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5、第 5 章

　　周一一上课，老师就在讲台上义正言辞的说着离寒假时间越来越短了，说着还抚了抚眼睛，镜片中透出她凌厉的目光。寒假即将来临就意味着我和莫晟相处时间的缩短，期末考试之前，佛脚不得不抱。以前从学习上分出来的时间，在期末要通通加紧补回来。
　　我每天没了去学生会报道的时间，学校也适时的停止了学生会的各种活动，和莫晟不在一个楼层，他现在也很少出现在我们教室门口，估计也忙于期末复习。
　　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时，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也许被学习折磨的人完全不会这么认为，但我一直觉得学习是件快乐的事情。期末考试如期结束的时候，我站在考场门口望着外面有些灰蒙蒙的天，好像要下雪的样子。将视线收回，然后转头90度，我如愿的看到了从隔壁的隔壁走出来的莫晟。是的，我从同桌那里拐弯抹角的打听到了莫晟的考场。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热切的注视目光，莫晟站在走廊的窗前回头看着我的方向。当他和我的视线穿过人群相遇的时候，他淡淡的笑了笑，做了一个“我走了”的手势，我的心突突的跳着，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时我不明白内心别扭烦闷的感觉是什么，多年之后我终于意识到那就是思念。

　　“很矫情吧，要不是对着你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把看着地面的眼神对上莫晟的眼睛说。
　　“谢谢你坦诚的告诉我。”果然又是一句，惜字如金到这种程度，我本该生气发火的，可是现在我却只是笑了笑，将视线转向店外的路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因为视线没有焦点。

　　整个寒假，我时不时的灵魂出窍，妈妈就时不时的从各个方向吓我一下，满足她的整人乐趣，然后乐呵呵的忙她的事去。
　　我没有联系莫晟，两个人第一次默契无比的，他也没有联系我，我们的关系从同出同入变为了相忘于江湖。我每天在祈祷中睡去，在期待中醒来，不过我们的关系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稳固，我也不过是他诸多学弟中的一个，我猜着莫晟不同的时间为着什么事情而忙碌，只是没有得到本人证实。有了恻隐之心，我就不再那么理直气壮，甚至在不停的纠结于到底要不要先给他打个电话，这样的纠结持续到除夕那晚，拜年是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电话接通之后好久那边才接起来，莫晟似乎是在外面，他那里热闹非常，男男女女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我耳朵里。我听着莫晟笑着喊我的名字，那声音显然是酣畅淋漓的样子，我呆呆的忘记了回答，直到我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过这次尾音上扬，而且莫晟好像换到了安静一点的地方，他的声音清楚多了，我赶忙找回自己的思绪，故作开心的应了一声。
　　是的，故作开心，即使和莫晟通了电话我也没有真正的高兴起来，想着他和一群人嬉笑玩闹，我心里有挥之不去的嫉妒。那次的电话很简短，只是匆匆互相说了祝福就变成了杂乱无章的声音。莫晟太着急了，以至于忘记了切断我们的通话就转回到了人群中。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中，我有选择性的听到了有人说：“晟哥，赶紧的，你和嫂子的交杯酒别想糊弄过去！”剩下的话我没听到，至于莫晟说了什么我也没注意，大拇指颤抖着摸到挂机键的位置按了下去，耳边立马传来两声冷冰冰的“嘟嘟”声。把手机紧紧的握在手里，怏怏的回了卧室，我知道背后妈妈一定带着疑问看着我，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床上，然后醒来发现这不过只是一场噩梦。