床褥上面竟是一尘不染，那么之前的那些谣言岂不是坐实了、、、、、、、

作者有话说

　　亲们，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