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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Chapter 27(1) ...

  •   我离开别墅后,直接去了莲姨的店里。

      我并非不能回我和外公住了二十年的家,尽管那曾经发生命案被封锁了,我也可以撕了封条住进去,可惜那儿到底是个伤心地,我不想回去。

      等我到了莲姨的温柔乡,满眼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个点店里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没有客人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拥着莲姨一边打牌一边喝酒。

      我一脚踹开一个女人,一屁股在莲姨的旁边坐下。

      莲姨叼着一根烟,满嘴的烟雾直接喷到我的脸色,“靠,你谁啊?!”

      往常回来的时候她也会这么说,那时我会直接把一沓钱甩在桌面上,底气十足地说:“老子是你们大爷,还不赶紧来伺候?”

      可是现在……呵呵,被打回原形了。

      我举起双手,“我是苏早早,我啥也没了,特意回来投奔你们的。”

      “少骗人了!”阿清大喊,俩手一挥,“姐妹们上!搜她!”

      莲姨瞧出我神色不对劲儿,把这帮疯女人轰走,摁灭了烟头,靠近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和我说实话。”

      我嬉皮笑脸,“能有什么事呀,就是重新成为苏早早了呗,没钱,没房,没车,没男人,再次成为两手空空的苏早早。”

      莲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是不信我装模作样的愉悦。

      一把将桌面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扫在地上,我一脚踩住桌子,熟练地开始洗牌,对阿清她们吆喝,“去,把我原先那帮小弟叫来!告诉他们这条街的大姐大苏早早回来了!重新开局!不赌光最后一条裤子不尽兴!”

      莲姨说:“我还以为失恋的姑娘都会借酒浇愁呢。”

      我翻翻白眼,“不懂得自爱的妹子是永远不会有人要的。原本我就够难受了,还要用酒精让自己更难受,这不是找抽型的么?或许是我其实没有那么难受,或许是我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喜欢他。”笃定都点一点头,“嗯,对,一定是这样。”

      莲姨汗颜,“你在自我催眠什么?”

      一帮旧日的狐朋狗友如山洪暴发般涌进店里,个个都问我这一年去了哪里,我叼着烟与他们插科打诨,胡编乱造我在外的经历,威风凛凛,仿佛我的臆想才是真实的生活。

      这一晚我是彻底疯了,抽烟,赌钱,叫喊,狂笑,世界好像以我为中点,万物围着我旋转,我在众人之上嘶吼着,喧嚣着,呼朋唤友,酣畅淋漓,忘记了一切纷扰、伤痛,直到门外天光透亮,我才用尽了所有力气,精疲力竭倒在莲姨的怀里艰难入睡。

      我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一直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吵得我肝火大旺,挣扎爬起身,不知怎的居然是睡在蟑螂横行的厨房里。

      莲姨的店有个小厨房,天天用但没人打扫清洗,我以前倒是偶尔在这里打个地铺什么的。不过我明明记得是睡在外头的沙发上的,怎么被挪到这个腌臜地来了?

      心里窝火,我当即提起一把菜刀冲出去,劈头盖脸架在门口嚷嚷的那人脖子上,破口大骂,“我/操!信不信老娘分分钟砍死你眼角都不带眨的?”

      ……

      全世界都安静了。

      我看见瞿彦阳一脸错愕都盯着我,也眼睛不带眨的。

      掂了掂手中的菜刀,我寻思着干脆用它来抹脖子算了。

      “苏早早……是你么?”瞿彦阳的声音里满是怀疑。

      “……”

      “……”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满脸油污灰渍,头发乱糟糟地打着结,指不定上头还有一只小蟑螂,衣衫不整,腰间插着一把菜刀。

      “早早,你朋友?”将瞿彦阳拦在店门口的莲姨用孤疑的目光在我和瞿彦阳身上逡巡。

      “嗯……”我捋顺头发,“算认识,莲姨,这事儿我自个儿解决,你进去吧。”

      莲姨叹了一口气,走回店里。

      我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好让自己精神一点,口齿不清地问他,“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瞿彦阳呆愣半天,好不容易才接受我真的是苏早早这一事实,支支吾吾地说:“邓安妮今早来这一带拉业务,碰巧路过这家店,看到你在里面……是她告诉我的。”

      我吐出一口烟圈,“你和邓安妮还有联系啊?”

      瞿彦阳严肃地说:“她家里出了问题,父母都离开本市了,她一个女孩子在这座大城市里无依无靠的,还丢了工作,我和她认识一场,怎么可能不帮她。”

      我笑眯眯地拍一拍他的肩膀,在他的白衬衫上留下五条黑色指印,“小伙子,人不错嘛,就是待错地方了,赶紧打哪来回哪去吧。”

      “苏早早,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瞿彦阳终于想起自己来找我的原因,“这里龙蛇混杂,你一个姑娘家,太危险了,赶紧跟我走!”

      我甩开他伸过来的手,“你蠢啊,你睁大眼睛瞧瞧好不好?这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都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了!瞿彦阳,我可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这点你也是清楚的好不好?”

      “到底发生什么了!”瞿彦阳朝我怒吼,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如此怒不可遏的神情,“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是因为……因为文先生吗?”

      “当然不是!”我矢口否认,“是我不想再当金丝雀了,当金丝雀好累,每天都要唱歌跳舞,我做不来,所以就回老窝继续当我的麻雀了。”

      “可是……”瞿彦阳环顾一圈四周乌烟瘴气的环境,“我不能让你待在这种地方,你跟我走,至少我可以……”

      “好啦,小少爷。”我甜甜一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要再挂念我啦。赶紧走吧,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来的好。”

      “我、我不会放任不管的!”瞿彦阳跺跺脚,转身走了。

      我翻个白眼,回店里继续补眠。

      这一觉睡得及不踏实,在梦里我哭嚎着捶打文昱奕,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文昱奕搂住我,“早早,你听我解释!”

      我将他推远,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文昱奕颓丧地走远,“那好吧,我不说了……”

      我赶紧抓住他,“混账!你怎么能够始乱终弃!”

      文昱奕回过头,居然变成瞿彦阳,“早早,你快醒醒!快醒醒!我带你离开这里,那个地方保证不会被文昱奕找到!”

      等等,这声音也忒真实了,好像就真的在我耳边说似的。

      睁开眼,瞿彦阳放大版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毫不犹豫一拳捶过去。

      “呜哇!”瞿彦阳捂着鼻子倒地不起。

      “莲姨!”我一咕噜爬起来,气鼓鼓地瞪着在一旁一脸看好戏表情的中年女人,“你怎么把他给放进来了?你也不嫌降低店里的格调!”

      “怎么会呢,”莲姨抖落烟头上的烟灰,“我瞧着这小子骨骼精奇,不似凡人,或许会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所以就放他进来了。”

      我自然能够理解莲姨话中深意,可是我觉得现在自己这副行尸走肉的状态也挺好,至少我不会闲着没事做想起过去一年所发生的事情。

      “莲姨,”我冷笑,“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和尚道士,他呀,是咱们省省长家的公子哥儿呢。要是被他老爹知道他儿子来你这里,保证让你关门大吉!”

      “什么?省长少爷?!”阿清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瞿彦阳身上,“哇!小少爷,我叫阿清,求包养啊!”

      瞿彦阳怎么扒也扒不开属狗皮膏药的阿清,被她勒得快咽气了,为了活命,只能以可怜兮兮的目光向我求助。

      我撇撇嘴,懒得理睬他。

      阿纯忽然跑进来,把阿清往厨房外拽,“快跟我来,店里来了个大帅哥,一看就是款爷!你可是我们店里的一枝花,不能放他走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口忽的一阵狂跳,不会是……

      阿清一听到“款爷”二字,立即撒手不管瞿彦阳,抬一抬胸脯,扭着水蛇腰出去了,不一会儿,她风情万种的声音传进来,“哟,这位老板,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吧?我是……”

      “我找苏早早。”

      我瞬间僵立在原地,仿佛站在结冰的湖面上猛地跌进窟窿里,水淹没头顶的下一秒就彻底溺毙,死的时候,透心凉。

      不、不会吧……文昱奕,他怎么在这里?

      我害怕不已,几乎要把一口牙齿咬碎,身子抖得像赤身裸体置于寒冬腊月之中,心脏被揪成一块石头,沉重得发疼。

      紧紧地勒住莲姨的胳膊,掐出一条条红印子,我用极低的嗓音尖叫,“莲姨,救救我,我不能让他看见我,救我!”眼尖瞥到旁边有一把刀,口不择言,“要、要不我把脸划花,他就认不出我了?”

      莲姨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被吓的,倒吸几口凉气,“你疯了吧?前面这位小帅哥来也没见你表情这么恐怖!”

      不一样,文昱奕和瞿彦阳不一样。

      我并不是觉得和莲姨和这家店扯上关系丢人,毕竟我从小就在这儿厮混,面子和感情不可相比。而是命中注定有些东西,绝对不能给某个特定的人看到,死也不能。

      提到瞿彦阳,我想到什么,立即揪起他的衣领,“他怎么会在这里?”

      瞿彦阳惊恐的瞳孔里倒映出我赤红的双目,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中午从这儿离开之后,就去公司找他了……”

      “你混蛋!”我愤怒地将他摔在地上,不忘恶补两脚。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慌不择路之下爬上厨房的天窗,从那里翻了出去。

      瞿彦阳也紧跟在我身后,只是这块街区的小路就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复杂多变,我熟悉地形跑得又快,不多时就把他甩掉了。

      正要庆幸终于摆脱这个包袱,却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哟,这位小哥儿,没见过你啊,外头来的吧?身上这衣裳真好看,送给哥儿几个吧?”

      我无奈地扶额,任命地折了回去。

      在一条巷子深处,瞿彦阳像一只被扒光毛的小母鸡被两个小混混掐着脖子逼进角落,嘴里反反复复地重复几句没用的话,什么“放开我”、“我要报警啦”之类的。

      我上前拍了拍为首那个小混混的肩膀,“阿南。”

      阿南一脸恶相地回头,瞧见是我,转眼换上惊喜的神色,“哟,苏姐,怎么是你?昨儿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今天居然碰见了。”

      我淡淡地说:“阿南,那是我朋友,给个面子,放了他。”

      阿南不可置信,“苏姐你朋友?”

      我从衣兜里掏出两盒烟,“给你两包烟,拿回去分给兄弟们抽。”

      阿南接过烟盒一瞧,“哇,名牌!苏姐真大方,”笑嘻嘻地放开瞿彦阳,“有空聚聚啊。”

      我“嗯嗯”地应着,等到他们不见之后,睨了眼瞿彦阳,“你还真是……够会惹事的。”

      瞿彦阳捂着脖子一阵干咳,“我、我不会把你一人扔在这种地方的。”

      我不觉好笑,反正莲姨的店是待不下去了,索性问他,“那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我在城东帮邓安妮租了一套房子,”瞿彦阳在前头领路,“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那里好了。虽然不大,可也好过这种地方啊。”

      邓安妮见到我的到来很是惊讶,瞿彦阳解释道:“早早家里遭逢变故,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我让她先在你这里住下。”

      邓安妮脸色难看,小声嘀咕,“遭变故也不至于跑到那种地方去厮混呀。”

      我和瞿彦阳懒得理睬她,都装作没听见。

      没坐下多久,邓安妮就接到一通电话,便起身出门跑业务去了,临走前她还不放心地看瞿彦阳一眼,可是以她现在的境况,工作挣钱才是第一位。

      肚子咕噜一响,我唉声叹气,“今天我也够倒霉了,被你折腾来折腾去,水米未进啊,你请我吃饭吧。”

      “好啊!”瞿彦阳眼睛一亮,“我请你吃牛肉面。”

      我和瞿彦阳走在街上,天色向晚,人流依然如织,瞿彦阳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说笑话给我听,我依旧是一副懒懒的样子。

      身后传来喧嚣声,好像有人在议论纷纷,“哇,拍电视剧么?”“不对吧,是个疯子吧?”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回过头,一个人影就直愣愣地撞进我的怀里。

      这人衣不蔽体,一身恶臭,嘴里疯疯癫癫地嘟囔着什么,我心跳得更加厉害,拂开她遮脸的乱发,看见一张脸——我在过去一年里无数次站在镜子前都能看见的脸。

      瞿彦阳一声惊呼,“嫂子!”

      “快把衣服脱下!”我喊道。

      瞿彦阳即刻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脱下短外套递给我。

      我手忙脚乱地帮华之琦把衣服套上,仔细打量她一番,她的脸细看之下不难发现掌印,红肿可怖,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头发油腻腻地黏在一处,神智混乱,完全没有认出我是谁。

      我错愕地问她,“华之琦,你怎么在这里?黎媺呢?”

      一听到“黎媺”二字,华之琦双目瞪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口齿不清地乱喊,“媺媺!媺媺!媺媺在哪里?我要找媺媺!”

      我紧紧搂住她,免得她再发疯似的乱抓一气,不忘指挥瞿彦阳,“拦车!把她送回华家。”

      “不、不用打电话给文先生么?”瞿彦阳一边拦车,一边惊恐地看着华之琦,他从未见过华之琦这副疯癫的姿态,不过想来他以前见到的,都不是华之琦。

      “打什么!”我恶声恶气地说,“现在只有华家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把华之琦和瞿彦阳塞进出租车里后,我对司机报上华家的地址,便退到一旁。

      “你不一起来么?”瞿彦阳扒着车窗问我。

      “不了,”我指一指马路斜对面的牛肉面店,“我在店里等你。”

      三个小时过去,我连吃两碗牛肉面,连汤也喝得精光,虽然现在的心情我吃什么都味同爵蜡,可还是强迫自己吞下肚,只有那样我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瞿彦阳回来,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喘气道:“我带着嫂子一进她家,华老太太刚看一眼就晕了过去,还好她家的家庭医生在,没出什么乱子。华老太太醒来之后倒是镇定,问了我几个问题,便让我走了。”

      “问了你什么?”我迫切地问道。

      “不过是问我是谁,在哪儿遇见嫂子的,身边可还有什么人之类的。”瞿彦阳端起茶杯大喝一口,“我都如实回答了,不过我说遇见嫂子的时候只有我一人。”

      瞿彦阳是因为觉得我和华之琦俩人的关系太尴尬,才没有说出我也在现场。

      我摇摇头,“没用的,老太太没问你是怎么知道华之琦家在哪儿的?按理说,以你的身份应该是把她送回文昱奕那里的。”

      瞿彦阳面容一僵:“这……”

      我利索地站起身,“我要走了。”

      瞿彦阳也不问我去哪儿,只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边,直到看见我来到码头,才变了脸色,“你真的要离开?”

      我没时间和他解释,熟门熟路地找到码头老大,交给他一些钱,恳求他看在往日我和他关系不错的情面上,托他今晚务必将我从水路偷偷带离本市。

      码头老大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走了,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我孤苦无依,毫无保障,有人要找我算账,轻而易举。

      “我怎么觉得你在逃命?”瞿彦阳不安地搓着手。

      我笑吟吟地对他说:“我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吧,等你听完后,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迫不及待地要逃命了。”

      听完一切实情,瞿彦阳瞳孔一缩,“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不怕进监狱么?”

      “进监狱?”我冷冷一笑,严厉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二十一年来做过的坏事足以让我下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这些不算什么,我也不怕。只是你,不要再牵涉其中了。”

      两两相对,无语。

      瞿彦阳极不适应我和他之间冷凝的气氛,大约过了五分钟,他开始没话找话说:“今天的天气真好,都能看到星星呢。你瞧,那是大熊星座,那是猎户座,那是……”

      “你懂的还真多,”我感慨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和女人谈论星星?”

      瞿彦阳面容一僵,“什么意思?”

      我撇撇嘴,“他也和我谈论过星座,不过居然讲的是全世界的人都晓得的北斗七星。你看,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你懂得很多东西可以去讨女人的欢心,他知道的也就这么一点儿,巴巴儿地说出来和你分享,可怜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刺猬,为了向你示好,翻过身子把所有的尖刺压在背后,对你露出柔软的粉红色的肚皮。你怎么忍心拒绝他呢?你可是他孤注一掷也想拥抱的人啊,没有人能够说得出拒绝的话语吧?”

      “难道你还想回去?”瞿彦阳问。

      “怎么可能啊,我可是被那只刺猬扎得满手鲜血淋漓,即使他给我看过他最无害的肚皮,也不能代表可以忽略他伤害过我的事实吧?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矛盾,明明是不可以相互依靠彼此取暖的,就是忍不住要靠近啊。等到身体破碎残缺了才知道逃跑,真是无可救药不知死活呢。”

      “他不是好人!”瞿彦阳气急败坏地说。

      “闭嘴!”我冷声道,“我和他吵架闹矛盾,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但谁敢说他一句不是,我第一个不答应!”

      瞿彦阳像个孩子似的不甘心,“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不,我和文昱奕之间,是两不相欠。”

      “那我们之间……”

      我淡淡地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瞿彦阳反问,“如果我偏要勉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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