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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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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们你来我往的时候,旁边有人低语:“这是哪来两个人,真是花容月貌,我见尤怜。”白云飞与林曦看向说话之人,不知何时,他们旁边紧跟一辆马车,有一人坐在马车厢外,双腿懒散地搁在木板上,头上簪了一朵大花,红色,脸庞粉白,嘴唇殷红,就像唱戏的小生,可他明明不是唱戏的,男人也涂脂抺粉,这种装扮看得他们两人瞠目结舌。两人左右张望,身边人群川流不息,除了灰布衣服的小贩就是几个并不出色的村姑,没有看到任何美人,马车上男人斜睨着眼睛,又说话了:“看什么呢,说的就是你们。”神情招摇、轻挑,二人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顿觉得无比厌恶。
如果不是在江州主城,如果是在北方他的家乡,白云飞一定会打乱他的嘴,但现在孤身在外,怎么也得低调一点。一旁林曦涨红了脸,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白云飞语带不悄对他说:“早就听说江州主城是明国第一繁华地,原来就是这种景像。”
林曦没好气地说:“我只是山野小民,繁华与否与我何干?”
两人均偏过脸去,堵气不再说话,这事也就这样结了,没想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偏又开口道:“个子较小的那个,生起气来更美,不如与我一道去喝一杯?”
林曦强忍怒火,咳嗽两声:“这位公子,我现患有肺病、肝病,到这里来看病的,来日无多,正闲极无聊,公子相邀,不胜感激?”
那人一听,直咂舌:“不用了,不用了……”忙不迭推辞的样子可笑至极。
“我是很想去的,既然这样,我们只好走了。”林曦强忍住没有笑出来,二人拉紧缰绳,加快速度,准备离开。
那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双手撑开,拦住他们的去路:“不许走!”
“你想怎样?”这回是白云飞开口,林曦感到他已怒怒不可遏。
“我说不许走就不许走。”那人拽了一下白云飞的衣襟,说:“他有病,难道你也有病。”涎皮赖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向一边倾斜,十足的沷皮相。
两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挡住去路,一边是丰神如玉,一边是花枝招展,这是一幅不该出现的画面,但偏偏就出现了,这也算是明国江州主城街头一景。
反正不关自己事,这样的纨绔子弟也须教训,平时自己没那个胆,现在来个外乡人,正好帮他们出出气。抱着这样的想法,街头人群驻足,乐呵呵的,都想看看这几人怎么收场。
那人明显不会看脸色,红艳艳的嘴唇笑起来活像两根红山椒,但他没有笑多久,白云飞一拳打在他右脸上,又跳下马,一拳打在左脸上,那人捧着两边脸,嗷嗷直叫,还没有缓过神来,胸口又连中几拳,接连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大叫:“你是哪里来的浑小子,尽敢打王主簿的公子?”白云飞本来准备住手的,听他这么一叫,大喝:“我当是谁,原来只是小小主簿家养的混蛋,打你是看得起你!”又踢了几脚,“叫你认识认识本少爷。”谁知这世上真有不怕事的,只听那人捂着肿胀的两边脸对白云飞嚷着:“小子,有种你等着。”白云飞哪里能见着这样,也不管他是否承受得了,一阵拳打脚踢,话也不多说了,只将那人打软打瘫打服,打得一句硬气的话也不敢说,围观众人无人敢出声,只听那人声音越来越弱,不停的低声叫唤“死了死了,打死人了,……”
那马车夫刚才一直没有出声,见少爷快没命了,再不出面说两句,回去就不好交待了,于是顾不上害怕,忙央求白云飞停手。
林曦见白云飞仿佛疯了一般,也下马来,拉住白云飞的衣袖,:“白公子,不要打了,真出人命了……这种无赖,不必较真。”
白云飞方才住手,低头一看,下手确实重了一些,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眶青紫,嘴角流血,脸庞浮肿,双手捂着胸口呻吟,再加上泪水打湿了脸上的白粉,混合着泥灰和血,整个人就似一个唱戏的大花脸,不同的是人家在台上是活灵活现的,这人却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人生地不熟的,将人打成这样,白云飞也不知道咋回事,来的时候一再嘱咐自己要低调、低调,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呢,他后悔了,掏出几锭银子,扔在地上,随林曦拉着,匆匆上马,扬长而去。
众人竟没有一人敢出面阻拦,久久围在那里,直到车夫将他们家少爷拉走,他们还盯着地上的污迹,议论纷纷,不肯散去。烦闷的生活,终于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