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坦利的后裔》朱阙清秋

10、贤者之石（补齐）

　　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除了真正的恶咒——来自邪恶的黑巫师，试图致人于死地的恶咒。

　　有人想要杀了哈利。

　　李蕾浑身颤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对面，那里恰好有个黑魔法专家。那个人已经站起来了，把后面的两排座位挡得严严实实，他的嘴唇在快速颤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哈利。

　　“……是斯内普。”赫敏喘息着，说出了那人的名字，她也从望远镜里看到了。

　　就算她们曾经有一千个认为可以信任他的理由，现在也烟消云散了。

　　“看我的。”说话间，赫敏已经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李蕾迟疑了片刻，往相反方向冲去，她单手翻过两排座位间的栏杆，跑上台阶，冲向解说台。他们的院长兼副校长麦格教授就在那里，她未必会注意到斯内普的反常，但她一定知道怎么施展解咒术——或是任何能让飞天扫帚停下来的办法。

　　“麦格教授！”李蕾奋力挤开·乔丹——他完全忘了解说，只是惊恐地望着哈利，后者现在是一只手挂在扫帚上，双脚悬空——她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指向对面的看台：“斯内普教授在对哈利施咒！”

　　出乎意料的是，麦格教授只是严厉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斯内普教授正在给飞天扫帚念反咒，他在防御黑魔法方面很有一手，波特不会有事的。”

　　这显然不是李蕾想要的答案。如果斯内普在设法抵御黑魔法，那奇洛教授又在干嘛？她再次拿起望远镜，想知道那位总是结结巴巴、有些神经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有没有在好好干他该干的活儿，虽然她对此并不抱希望。

　　她很快就在对面的看台找到了奇洛教授，他和其他人一样站在那里，凝视着哈利。但跟周围那些惊恐万状的学生相比，他显得太镇定了。他脸色苍白，表情冷漠，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词，就像——

　　他的身体猛地往前倾，挣扎着扑倒在前排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的赫敏把他给撞倒了，但她还在往前跑，斯内普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才是她的真正目标。

　　李蕾重新看向半空中，飞天扫帚仍在震动，但幅度明显变小了，哈利正在努力爬回扫帚把上。又过了十几秒，扫帚终于停止晃动，悬停在空中。在她身旁，李·乔丹如释重负地呻/吟了一声，拿起话筒：

　　“谢天谢地，哈利·波特重新回到了他的坐骑上——他在向下俯冲，速度很快，看来他一点儿也不想待在天上了——噢，这落地姿势可真够狼狈——我想他是在呕吐，不过完全可以理解——等等，他从嘴里吐了个——那是个——飞贼！格兰芬多抓住了飞贼！一百七十分比十分——更正一下，斯莱特林现在是六十分，不过这无关紧要——格兰芬多一百七十比六十大获全胜！比赛结束！”

　　二十分钟以后，李蕾跟着赫敏、哈利还有罗恩离开了仍是一片混乱的魁地奇球场，来到海格的小屋，他们围坐在火盆边上，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就是斯内普干的，”罗恩斩钉截铁地说，“我们都看见了，他一直在给哈利的飞天扫帚念咒。”

　　“但麦格教授说斯内普教授是在下反咒，他在保护哈利。我还看见了奇洛教授，他也一直在施咒语。”李蕾不太确定地说。

　　“也许麦格教授被斯内普骗了，斯内普就是在下恶咒。也许奇洛才是保护哈利的那个人。大家都知道，他的本事一向不太灵光，所以哈利才会被甩下来……”这次是赫敏，刚才她用火焰咒点着了斯内普的袍子，成功干扰了他的施咒。

　　“瞎说，”海格抱着几个锡制大口杯回来了，他还不知道刚刚球场上发生了什么，“斯内普为什么干这种事？”

　　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哈利说出了实话：“是我发现的。就在万圣节前夜，他闯进那头三头巨犬刻耳柏洛斯的地盘，被它咬伤了。我们都觉得，他是想偷那里藏着的某个东西。”

　　海格差点就把茶杯给摔了：“你们怎么会知道三个脑袋的路威？”

　　“三个脑袋的路威？”现在变成他们盯着海格看了。

　　“是啊——是我养的——我去年在酒吧里认识了个希腊佬儿，从他手里买的——邓布利多跟我借来看守——”海格磕磕巴巴地说，可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看守什么？”哈利追问道。

　　“行啦，别再问了。”海格粗暴地说，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作为看管员的责任了：“那是最高机密——也别再提斯内普啦，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一个教授是绝对不会想要害死他的学生的！你们几个听我的，喝完这杯茶，回去好好享受你们的周末——别再想那条大狗了，那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还有尼可·勒梅！”李蕾和赫敏一起重复道。

　　海格为自己再次说漏嘴而懊恼不已。

　　他们不需要再找人打听尼可·勒梅的事了，李蕾手头上就有一本从图书馆里借来的《尼可•勒梅传》。她的祖先之一、沃尔特·斯坦利八世应邀为此书作序，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尼可•勒梅先生史诗般的前半生——“中世纪以来最伟大的炼金术士，贤者之石的唯一制造和所有者，欧洲古典炼金术的先驱，著有《象形符号之书》等著作。”

　　“贤者之石？”哈利和罗恩五分钟以前就在读这篇序言，总算找到了重点所在。那天晚上，他们呆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用书包和扶手椅隔出了一小块“秘密基地”。

　　“没错，就是这个。”赫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它能把任何金属转化成黄金，还是制作长生不老药的催化剂。你看，他和他的妻子都已经六百多岁了。”

　　哈利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在巧克力蛙卡片上看过，尼可·勒梅是邓布利多的合作伙伴。一定是他请邓布利多派人把贤者之石从古灵阁取走，保管在霍格沃茨的，他知道没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安全了——也就是说，他知道有人在打它的主意了。”

　　“难怪斯内普想把它弄到手，能变出金子，还能长生不老，谁不想要啊。”罗恩说。

　　但李蕾想起了一件事：“也不一定是斯内普。古灵阁被抢劫那天，我跟奶奶从银行里出来，在门口撞见了奇洛教授。说不定是奇洛——”

　　“得了吧，蕾，”罗恩冲她翻了翻白眼，学着奇洛那种含糊不清的口吻说道，“你觉得奇、奇洛教授会给哈利下、下恶咒？一头巨怪就能把他吓个半死，他能干成什么事？”

　　李蕾不说话了。

　　但从那天开始，斯内普和奇洛每天晚上都会拖着长长的斗篷在她的梦境里穿行，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向她索要贤者之石。无论她怎样发誓、哭泣、尖叫、逃跑，他们总能在一扇又一扇大门后追上她，逼问着贤者之石的下落。

　　“不……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了……”

　　李蕾又一次汗津津地从噩梦里醒来，羞愧地发现，她把床单弄脏了。离她的生日还有好几周，她却已经是个大人了。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钻进盥洗室，庆幸自己不用在滴水成冰的十二月用手洗床单——她可是个女巫。

　　她打开水龙头，用热毛巾擦拭着被冷汗浸湿的鬓角，然后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她的肌肤原本是健康的小麦色，但它需要好气色。她看上去脸色苍白，毫无神采。“别再去想那块石头了，傻瓜。”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道，“不管是谁在打它的主意，都跟你没关系。”

　　但是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来。尼可·勒梅，它说。

　　他把贤者之石交给了邓布利多保管，此前则是古灵阁。那么在更早以前呢？既然他是沃尔特•斯坦利一世的好友，那座世代属于斯坦利家族，守卫森严的马尔伯勒庄园，是否也曾见证过贤者之石的力量？那座古老的府邸，真的是因为失去了男性继承人才关闭的吗？

　　即使没有噩梦的困扰，李蕾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在魔药课上集中注意力。斯内普教授总是在他们的坩埚旁踱来踱去，她必须竭力克制，才没有冒冒失失地跑过去问他是否对贤者之石感兴趣。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斯内普真的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野心，他一定有好几百种让她永远闭嘴的办法，而且没有一种需要用到魔杖。

　　更糟糕的是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的惨败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抓住课堂上的每一个机会对哈利或者罗恩挑衅，想让他们跳起来跟他干一架——他知道斯内普一定会偏袒他的。但这并不管用，哈利、罗恩和赫敏似乎都认定了斯内普才是“幕后黑手”，他们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他什么时候才会再对路威下手。另外，他们也不让她告诉麦格教授。

　　“那样的话，我们去过四楼走廊的事情就会暴露出来，我们五个都会被开除的。蕾，你不想发生这种事吧？”他们离开地下教室的时候，赫敏责怪地看着她，小声地说。

　　“还有海格，要是别人知道他对我们说漏了嘴，他就要遇到大麻烦了。”这是哈利。

　　“最要命的是，我们没有证据。人人都知道我们跟斯内普不对付，麦格教授不会相信几个小巫师的话。”罗恩最后说道。

　　三比一，李蕾只能举手投降。

　　午饭的时候，麦格教授走过来，挨个登记假期留在学校的学生名单。奶奶仍在四处旅行，李蕾也不想回去面对爸爸妈妈的眼神——他们似乎有点儿担心她会把魔法“传染”给妹妹——她毫不犹豫地在名单上签了字。同样准备留校的还有哈利和韦斯莱兄弟，这个假期他们跟她一样无处可去。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功课的压力，也许是因为不用再每天见到斯内普或奇洛，放假以后，李蕾就不再做关于贤者之石的噩梦了。她是今年唯一一个留校的格兰芬多女生。比起被男孩们占据的公共休息室，她更喜欢呆在塔尖的寝室里，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就着窗外的皑皑白雪看书。希巴蜷缩在她脚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圣诞节的第二天早上，她下楼去吃早饭，却看见哈利和罗恩坐在一起，低声地说着什么。在她再三保证不会告诉麦格教授以后，他们告诉了她隐形衣和厄里斯魔镜的事。

　　“晚上你也可以来，隐形衣肯定能藏得下我们三个。”哈利说着，显得心不在焉。

　　“——说不定只能看见死人，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罗恩促狭地瞥着她。

　　李蕾没接茬，她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她会在镜子里见到她的外曾祖父和外曾曾祖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