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胭脂水粉和案发地还有流寂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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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饭后一别。
阿酒和三个小捕快走街串巷找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十个里有九个对帕子上的粉和那点口脂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老掌柜捋着胡子瞪大了眼，说：“这东西有点搁久了，姑娘要不要来小店看点新的。”
阿酒恹恹把帕子收了起来，不过看到她身后站了几个捕快的架势，在知道是查案之需，不可过多告知后，老掌柜指了条路：“从这里直走，左拐后直走再左拐，然后再直走，最后再右拐，那里有家铺子的掌柜可能会看出点名堂。”
阿酒跃跃欲试，收了帕子，说了声多谢就告辞了，老掌柜在门口追吼了句：“买胭脂水粉还是我这的好，姚记的品质有保障！”
阿酒黑线。 = =
好不容易找到那家店，果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来买水粉胭脂的姑娘还不少。阿酒说明了来意，掌柜的也是欣然同意了。
只见他指尖先沾点粉末凑近鼻子嗅一嗅，再用另一个指头捻一捻，轻轻吹掉。掌柜眉头紧皱，用食指指尖又沾了一些，闻一闻后放进嘴里。
“欸？！”阿酒伸手要去制止。
掌柜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水粉也是有配方的。主要原料是食用的米，做时将浸泡过的新米细磨成浆，放进圆形的粉钵里，过段时日把沉淀底部的米粉晒干，粉块研成粉末就是水粉的基础了。不过，水粉有不同的品种在于各家的不同配方。”
说着，又沾了点粉末放进嘴里。阿酒看掌柜的举动又联想起刘夫人的尸体，默默别过头去，一定一定不能告诉掌柜的真相，实在太恶心了。
掌柜的不明所以，对帕子上的胭脂也做了同样的处理和辨别，之后绞尽脑汁，细细思索。阿酒抽空看起了店里的胭脂，细细的香香的，忍不住给自己和茶娘子也买了。
片刻之后有了答案，“这帕上的水粉细腻均匀还算不错，时间搁得有些久了，恐怕不太好用。在米粉的基础上，又添加了绿豆粉，珍珠粉，益母草还有桃花。”掌柜说，“这可能是哪家姑娘自己鼓捣出来的。这口脂应该是玫瑰花瓣研成的还带点栀子香气，也是搁得久些，色泽偏暗，香气也弱了。”
阿酒追问道：“那掌柜知道哪里可能有卖这种水粉和口脂的？”
掌柜思索了一番：“据我所知，近年来，水粉中行内的人一般已经将桃花改成了月娘花，月娘花色泽香气更为合适。口脂的话，千篇一律，又没明显的标志，这。。。”
看到阿酒失望的表情，掌柜的也有些可惜：“这东西有点少，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八九不离十吧，如果多一点的话就更好了。”
阿酒急忙道：“掌柜的也是帮了大忙了。”接着喃喃：“微生可能也没想到，从尸体脸上擦得那点粉有这么多事。”
“什么？！从尸体脸上擦的！”掌柜浑身一震，像遭了雷劈一样，脸色苍白，嘴唇干抖：“快给老爷我拿水来，我要漱口！！！”
阿酒嘿嘿嘿干笑着，此地不宜久留，一溜烟跑了。
至于另一边，李毓笔和微生安两人是慢悠悠地前往城西案发地。
还有什么比两个俏公子走在路上更吸引人的。两旁也是小贩叫卖不断。
“公子，要不要看扇子！”
“公子，要不要试试我家的馄饨来,皮薄馅足汤水足！”
“公子，要不要买奴家的一支花！”还是姑娘有自动撞上来的。
微生目不斜视，两眼不见两耳不闻，这一切都是背景，果然是不染尘埃，不带一丝云彩。旁观李毓笔，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失，亲切又自然，“扇面上的水墨略微有些逊色呐。”“馄饨，唔，改日来光顾。”很认真看着姑娘的脸，“姑娘，花不错~~~”坦然接受一个抛过来的媚眼之后，“不过，在下可不是随便的惜花之人~~~”
越往城西走，就越褪一分热闹。
李毓笔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在下李毓笔，闲人在游，还未正式请教公子的名讳。”
微生看了他一眼：“微生安。”
又是一阵沉默。
李毓笔一声轻咳，随口问道：“你和阿酒是怎么认识的？”前脚没走几步，后脚就冒出了一个微生。
微生道：“偶遇。”
李毓笔笑道：“这世间果然是有点小。”
微生默默接了一句：“缘分。”
李毓笔拔高了音量：“(⊙o⊙)哦~”然后又想到什么接着说：“我和阿酒的认识，唔，应该是这样的。”
微生的脚步慢了下来。
李毓笔微笑：“偶遇，缘分，真是凑巧。”不出意料，微生的脚步凝滞了一下后，果断加快了步伐。
两人之后莫不做声赶到案发地，一个捕快已等候待命，并将案发时的刘姓夫妇的位置大致圈起，一目了然。
李毓背手观望着四周的环境，凶手倒是挑了这么个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树，繁茂的叶影重重，枝条密密，曲曲折折的线条，好似丹青妙手勾勒出的，笔力不凡。在路旁的缘故，扬起的灰尘沾染不少，树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有精神。而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脚下的这条，尸体就醒目地摆在道旁，凶手是完全不惧会被找到？路的一端是来时走过，李毓笔回想起来，散落分布的道旁的几户小人家，最近的一个从这里走也用不了多久，人烟较稀，夜里大声呼救，难道没有人听到？至于路的另一端，李毓笔远目，掩在一片绿意之中。
微生盯着地上的痕迹，血几乎已经全渗进土里，用指尖挑起捻松土，有一丝干涸暗黑的痕迹，和铁腥味。两具尸体隔了大概三步远。大概是想起什么，细心留意周围，还不时翻动草丛。
李毓笔拧着眉，问道：“那天晚上，你在案发地？”
捕快答：“是。当晚碰巧和兄弟轮值。”
李毓笔笑了笑：“正好说说那晚的情况，唔，最好不要遗漏点什么~”
捕快一脸的严肃：“接到商队的消息，官府这边立马整队来到这里，为了以防万一，还把商队的人也是暂时扣押，昨儿个大人下令才放回去。”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着：“这里是刘老爷在的地方，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刘夫人在的地方，两人的手脚没有捆绑，衣冠整齐，甚至连发丝都没有散乱，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从地上的血迹，还有刘夫人刘老爷衣物鞋子没有明显磨损来看，死后尸体没有被拖动。至于地上的脚印，因为商队没有注意到，所以现场脚印被破坏不能辨别。至于凶器，翻遍了附近的草丛，始终一无所获。”
微生道：“未必，有一样。”说着拿起一块石头，一个尖端果然有沾上已经发黑干涸的痕迹。
捕快有些尴尬：“那天晚上看到是刘老爷被捅那么多刀，大伙就只顾去找刀了。”
李毓笔问道：“那这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查过了？” 捕快肯定地回答道：“这附近的都查过了，完全没有作案的可能。最近的那户人家当晚请了朋友做客，几个孩子在门外玩耍只见过更夫打落更时经过，此外就没有人，后来就只见商队急急忙忙去报信了。也仔细询问过了，孩子们没有听见有人呼救的声音，也没有打斗的声音。”
李毓笔又指了指路的另一端，“唔，那边通往何处？”
捕快不假思索：“从这里往那个方向，方圆几里内都是林子，有成片的桃树和梅树，花开之际迷里原的不少人会前往观赏。穿尽桃梅林，就是迷里原城西门了。不过，从这里走个半柱香，就是流寂庵了，就是那。”捕快往一座秀气的山指去，“流寂庵在山腰往下一点吧，除了月娘廟，就属这里香火旺了，没事就去拜拜求个平安。”
李毓笔摸着下巴：“那里，你们也查过了？”
捕快回答道：“自然。流寂庵就一群尼姑，该不会那么心狠手辣，不怕遭报应嗬！况且，流寂庵每日在落更时分必会落锁，唯一的一把钥匙由师太和两位辈分高的年长女尼保管，除非有紧急的事否则谁都不能出去。再说，那么点大的禅院，不见了个人怎么会没发现。大人也查探过，当晚所有人都在流寂庵中，没有可能作案。庵里没有人会武功，尼姑是一介女流，要如何出流寂庵还要杀掉两人没有引起大动静？”
微生开口：“这附近有劫财杀人的贼盗？”
捕快苦笑：“如果是这样那倒好查些，但是刘老爷刘夫人的钱财还好好在身上呢。也问过刘家的了，两人早晨出门时只说上香，在家的附近买了些蜡烛和香，此外无一物。接到消息之前家人还以为去的是月娘廟，结果去的是流寂庵。不过师太和几个女尼都看到夫妇俩在近晌午便离开了，几个香客也做了证。”
微生和李毓笔对视一眼，既如此，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哪个环节中见缝插针了，令人琢磨不透。
捕快有些琢磨不透地摸摸头，说道：“在抬刘夫人的尸体时，一直觉得有点古怪，双手不是被割了好几道吗，以前也遇到这种情况，不过那天我觉得，比起正常的情况来，手腕周围的血迹似乎要少些。”然后又释怀道：“不过也可能是晚上没看清或者想多了。”
李毓笔眯起他的那双长眼：“是么？”微生则双臂环抱，若有所思。
李毓笔带着揶揄的意味斜视微生：“现在知道那位大人为什么抓住你和阿酒不放了，唔，有点棘手。不过，”远目西边落日：“也不急于一时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胭脂水粉和案发地还有流寂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