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开你就会来》空**眸

3、第二章 初见

　　喧闹的街市，华灯初上，涌动的人流，有卖气球的，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好看的动物气球；有母亲牵着孩子，孩子牵着乖巧小狗的；有摆在地上贩卖精美饰品的；有推着车停滞在街道灯光下卖烧烤的；有用晾衣杠挂着衣服卖服装的；有移动奶茶屋卖奶茶的。在这喧闹的人群中，形形色色的人潮里，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生活风景，难怪这里会称之为彩虹桥街道，可是这些风景在十二点之后，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彩虹桥上的灯火在十二点之前便会熄灭，准时的让人怀疑那些灯火已经被电脑程序化了。
　　这些风景这些人宛若一群在十二点之前赴宴的灰姑娘一般。十二点之后各自归各自的去处，不再出现，没有人愿意与黑夜相伴，可是啊，还是有些人例外的，就像李子落。
　　她总是一个人站在不高的阳台，把落地窗打开，然后深吸一口气，让外面的喧嚣和各种食物的遗留的香气随着空气瞬间朝鼻腔和耳朵的深处奔去，她喜欢这种被世界声响与气味填充满的感觉，等到人们华丽散场，她才会一个人戴上她的舞鞋和心爱的蓝色鸢尾裙，来到已不再喷水的喷泉中央，一个人尽情地合着月光舞蹈，疯狂却优雅，美丽却带着丝落寞地舞蹈着，知道筋疲力尽，才会慢慢的离开。
　　走回家的路上，她喜欢塞上耳麦听着午夜的收音机，偶尔电台播出她喜欢的旋律，她总是认真的听着，轻快的哼唱，这样的生活，一天又一天，没有人知道她午夜十二点的秘密。
　　她总会在熄灯之后，打开落地窗，开一盏床头灯，然后再偷偷的溜出来，然后从一楼的阳台，跳到阳台下面的停车棚天台，再从旁边的楼梯下来，轻而易举地出了家门，一个人走在午夜无人的街道，心情好就随意舞蹈一段，路旁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年轻脸庞，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但更长的时间，她习惯一个人坐在彩虹桥街道的旁边椅子上，偶尔抬头看着天边一直呆在原地的北极星，北极星为别人指引方向，可自己却只能寂寞地呆在原地不动。人生，便是这样子的吧，有寂寞也会有成就，它为许多迷路的人指引过方向，也许也受到过许多人的衷心赞美。
　　十七岁的她总有自己的骄傲和执着，可十七岁是多么美好的年纪，有光洁的面容，有稚嫩的皮肤，还是一个相信诺言，信仰爱情憧憬未来的年纪，是一个会发生很多故事的年纪，也该是有些故事会发生，用来填充自己光鲜亮丽青春的年纪。
　　可在获得了全省芭蕾比赛一等奖之后，她的名声大噪，父亲也为此感到骄傲，母亲更是经常带着微笑迎接那些想来取经的父母。学校更是为她开了一些特许的先例，毕竟她品学兼优，不仅周末可以随意进出学校钢琴房还可以有专门的老师和弹奏者。
　　也许子落也不知道，自己后来会跟这个钢琴弹奏者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更不曾想有些人，遇见了，便是注定要与之纠缠一生。
　　与他相见是一个阳光大好的晴朗天气，当时她一个人趴在钢琴旁睡觉，门轻声开了，一名身穿白色衬衣，干净驼色的棉布裤，还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他面带微笑。并没叫醒在一旁睡觉的她，偌大的玻璃窗户，阳光投射在她沉睡的脸上，白色的棉布裙子泛起一圈白光，空气中散发着粒子，被阳光吸引着，在她的发丝间跳跃着，闪烁着安静的光芒，美的让他的呼吸也不敢大声。男孩认真地打量着女孩，五官不算精致，但是看起来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望舒看着手小心翼翼的放他的琴谱时候，还是不小心碰到钢琴的黑白键，发出了一个音符，惊醒了沉睡中的子落。
　　子落醒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少年，浓眉，眼神慌张，有着看起来很松软的发丝，“你是谁。”子落一脸的戒备。
　　“我是老师叫来的，我，是弹钢琴的。”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竟然会在她面前结巴，而且甚至还很紧张。
　　“呵，”子落听到他对自己的介绍，弹钢琴的，很直白的介绍，让人联想起菜市场的卖菜阿姨，介绍自己，我，就一个卖菜的。想来便觉有些滑稽，那么高雅的钢琴师，却被他如此直白地介绍显得有些蹩脚，子落不由得笑了。
　　望舒看着突然朝他绽放笑容的女孩子，心中某片地方不知不觉地熔化在她的微笑中，在望舒愣神的片刻，老师进来了。
　　“看来你们都认识彼此吧？！”老师说着额“那不用我介绍离开了吧。”
　　“老师，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望舒的脸微微泛红。
　　“哟，那我介绍一下。“
　　李子落从钢琴旁边走到他跟前，带着一抹微笑。
　　“她呢，是我们学校的骄傲，获得省级芭蕾舞比赛一等奖的李子落。”老师说着。
　　“而他呢，则是我们学校引以为豪的，获得全国专业钢琴考级钢琴十级的何望舒，那你们认识一下，我去安排一下排舞。”老师说着，便忙去了。

　　“木子李，木子子，落花落，李子落。”女孩说着便拿起放在钢琴上的书包，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男孩，于是客气的问“你呢？”
　　“为何的何，仰望的望，舒展的舒。”男孩愣愣地回答，他奇怪自己今天的状态，让自己好尴尬，也从未碰到过这样子的情况。
　　“你的名字很有飞的感觉啊。“女孩说着，然后从书包中拿出她的舞鞋，是一双白色的上面镶嵌了很多亮片的舞鞋，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两侧还有长长的白色绸缎。
　　何望舒笑看一下，“是么。“飞，是父母给予他的愿望吧。而他也在尽量不让父母失望，究竟是该庆幸，还是不幸？飞总归是要些代价的吧，所以他的代价便是以本应该快乐的童年作为牺牲。
　　子落没有发现他异样的神色，拿起舞鞋进了更衣室，等老师忙好后，子落也准备就绪了，她穿上了那双白色的舞鞋，而望舒也开始坐在钢琴旁边试弹。
　　“那么，现在开始，望舒你弹那首我给你的选的曲子，子落你跳我之前给你排练的舞蹈。“

　　“今天排练到此结束。”窗外的夕阳吐露着最后一道光辉，老师很满意的说：“希望我们学校这两大宝可以合作愉快。”然后放心地交代“以后你们约时间排练吧，基本就是这样子定下来了。老师还要帮学校彩排其他的节目。老师先走了。”说着便离开钢琴室。
　　空荡荡的钢琴室，子落从更衣室换下白舞鞋，脚上已安然穿上平底鞋，看起来有些显大，走起路来，鞋子的脚后跟会拖着地板，“我先走了，时间改天约。”子落一脸疲倦。
　　“你没事吧。”望舒收拾好书包，跟上她的脚步，“要不送你回去吧。我有自行车也方便些。”
　　“不用了，时间我改天会再约你，再见。”子落背起背包，然后朝着另一条路慢慢的走，望舒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和刚开始胖若两人的她，她走的那么慢，是因为鞋子号码太大的缘故吧。他摇了摇头，准备甩开对她的关心牵着自行车准备离开。却在不经意的转身时发现地板上有一张素描。
　　他捡起，画上的身影很熟悉，细看才发现画上弹钢琴的人竟是他自己，是谁在偷看他？他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人，于是只好把画用石子压在窗户边，然后离开。
　　一个身影晃过，窗台上的那张画消失不见，被一个背画板的女孩塞进她那可爱的红色背包里。
　　三个人三个方向，往各自的目的离开了这里，可命运却将这三个人又拉在了一起。
　　五月的天，阳台上的鸢尾花开始开花了，蓝紫色，六个花瓣状的叶片组成，宛若一直欲飞的蝴蝶，据说因为花瓣如鸢尾鸟尾巴所以才明为为鸢尾花,它还有另一个署名isrs为希腊语“彩虹”据说，彩虹女神爱丽丝主要是众神与凡间的使者，将善良的人死后的灵魂经过天地间的彩虹携去天国。
　　子落无聊便翻了翻关于介绍鸢尾花的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她放下书，坐到阳台上的鸢尾花旁边“鸢尾，你说，我善良吗？”子落呢喃地问，不等鸢尾花做出与表态，她的肚子便开始抗议了，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便饿了。
　　于是她一个人下去放了两个蛋，白水煮蛋加糖水，应该是她最喜欢的，她小时候经常吃这个，在每个深夜，母亲都会准备一碗给自己吃，那时候可高兴了可是随着父亲生意越来越红火，母亲也顾不上家了。
　　自己煮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放那么多糖，终于吃到一半，还剩下的全部倒掉，实在是太甜了，倒掉之后，她才叫醒早睡的仆人安姨让她帮自己洗碗，而自己则上了楼。
　　坐在阳台上，望着星空发很长的呆，偶尔有飞机掠过，一闪一闪。星星因为云朵的流动而眨巴着眼睛。耳朵里塞着的耳麦，听到了广播，主持人用干净的迷人嗓音，说着深夜的情怀播出的音乐也是如此般的动人，似乎披上黑夜的色彩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迷人而神秘。
　　如果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与DJ相识相知相爱过的某个人，也许那个人也会认真的听着DJ的熟悉嗓音，那时会不会依然笑脸如花，还是释然落泪。
　　子落习惯抱膝而坐，一个人的阳台，一个人的小情调，偶尔也会躺在沙滩椅上，仰望着星空，然后抱着一床被子盖好，也许就那样枕着星光入睡，她早已习惯了这样子的夜晚。
　　等到子落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公主床上，她看见落地窗沙滩椅上躺着另一个人，他用认真的表情望着星空，“你怎么开看？”子落文他，夏舟回过神，“哦，你醒了，我刚来不久。”
　　“怎么进来的？”
　　“安阿姨给了我你房间的钥匙，你忘记啦，是你让我向安阿姨拿的。”“嗯，”子落应声，然后坐在他旁边，“最近生活如何？”子落问他。“还不是那样，你呢？”夏舟文她。“我呀，最近学校百年大庆，在排演节目。”子落说着，用手弄了弄阳台上的鸢尾花。
　　“生活还是那么多姿多彩。”夏舟感叹地说，“呵，算看了吧，怎么样，你还没找到她么？”子落问他，他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似乎有心事。
　　“没有。”像是逃避似的，很快的就接话了。
　　“是你没去找吧，像你这样子的人，若想找到一个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你还是那么聪明得让人觉得你不可爱。”夏舟对她开玩笑滴说。
　　“是啊，我也觉得有时候，我自己一点也不可爱。”子落乖乖的说着，还假装自卑的低下头。
　　“呵呵，你真是能让人心情愉快。”夏舟笑了、
　　“是么，那么说说你为什么不快乐。”子落望向他，夏舟伸出手摸着子落的脸，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似有很深的感情无法言语。
　　“你，你喝酒了？”子落在靠近的距离才闻到他一身的酒味，不等子落反应，夏舟已经把她压在上身下了，天空的星光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